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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宠夫成瘾_梦呓-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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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哥隔三差五地来一次,萧阡也不例外。
  然而在这些人拜访的时候,在他们的字里行间,我渐渐得知了一个令我震惊得久久不敢相信的消息。
  在我不省人事的这段时间,宗贤和我,竟然已经结婚了!
  更让我震惊的是,我的父母和宗贤的父母竟然都没有反对!
  这两个消息让我一连好几天都睡不好觉,尤其当每天晚上宗贤静静地躺在我的身边,还特意和我保持了一段距离的时候,我的心中更是五味杂陈。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做出这样的选择,他明明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为什么还要把我的伤归罪于他自己,背负起照顾我一生的责任?
  我很想劝他,放弃我,去寻找他自己的幸福,没有必要因为我一个废柴的植物人断送他的一生。
  他不欠我任何东西,这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
  然而,我一连几个月,嘴都张不开,唯一能动的,只有一双眼睛,恐怕,连我的面部表情,从我醒来也都没有变过。

  第九十一章、玫瑰花环

  宗贤对我照顾得无微不至,每天除了日常护理,天气好的时候,还会推着我去外面走走。
  我坐不起来,宗贤便改装了一辆轮椅,让我能像常人一样,坐着,看看这个世界。
  飘雪的冬季过去了,芳草连绵的春季也过去了,终于,骄阳似火的夏季又姗姗来临。
  宗贤看我的时候,脸上始终挂着笑,晚上睡觉的时候,始终和我保持一拳的距离,偶尔,我会看见他转身时眼底划过的一丝悲伤。
  一个夏季的午后,他推着我去花园里散步,此时距离我从医院搬回来已经有了两个月,我除了视力和听力渐渐恢复到正常值,其他的地方没有任何好转。我无意中听宗杰和宗贤争执的时候说道,我能醒来就已经是个奇迹,想要再恢复成正常人,可能性几乎为零。
  宗贤因为这句话,和他大吵了一架,一个礼拜,都把他拒之门外,直到某天宗杰向他郑重地道了歉,这事才算过去。
  我有时候就不由得想,宗贤的心眼其实也挺小的,为了一句话就能大动干戈。
  我胡思乱想着,他就把我推到了悬铃木的树荫下,打开手机,放起了纯音乐。
  清澈的琴声像缓缓流淌的溪水,让灼热的夏日平添了几分凉爽,而这淡淡的凉意,似乎又夹杂着些许哀愁。
  宗贤坐在一旁的石凳上,摇一摇手中的扇子,眯起眼睛,望着园中的水池发呆,我顺着他的目光往去,看着那取代了药草的红玫瑰,有几分期许,又有几分惆怅。
  宗贤没有说过,为什么要在这片最肥沃的土地上种玫瑰,我也无法开口询问。
  我总觉得,他是在用这种方式,纪念他无法得到的爱情,因为他说过,他有喜欢的人了,大概因为我的缘故,他与他喜欢的那个人,最终没能牵手。
  盯着那些花看了一会儿,他忽然转过头向我露出一副神秘的微笑:“等我一下!”
  说完,他便站起身走出了花园,就在我奇怪他要做什么的时候,他端着一架数码相机兴冲冲返了回来。
  原来是要照相?
  我想,花园里的这些花,开得这么隆重,的确该留几张照片作为纪念,当秋去冬来,再繁华富丽的花瓣也都将枯萎凋零,化作尘埃。
  然而宗贤却把相机放在我的怀里,径自走向了那片玫瑰花。
  翻飞的蝴蝶和忙碌的蜜蜂受到他的惊扰,一下子惊起了不少,在他周围飞了一会儿又走了,他捏住一支红玫瑰的花梗,量了一下长度,把那朵花折了下来。
  我大惊失色,他这是疯了吗?平时宝贝得连芸儿都不能碰的这片花,怎么说折就折了?!
  然而我发不出任何声音,眼睁睁地看着他把那片玫瑰采了一大半,才带着浓浓的香气返回到我旁边。
  在我惊疑地目光里,他淡定地抠掉枝条上的刺,枝条穿插,编成了一个精巧的玫瑰花花环。
  花环很漂亮,我却看见他的手指被划出了好几条口子,殷红的血,比那盛开的玫瑰还要刺目。
  他看也没看手上的伤口,端详了一下花环,调整了一下几根突出的枝条,满意地戴在了我的头上。
  玫瑰花的香气渐渐从我头顶上蔓延开来。
  我惊讶地看着他,他搓搓手,端起放在我怀里的相机,后退了几步,蹲下身,露出一个开心的笑容:“小影,看这边。”
  我望向那黑洞洞的镜头,诧异中,万千思绪似乎都被吸了进去,只在心头留下一份莫名的感动,夹杂着不解和惋惜。
  给我拍了几张照片之后,他定定地注视着我,目光如潭水一般沉静,沉静得似乎能把人吞进去。
  我被他看得心荡神摇,尴尬中,别开眼神,去看花园里的花草。
  这些花草自我受伤后便没有再请人打理,整个夏季,都处于疯长的状态,连石子路都被蔓延的金银花抢占了地盘,只有那水池后的玫瑰园,被宗贤精心地呵护,现如今那里却也变成了一片狼藉。
  如果我能够康复该多好,不求像正常人那样健壮,只求我的手脚能活动起来,把这片花园打理打理。
  我的思绪越飘越远,冷不防有人一下子吻住了我的唇。
  我吓了一跳,回过神来赶紧看向那张近在咫尺的脸。
  是宗贤!
  我顿时松了口气。
  宗贤这样突然发疯似地吻我,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我连舌头都动不了,只能任他在我口中肆虐,更何况,我们已经办了婚礼,虽然是在我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但我也没有拒绝他的理由。
  而且,最根本的,其实是因为,我喜欢他,当然也想要和他肌肤相亲。
  可是,我心里很清楚,他这时不时的脑抽行为,只不过是做样子给我看罢了,就连他每天说的他爱我,也只不过是为了减轻我的心理负担,要不然,为什么每天晚上,他都和我保持着一拳的距离?
  如果他真的如他所说的那样爱我,以男人的本能,他恐怕早已把我贯穿了不下千遍了。
  我忽然觉得很可悲,不管是我,还是宗贤。
  宗贤接受我,也只是因为他本性仁慈和他强烈的责任感,他认为我的受伤他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然而无论是仁慈还是责任感,都不能等同于爱。
  我不想束缚他,我本就是一个被上帝遗弃的空花盆,怎能因为自己不能开花,就夺取他人开花的权利?
  “你哭了?”宗贤离开了我的唇,伸手为我擦掉眼角的泪,然而我却止不住心中的悲伤,泪水决堤一般肆意奔流。
  “为什么要哭?”宗贤皱起眉,抚摸着我的脸,有些不知所措。
  我完全淹没在自己的思绪里,闭着眼,不停地流泪。
  宗贤怕我被自己的泪水呛着,连忙拿出轮椅后面布兜里的纸巾给我擦泪,一边擦一边小心地问我是不是哪里难受。
  嗓子越来越紧,酸疼酸疼的,我抽泣得太厉害,终于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大概是心中的烦闷积郁得太久,也或者只是咳得太厉害,我胃里一阵翻腾,中午吃下去的饭争先恐后地涌了出来。
  宗贤慌忙把我倾斜到一边,一边扶着我的肩膀,一边轻轻帮着我捋顺后背。
  头上的花环,掉了下来,落进我的呕吐物理,脏掉了。
  然而我们谁都没有功夫去管它,又吐了一大滩污秽之后,我终于缓过劲来,喘了几口气,吃惊地发现自己的舌头居然能动了,嘴巴似乎也具备了开合的能力。
  在我诧异地张嘴闭嘴验证自己是否真的发生了奇迹,终于能支配自己的嘴巴的时候,宗贤向花园门口急切地喊着芸儿的名字,要她快点过来帮忙。
  芸儿正在洗衣服,听到呼喊,手也来不及擦就惊慌失措地冲进了园子。
  她看到地上的污秽,不待宗贤吩咐,又立刻返回厨房,带来一条毛巾和一大杯水。
  “影哥哥这是怎么了?是不是中午的饭不合胃口?”芸儿紧张地扶着我,把水递到宗贤手里问。
  因为我长期不能说话,宗贤便成了我的传声筒,芸儿问我问题的时候,渐渐就忽略了我,直接问了宗贤。
  宗贤面有难色地摇摇头:“我也说不好,刚才还好好的。”
  我又喘息了几声,终于压抑住胃里的翻江倒海,张了张嘴,试着发出几个音节:“我……没……事。”
  这话说出来,不止宗贤和芸儿吃了一惊,就连我自己也吓了一跳。
  他们吃惊是因为我突然开口说话了,我吓了一跳,是因为我的嗓子长期不用,发出的声音干涩嘶哑,语调高低参差,比小瓷的怪叫还难听。
  如果小瓷在这,听见我的声音,恐怕要不可避免地对我耀武扬威一番吧。
  芸儿为我身上发生的奇迹激动得热泪盈眶,宗贤好笑地弹了一下她的额头:“哭什么?小影能说话了这是好事。”
  “我高兴嘛,我高兴!”芸儿揉一揉被弹疼了的额头,不满地撇撇嘴,给我擦了擦流到下巴上的污渍,满是期待地问我:“影哥哥,你很快就会好起来的,对吧?”
  我愣了一下,眨了下眼,突然想到我可以说话了,不必用眼神示人了,便开口道:“也许。”
  “什么叫也许!”
  宗贤对我的答案颇为不满,他猛灌了一口水,推开芸儿,捏住我的下巴,把水一股脑全渡到我的口中。
  我瞬间瞪大了眼,脸上热辣辣的像进了一趟炼狱,水刚在我口中转了一圈,又被我全喷了出来,溅了宗贤一脸。
  宗贤也太大胆了!
  芸儿还在一旁看着呢!
  当着人家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就做这样的事,真的好吗?
  宗贤呵呵一笑,扯过芸儿手里的毛巾擦了擦脸,没事人一样端着杯子,凑到我唇边,催促:“漱漱口!”
  我红着脸看看芸儿,芸儿正在那捂着嘴笑,脸色微红,目光却亮亮的,像个孩子发现了什么好玩的玩具。
  我收回目光做了个深呼吸,张开嘴,试着含了一口水。
  宗贤对我的表现大加赞赏,帮我侧过身子,吐掉口中的水,又顺手占了我一个便宜。
  “表现不错,亲一个作为奖励。”
  他毫无压力地吻吻我的额头,我却囧到了极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第九十二章、别有用心的女人

  芸儿大概是察觉到了我的尴尬,处理了地上的呕吐物之后就非常识趣地走开了,临走,不忘嘱咐一声:“二少爷,一会儿你换了上衣,直接拿到洗衣房吧。”
  宗贤应了一声,把杯子里剩余的水倒在毛巾上,为我擦了擦脸:“小影,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还有没有不舒服?”
  我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胃,发现经过刚才的一吐,周身轻松了不少,便毫不犹豫地告诉他:“没有,我现在感觉好多了。”
  宗贤含着笑,点点头,又波澜不惊地问:“不哭了吧?”
  我怔了怔,咬咬嘴唇,艰难地回答道:“嗯。”
  “好。”宗贤轻轻揉了揉我的头发,温和地对我说:“小影,你会好起来的。”
  我望着他,心里又涌上一股莫名其妙的悲伤,我会好起来的吗?单单能张开嘴,就用了半年的时间。
  “小影,你在想什么?”大概是见我没有他预期的反应,宗贤问道。
  我犹豫了一会儿,觉得到底长痛不如短痛,现在自己终于能开口说话了,不如早点告诉他,我的伤,他没有任何责任,他完全有权利去争取自己的幸福,没有必要因为我的一句话就把自己囚禁在自责的牢笼里。
  “我……”我刚张了张嘴,说出一个字,忽然听见背后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宗贤,我妈的哮喘又犯了,麻烦你快帮忙看看吧。”
  随着急促的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那女人快步来到我们旁边。
  不用看我也知道,来人是隔壁王大妈的女儿,说是隔壁,其实是在宗家停车场隔了一条街的西边的一户人家。
  这户两层的小楼,院子不大,事儿倒不少,自从我回来,这家人隔三差五地会来找宗贤帮他们看病,上至他们家老头老太太,下至这女人四岁的侄子和六岁的侄女,内至她自己,外至她的七大姑八大姨,而且几乎每次他们都病情重得像是要被阎王爷请去喝茶。
  一开始,我挺同情这家人,觉得他们家经常有人生病,一生病还这么严重,简直太可怜了,后来宗天耀告诉我,他和那家的姐弟俩一起玩过,那家人健康得跑个马拉松都没问题。
  “有段时间他们经常找天耀玩,天耀一开始非常高兴,”小家伙皱着清秀的眉毛,满脸愤怒,“但是他们根本就不喜欢天耀,背地里总说天耀坏话,说天耀说话很奇怪,还说天耀傻,上次被哥哥听见,哥哥教训了他们一顿,他们才不敢在天耀背后那么嚣张,他们家也根本就没有这么多病秧子,那女人根本就是想勾引二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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