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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何以爱而生-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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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牛排鲜嫩而劲道,沈青吃了一口下咽后,赞道:“杨先生的厨艺不俗。”

    杨谦既谦虚又保留着一份高傲地回道:“哪里,只是因为前女友太挑剔,硬是把我逼成了一个厨子。”

    沈青对此微微一笑,不作答。

    心不在焉地嚼着牛排,沈青又点开几遍手机,只是多了几条垃圾广告信息。

    胡思乱想间,沈青问他:“您怎么不等我和许姐说涵涵的事呢?”

    杨谦小抿一口清酒:“这种事,还是名片比较好说话,你和徐小姐是朋友,和她说这个,不合适。”

    仔细思量一番,确实由杨谦向许云慧表明比她更合适。如果由自己的朋友或者下属说自己的儿子有心理疾病,换作是谁都会心有芥蒂吧。

    但沈青这时已不好再冒然感谢杨谦的好意了。

    吃完后,两人来到涵涵身边,杨谦同沈青正色说道:“你可以尝试在涵涵旁边多说话。”

    “说什么呢?”沈青抓着手机,尽量把聚集莫名慌乱的心神。

    “只要能引起他的注意力,说什么都行,”杨谦不经意地瞟了眼她的手,道:“或者你多来这里和 涵涵说话,久了,他会习惯你的声音,就会借由你来慢慢注意到外界,当然,他母亲也是这样,我只 是想尽量多给他一个认识环境的媒介。”

    沈青道:“那,我现在就和他说吗?”

    “现在恐怕不适合,”杨谦起身,回来时手中多了一杯水,然后放在沈青面前的桌子上,“联系不上阿游吗?”

    沈青听到他的名字,怔了怔,轻声试问道:“是,杨先生您能联系到他吗?”

    沈青联系不到他,因为是跨国,她有试过回拨他打过来的那一串号码,却是通讯公司用万年不变的声音在无情地回应。

    “唔……我试试,”说着,杨谦在自己的手机上划了几下,接通一个人,说的却是日语。

    沈青听不懂日语,便仔细观察着杨谦的神色和语气,可他始终笑得淡和,语气始终密不透风。越是这般,沈青莫名地越慌。

    杨谦打完电话后,告诉她,程游在飞回英国途中,因为南非的物资采集出了问题,便临时转机到了南非,那边通讯不好,等过几天回英国就好了。让她不要杞人忧天。

    “过几天?”

    “就几天吧,”杨谦喝了一口水,“不会太久的。”

    然而不会太久,却堪堪等了半月之久。

    在这期间,没有任何程游的消息,人间蒸发还有水汽,可沈青连一点水汽也感受不到。就这样完完全全地突然消失。好似之前的都是她的南柯一梦。

    沈青去李氏找过李爽,李爽眼神飘忽不定,说:“公司的事,我一向不懂,但阿游的确是很忙的, 程氏的规模做到如今这么大的局面,靠他吃饭的人不仅仅在中国,还有那些最落后的贫国呢。”

    沈青冷冷道:“李爽,你要我答应不离开他,但如果是他先离开我呢?”

    李爽接了个电话,意欲要走,到门边,没有回头,说:“再等等吧,如果他真离开了你,你答应我的,就……不作数吧。”

    后来李爽也不见了。

    沈青每天下班后,第一时间就来到杨谦的家里,先和涵涵说话,但说话的时候她是不专心的,涵涵都比她专心,当然,涵涵向来是比大人专心的,专心在自己的世界里。

    她时刻注意杨谦的举止,却没有任何蛛丝马迹。

    窗外面,是一个刚下过一场新雨的世界,一只鸟飞来,停栖在树枝上,抖了抖羽毛,水珠四飞、溅 落,然后飞走。如果只盯着它停靠的地方,便仿佛没来过。可看它飞走时,却坠了一片轻羽,被窗玻璃上的水粘住,证明它来过。

    他飞去了哪里,沈青无法得知,等吧,但不能空落地等,那便拾起他的羽毛,在羽毛里再遇见他一次。

    沈青问杨谦:“能给我说说程游和那个女孩的故事吗?”

    终于有所异色,杨谦的目光所及似变得深远起来。他想,故事该从何说起呢?

    高脚杯里的酒晃了两三下,猩红涟涟,杨谦一饮而尽,说:“记忆会被粉饰,也会被搅乱,你跟我来看罢,眼睛能看到多少,我便估摸着说多少。”

    沈青从来没有上过三楼,杨谦领她上来,进入一间房,四壁挂满相片,密得看不到墙的本色。

    她在每一块墙壁前都站定一会儿,每一张相片都至少有一个女孩,每一个镜头都在抓拍这一个女孩的不经意间。有些是她的独照,有些则有旁的人她在身边。沈青找到了她想找到的人,程游的变化不大,少年时的他只是相对青涩些,现在依旧俊朗不群,却成熟许多。

    上次见他,他风尘仆仆地赶回来拥抱她、亲吻她,又行色匆匆地离去,至此仅隔半月,却仿若隔世。如今再从这些旧照片里看到少年时期的他,隔世之感愈加强烈。

    好似他是她的爱人,却是上辈子的爱人。

    一股油然而生的悲凉与落空,在沈青的血肉里肆意奔窜,

    再望着这些相片里,那独一无二的女主角,冷而美,凄而婉。

    有一张相片里,女主角倚靠在阑干上看书,少年的他在一旁也手持着书,头却是略偏的,侧眸里汹涌着的是在书之外的身边人。阳光打在女孩的发顶上形成一个乌亮的光圈,光圈的光又倾泻在少年郎的睫毛上。他的睫毛真像一只虔诚朝圣的虫蛾。

    眼睛突然有点酸胀,于是暂断眼花缭乱的视觉冲击,沈青回望杨谦,他手里的酒杯是空的,却仍旧 轻微晃着。他的眼里是璧上女孩的倒影。

    沈青记得程游说过,她喜欢的女孩喜欢别人。

    不知过了多久,杨谦回神,才发觉沈青已经不在看相片了,而是立在了窗边,刚下过雨的阴天,窗明几净,衬得那小小的消瘦背影几许凄清。杨谦不禁在心里怀疑自己是否做错了决定。

    他踱步过去:“想要知道哪一张背后的故事?”

    “这些相片背后的故事,主角还是我的主角吗?”

    “呵,”杨谦发笑,笑沈青天真的模样:“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个主角,彼之主角,他之过客。”

    “所以,还是不要听你说故事了,”沈青笑得轻细,“我还是多一点耐性,等他回来自己说给我听。”

    沈青的轻笑,让杨谦有一瞬间的恍惚。舌头里的触苔还残酿着酒的滋味,他紧抿住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合着舌尖处残酒的酸味一起咽下去。

    许云慧将涵涵接走后,又下起了雨,杨谦便送沈青回家。

    雨势越来越疾烈,路上的交通因为骤猛的雨势也堵塞了起来。沈青与杨谦便被堵在这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路上,灰濛濛的一片里又簇着无数盏霓虹灯。

    大颗的雨粒从一个巨大的黑窟窿里砸下来,与城市的钢筋两相碰撞,这狠实的剧烈的声响,震颤着钢筋之上,窟窿之下的万物。似乎这是一场疯狂吵闹的即兴奏乐,有的听者沉迷,有的听者厌烦,有的听者麻木,而有的则被动牵引……

    雨粒捶打在车窗上,盖进沈青的耳膜里,刺乱着胸腔里的节奏。

    仿佛终于从这片天地借到勇劲儿,沈青偏过头,一股气力从喉咙里清稳地传出:“他还活着吗?”说完,她忍不住喉咙的干痒,捂住嘴,轻咳了好几下。

    前方的车子终于陆续发动沉睡许久的引擎,杨谦也发动引擎,手臂僵了几秒,才缓缓转动方向盘:“活着……”吧,也许,他也不知道。

    穿堂容不下杨谦的车子穿行,停稳后,沈青道谢,开车门,陈雅丽撑着雨伞连忙将沈青躲住。

    随着淅沥里的一声沉沉的闷响,已经扭开驾驶门开关的手僵直地缩回来,另一只手里的雨伞也放回原来的位置。杨谦嘴角擒着一抹讥笑,并未马上驶离,直到一支烟的光点在黑暗里被他彻底吸灭。

    上楼时,陈雅丽勾紧了沈青的手臂,小心翼翼地说:“小青,我姐终于回复我了,”她看到沈青的 手攥紧成一个泛白的拳头,许久没有修剪的半长指甲嵌在手心里,“你别急,她现在就在楼上等着你。”

    楼道里的声控灯,敏感极了,仿佛不是被声音控制,而是被呼吸在控制,亮度也明亮了许多。沈青 每一次抬脚,都很轻很缓,陈雅丽抓紧着她细细的手腕,脚步亦然。可灯光还是能够感应到她们的走动,把每一极凹凸不平的毛坯阶梯都照得十分清楚。

    刚搬来时,她和陈雅丽曾向楼妈多次反映楼道灯坏的安全问题,楼妈每次都仅限于口头应承,几次无果后,她们便懒于再与视财如命的楼妈交涉。

    那天,袁启杰送陈雅丽回来,顺便跨界做一做免费苦力工,却发现整栋楼道的灯在她离去的二十四小时里,神奇般地复明且更明。至此,再没听说哪一位住户又在楼道上绊倒的事故,倒是听说有一天 来了好几个技术工,效率极高地更新完整栋楼的电路设施。

    她们俩特地买了点小吃去找楼妈道谢,却被告知楼妈早回乡下探亲去了,根本不可能顾得上楼道设施。

    会是谁呢?那天陈雅丽在外面过夜,第二天傍晚才回来,而前一天晚上,沈青发烧,意识模糊。

    还会有谁呢?

    陈雅兰带给她一封信,信上只有一行字:勿等,求忘。

    笔锋清朗,力透纸背。

    除了最后一笔的尾处,急断微曲。

    他工作室墙壁上的字画是毛笔字迹,而这一张薄纸上是钢笔字迹。

    但不难分辨,是同一个人写的。只是不同心迹。

    他还活着,活着就好。

    无论以什么样的方式活着。

    (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二十四章

    (全本小说网,。)

    夏至,安分的、不安分的,都将躁动,似乎在预示一场即将来临的事故。

    沈青辞了杂志社的工作,回到a市。

    递出辞呈时,许云慧露出讶色:“于私,我认为我们已经是朋友关系,小青,可以告诉你的朋友,为什么要辞职吗?”

    “家母病危。”

    许云慧释然:“人之常情,责无旁贷,我可以给你一段假期,带半薪,等你母亲病好了,你可以继续回来这里。”

    “谢谢你,许姐,我很抱歉,”她低下头,自认不是千里马,可许云慧却是她每一次困境的伯乐,“不出意外,我不会再来j市。”

    “该说谢谢和抱歉的人是我,你一定好奇过,为什么我会数次录用你,”许云慧的话让沈青抬起头,乌黑沉静的眼眸等着许云慧的答案,“第一次……”

    第一次,许云慧在便利店外,看见隔着玻璃窗的女孩子打电话,脸上的表情是矛盾的,既有沮丧,也有满足。她可以理解女孩刚被事务所淘汰的沮丧,但满足呢?那一刻,许云慧仿佛在玻璃窗上看见了曾经的自己,她正在与一个男孩谈论着什么,这个男孩的下颌微昂,这个男孩她爱过。

    即使当时正被一个案子的纰漏搅得焦头烂额,可脚步还是走了进去,有意无意地走进那个女孩,竖起耳朵。

    女孩的音线很清淡,她却听得鬼迷心窍,因为她熟悉这样的女孩,脸上明明是喜欢,可偏偏要强作镇定,保持自己的矜持与骄傲。真正让她再次审视女孩的是,女孩叫了一个名字——程游。她之所以 会对这个名字敏感,是因为她的事务所在程氏出了不小的差错,程氏二公子的名讳,她绝不会陌生。

    抱着死马当活医的决心,或许还抱着旁的心思,她向这个女孩抛出了橄榄枝。

    可是这根橄榄枝并没有可观的成本回收。

    她清晰地记得,程游说:“程氏不是我的,她也不是我的。再说,没有价值的东西,谈何交易?”他当时的淡漠足以容忍在沙漠里下暴雨。

    许云慧还是鬼使神差地留下了沈青,因为,这个女孩多么可怜。和曾经的她多么像,爱上一个冷漠的男人,不可怜吗?

    第二次,许云慧的杂志社成立。几乎是第一时间,许云慧邀请沈青入职杂志社。

    因为那个冷漠的男人找上她:“对于杂志社的管理,在不损利的情况下,我保证程氏不会干涉一分,也不会有第三方知道,杂志社背后的控股情况。”

    程氏的半壁江山易主。成为商人的他,只会更冷漠。许云慧也算在这商场赤手空拳过几百回合了,深知没有白送的银子。

    果然,程游是有条件的:“让沈青尽快回到j市,给她一个落脚的位置。”

    她错了,那个女孩,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可怜,至少,比她幸运一点。

    可是终归年轻,不知珍惜。电话里,女孩的音线听起来憔悴极了,低低弱弱地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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