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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土味总裁-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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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第 33 章
虽然这是夏天,但餐厅里的空调开得也不小,我抱着茶杯暖手,想了很久,问:“不是说,想要剔除我的公司吗?”
纪陈阳就笑:“当时情况不同,也是一时情急,你别总把这些气话记在心上。”
“这倒没有。”我说,“只是想起来了,心想着陈阳哥你说过的话应该都挺算数的,不至于是顺口胡说,所以好奇问一问。”
纪陈阳还要说话,奶奶出声了:“都吃完了吧?饭桌上别谈这些公事,吃完了的去书房里谈,几个小孩儿长身体呢,别影响小孩儿吃饭。”
说着,奶奶和其他三位老人家就起身了,看这样子,是想和我去书房里面谈正事了,我就不得不跟着起身。

一群成年人浩浩荡荡地转移战场到书房里面,面面相觑了很久,反正我是不急着开口,抱着茶杯矜持地喝。
又过了会儿,大伯终于耐不住寂寞,开口说:“洵阳,都是一家人,很多事没必要的。”
我看向他,没说话。岱樾代我说:“大老爷,都是一家人,很多事您可以明白点直说,不要上来就给纪总泼脏水。”
二嫂横眉怒怼:“怎么每次我们纪家自己人开个会,你都得插一杠子?”
岱樾说是说他哭起来楚楚动人,然而这些年也养出了脾气,以前还要跟他老板我对嘲几句,这段时间和我两人世界、浓情蜜意,不能嘲我,也没别人可嘲,大概是憋坏了,终于能跟人吵个架特别积极:“张女士,您和二少爷复婚了吗?”
大家都是一怔,茫然地看向岱樾。
岱樾十分满意这样的效果,不说话了。
我继续喝茶。
奶奶问:“阿樾,你什么意思?”
岱樾委屈地说:“纪总不让我多嘴。”
演,继续演,演得更逼真些。
大家又齐刷刷看向我。
我搁下茶杯,叹了声气:“二哥和二嫂离婚的事情,和我没有关系,如今二嫂还怀着,我更不方便置喙。”
二嫂叫道:“胡说!”
我没说话,低着头看茶杯。
大伯妈扶着她,忙说:“别动气,早点去休息吧,别等下气到了胎。”
说话间就赶紧把二嫂给弄走了。

话题恢复,大姐夫接着上:“纪总,一厂二厂三厂的几个部长还有些骨干都要跳槽,是什么意思?我听说,钟百花挖的他们。”
钟百花,我们家的死敌,最大竞争对手,国内小商品贸易圈的一头猛虎,就是这名字容易给人以错觉,实则本人是一个铁骨铮铮的霸气汉子,每次见我都是黑着脸,从来没见他笑过。
当然了,人只是不笑,名字有点画风神奇,但比我帅很多,家中富了好几代,实打实的高帅富N代成长为接班的霸道总裁。
大概也因为这样,他一直特讨厌我,毕竟我几次把他们钟家挤下小商品圈的年榜首位,想必他在他们家族内部受到的压力比较大,所以看我的时候眉头就没有松过。

我说:“哦。”
“你‘哦’什么?”大伯看一眼我爷爷,又看向我,“洵阳,家里的事是家里的事,你联手外人来挖家里的人,这就过分了啊。”
“纪——”岱樾听起来又要发飙,我抬手制止了他:“手机。”
岱樾把手机递给我。
我找到钟百花的电话,拨了过去,开了公放,手机放到茶几上面。
没多久那边就接通了,传来钟百花低沉中带点喘的声音:“喂?”
“钟总。”我说,“我是纪洵阳。”
钟百花沉默了一小会儿,似乎在平复气息,这才说:“嗯。”
我说:“你在挖纪家的人?”
钟百花:“现如今的你什么立场来问这种事?你有立场吗?”
我说:“没有,没事了,再见。”
钟百花迅速挂断了电话。
希望他只是在健身而不是在搞双人健身,本来他热爱健身的理由已经是为了跟我真人PK了,如果我再得罪他,恐怕这小道传言得成为现实。做生意嘛,难免得罪同行。

我看向大伯。
大姐夫笑了一声:“你跟钟百花私底下怎么商量的,我们也不知道啊。”
纪陈阳阻止了他说下去:“洵洵,公司里有些人反弹比较大,虽然也不怕他们吧,但风口浪尖上,就怕舆论不好。他们慢慢地一个个走都没关系,一起说要走,这就很让我们为难了,这是逼宫啊。
这事本来我们也不想挑明了说,但你这些日子不肯露面,有什么都让律师来跟我们接触,这就很难办,好不容易奶奶生日你才肯回来一趟,我们也只好利用这个机会这么说了。纪家是所有纪家人的产业,但也是你的心血,你看着它出问题,心里也不会好受的。”
我拿手机又打了个电话给一厂生产部部长,那边迅速接了:“纪总?”
“程部长,”我问,“最近好吗?”
“好个鬼。”程部长说,“你哪儿冒出来一个哥啊?问岱总他说他也不知道,说你最近心情不好让我别找你。不是,你至少给个交代行不行?我跟你说,你这电话我都不想接了,我们没脾气的啊?二话不说你撂挑子就走了,当我们怎么回事?你是老板你了不起?我以前还真没发现你这么不负责任啊!”
我沉默地听他数落完我,他就这火爆脾气,撒完气就好多了,又问:“纪总,你是不是要单干了?我跟你说,你要单干再瞒着我,我跟你这么多年感情就真没了,我真有火了我跟你说。”
我说:“听说钟氏在挖你们,你们集体辞职?”
程部长火气旺盛:“不想干了还需要理由?哪条劳动法规定我不能辞职了?”
我说:“你是中高层,有竞业协议的。”
程部长火气更大了:“我操|他妈了个巴子!你也拿这个来压我?你告诉他王冕,老子哪里都不去,回家抠两年脚也不受他的脾气!谁爱看他指手画脚谁去看去!老子不干了!”
王冕,我大姐夫。
我还想说点什么,程部长就愤怒地把电话挂掉了。

我无辜地看了一眼大姐夫,给自己挽尊:“以前程部长倒也没挂过我电话,不过现在我不是他老板了。”
大家一时都没说话。

岱樾看了看时间:“很晚了,纪总最近休息得不好……”
姥姥忙问:“身体没事吧?”
“纪总一直在难过二少的事,所以一直没有回来。”岱樾说,“医生说有点精神衰弱,建议纪总多出去散散心,所以纪总才答应旅游网站的。他说家里多事之秋,本来不想说出来让几位长辈担心,但今天这事恕我直言,希望你们以后放过纪总。
你们要他退,他二话不说就退了,要拿着二少的追悼会要挟纪总开记者会,他也开了,开完之后整整三天都是打电话来骂他的。这不是感情问题,这是程序问题,你们急着让纪总退,一天都不想多等,程部长他们倒是想懂事,但就算他们懂事,他们下面的职工不可能都懂事,闹起来程部长他们也挡不住,影响了正常生产流程,责任却是程部长他们担,受夹板气,会恼火很正常。
纪总已经仁至义尽,你们觉得他不应该在记者会上突然说身世的问题,觉得是在故意动摇军心,那你们可以想一想,如果他不这么说,外面会怎么说你们?不是亲生的,至少别人还能想明白,觉得所谓‘物归原主’,如果是亲的,外面会怎么想你们?现在倒好,八卦杂志上拿这件事说出花来了,你们全身而退,纪总连报纸都不敢看。
现在公司震荡,又要纪总回来了?突然要夺纪总的权,公司的震荡就显而易见,不是不能预料到的。现如今,要他走也是你们,要他回来也是你们,你们当他是什么?
几位老人家是贴心纪总,纪总很清楚,所以他再不想回来这里,听说老夫人生日也回来了。以前大姑爷和大老爷总说纪总端着架子,为了不端架子,他连衣服都没怎么搭,说只是回来吃顿便饭,没当外人。但是几位老人家,如果你们真为纪总好,以后真的不要再担当这个中间人了,大姑爷和大老爷他们要公司,公司已经全是他们的了,没有任何理由再来跟纪总扯上关系。”

如果要说我改变了岱樾什么,那大概就是让他当了我这么多年的代言人,当年那个沉默寡言进化到了口若悬河,扯淡根本不需要打草稿,卖惨根本不需要预演,讲得跟真的似的,分分钟一篇小论文。
我得认真地想一想昨晚上他说他梦到他被一条鱼给吃掉了所以非得要我抱着睡来保护他这件事是不是真的了。

大家集体静默了很久,纪陈阳说:“都是误会,洵洵你也别想得这么难听,有误会当然就是要说开的。”
岱樾冷冷地说:“这些都是我要说的,别往纪总身上扯。”
纪陈阳这才把目光移到他身上,反倒笑了笑:“你如果代你纪总发言,我还能理解,如果不是,我倒是想知道,现在洵洵都退了,什么也不是了,你怎么还在这?我听说你俩关系特别好,这也有点太好了吧?”
岱樾还要说话,我站起身,扯着他的衣领,亲了他脸颊一口。
纪陈阳都没笑了。
“抱歉,奶奶,没想到会发展成这样,本来也只想给您好好贺寿。”我朝几位老人家鞠了一躬,“再待下去也不愉快了,我先走了。”
“不是,洵洵!”我妈激动地叫我,“这怎么回事?”
“我只是累了。妈,陈阳哥也回来了,公司我也还了,我很感谢你们前三十年的照顾和养育之恩,但我一直都过得很累。所以这次我退就是真退,绝不会再回纪家任职,从今往后,无论我做什么,我不会坑纪家,但也不会再参与纪家的走向,您和各位长辈还是我的长辈,其他的,我们彼此都没有关系了。我出了事不会找你们,你们出了事,也不要再找我。岱樾说的那些话不是我让他说的,但他说得没有错,我仁至义尽,希望各位也懂见好就收。”
说完,我就转身走了。
虽然我的外表十分土暴,但我其实是个很爱漂亮的人,不光是爱漂亮的外貌比如岱樾那张脸,也爱事情都做得漂漂亮亮。
只不过,有些人非得把事情搞得难看,那我也没办法。






第34章 第 34 章
纪陈阳一路追了出来,差点跟岱樾在大门口打起来,吓了我一跳。也不知道最近有没有记者蹲守这边,示意他俩要打去大门旁边的车库里打。
进了车库纪陈阳就朝我吼:“我是真心让你回来的!你自己那天晚上在电话里哭,说你可以什么都不要,你就是放不下公司本身而已,你知不知道我费了多大的劲才找到个理由让他们同意请你回来?”
这就很像我记忆里的纪陈阳了。
很小的时候,他就是这么吼我的,我不听他的话,他就会这么吼我,并且神逻辑。说实话,这几次碰面我都差点怀疑他是被魂穿了,毕竟全程装得那么和善可亲知书达理也挺难的吧。
当然,就算如此,我也怀疑他事到如今还在演。
“这里没有其他人,我也就直话直说。”我说,“纪家没有对不起你,也没有对不起我,是你对不起我,我也间接差点害死你。所以,事到如今,你该报复我的也应该报复完了。如果你一定觉得当年你害死我不成反受其害是我的错,你一定要赶尽杀绝,那也是你的事。”
“我从来没想害死你。”
纪陈阳从兜里掏出烟,点了根,靠坐在车头上,透过袅袅的烟看我,半晌才说,“我只是想看你低头认输而已,我就只是想看你求我。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是找纪二帮你忙,但我才是你哥。
一开始也不是这样的,咱俩有段时间感情挺好的,我小时候特皮,经常被爸打,打完了不让我吃饭,你就偷偷给我送吃的,踩着小板凳趴在窗台上,从窗缝里给我塞吃的,看着我吃,你就笑。
说起来,你打小就跟我们画风不一样,鹤立鸡群?”他笑了一声,“搁一起都知道你不是亲生的了,我们灰扑扑的,就你一个白白嫩嫩,细胳膊细腿儿,跟个小姑娘似的。你做什么都好,一说起来就是说‘你看洵洵怎么怎么样,你看看你怎么怎么样’,行,你是比我们懂事会读书,我后来也接受了。
但我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突然你就不亲我了,你亲纪二。有好几次,你成绩好,学校里颁奖,你那时候还挺活泼的,抱着奖状蹦蹦跳跳地下台,往纪二怀里一扑就撒娇。我就在旁边,你为什么不理我?
后来在树林里,我一直没走,我就等着你求我,等着你低头,等着你叫我,结果你叫的是纪二的名字,我当时就想掐死你,如果我当时现身了,我很可能会掐死你,所以我不敢出现。狗咬你的时候是我在旁边,你叫纪二救你,待在树林的时候你也叫他,我就不明白你为什么就是不肯叫我?”
大概是因为,一个早熟的我没办法理解一个早熟的你吧。

纪陈阳只比我大三岁,那个年代,还是在乡下,就很矛盾,人们一方面没太复杂的想法,另一方面又有一些很粗野的做法。
我还见过同龄的小男孩儿小女孩儿玩过家家打针,真的脱了裤子拿着笔头在屁股上戳两针的。
当然,双方必然没多想,这游戏还挺常见的,只是我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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