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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问心有情-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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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晚恍然大悟,怪不得父亲在一年后突然就停止了寻找,他一直以为是他放弃了,却没想到,原来是他已经找到了母亲,但秦小琴并不愿意回来。
  这也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放弃吧。
  秦小琴望着白晚:“小晚,有些事情,我想,是时候让你知道了。但我要先听听你的想法,如果你不想知道,那我就不说。”她顿了顿,道,“其实,很多事情知道了也没什么意义,徒增烦恼而已。”
  白晚握紧了咖啡杯,面上却笑了笑,说:“不,我想知道。”
  那是他命运的由来,是他血脉牵连的一部分,他有权利知道,不管真相有多残忍。
  秦小琴静静地凝视着他,白晚发现他的母亲,比从前有人气儿多了,至少那目光里能看得出一丝愧疚与怜惜,而不再是刻骨的冰冷与漠视了。
  “我对不起你。”秦小琴以这声道歉打头,开始了漫长的讲述。
  每个女孩在成为孩子的母亲之前,都首先是她自己。秦小琴出生在滨海容城,爷爷秦海壮做渔业起家,解放后生意越做越大,成为当地巨富。秦海壮将这份产业传给儿子秦留山,趁着改革开放的浪潮,拓展海外贸易,又与政府合作,开办工厂,四处投资,一时间在容城风头无两。
  但秦留山始终有一块心病,就是他膝下无子,只有一个女儿秦小琴。
  秦小琴从小被富养长大,是真正的千金大小姐。秦留山原本是想让她学艺术,将来好嫁入豪门,强强联手。但秦小琴从小智商奇高,对理科特别感兴趣,大学时,她义无反顾地报了物理专业,一口气读到了研究生。
  按照秦留山的意思,女孩读那么多书是没用的,出来找个工作,一年都赚不到他一单生意的钱。他想让秦小琴回来,嫁给白家的儿子白世英,官商联姻,共荣共利。但没想到秦小琴在读大学期间,爱上了自己的师兄杜良,对这桩婚事宁死不从。
  其实原本秦留山也不是非要卖女儿不可,他一向很宠这个女儿,也想让她幸福。但秦小琴的一个举动激怒了他,她竟然伙同杜良私奔。那时候,西北的建设急需科技人才,秦小琴在杜良的怂恿下,瞒着秦留山去了那边的研究所。
  斗争的结果是惨烈的。秦留山将秦小琴逮回了容城,强迫她嫁给白世英。但秦小琴也是个倔性子,她几次想要逃跑,还绝食抗议,饿得奄奄一息。最后白世英实在看不下去了,决定放弃婚约。然而,就在秦小琴以为自己即将胜利的那晚,杜良出现了,他苍白着脸色来与秦小琴告别,并求她再也不要来找他。秦小琴这才知道自己的父亲做了什么,在容城,秦留山想要消灭一个人,那简直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
  杜良的离开,给秦小琴的打击并不仅仅是爱情上的,她觉得自己以往笃信的世界都被颠覆了。原来,这世界上并没有什么绝对的公理正义,也没有什么矢志不渝,人性是脆弱的、复杂的,甚至是阴暗的,连自己的父亲也不例外。
  她像行尸走肉般嫁给了白世英。
  刚开始一年,白世英对她很好,甚至连同房都没有强迫她。但渐渐地,随着秦留山的生意走了下坡路,连带着白家也受到了牵连,白世英的脾气变得越来越不好。终于,在他们结婚两年半后的那个冬天,因为一桩难以说清的政案,秦留山被拘留,秦家一落千丈,白家也就此退出了政治舞台。
  秦留山和白世英的父亲了保住两家的血脉,揽下了一切罪名。秦留山在牢里上吊自杀,秦小琴的母亲因此心脏病发去世。几乎是一夜之间,天翻地覆,白世英为了避风头,带着秦小琴来到了芝城。
  白世英开始学做生意,他在生意场上学会了喝酒,渐渐开始酗酒。
  在一次醉酒后,白世英强暴了自己的妻子,那是他们第一次行房,却也是秦小琴最痛苦的经历。得知自己怀孕后,她有无数次想要打掉这个孩子,甚至猛锤自己的肚子,想要流产。白世英不得已只好把她锁在家里,找人日夜不停地看护。但这样下去总不是办法,为了安抚秦小琴,白世英最终答应了她出去工作的要求,并让她发誓一定会将这个孩子生下来。
  后来,秦小琴找到了一份在学校教书的工作,一半是为了忘记痛苦,一半是为了忘记恨,她前所未有地全身心地投入了工作,与白世英的关系越发地冰冷。
  白世英原以为,孩子出生后,他们的家庭关系会渐渐好转,他给孩子起名“白晚”,虽然这个孩子来得很晚,却终究还是来了,他会给他最深的父爱。
  但他太天真了。
  秦小琴不爱他,也不爱白晚。她忍了太久,终于忍无可忍,在白世英的一次暴怒之后,毅然决然地离开了这个家。
  她去了找了杜良。
  这么多年,她还是当初那个倔强固执一往无前的二八少女,她心里还是爱着当初那个年轻的恋人。
  “所以,这个孩子,是杜良的?”白晚听完了整个故事,他竭力保持着平静,声音却在止不住颤抖。
  秦小琴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我和杜良在一起两年,后来分手了。我现在的老公对我很好,你也可以放心了。”她望向白晚,目光中的冰冷融化成了泪水,“妈妈看到你现在的成就,妈妈也很开心,小晚,你长大了。”
  白晚在心里说,是啊,我长大了,在你所不知道的时候,艰难地长大了。
  “小晚,你、你不恨妈妈吧?”秦小琴终于还是问出了这句话。
  白晚摇了摇头,他其实并不恨母亲,特别是,在听了这个故事之后,他才发现,真正可怜的也许是秦小琴。
  她遭遇的,是他难以想象的厄运。
  她给了他生命,他更没有资格去责怪他。
  看到他的表态,秦小琴长舒了一口气,整个人都轻松起来。白晚想,也许她回到这里,要的就是这样一份谅解和救赎。
  既然她要,那么他就给她。
  还给她。
  “那我们……”秦小琴有些迟疑地问:“小晚,我们以后……”
  “你需要钱吗?”
  “啊?”
  “如果需要钱,你可以来找我。”
  “啊不不不,我不需要钱,我过得很好。”秦小琴连声说。
  “那就好,”白晚点点头,“那我们就此别过吧!”
  他没有说再见或是不见的话题,但秦小琴从他的神情中读到了一种漠然,那是曾经她千百次地施加于他的。
  也许他真的不恨她了,但他也不爱她了。
  秦小琴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在她离开那天,她就想过这样的结局,这已经是她所能想象的,最好的结果了。
  “那,小晚,再见了。”她站起来,挺着肚子步履蹒跚地走到咖啡馆门口,又回过头来,遥遥地冲白晚笑了一下。
  那笑容里有温度、有色彩,有白晚曾经最想得到却始终难以企及的母爱。
  然后,她撑起伞,走进了雨雾之中。
  白晚望着她的背影,知道这一次,他是永远地失去了。
  傅野坐在车里看到白晚的母亲出来,立刻就下车去找白晚。
  他大步走进咖啡馆,向着白晚走去。
  “白晚,你还好吧?”
  傅野刚向白晚探过身子,白晚就腾地一下站了起来,猛地搂住他的脖子,冰凉的嘴唇不管不顾地覆上来,像一朵雪花坠海。
  傅野惊呆了。
  但更让他吃惊的不是这个突如其来的吻,而是他很快感觉到自己全脸都湿了,那是白晚汹涌的泪水,润湿了他的脸颊。


第三十九章 
  白晚的泪水像是一片汪洋大海,瞬间淹没了傅野。但傅野反应极快,立刻意识到在公共场合这个举动有多么不妥,马上将白晚拉开,一把扯着他的胳膊往外走。他们逃离众人惊愕的眼光,冒雨上了车。傅野一脚油门将车开了出去,豆大的雨点砸在挡风玻璃上,前方很快茫茫一片。
  白晚呆坐在副驾驶座,满头满脸都湿了,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他的脑子也和这雨雾一样混沌茫然,还没反应过来刚刚做了什么。
  他、他好像亲了傅野?!
  可那完全是一时冲动,因为傅野总是在他最脆弱最没有防备的时候出现,替他解围,将他从绝境之中带出,他亲吻傅野,就好像溺水之人找到了他的浮木。那是一个不带任何情欲的吻,白晚想,自己也许只是在寻求安慰,寻求温暖,寻求依靠。
  又或者,在寻求一丝希望。
  可是傅野会怎么想?!
  车子在大雨中疾驰,雨刷疯狂地来回刮擦着玻璃,白晚的头脑渐渐清醒了一些。他紧张地看了一眼傅野,这人紧抿着双唇目视前方,眉头微微拧起,凌厉的侧脸仿佛一尊冰冷的雕像。白晚慢慢地恐慌起来,他感觉自己刚刚做了一件蠢事,他冒犯了傅野。傅野会生气吗?会厌恶他吗?会和他绝交吗?
  他怎么会蠢到去亲他?他怎么能那么冲动?!
  白晚陷入了无尽的自责。他不知不觉握紧了拳头,暗暗下了决心,开口道:
  “对……”
  突然,“嗖”地一声急刹车,车子猛地停在了路边。白晚一句“对不起”尚未说出口,就被惯性狠狠地往前一甩。但他的身形很快就稳住了,因为傅野侧身过来,一只手按住了他的肩膀,另一只手紧紧地扣住了他的后脑勺,将他抵在了座位上。
  “傅……”
  温热的呼吸和灼热的眼神近在咫尺,白晚下意识地闭上眼睛,紧接着滚烫的双唇就压了过来,在他唇上吸吮厮磨。比起白晚雪花般轻柔的吻,这个吻的力度就大多了。傅野如野兽般亲吻着他,充满了侵略性和攻击性,白晚被他牢牢罩在身下,软软地垂着手,根本毫无反抗能力。但他实际上也并不想反抗,他紧闭着眼睛,脑子里不断地爆出火花,就如同一场白日烟火,又美又痛。
  傅野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手也渐渐地移到了白晚纤细的后颈。白晚微仰着头,低低呻吟着,露出线条优美的下颌,如一只濒死的天鹅。他那任人予取予求的姿态,让傅野心中涌起了一股奇异的暴虐的情感,很想一用力就掐断它。让这个人从生到死,完完全全都属于自己。他忍不住加重了力道,白晚亦激动起来。
  白晚从来没有谈过恋爱,更没有和人有过这样亲密接触。他知道这对于一个快三十的男人来说,是极其不正常的。他也知道自己一直以来的心理障碍。但在傅野这里,一切仿佛都被轻易地打破了,傅野的那个吻,就像是狂风、骤雨、海啸、山崩,轻易地瓦解了他的防备,他伸出手臂揽住傅野,想让他离得近些,再近一些。俩人湿漉漉地贴在一起,舌尖撬开牙关,仿佛灵魂都被吸干。
  车窗外,电闪雷鸣,大雨倾盆。空无一人的街道上,这辆停在路边的车,似乎是汪洋大海中的唯一孤岛,也是他们相依为命的天堂。在那一瞬间,白晚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似乎人可以不用呼吸,就这样亲吻到天荒地老。他脑子处于极度缺氧的状态,但却有一种极致的快乐,让他无法停下来。他终于理解了为什么有人可以为爱而死,这时候就算有一把刀,抵在他和傅野之间,他也会不顾一切地贴过去,他甚至想要将自己全身心地交付出去。
  而这时,傅野悄然离开了他的唇,亲吻着他的肌肤,顺着下颌、脖颈慢慢地向下。白晚的毛衣领口被扯开了,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冷杉般的孤香,令人想到苏环岛之夜的月光,想到月光下的那一幕。傅野的吻比车窗外的雨点还要密集,不断地落下来,每亲吻一下,那一处皮肤就变得比火还要烫,比血还要红,他甚至能听见白晚的主动脉血管在突突作响的声音。傅野继续向下,小心翼翼地扯开他的衣服,像剥壳一般,将他的伪装剥掉,露出了胸口那只小小的蜗牛纹身。
  没有得到白晚的允许,他低头用嘴唇亲了一下那只蜗牛。
  他仿佛亲到了他的心脏。
  一股可怕的战栗传遍了全身,伴随着一声巨大的雷鸣,白晚猛地从情欲中脱身而出。
  他一下子将傅野推开,整个人都僵直了。
  “白晚?”傅野疑惑地望着他。
  白晚如一只受惊的动物般颤抖着:“别!别碰我!”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迷惑和惊惧,一下子让傅野心软了。他轻声说:“别怕,我不碰你,不在这里碰你。”
  傅野将他拉过来,安抚似的亲了亲他的眼睛:“别怕。”
  白晚在他怀中渐渐安静下来。
  俩人以这样一种别扭的姿势搂在一起,静谧幽闭的空间中,心跳渐渐大过了雨声。
  不知过了多久,白晚终于说:“她走了。”
  “我知道,我看见她了。”
  “我没有亲人了。”
  白晚的眼泪落在了傅野的手上。
  傅野心里一阵疼痛,他忍不住低头,蹭了蹭白晚柔软的头发,低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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