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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土味总裁-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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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么多时间,我不如多看几张财务报表,不如多读几份报纸,不如多研究一下国家政策新动向好决定下个季度投资什么方向。
谈什么鬼恋爱,我的方向都错了,我应该多挣钱,拿钱砸小鲜肉,这才是我该努力的方向。搞对象的本质就是谈一辈子,我只要保证一辈子有钱,我就能把一个人包一辈子,四舍五入就是搞了个对象。
更何况,这事儿用包养的角度来看,就是买方市场了,我占优势,只要我一直有钱,我就能一直包对方,遑论分分钟可以主动换更鲜的肉,仔细想想我有什么必要为难自己呢?
这和做生意一样,都要透过现象抓住本质,就好处理问题了,多难的问题都迎刃而解。
但这话我不能对褚玉洲说,他也是一片好意,我不能残忍地伤害他,就敷衍地哼了一声,并且为了堵住他的嘴,给他发了个红包,另外给他布置了繁重的阅读任务。
褚玉洲看着红包就高兴,说要送我上飞机,直到最后一刻也要把刺激Derek的职责任务进行到底。他确实很有敬业精神,我得抓紧时间培养他。
一路上,Derek在开车,褚玉洲拉着我的手、靠着我的肩,在殷殷切切地诉衷情。我想提醒他戏收着点都愣是没找到时机。
褚玉洲:“纪总,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不知道。”
褚玉洲:“你早一点回来好不好?”
我:“不能确定。”
褚玉洲:“你还没走,我就开始想你。”
戏真的过了。
褚玉洲:“我说真的。”
我:“钱我会照打。”
车厢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之中,褚玉洲默默地松开了我的手,盯着我看了一小会儿,对Derek说:“停车。”
Derek没理他,继续开车。
褚玉洲扭头去开车门,车门打不开,被Derek给锁住了。
褚玉洲狠狠地捶了一下车窗:“开门!”
我只好说:“停车,开门。”
Derek这才把车停路边,开了车门。
褚玉洲愤怒地下车走了。
我把车门关上了,示意Derek开车。
Derek沉默了数秒,问:“不追?”
我说:“不追,从现在开始,谁走了我也不追,爱走走,我有钱,等我弄完这件事就正经包个小情儿,你给我弄个协议,协议里敢对我甩脸的扣钱。”
说完这句话,我手机就震动了,我低头一看,是褚玉洲发来的:快下车追我啊!!!我故意演给岱总看的!!!来不及解释了,快点!!!你真的不想搞他了吗?!
我淡定地拉开车门,拔腿就追褚玉洲。

褚玉洲演得很真,也可能因为腿长,总之那一转眼功夫就走出八百米路了,我追半天才追上,拽着他,跟小时候见到的天桥底下卖盗版光碟的接头人一样,压低声音问:“干什么?”
“我们刺激岱总好一段时间了,再接再厉,现在他的内心肯定已经进入了新的阶段。”褚玉洲甩开我的手,“继续跟我拉拉扯扯,不要静止不动。”
于是他往前走两步,我又跟着走了两步,继续拉他。
他低声接着说:“按照心理学角度,他也该吃醋了,但按照历史角度,他吃醋也不会说,我们就要给他创造趁虚而入的机会。男人嘛——纪总,咱俩都是男的,你肯定知道,偷不如抢,抢不如难抢。”
我不知道啊,我知道个鬼,倒追都追不上,还有兴趣垂涎那种高难度?当我吃饱了没事干?
褚玉洲又甩开我,往前走了两步:“现在咱俩假装包养成真爱,正处于真爱的别扭阶段,岱总他就有危机感,趁着我不在你身边的这段时间,他下意识就会对你献殷勤!争宠!理解了吗!”
我、我大概是理解了。
我尽力理解一下吧。






第18章 第 18 章
褚玉洲一秒变脸,泪眼汪汪地跟着我回车上,把一个“因为包养出真爱,可金主却情商过低、愣是不能理解他这份真情,他委屈又痴情,却又固守最后的尊严底线而闹别扭”形象演得惟妙惟肖。
按照他的剧中剧发展,他的这条线接下来就是要和金主进入情感高|潮,彼此找个契机解开误会,敞开心扉,顺便敞开衣服,走向幸福的康庄大道。
然而,这只是剧中剧。他说,Derek一定会打断这种剧情走向,会趁虚而入,会因为内心的失衡而找机会搞我,这才是真正的主线内容,至于他,就只是一个主角不必爱、留给观众爱的炮灰。
唉,前两天他说不出唱片也好,其实他还想当导演。
如果我能和Derek搞成功,我就让他当导演吧,挺能想的。
但这都是心里想的,表面上,我默默地看车窗外,演好褚玉洲给我设定的“虽然对他动了心,但出于总裁的尊严底线,不肯承认这份过了线的爱情萌芽,因此还在反省自我与拥抱爱情的边缘煎熬徘徊”的复杂人设。
褚玉洲说,这出戏不是他一个人能完成的,我演得越好,越能激发Derek的强占欲,说不定Derek哪天就一气之下把我推倒在床,愤怒而残暴地这样那样那样这样。
枉费他有个这么正气的名字和外表,满脑袋黄色废料,如果Derek没有那样做的话,我是会扣他钱的。

车子开上直通机场的高速公路后,褚玉洲忽然默默地拽了拽我的手,抓着就不放了。
我回头看他一眼,他正靠在椅背上,侧着脸,直勾勾地望着我,一副痴情求和的模样。
唉。
要不我抛弃Derek算了,反正也追不上。
不行,做人要有始有终。
说不定就“终”到我临终还是单身。
那也不能就此放弃。
及时止损。
百折不挠。
唉。
我心情复杂地扯开褚玉洲的手,将他揽入我的怀中,继续演给我们唯一的观众看。
乐观一点想想,好歹如今的我不是演独角戏了,有个人陪着我一起演。
虽然那唯一的观众还是连眼皮子抬都不抬一下。

送到机场,还有点时间,褚玉洲一下子给我整整我压根没乱的衣领,一下子给我整整我好好的袖口,一下子跟我来个借位,“看似说悄悄话,却会令人怀疑是否在亲亲,用以刺激不远处一直在用低头玩手机来掩饰逐渐觉醒的波涛汹涌醋海翻腾的内心的岱总(褚玉洲原话)”。
他高兴就好。

好不容易熬到过安检,我终于清净下来,坐在候机大厅里用手机写专栏。
本期读者来信是:
昭君,因为家庭的原因,我和前男友分手了,但因为工作原因还是会经常遇到,我觉得我仍然放不下他,我觉得他其实也没有放下我,要不要我再试一试他?我假装相亲刺激一下他?你说好不好?
昭君的回答是:何必呢。
我按完这三个字,犹豫了好一会儿,继续写:“你觉得”,只是你觉得,不代表任何事情。而且,真的是“因为家庭的原因”?如果他放不下你,就不会因为任何原因和你分手。
我写不下去了,把手机往旁边座位上的Derek怀里一砸,起身去登机口。
昭君说得一点也没错,没有任何原因,任何原因都是自欺欺人,真正喜欢一个人,哪有那么多被阻拦的不能在一起的原因?人家罗密欧跟朱丽叶、梁山伯和祝英台,拼死拼活、轰轰烈烈,说爱就要爱。
我不能再自作多情了。
回首这段时间以来,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鬼上身了一样。
可我是纪洵阳,我从小就知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什么事情是我要做的,什么事情是我不能做的。教育别的小孩需要靠哄骗和吓唬,教育我,只需要给我一本书,让我自己看上面的道理,看完我就自动懂了,就知道该怎么改正。
因为我最懂事了。
没有其他理由,就因为我从小懂事,所以我必须更加懂事。

一路上我也没理Derek,他很识相,或者很乐得清闲,也没主动理我。仔细想想,一直以来也都是这样,没公事的时候他基本不会主动搭理我,就我上杆子倒贴,说不定他心里就光觉得这世道打个工赚个钱真是难,还得出卖色相和老板周旋,搞得我真和平时打交道的那些油腻中老年们似的。
下了飞机,我们回家的路上,我稳定了一下情绪,打开手机,本来打算继续写专栏,却先收到了褚玉洲的信息。
褚玉洲:到了吗?
褚玉洲:刚刚查天气预报,你家那边会有连日大雨哎,小心不要又感冒了QWQ
褚玉洲:到了和我报个平安~
褚玉洲:我刚刚才知道,你让岱总帮我妹妹请了专家,谢谢你=3=
褚玉洲:我如果早一点知道,忍不住就要当着岱总的面真情流露了,w说不定会更刺激到他哦?
我回复:不客气。我到了。
褚玉洲:到了就好,那我不吵你了~晚一点有空的话就戳我~我随时都在~
我回复:嗯。
褚玉洲:=3=

又回复了几条公事上的来往,看完之前让人查的资料,我抓着手机,靠着椅背,闭目养神,养着养着就睡着了。睡梦里,什么都没有,没有什么痛苦,也没有什么快乐,这些都是别人的,我只有钱。
唉,其实也很不错了,人不要不知足。

我到家的时候,我家正在吃晚饭,但人不齐,老一辈去附近的山里拜佛了,其他人也都有自己的事情,就只有我大姐夫和二哥、五弟五妹在吃饭。见到我回来,也不知道他们又做了什么亏心事,腾的起身,异口同声道:“纪总回来了!”
我五弟五妹淡定地继续夹菜吃饭。
这就是做了亏心事和没做亏心事的差别吧。
“你们继续吃。”我说,“二哥,吃完到楼上找我。”
说完我就打算上楼回卧室洗个澡先,结果我二哥饭也不吃了,筷子一搁就跟过来:“没事没事,我本来也不饿。”
“别剩饭,我先去洗澡。”
“噢噢噢,好!”他又跑回去继续吃。
Derek帮我把行李提上楼,放到卧室门口,说:“纪总,我回房间了,您有事随时叫我。”
“嗯。”
我也没心思理他,脱了外套摘了眼镜,去浴室里先装了满盆温热的水,把脸浸在里面,安静地思考问题。
基本上没有思考出太多的信息,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却一时之间捕捉不到最关键的那个点,只是直觉不安。我的直觉就不说得太玄乎了吧,当预言用肯定不行,然而,一旦出现了,总有几分道理。
我从水里面抬起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没戴眼镜,就得靠近一点看,皮肤似乎好了很多,最近面膜没白敷——不对!不是这个。
又盯着看了会儿,也没看出所以然来,我只好先去洗头发洗澡,洗完了换好衣服,吹干头发,刚准备叫Derek过来,门就响了,我二哥在门外笑:“纪总,我能进来吗?洗完了吗?”
我暂且打消了叫Derek的念头,一摸茶壶是烫的,大概刚才趁着我洗澡的时候神出鬼没的Derek已经来过了,就翻开两个茶杯,边倒茶边说:“进来。”
二哥进来,笑嘻嘻地看着我:“纪总找我什么事?”
我指了指窗户底下的小沙发:“坐。”
他走过去,坐下。
我放一杯茶到他面前,心里也挺怅然:“二哥,在家里叫我小洵就行。”
“我这不叫顺口了吗。”二哥看起来并没放松,假笑得更厉害了,“你别不好意思,我心里肯定没多想,心里拿你永远都是我弟,但你也这么大了,我听你嫂子的,也不能总把你当小孩儿,你也不高兴啊。感情是没变的。”
我放弃这个话题,改成问:“二嫂什么时候回来?”
二哥笑道:“鬼知道她的。”
“还是不打算回来了?”我问。
二哥干笑:“你这、这也说点好话啊。”
“婚都离了一年零三个月,现在才搬,已经很有悖常理了,还打算回来?”我喝了口茶,看了眼二哥。
他一下子把茶杯都打翻了,手忙脚乱地扯纸巾去擦,瞪着一双眼见鬼似的看我:“什么?什么什么?”
“去把离婚证拿过来给我看看。”
二哥瞪了我半天,往沙发上重重地坐回去,耷拉着头:“纪总,别听人瞎说啊。”
“我没听人瞎说,现在只是公事公办。”
许久,二哥挣扎着说:“不是——你听谁说的啊?阿樾?”
我就不明白他怎么总针对岱樾,岱樾长得那么赏心悦目。
“离婚证拿不拿过来?”我问。
二哥不说话。
我作势拿手机,他赶紧拦着:“别啊!你想干什么啊?我好歹是你二哥,你能不能别这样?我离婚没离婚关你什么事啊?你什么都要管,你就管你自己的事儿不行啊?爷爷奶奶还没死呢,他们死了我爸妈也还没死,我离婚还要你批准?”
我没说话,淡定地看着他。
他说完又怂:“不是,我也是一下子气糊涂了,我不是别的意思,就是吧,你想打电话给谁啊?”
“谁能把你离婚证找出来,我就打给谁。”我说。
他看我一眼,那眼神很复杂,包括但不限于挣扎、恐慌和憎恶,但很快就消失了,低着头,问:“那你想怎么着?”
我问:“你手上百分之二的干股所有权,现在在哪?”
最初分股,是这样分的,按百分比分为十六份,也就是每一份6。25%,我爷爷奶奶、姥姥姥爷每人各持一份,我大伯、我爸、我小姑、我妈、我小舅每人各持6。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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