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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宠夫成瘾_梦呓-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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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长得并不白,肤色有点像小麦,小脸端端正正的,没有别的孩子那样的婴儿肥,却也并没有我想象的那样瘦弱。
  杨真告诉我,别看这孩子脸面上看起来和其他的孩子没什么两样,身体却小了很多,腿脚也有些问题。
  说着,他戴上手套,伸进保温箱里,掀开那孩子的被子让我看。
  孩子穿了一件薄薄的罩衣,裹着尿不湿,两条小腿光着,还没有我两根手指粗。
  我又看了看他的脚,脚底板厚得出奇。
  杨真又告诉我,这孩子的脚是硬的。
  我没戴手套,也没有伸手去摸。
  我又看了一眼那孩子安静的睡颜,让他给孩子盖上被子,走了出来。
  “我什么时候可以去拿遗嘱?”我问。
  “你真打算收养他?”杨真想了想又说,“虽然赵青云的遗嘱是要你抚养,但是你和他非亲非故,你有权利拒绝。如果你不想抚养他,你可以送他去孤儿院,没人会说你什么的。”
  我奇怪的看了看杨真,不知道他从哪看出来我不愿意抚养的。
  “怎么,连你也觉得,这个孩子还是死了好?”

  第一百三十九章 宗贤的选择

  杨真听了我的话,脸色顿变:“你怎么能这么想呢?我只是怕你不喜欢这个孩子,以后对他不好。”
  我愣了一下,笑着拍拍他的肩膀:“你放心,以后他就是我的亲儿子。”
  当天中午,杨真就带我到院长室,把遗嘱拿了过来,遗嘱是院长代笔,赵青云签字的,还找了律师做公证。
  我收好遗嘱,告诉院长,如果三天之内联系不上赵青云的岳父岳母,赵青云一家由我安葬。
  院长爽快地答应下来,非常高兴我替他解决了一桩麻烦事,非要请我吃一顿饭。
  我委婉地拒绝了他,和我二哥一同去看晏轻瑶。
  晏轻瑶已经被转移到了病房里,和我的病房只有几道门的距离。
  我们进去的时候,晏轻瑶正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她的左胳膊露在被子外面,缠满了绷带,活像埃及木乃伊。
  晏轻瑶的父亲还没有来,宗贤据说晚上才能到,我拉开床边的椅子让我二哥坐下,自己则坐在了她的床边。
  晏轻瑶睁开眼,看见是我们两个,又把眼闭了起来。
  “你们不用这样监视着我,我说过,选择权在宗贤的手上,如果他选了你,我会自动退出,再也不打扰你们的生活。”
  “你这样说,让我感觉你对自己很自信。”我二哥拿起桌子上的砂糖橘剥了起来,这橘子还是他买的。
  晏轻瑶闻到橘子的香味,睁开眼向我二哥手上看了看,皱了皱眉:“我是被你们逼到了绝境。”
  “是你自己把自己逼到了绝境。”我插话道,“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那么不知羞耻地插足别人的婚姻。”
  晏轻瑶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戏谑地看了我一眼:“可惜你不是我,而且你永远也不会成为我,你只是一个空有一副好皮囊的废物。”
  我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不知道现在形如残废的她哪来的这样的自信。
  “晏轻瑶,你知道如果这次被烧伤的人是我,我会怎么做吗?”
  “哦?难道不是像狗一样乞求别人的帮助?”晏轻瑶肆无忌惮地笑道。
  我定定地看着她,指了指自己的脖子上的绷带:“我是一个极端的人,你应该庆幸我现在是个废物。”
  晏轻瑶的笑容渐渐僵在了脸上,她天天让晏轻尘监视着我,自然也知道我自杀未遂的事。
  一个连死都不怕的人,还会怕什么呢?
  过了半晌,她才一脸凝重地问我:“如果宗贤不选你,你会和我同归于尽?”
  见她竟然问这样可笑的问题,我忍不住笑了起来:“晏轻瑶,你以为所有人都和你一样厚颜无耻吗?我对不喜欢我的人从来都不会死缠烂打,更别说耍什么阴谋诡计。”
  晏轻瑶半信半疑地看了我几眼,转过头去,没有做声,许久,才缓缓地吐出一句话来:“这次也算你救了我,我不会耍什么手段。不过,你也要说话算数,不管宗贤最后选的是谁,另一方都要无条件放手。”
  “那是自然,我可比你讲信用得多。”
  话虽如此,我心里也有了一丝不确定。晏轻瑶已经不再限制我的自由了,我特意告诉我二哥让他把这事转告宗贤的,但是为什么宗贤没有让我接电话?
  以前我离开他十分钟他就要找得天翻地覆,如今我两次九死一生,他为什么就不闻不问?
  难道晏轻瑶真是他以前喜欢的那个人?
  我越想,心中越是没底。
  我从晏轻瑶的病房出来,借了我二哥新买的手机想给宗贤打电话,但是按完了号码,我却没有拨出去。
  或许当面说更清楚一些,我安慰自己。
  我二哥似乎看出了我的不安,拍拍我的肩膀,让我放宽心:“小影别怕,还有哥哥们呢,如果他真敢始乱终弃,我们替你收拾他。”
  我被我二哥的话逗笑了,想了想,叹了口气:“算了,如果他真的选了晏轻瑶,那我祝福他们。”
  傍晚,在我忐忑的期待中,宗贤和晏轻瑶的父亲一起来了医院。
  然而宗贤并没有来看我,而是径直去了晏轻瑶的病房,我站在自己病房的门口,呆在了那里。
  我本来是打算去大门口等他的,现在看来没有必要了。
  不用说,我也知道了宗贤的答案。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回到病房里的,也不知道自己都做了什么,只记得我二哥来叫我,告诉我宗贤来了,他要见我一面。
  我浑浑噩噩地跟着他来到晏轻瑶的病房外,看见他正坐在病床前,亲自喂晏轻瑶吃饭。
  晏轻瑶笑得很温柔,凌厉和强硬在她身上找不到一丝踪迹,她看见我进来,推了推宗贤,告诉他:“人来了。”
  宗贤放下手中的碗筷,帮晏轻瑶擦了擦嘴角,又盖好被子,这才慢慢站起来,转过身看向我。
  他还是老样子,一点都没变,只是他的目光让我感觉很陌生。
  他一言不发地看着我,仿佛在看一个损坏了他珍贵宝物的罪人。
  宗贤以前不是这样的!
  我不认识这样的宗贤!
  我感觉心脏都要炸了,扑到床前,揪着晏轻瑶的领子问她对宗贤做了什么。
  晏轻瑶没来得及展露她无辜的恐惧,我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一扯,摔到了我二哥的怀里。
  “宗贤,你!”我含泪瞪着他,厉声问道,“你不是宗贤!你是谁?”
  宗贤皱皱眉,俯身安慰了晏轻瑶几句,才沉声说道:“顾影,你不要以为我救过你,你就是我的什么人了!如果你再这样无理取闹,别怪我不客气!”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语气,我一下子说不出话来,宗贤是清醒的,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的泪一下子不争气地涌了出来,心中那坚固的堡垒瞬间分崩离析。
  然而我还是不甘心,我不相信这两年的同甘共苦是假的。
  我抹一把泪,拼命抑制住自己即将崩溃的情绪,质问他:“那你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要和我结婚?”
  “为什么?我不是跟你说过吗?”宗贤阴沉的脸色显出了一丝不耐烦,“我只是在为自己造成的恶果负责,有什么问题吗?”
  “为什么要和我结婚?”我再一次质问道。
  宗贤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阴沉来形容了,他像一头被激怒的豹子,随时都会把我这个罪魁祸首撕裂,然而我毫不退缩,紧盯着他的眼睛,等他给我致命的一击。
  他忍无可忍,攥紧了拳头,咬着牙低声吼道:“为了让你快点养好自己的病,早点从我的生活中滚开!这下你满意了?”
  “好,很好!”强自镇定的情绪被他的愤怒感染,我气得全身发抖,几乎喘不过来气。
  过了好久,我才恢复了一点理智,冷笑一声:“宗贤,你救了我,我救了你的未婚妻,从此我们两不相欠,恩断义绝!”
  说完,我转身就向外跑。
  我不想再让欺骗我的人看到我的眼泪。
  门外站着一个人,我一下子撞到了他的身上,然而我此刻已经顾不得东南西北,推他一把,往医院大门跑去。
  我二哥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我没有回头,更没有停下脚步,我需要一个发泄的途径,要不然我觉得我会原地爆炸。
  我毫无目的地四处瞎跑,不知过了多久,撞撞跌跌地竟然又回到了火山喷发的现场。
  厚厚的岩浆已经把地面覆盖,晏轻尘的小楼也只剩下了一截残砖断瓦。
  明月高悬,我独自坐在岩浆冷却形成的岩石上,任泪水肆意流淌。
  我感觉自己和这片废墟一样,经过谎言和欺骗,早已面目全非,再也建不起什么高楼大厦。
  宗贤不要我了,就像当初凌夜不要我一样。
  他们的理由,竟也那么相似。
  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原点,不过我知道,这一次,原点再不会变成起点。
  被岩浆封住的荒原再也没有虫鸣,再没有带着泥土气息的风,只有硫磺残存的气味和无边的荒凉。我躺倒在岩浆形成的岩石上,守着那埋葬了晏轻尘的残楼,哭着哭着,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晏轻尘死了,他是唯一真正爱过我的人。
  讽刺的是,我从来不曾爱过他。
  我爱的,是两个骗子,我真是眼瞎啊!
  我望着朦胧的星空问自己,如果人生可以重来,我会不会擦亮眼睛,选择晏轻尘?
  我想了又想,终于无奈地摇了摇头。
  我的感情不会屈从于我的理智。
  我觉得我上辈子肯定是个飞蛾,明知道会葬身火海,依然向往那致命的光明,就算人生重来八百次,我依然也会选择凌夜和宗贤。
  不过现在好了,光明没有了,剩下的只是无边的黑暗,我再也不用担心自己会葬身火海了。
  但是,这样的人生又有什么意义?
  我就这样木然地守着晏轻尘的坟墓躺了两天两夜,不吃不喝。
  我二哥时不时地过来看看我,帮我带了饭菜,又原封不动地带走。
  他没说一句话,只是静静地陪着我,然而在第三天傍晚的时候,他叹息一声,告诉我,我父母来看我了。
  我怔怔地看向他,好久,才听懂他的意思。
  我父母来看我了。
  我慢慢从地上爬起来,僵硬着手脚跟他回了医院。
  走到医院大厅,我看到了宗贤,他也看到了我。他离开收费窗口,径直向我走来。
  我垂下眼眸,侧过脸,与他擦肩而过。

  第一百四十章 死亡的方式

  我父母正在我的病房等着,见我回来,立刻都站了起来,局促不安地问我最近好不好。
  我笑了笑,淡淡地回答道:“我被人软禁了一个月,在鬼门关转了两圈,如今又被人抛弃,你们觉得,我现在好吗?”
  “顾影,”我爸上前一步握住我的双手,哽咽道,“对不起,我们没保护好你。”
  我妈也在一边抹眼泪,责怪自己没有早点把我接回去。
  我推开我爸的手,靠在门边,无力地笑笑:“爸,妈,你们没有错,错的是我,我这么没用的人根本就不该出生。”
  我父母听了我的话,惊得呆在了原地,我知道,他们必定非常痛心,我这个不孝子一心沉浸在自己的感情里,丝毫不为他们着想。
  我也知道,我这样做是不对的。我父母一直把我捧在手心里,希望我过得好好的,我却把自己的过错推给他们,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
  我的心也在滴血,但是我更希望他们开始讨厌我,让我自生自灭,因为现在的我真的没有办法保持冷静,更没有办法克制自己的绝望。
  我憎恨这种感觉,这让我更加清楚地意识到,我是多么没用。
  那满腔的绝望像是有了自己的意志,顽强地霸占着我的头脑,嚣张地向我挑衅。
  我气得发疯,恨不得把它从我的脑海里揪出来狠狠地掐死,但是它快得像是一道闪电,我连他的影子也抓不着。
  我异常疲惫,感觉心都被掏空了,再也没有什么东西能把它填满。
  于是,我忍不住想,如果这世界上真的有月老的话,我一定会杀了他,然后把他系在我身上的那些乱七八糟的红线全部剪断!
  我什么也不要了行了吧!
  我只求一死!
  我颓废地顺着门框滑落在地上,又陷入了无边的黑暗里。
  接下来的几天里,我什么也不知道了,只知道寻找那些尖锐的东西,往自己身上招呼,我父母战战兢兢地守着我,一刻也不敢离开,病房里稍微有一点安全隐患的东西都被拿走了。
  我又跑到病房外面,去走廊找,去别人的病房里找,去院子里找,甚至,去垃圾桶里找,整个医院都被我弄得人心惶惶。
  于是有人强烈要求我父母,把我送到精神病院。
  我听见了,当做没有听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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