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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黑色伊甸-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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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黑色伊甸 
【作者】T先生 


【书籍简介】
     罪恶都市赫赫有名的黑手党老大,惨遭手下背叛而亡,重生在一个年仅十五岁的亚裔少年体内。
    厌倦了尔虞我诈血雨腥风的日子,他希望借此机会更正自己的人生,过一次普通平静的生活,却不料难逃命运的魔爪,终是落进了轮回往复的巨网中。

作品标签: 耽美 黑帮 爱情

第一章 黑色都市

    再也没有比曼桑迪更黑暗的城市。
    单纯论黑,它倒是比不过这个东亚小国的首都西德郡,但曼桑迪拥有无与伦比的白色假象,没错,它的黑是与白并存,并且唯有在白的衬托下,才能彰显出它超越所有大都市的黑暗。
    比如,席恩·艾尔伯塔。
    白天是温和友善的花店老板,夜晚是掌管曼桑迪所有娱乐场所的艾尔伯塔男爵。毒品交易,武器走私,黑手党的聚集地,各处肮脏的老鼠沿街奔向席恩的夜店,于是,你在那里能看到白天谈吐儒雅的家庭教师,笑容温馨的糕点师,为人谦和的出租车司机……
    哦,只不过你要擦亮眼睛重新看看,那是言语犀利的军火商,笑容阴冷的毒品调剂师,还有专职情色交易的中介者。
    席恩并不在意自己的店里混进什么奇怪的东西,对他来说唯一值得注意的事情只有库珀手里新到的黑发少年,每天弄来五六个,让他挨个掀衣服过目了,再统统送回去。
    至今为止,没一个能得到席恩的宠幸,而库珀依旧坚持不懈地替他搜集黑发少年,虽然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地先迷晕他们再来回搬运有点费事,但只要能讨好席恩——这个曼桑迪最有权势的男人,库珀就算累光三十年来精心囤积的脂肪也心甘情愿。
    
    “……今天还是没有吗?”
    矮胖的中年男人站在镀金茶几旁,看着席恩拿权杖挑开地毯上一排少年的衣服,然后又垂眼坐回沙发上,便知道今天的猎物都不合格。
    “要不,你可以告诉我嘛……比如你到底在寻找什么?胎记?还是肚脐的形状?让我弄明白再下手,这样或许成功率比较高?”
    话音刚落,男人被席恩冰冷的视线扫出个哆嗦,只好识相地开始打包猎物,做归还原物的准备。
    “库珀,明天我要双倍。”
    临走前,男人听见沙发上传来慵懒的声音,慵懒,却带着毋庸置疑的强制力,“如果像今天这样找三四个来打发我,就别再觊觎城郊的供货厂,我可以换个人接替你,懂么?”
    库珀满肚子苦水地转回身:“我懂,放心好了。”
    
    依旧是黑色都市曼桑迪。
    黑色,像迷情的毒药,在夜晚的曼桑迪肆意蔓延。
    
    这里黑白分化明显,如果你是普通市民,曼桑迪便是安居乐业的天堂,一旦你涉入隐藏在假象之下的黑色锁链,就再也别想从黑暗中脱身。
    这是一种默契,或者自觉,这里的人们都善于伪装,习惯了适可而止的交际,绝不将好人牵涉进自己的禁地,一旦有牵连,那就毫不手软地彻底毁了他。
    
    杜玉的爸爸就是这样没了的。
    自那之后,杜玉的妈妈变得失常起来,最初只是阴晴不定,疑神疑鬼,等杜玉意识到不对劲时,她的病情已经发展到非常严重的地步,经常对身边细小的动静反应剧烈,或者被幻觉迷惑,做出可怕的事。
    杜玉没对任何人说起过,他的妈妈会在煮饭时突然拿汤勺抽他,或在喝水时突然用玻璃杯砸他的脑袋,他从不闪躲,他疼,但是不哭不叫,他知道只有那一下结结实实地挨在身上,妈妈才能平静下来,才能冲过来抱住他拼命道歉。
    这种虐待和纵容一直持续到两年前的夏天。
    杜玉打开家门的瞬间,被一把割草用的镰刀当头劈倒,邻居尖叫着报了警,于是,杜玉连妈妈也没了。
    
    那年杜玉十五岁,身边的人以为他命大,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回来,但实际上,真正的杜玉再也没醒来过。
    这一点,大概只有占据了杜玉这个亚裔少年身体的伊万·斯特林知道。
    
    伊万至今都记得醒来时的场景,两名护士满脸惊讶地瞪着他,就像看见了从棺材里爬出的尸体。因为就在前一秒,已经停止自主呼吸的杜玉被医生确诊为脑死亡,按照医院处理脑死亡孤儿的病例,护士们正要摘掉他的氧气管。
    
    床头挂牌上清楚地印着杜玉的名字,伊万只觉得头痛欲裂。
    没错,前额到头顶的位置缝了八针,放在谁头上都会痛,但是给伊万造成痛苦的不该是这么长的伤痕,而是一颗冲进头颅的子弹。
    
    他抬眼望向墙上的电子表,时间依旧是他生活或者说死亡的那个时间,转头望向窗外,灯火通明的都市也依旧是他再熟悉不过的曼桑迪。
    伊万拥有这身体主人所有的记忆,却不知道身体真正的灵魂去哪了,这让他产生一种错觉,就好像自己的一生都是梦,现在才是梦醒后的现实。
    
    被镰刀砍总比被子弹爆头来得好。
    虽然手术时剃了光头,但伊万看见镜子里的自己时,并没怎么在意光溜溜的脑袋,他满眼都是一个黄皮肤黑眼睛,笑的时候会露出两颗小虎牙的亚裔少年。
    极为普通的相貌,却给他造成了强悍的视觉冲击。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不再是伊万·斯特林,那个辉煌了半世最后被手下背叛的黑手党老大;他也不用再过那种尔虞我诈血雨腥风的生活。
    从他控制了这副身体开始,他只是杜玉,一个没了爸妈的亚裔男孩。
    
    》》》
    
    在福利院度过了两年,伊万已经适应了身体,也逐渐遗忘了自己死亡时的场景,但他一直保留着印刷了自己死亡消息的那页报纸——伊万·斯特林的死亡,告诫他一定要远离曼桑迪的黑色。
    他还有机会更正自己的人生。
    
    今年,杜玉十七岁。
    自从银行拍卖了他家长期欠贷的房子,政府将他送去曼桑迪儿童福利中心,至今已过两年。
    他依靠国家补助念完高中,考上了曼桑迪大学的法学院,这件事一时轰动了整个福利院。因为杜玉是院里第一个考上大学的亚裔孩子,并且是唯一一个以满分考进曼桑迪大学最难专业的未成年学生。
    
    按照规定,上了大学之后,福利院会继续资助杜玉的生活费,但相对的,他会接到福利院指派的短期工作。
    这种规定不但能锻炼学生的社会能力,还能有效平衡社会人力资源。
    
    于是,就在杜玉过了十七岁生日的第二天,福利院派给他一份糕点师学徒的工作。
    那家蛋糕店位于市中心的汽车站附近,老板急需一个心灵手巧的帮工,而亚裔人是曼桑迪公认的聪明机灵的人种,虽然这种聪明通常被理解为狡猾和投机取巧。
    杜玉并没什么感觉,直到他得知了那家蛋糕店的名字——
    “芭比,”带着黑框眼镜的女老师重复道,“你要去的蛋糕店叫芭比。”
    “能申请更换吗?”杜玉垂下头,微微皱起眉毛。
    “不能,这对你来说是个难得的机会,要知道,大部分被分配的孩子都是苦力工。”女老师扶了扶眼镜,“更何况那里离大学近,公寓也已经定下了。”
    杜玉沉默着站了会儿,最终只道了声:“好的,谢谢。”便关上门,离开了办公室。
    
    “芭比”是毒品调剂师艾萨克手下的蛋糕店,作为前黑手党老大,曾经掌控整个曼桑迪秩序的人,伊万对艾萨克十分厌恶。
    这种厌恶从长相到为人,从举止到声音,见到他就像见到茅厕里的石头,残暴时恨不得拿枪毙了他。
    但以前的伊万并没除掉这个眼中钉,只因为克罗尔。
    克罗尔一句“他还有用”,艾萨克活了下来。那个时候伊万才开始注意,自己已经厌倦至极的黑色生活,正慢慢向克罗尔座下转移。
    于是就在他想全权交给克罗尔,自己隐退的时候,半道上杀出一个程咬金,这句话是伊万跟杜玉学的,他觉得用在这里很合适,因为他到死都不知道那个程咬金是谁。
    不过,他也不想知道了。
    不管谁当了这个城市的主宰者,都和现在的他无关。
    
    杜玉顺着福利院大楼的走廊安安静静地走着,就好像一缕没有生命的空气。
    黄种人在曼桑迪的地位并不高。这个东亚小国曾经是白种人的殖民地,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迁移的原住民都被当作奴隶使唤。
    但他没资格抱怨现在的处境和地位,能活着已经很不错了,所以,即便到了艾萨克的地盘,只要他有意识防范那些肮脏的黑色,就永远不会被污染。
    
    走回宿舍,收拾了行李,就等着午休结束去院长那领一张推荐表。
    杜玉的行李并不多,黑色斜跨式的行李包甚至有一半都空荡荡的,里面只有几件衣服和一些洗漱用品,侧兜里收着一块掉色的怀表,里面有身体原主人父母的照片,尽管现在的杜玉对他们并没感觉,但至少他拥有以前的记忆。
    这个黄种孩子的脑袋里藏着不少快乐的回忆,这让他觉得,有件可以寄托思念的物品很幸福,即便这对他而言只是一个虚假的壳。
    杜玉倒在床上,睁大眼睛看天花板。
    原本住着四个人的房间里只剩下他一个人,那些喜欢惹是生非的大龄孩子在他入住的头一周就被吓走了。
    对于那件事,杜玉并不是有意的。那时的他实在不知道一个十五岁孩子遇到麻烦后该怎样处理,于是就按照四十五岁的法子办了,没想到威力巨大,这两年来不但没交到朋友,还变成了人见人闪的伏地魔。
    
    也许进入大学以后就好了,杜玉想。
    
    走出福利院大门时,他又看了一遍手里的推荐表,字迹潦草但修辞稳妥,就像批量格式化生产出来的一样。他将纸张折好了放进行李包,拉了拉头上的帽子,转身朝车站走去。
    平时走出福利院大门的机会并不多,有时只是帮院长或老师跑个腿,但只要出了门,杜玉一定会戴上帽子。
    最初是因为头顶有道吓人的疤,后来,头发长出来了,但疤痕的位置依旧光秃秃的,虽然只是道细长的缝隙,但照镜子时依然感觉诡异,等头发再长一点,顺着脑袋上那颗发旋遮住了疤痕,杜玉已经养成了戴帽子的习惯,不知怎么,这能给他带来莫名的安全感。
    
    上了直通市中心的大巴,杜玉挑了个后排靠窗的位置坐下,打开窗户,轻松地靠在椅背上。
    从郊区福利院上车的人很少,车票上的座号也仅仅是个摆设。
    杜玉不晕车,但上了车一定会打开窗户,这是他多年的习惯,天气再冷也会开着窗。他不喜欢密闭的空间,这和期待安全感的性格有些矛盾,但和杜玉本身并不矛盾。
    对他而言,密闭的空间就像地狱一样可怕。
    
    初春的阳光很明媚,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前排零星坐着几个人,并没在意车厢后面飘来的丝丝凉气。
    大巴驶入环城高速后,路途很平稳,杜玉歪着脑袋靠在车厢内壁上,竖起衣领,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一个人生活,有时会感觉很孤单,却在某种程度上迎合了杜玉的习惯。
    孑然一身,没有亲人没有朋友,这是他十分熟悉的生活方式,也是他重生后唯一的遗憾——没能体会亲情。
    1

第二章 阴影

    大巴驶进市中心的汽车站后,杜玉揉了揉睡僵的脖子,关上车窗,最后一个下了车。
    福利院给他安排的房子在车站后面,离芭比蛋糕房和曼桑迪大学都很近,一个月租金不加水电五百曼币,除去福利院的资助,他每个月只用承担一百曼币。
    杜玉从车站出来,路过那家粉红色的蛋糕房时,驻足看了一下。艾萨克那个老变态一直很喜欢粉红色,而且每天都会在身上放一件粉色的装饰品,比如领结或手帕,如果某天没放,那一定是穿了条粉色的内裤。
    只看了一眼,杜玉就感觉后背冒出了无数疹子,他抓紧挎包,低头快步往前走,转过一个街角后,到了车站后方的兰草公寓。
    
    托了那所好大学的福,院长给杜玉分配的工作比别人轻松,连住房都考虑了他的身份,找了一家华人经营的出租公寓。在曼桑迪这种地方,黄种人之间总是能互相通融,这无形中降低了杜玉独立生活的难度。
    
    兰草公寓的管理员在进了楼门的走道里设了一扇窗,能看见进进出出的房客。
    杜玉走进去时,窗边正坐着一个黄皮肤的中年女人,她听见楼门的动静,探头望了一眼,和杜玉的视线撞个正着。
    “找人吗?”女人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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