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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鹰扬拜占庭-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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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光有突厥的匪徒,还有胆小卑劣的希腊人与他们的皇帝。他们占据这座巴里城,就是为了隔断我们出海的通道,阻扰主意愿的实现。”

    “解放巴里城,让他回到主的怀抱!”这时候下面,举着家禽笼子与钉耙的农民,还有很多流浪的人,都愤怒地高呼起来。

    “那就举高主的十字架,冲上巴里城头。”狂热的朝圣者们很快就自发地挤成一道灰色的巨大洪流,晃动着密密麻麻的粗陋武器,越过了河川上诺曼军仆临时架设的几座浮桥。前赴后继地朝着城门与塔楼冲来,示警的钟声当中,特科波人、库曼人纷纷从城堞后的休息隐蔽处走出来,手持弓箭。排列在了牛角形状的延伸塔楼与城墙上,对着下面毫无顾忌地拉弓射箭,很多被鼓动起来的朝圣者中箭倒下,但更多的人扬着手里的木棍、树干与钉耙,踏着前面同伴的尸首,轰轰叫着继续往城墙上爬动着。

    “看看城头上杀害我们的敌人。他们都是邪恶的异教混血战士,杀掉他们,就是为主的事业最大的贡献。”教长安塞姆骑着马,举着十字架,在无数人群后面压阵蛊惑。

    箭矢与投石呼啸着,一阵阵飞下,朝圣者有的就把柳条编造的板子,当作护盾顶在头上,打得碎片乱飞,许多受伤的人躺在尸体堆里**,但旋即得到的不是救护,而是同伴的践踏,所有人不管是老人,还是妇女,甚至是儿童,他们的尸体越垒越高,血都顺着护城河大片大片地淌出,流入到了河川里去。“架起梯子,架起梯子。”在这样的喊声当中,几架云梯带着钩子,架在了城头之上,接着许多勉强有头盔与胸甲的朝圣者,举着刀剑,顺着梯子,不断爬上来,准备夺取凸在最外围的那座塔楼。

    “白兵战。”随着这声号令,皇帝送来的特科波佣兵扔下弓箭,开始拔出腰刀,斜着举着长矛与铁叉,推搡云梯,砍杀爬上来的朝圣者,不断有断下的手指和手腕顺着墙壁与垛口下落,到处血迹斑斑,后面披着锁子甲的意大利老兵,也举着武器跑步前来增援,整个飘扬着拉布兰十字战旗的此塔楼,瞬间成为了震撼整个城上城下的焦点,仗着人数众多,不断有朝圣者爬上来,与民团与佣兵战作一团,博希蒙德还派遣了些诺曼骑士混入其中,给守城方造成了很大的威胁与恫吓。

    木扎非阿丁紧张地趴在另外座塔楼之上,不断对着手下挥舞着旗子,几乎要把胳膊给摇断,圣尼古拉大教堂里,高文与几位军官仰面看着旗语,“可以用来支撑的军力不多了,连阿马尔菲的水手都被送上去抵御了,看来敌人是想把我们淹没在人海和血海当中。”

    “不,依旧要坚持,并且以诺曼人的凶残狡诈,这正面城墙的两座塔楼,肯定不是他们的真正攻击锋头所在。”高文下达了如此判断,接着大公穿戴好了圣铠甲,握着磷火之剑,带着三十名重甲瓦兰吉亚武士,扛着战斧与铁矛,顺着教堂的中央廊道,走了出去。

    “大公阁下。”忙碌收容伤员的修士、修女,包括前来帮忙的香客,见到走出的高文,纷纷半跪下行礼,高文面无表情地边走边点点头。

    忽然,塔楼顶上的木扎非阿丁大声喊起来,“诺曼人的攻城塔,朝着北部的塔楼猛攻来了,那里是敌人的精锐主力!”

    “大公阁下!”身后的武士们,纷纷发问说。

    高文将扎甲的护腕系好,外面蒙上了皮革防止武器的打滑,紧紧握住了马其顿短戟,与鸢盾,接着沉着嗓子说,“狄奥格尼斯、弗兰奇思科、泰提修斯都在正面城墙与西南边塔楼督战,就只剩下我们了,那我们就上,会会诺曼骑士。”(未完待续。)

 第69章 护板桥

    走上西北部塔楼的高文,看到来自威尼斯的匠师与炮手,正在不断喊着口令,从柳条筐里取出弹丸,再不断弹射出去,几名军仆的尸体血肉模糊地横在城头与梯道上,时不时诺曼人的石块也呼啸着飞来,在城壁上砸出一股股飞溅的粉末。

    扶着城堞的高文,凝目望见,下面一队队卡拉布里亚士兵,一手举盾,一手用绳索拖曳着巨大的攻城塔,呐喊着迅速朝这边杀来。

    而在攻城队的后面,则是骑着马匹压阵的全副武装的诺曼骑士——很明显,博希蒙德鼓动大群朝圣者作为炮灰,吸引了巴里城守军主力,而在此处部属了真正的精锐,准备来破城。

    “瞄准那三座攻城塔的基座,射击!”高文对着己方塔楼站台上的两门威尼斯射石机说到,“射界拉不过去。”结果得到了如此的回答,匠师们手忙脚乱,不知所措,只能眼睁睁看着诺曼人的攻城队伍越来越近。

    “给我披上双层铠甲。”高文呼到,而后一名武士上前,在圣铠甲外,又挂上了层防箭的锁子甲,这使得高文就像立在城头的一座铁塔般,红手羽饰在风中飘荡。

    这让在城下督战指挥的坦克雷德看到了,亚麻色的胡须都要兴奋地战栗起来,“让我登上攻城塔,我要与那条从火狱来的武士会会面,他到底是来自于北海深处的哪个妖兽的儿子?”接着,坦克雷德跳下了自己的战马,拨开队列,走入了攻城塔的下方,那儿往上是个双层的梯子,坦克雷德走了上去,站在了攻城塔最高处,箭矢不断飞来,扎入了前面的护板上,零碎的阳光顺着缝隙照在了他的身上。四周是握着单手斧与剑的卡拉布里亚士兵,没人会料到主帅会与自己站在一起,都在紧张兮兮地看着不断用箭簇扎穿进入的护板,听着下面是拉曵和滚轮发出的隆隆声响。

    在高文旁边的一名瓦兰吉亚武士。已经跃上了城堞,在高文的偏右位置,也是双层铠甲,双手持长骑矛,“来吧。诺曼的狗们,不要说你与我们的祖先出自同一片海峡。”高大的攻城塔逼近了城堞,随后狭长的护板轰然倒下,扣在了城垛口上,卡拉布里亚的士兵嚎叫着,飞也似地沿着护板桥,自攻城塔上扑了过来,那瓦兰吉亚武士怒吼着将手里的长达十二罗马尺的骑矛刺出,顿时有三四名卡拉布里亚士兵的躯体被刺穿,躯体扭结在一起。倒着被“塞入”回攻城塔里,坦克雷德将最后面那名还在哀嚎的士兵后背揪住,推在一边,接着拔出手里的佩剑,飞也般地投掷出去,正中那瓦兰吉亚武士的面门,仰面倒在了高文的旁边,随后坦克雷德跃上护板桥,拔出了佩带的另外把长剑,朝着城头垛口走来。

    接着。混战在这段城墙的各个方向展开,瓦兰吉亚武士发出了维京式样的战吼,挥动战斧巨剑大开杀戒。

    高文也披着万分沉重的铠甲,拥有盾牌与短戟。稳稳当当地踏上了垛口,恰好与坦克雷德,在数十罗马尺的高度,于护板桥上面对面起来。

    “你这红色手形的羽饰,我是一辈子也不会忘记的,哪怕是火狱里最让人憎恶的魔鬼。他们的名字也不会如你般让人颤栗恶心,斯蒂芬。高文。卢塞尔!”坦克雷德愤怒地将手里的长剑举高擎稳。

    “你是哪位,为何知道我的名字?不过这也难怪,现在全意大利人都在入夜后害怕我的名字。”不过因为高文的眼睛与嘴巴都遮挡在头盔与面甲之下,所以他发出来的言语,隔着头盔,就是类似“嗡嗡嗡嗡”的声音,好像是嘲笑般。

    这更让坦克雷德感到愤怒,他跃步上前,斩在了高文的盾牌之上,接着高文将短戟伸出,坦克雷德怒吼声,握住剑柄,横着削断了高文的盾头,外带戟刃——高文手里的戟把也脱手飞出,“原来是这个年轻人,卡德米亚的,没想到他的剑术这么凶悍?”想法只有半秒,高文猛地沉下双脚,护板桥顿时发出了爆裂的声音,坦克雷德左右摆动了两下,努力护住自己的重心,和手里的剑,结果转瞬间高文已经拥着沉重的盾牌,护在自己的身躯,猫着腰踏过来,“把你挤下去!”

    高文的盾在剧烈抖动着,坦克雷德的剑如风般,已经对着其上连斩了数下,还有一剑,刮到了高文的肩膀,但在双重铠甲护卫下,只是被削断了几个锁环罢了,很快坦克雷德就在护板桥上,被高文逼迫得步步后退。

    “北部的塔楼,有大股敌人攻过来,再不增援就要失陷了,并且大公也在彼处阻止抵御。”这会儿,在另外边恶战不已的城墙,几名士兵拉住了正在引弓射箭的狄奥格尼斯喊到,守捉官当即将弓箭挂在垛口上,举起了铁连枷,“我去!”

    但是守捉官跑下城头后,回头才看到,几乎没有士兵跟随他——所有人都在城头作战着,没有任何的闲人与预备军力了。

    只有狄奥格尼斯一位,在街道上飞奔着,那边的港湾,连威尼斯水手也走下甲板,手持各种武器,朝着这边陆墙增援而来。

    走入了圣尼古拉大教堂的堂口,正在抢救伤员的修士们纷纷站起来,其中坐在卧榻上指挥这一切的伊朵鲁斯,对着守捉官问到,“难道敌人入城了?”

    “还没有,但现在情态很危险,我没有多余的士兵,大公,不,大连队的阿寇尼斯司令官高文在西北处的塔楼,正在和诺曼匪徒混战,我要去增援。”狄奥格尼斯既激动,又是无奈。

    修士修女与香客们纷纷聚拢过来,伊朵鲁斯垂着白色头发的脑袋,接着仰起头对众人说,“阿普利亚的公侯博希蒙德说过,当他的军队入城后,将不会放过任何一人,哪怕是牲口与猫狗在内。”

    这会儿,安德奥达特率先把染血的布条给搁下,“这里交给女人就行了,我们要去做点男人该做的事。”

    随后,安德奥达特找到了把斧头,其余的希腊修士、各地的香客也咬着牙,寻到了各色简单的武器,聚集在了守捉官的身边,“去吧,保护这座城市,也是修士所必须的职责。”伊朵鲁斯坐在榻上,对着所有人说,“如果匪徒们打到了这里,我也起来保卫这座教堂。”(未完待续。)

 第70章 坍塌

    狄奥格尼斯便带着这支由修士与香客组成的生力军,沿着大教堂的廊道,朝着战事正酣的城墙段飞跑增援而去,守捉官不断回头厉声鼓舞所有人,直到他看到古丝云也举着把斧头,混杂在人群当中。

    “你不可以上前线!”狄奥格尼斯停下来,叫其余人先赶过去,而自己把古丝云往后面一推。

    古丝云没理会他,继续握着斧头要上城头,但是又被男人给往后推回去,于是便气恼地说,“这是我们诺曼人的风俗,既然我嫁给你,就与你并肩作战,夫妻在战场与床头都不可分开。”

    守捉官还要说什么,古丝云就大喊道,“证婚的大公阁下会为我作主,你必须得听你妻子的。”说完举起斧头,就对狄奥格尼斯削去,守捉官急忙闪开,而这女人就趁机顺着台阶跃上了城墙。

    这时候,诺曼人的另外两座攻城塔已经搭上了垛口,一股股卡拉布里亚士兵,外带步行持剑的诺曼骑士,发出狰狞的嚎叫,纷纷顺着护板桥冲了过来,高文的卫队也大发神威,他们三五人一组,有人持盾,有人持矛,有人持长剑与战斧,在城墙边灵活作战,杀人如麻,垛口下面敌人尸体累累,乃至于到了阻碍作战行走的地步,于是卫队的军仆们就边躲闪箭矢与投石,边猫着腰,把尸体扔到下面的城门与街道上去。

    在边角塔楼的那座攻城塔上,高文与坦克雷德还在二十多尺的高度上,来往角力,前者举盾护住身躯,另外只手反着握着磷火之剑的剑柄凝住,不断压迫后者,准备趁机瞅准机会将其砍杀,而后者双手挥舞长剑,守御得滴水不透。攻城塔里其余的诺曼军士兵,都愣住了。看着这二位勇士的狭路对决专场,谁也不敢上前:如果没有坦克雷德在抵御这位红手羽饰的高大武士的话,对方绝对会反过来突入到塔里,把他们全部杀死;而反过来说。如果让坦克雷德跃上城头,巴里城所有人的性命,也就等于不保了。

    这座吊桥,瞬间成了巴里城的生死一线。

    塔下面,诺曼军的士兵纷纷将盾牌护在头顶。举着鹤嘴锄和铁钩的军仆弓着腰,迅速穿过了盾墙,蹲在了城墙角落里,疯狂挖着撬着,他们的程序如此:先使用铁钩,灵敏地将砖石混筑城墙里的砖块钩出,随后挥动鹤嘴锄,这样一下就挖下砸下一大片面积。

    这时候,护板桥上的高文,觉得脚下开始晃动起来。他猛地意识到了什么,便举着盾牌,慢慢后退起来,而坦克雷德看到了他的退缩,就上前怒吼着,“火狱里的恶犬,染满鲜血与卑劣的卢塞尔,你害怕了吗?你面对利剑也会颤抖?”

    剑不断斩在高文的盾牌上,发出剧烈的声响,高文在头盔当中继续“嗡嗡嗡嗡”与坦克雷德对骂。又像是挑衅,这时坦克雷德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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