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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后来故事-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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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车里唯二的听众,谁也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半晌,唐铭豪像是有了决定,他将戒指收回,神色表情已经没了刚才求爱的柔和与宽容,对尚必宁说:“这样的话,将来狭路相逢,我就不再给你让过道了。”

尚必宁回道:“承蒙您多年关照,往后如果真的面临竞争,我自然拼尽全力一搏,胜败由命。”

唐铭豪听了,微微一笑:“你以前从不听命。”

尚必宁说:“偶尔也要信一信。”

说完,便有下车的架势。但还没真开门,反而拿出一个文件袋,翻身近乎面对周嘉异。后者被他突如其来的关注惊到,呼吸都窒住了。

尚必宁将文件袋放在周嘉异怀里:“这里面什么都有,要怎么处理你自己定。不过作为一个结过婚的人,我给你一个建议。想和一个人真心相处共度人生,相当程度的坦白和勇敢一点的沟通,是非常有必要的。”

说完,眼神与周嘉异对视了一眼。

这次是真的在看他,没有蔑视,也不羞辱。

接着尚必宁便开门下了车,司机便缓缓发动车,车窗外站着目送他们的尚必宁在夜色笼罩的街头,显得又挺拔又孤独。周嘉异嫉妒他数年,此时此刻,嫉妒够不上了,唯有羡慕。

怎么有人可以这样面对唐铭豪啊。

他低叹一声,垂首打开尚必宁留下的馈赠,一份自他在娱乐圈有名可查开始的所有资料。最上面那一张纸便印着他私联粉丝,亲自下场发动粉头怂恿策划那天探班风波的聊天记录——这些在当时感觉见血封喉一招毙命的手段,现在看起来又低级又下作。

周嘉异默然翻完了文件袋里所有的东西,最后重新装回去,递给前面的唐铭豪。

有时候,交付所有丑陋,就是摊开整颗真心。

尚必宁在池早身边坐下时,池早已经冒了一身虚汗。周围人都“宁总宁总”地和尚必宁打招呼,他一声不吭,捡起面前凉掉的烤翅狠狠啃了一口,结果太辣,没咽下去,急忙找水喝。

尚必宁“噗嗤”开了一罐啤酒,递过来。

池早没抬眼睛,接过去仰头闷灌,眼角余光看到尚必宁拿了他那串鸡翅,姿态优雅地小口食用,一点都没被辣到,还能和大家有说有笑。

他还真来蹭饭了,扎扎实实地吃了半个小时,全是肉菜。沈悦怎么回事,还没卸职呢,也不跟来管管自己的艺人——甚至连个保镖、助理都没有,尚必宁糊了吗?出门不需要人管安全了吗?生活全部自理了吗?

池早满肚子无名火,人前不好发,一直憋到上了车。他以把车内音乐开到最大声为信号,表达“你给我好好解释”的怒意,等着尚必宁给态度。

这一招在他们出道第二年,双双拿到驾照可以自己开车以后,屡试不爽。通常是在国外,他们的车技驾驭不了国内城市的路况,谁也不敢给他们开,只有国外可以。

那时候每次闹了别扭,碰上有外出机会,两个人就会开车遛马路,声称散心。往往是谁感到不平或忿忿,谁就折腾音乐,另一个要解释就调小音量,不要就这么用音乐震裂矛盾。就算什么都不说,遛一圈下来,心情也总能好点。

一首歌播完,尚必宁终于去调音量,池早见了,调整坐姿,准备洗耳恭听。

尚必宁似乎是做过一番斟酌,语速慢慢地说:“我知道你很讨厌姓周的,我也很恼火,本来想好了要打蛇打七寸,但我发现他对唐铭豪有七八分真心,所以……我暂时放过他。”

金丝雀爱上了主人?小明星爱上了霸道总裁?经典耽美小说吗?

池早来了点兴趣,又不便表现得太兴奋,淡淡地说“哦”,仍然端着等解释的姿态。尚必宁于是老老实实一丝不落地把在林肯上的一切陈述了一遍。

池早听罢,绷着的表情和缓下去,评价道:“挺好的,算给你解决了唐铭豪这个麻烦。”

尚必宁说:“嗯。”

池早听出来,他此刻的情绪很克制。

这种克制,和他每一次遇到本该狂喜的事情时一样。他好像给自己设定了一个名为“不要过分得意”的按钮,每次碰到强烈的喜悦和意外的荣誉,他就会按下那个按钮,然后整个人显得宠辱不惊、进退有度。

池早过去不觉得这有什么,如今关系远了再看他这样,竟感到悲凉和近乎心碎的难过。这种感觉难以名状,它在他心里荡漾了一会儿,最终落回熟悉的心软里。

这个人,现在身边一个亲近的人都没有了。

好吧,这算是一个心软的好理由。

池早妥协地温柔起来,随便找了个问题问:“我们现在去哪里?”

尚必宁微微侧过头,对他露出笑容:“去见外公。”

池早:“什么?!”

尚必宁解释:“外公过来开会,听说我们都在北京,一定要见我们,等会儿要去的饭店都是他定的。”

池早:“你说过要商量的!”

尚必宁说:“是啊,但我们预想的情况,是我们主动去见外公,今天不是啊……”

池早咬牙切齿:“尚必宁,做人真诚点好吗?给我挖坑这种方式太套路了。”

尚必宁表情很真诚:“我只会这一种啊。”

池早:“……”

我可去你的心软!


第二十三章

傅老爷子订的饭店在一条小胡同里,车勉强能开进去。典型家常菜小店,隐藏深巷,大厅里摆了七八张方桌,放眼望去没见老爷子。老板迎上来,说“里边请”,带着他们到了后院。傅老爷子一人一桌,独坐其中,桌面已经上了几样菜。

老爷子招招手:“坐,边吃边说。”

尚必宁和池早分别落座。老爷子的表情略严肃,两人对视一眼,都有点想法,但老爷子不开口,他们也都不好先问。

半晌,老爷子说:“知道我为什么找你们吗?”

老爷子不乏来北京开展工作的机会,但很少会与他们见面。今天接到他的电话,明确要求两个都要见,尚必宁就知道晚上不是一般亲人外地聚一聚。

尚必宁反问:“这次来开会,事情跟我们有关?”

老爷子点点头:“算是,讨论的是这几年连续提交的提案。”

闻言,尚必宁和池早了然。

尚必宁道:“是有什么新情况了吗?”

老爷子感慨:“进步的道路是曲折发展的。”

也就是说,眼下不顺利了。池早望了一眼尚必宁,他看起来并不意外。

老爷子道:“今年是我们第三次提交这份提案了,社会反响很热烈,先前情况看上去都很积极,有希望推动立法,但这段时间争论分歧严重起来。下午我和工作组研究讨论过了,认为事情要达到理想结果还需要许多奋斗,可能出现短暂的反弹。”

池早问:“会严打吗?”

老爷子道:“这要看影响。”

池早若有所思,再次望向尚必宁。后者感受到他的目光,转过头,微微一笑。

尚必宁说:“别担心。”

老爷子抬眸看了他一眼,轻笑一声:“你从小心就沉,眼光看得远,是不是早有准备?”

尚必宁说:“黎明前总是特别黑暗,谈不上有什么准备,只是有点忧虑。”

你那还叫“谈不上有什么准备”?池早心里一嗤。话到这里,之前很多疑惑就有了线索。叫停《全世界》,众多双人邀约的剧本里只定了一部《白虎》,没有半点犹豫的离婚……或多或少,恐怕都免不了与此相关。

然而这些不好在老爷子面前掰扯,池早姑且揣着等饭后算账。

老爷子听了尚必宁的话,说:“你的性格我清楚,本来是不怕你给自己招祸的,但听小溪说,你们最近出了点情况?”稍作停顿,又道,“今天小组讨论社会舆论,也提到你们,网上声音很大啊。”

事情始发于探班风波,池早有些心虚,主动解释:“外公,这是我的责任,我太冲动了。”

老爷子看向他,目光从镜片后望出来,有点大人吓唬小孩子的意味:“嗯,你是不应该承认的。”又对尚必宁说,“但你更过分。”

看来老爷子对事件来龙去脉、主要剧情都了如指掌。池早还想再说什么,尚必宁在桌下碰了碰他的膝盖,两人便默契地闭了嘴,任老爷子批评指教,不还口不辩解。

这顿饭原来是训话用的,等老爷子训完话,饭也吃完了。

送老爷子回到住处,已经过了九点钟,尚必宁和池早各自的手机上都有一堆信息。池早低头回完了何安娜暴跳如雷的信息,再抬头,尚必宁好整以暇正在等他。

池早想了想,说:“送我回家。”

尚必宁一脸唯命是从。

池早却从他手里拿走车钥匙,说:“你说话,我开车。”

上了车,池早道:“说吧。”

但这仿佛是一个很难达成的要求,尚必宁沉默半天也没有开口。池早自后视镜瞥他一眼,只见他眉头微皱面带难色,眼神相接,他便露出欲言又止的神情。

池早善解人意退一步,说:“不知道从哪里开始?那好,我给你找一个起点。你最早有离婚的念头,是什么时候?”

这是一个在池早心中有大致答案的问题。

眼光深远是尚必宁的天赋,他善于判断环境和局势,也善于判断自己和他人。这么多年他能远胜于同批人,从来就不只是因为业务能力、意志力、勤奋这些东西,还有出类拔萃的聪明——池早只能用“聪明”来概括这种天赋。

凭尚必宁这份聪明,说他早就预见“黎明前的黑暗”并做了布局,池早一点都不会惊讶。他只是懊恼自己竟然对此没有洞察,无论是《全世界》取消发行还是离婚,自己都明明感觉到了违和,却还只是停留在疑惑上。现在想想,简直是智力侮辱。

刚才沉默的时间里,他在脑子里把去年九月至今的生活、工作都扫了一遍,从里面找出一个可能的时间点,仿佛是为自己的智力挽尊。

然而尚必宁轻而易举地把这个挽尊推理给挫骨扬灰了。

尚必宁说:“我是有意收敛,但没有把离婚计划在’收敛’里。”

答案令池早意外,他一时有些茫然:“……真的?”

尚必宁看着他,认真道:“任何外力都不会让我放弃和你的关系。”

池早放慢车速:“那你那天答应得那么干脆……你以为我是真心想离婚?!”

这时,车开到了一处路转角。池早有意细谈,直接把车开进了路边的停车位。快狠准,三秒停稳。

池早盯着尚必宁:“所以,你答应离婚,是因为你觉得我真的不想跟你过了?”

尚必宁的脸上挂着笑,很不好意思的笑,不好意思得甚至不敢给出肯定回答。毕竟肯定回答听起来太傻了,至少在此时此刻看来,太傻了。

池早便心下明了,哑然而无奈。

眼前的尚必宁就像个被批评的小孩儿,可是仔细想想,他也没做错什么,只是傻得以为伴侣不想和自己过了而已。在其他事情上聪明绝顶的家伙,为什么会对感情判断这么掉水准呢?

可掉水准的又何止是尚必宁,他自己一样失了智。这些日子对尚必宁的一切猜测、分析、不解,全都没有答案却不肯问不肯沟通。

情爱多艰,多是自找。

两人相对默然良久,池早问道:“我就这么让你没安全感吗?你对我的信心,好像一直都很低,还记得我们从意大利回来后的事吗?”

尚必宁听了,眼神微微闪烁,极度克制极度压抑,也极力想保持平常。那是被刺到的反应。他不仅记得,还记得非常非常清楚。

那年从意大利回来以后,叹息桥上干净清澈又不可一世的求婚,天主教堂里不合信仰的誓言,就都被池早当成心血来潮的玩笑和梦境搁置了。

组合解散了,按照尚必宁对自己的规划和星火对池早的规划,他们连一起上班的机会都没有,恋情能撑多久,池早内心并不乐观。

那时候最长的一次,他们有整整两个月都没见面。其中一半时间,池早在参与一个军事模拟类综艺的封闭式拍摄,很少与外界联系。所以两个月下来,他们居然只打了三次电话,聊天记录不超过二十句。

分不清是黑还是炒作,录制期间,池早被节目投资方老总看上包了的传闻就满天飞。他自己丝毫不知情,直到出组那天,尚必宁丢下工作跑来接他,黑着脸说要把婚姻的法律程序走掉,他才从他嘴里挖出绯闻端倪。

那天的尚必宁也像小孩儿,拼命想捍卫自己所有物的小孩儿。池早也是那一刻才明白,尚必宁要的结婚,是真的结婚。

那真的是天大的震撼。他们都是男的,还是谈恋爱就该死的爱豆,居然要认真考虑结婚?池早听着尚必宁的话,不知道该笑还是该躲,翻来覆去只有“别闹了”可回答。

尚必宁说:“我没有闹,你愿意吗?”

池早不知道。

尚必宁就一直问,你愿意吗?池早,你愿意和我结婚吗?

也许是他问得太多遍了,也许是这个提议真的太刺激而人都迷恋刺激,池早最后点了头。后来真的争取到家人的同意,得到傅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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