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望城市-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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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着舞台上飞舞着的火红身影，杜鹃跟全场所有的人一样，都看呆了。
　　跳白天鹅时哀婉优柔的素美，此时变得美丽，性感，充满着不可压制的活力和热情。这巨大的艺术天分，让杜鹃深深地折服。
　　素美没有脱衣服。跳完这首曲子，在一片轰动的喧哗声和掌声中，她轻盈地走下舞台，回到化妆室换衣服。
　　杜鹃也忘记了替她去舞台前收小费，急忙跟进了化妆室。
　　〃素美，你跳得简直太棒了！〃　杜鹃兴奋地拉着素美的手叫道。
　　〃杜鹃，我恐怕不能再跳了，脱衣服跳，我真的做不到。而且，川岛已经跟我说过两次了，我看这次他是不会再容忍了。〃　素美黯然地说。
　　〃可是，可是素美，你看你多受欢迎啊！〃　杜鹃深感遗憾。
　　〃登了三次舞台，我也算是圆了长久以来的心愿。虽说是在个夜总会里，但只要是舞台，我也就不顾其他，已经很满足了。〃　素美微微一笑。
　　〃Hi！honey！（蜜糖）川岛经理请你去他的办公室。〃珍妮拉开门，探头进来对素美说了一声，又缩了回去。
　　〃那，要我陪你一起去吗？〃　杜鹃问。
　　〃不用了，你在这里等我。〃　素美说完，便出了化妆室，上了旋梯，来到川岛的办公室。
　　素美在沙发上坐下，等待着川岛经理开口责怪，没想到川岛也没开口，他只是拖了张椅子，坐到素美面前，看着素美。
　　〃川岛经理，很抱歉，我想我还是不做了吧　……〃　素美只好开口打破沉默。
　　〃不要这么说，你很有实力，我们对你很重视。〃　听见川岛经理说〃我们〃　，素美不禁抬头看了看周围，果然，在靠墙的沙发上，坐着第一天便在这里见过一面的亚洲男子，不知他在公司里是做什么职务的。
　　见素美看到了那个男人，川岛便转回头跟他招呼着：
　　〃吉野君，过来介绍一下。这位是素美小姐，这位是我的朋友吉野先生。〃
　　原来他只是川岛的朋友，并不是公司的职员。
　　吉野过来了，走到不远处，他居然冲素美鞠了个躬，还很有礼貌地说了声Hi。
　　这个举动很出乎意外，素美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素美，你可以留下来继续跳舞，实在不愿意脱衣服，暂时就不用脱了，等什么时候你愿意了，什么时候再脱。反正我这里的跳舞女郎统统都跳脱衣舞，也不缺你一个。〃　川岛说。
　　〃是吗？　〃　素美很惊讶。
　　〃是的，你应该感谢吉野君，是他求我对你特别放宽要求的。他非常喜爱你的舞蹈。〃
　　〃哦，那，那谢谢你了吉野先生！〃　素美抑制住内心的喜悦，转头对吉野称谢。
　　吉野又冲她弯腰点了一下头，他的目光一刻也没能从素美的身上移走。
　　〃那，我可以走了吗？　〃　吉野的目光让素美感到有些不自在。
　　〃好的。别忘了到珍妮那里取回你刚才那场舞的小费，我已经让他帮你收好了。〃　川岛说。
　　〃谢谢经理！〃　素美道完谢，飞也似的跑下楼去找杜鹃了。
　　回到化妆室，素美赶紧将川岛的话告诉杜鹃，杜鹃惊讶之余，也很为素美高兴。看来，真正的艺术确实是有力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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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自由的卡门（3）
珍妮进来了，他手里拿着一叠钞票，递给素美之后，又从素美手上抽回一张面值二十美元的钞票，扬了扬说：
　　〃My　tokes；hehe！Don't　forget　take　your　money　the　next　time！　〃
　　（　我的小费，呵呵，下次不要忘了收你的钱！）　说罢，他扭摆着身体往外走。
　　〃Thank　you！　〃（　谢谢你！）　素美朝着他的背影说。
　　〃You　are　welcome！　〃（　不客气！）　珍妮笑着，拉开门出去了。
　　杜鹃和素美相视一笑，杜鹃说：
　　〃数数看是多少。〃
　　素美一数，光百元大钞就有三张，加上二十面值的，有五百多块。
　　〃我的天！是我赚的两倍！〃　杜鹃吸了一口气，作惊愕状。
　　〃真的哦！这里赚钱真是太容易了。〃　素美更吃惊，今晚跳了两场舞，不过二十几分钟，却赚了一千块美金，这简直不可思议。
　　
第十五章　钻石项链（1）
铃月晕乎乎地跟着夏辉走到恺撒宫酒店的大门。身穿制服的门僮开来了夏辉的蓝色法拉利，小心翼翼地停在他们面前。
　　〃上车吧。我送你回家。〃　夏辉说。
　　铃月坐在夏辉的车里，看见车窗上映出自己生动的脸，也映出脖子上挂着的那条光彩波动的钻石项链。
　　夏辉突然之间有些沉默，不知他在想些什么。铃月注意到，他似乎从不听音乐。他的车里没有CD；　也未见他打开过收音机。
　　思醉普大街的彩色景物，如电影一般在夜晚的巨大屏幕上缓缓移动，终于从眼前消失。
　　夏辉的车在彩虹路脱离高速公路后，便朝着Mountain's　Edge的方向驶去。
　　拐上通往Mountain's　Edge的狭窄公路，四周空无一人，忽忽的山风轻轻叩击着车窗，探询着这陌生的到访者。
　　蓝色法拉利像一只敏捷的野豹，在月夜里旁若无人地奔驰着，银色的月光洒在它优美的躯体上，发出幽蓝的光，犹如百兽之王，它在自己的领地上恣意驰骋。
　　〃快到了，开慢点儿，那儿就是。〃铃月手指着前方。
　　夏辉停车时猛然掀起一阵风，吹得前园中的玫瑰花一阵摇曳。
　　铃月下了车，一边摸索着钥匙，一边朝门口走去。
　　短短的路途上，她心里一直忐忑不安，不知接下来将会怎样。夏辉的沉默，有些让她琢磨不透。
　　到了门边，她回过头。夏辉虽然打开了车门，人却并没有下车。
　　黑夜里，他那辆蓝色法拉利的两扇造型别致的车门，犹如大鹏的一双翅膀，向天空中展翼欲飞。她踌躇了一阵，又下了台阶走回车旁。
　　夏辉从车里望着铃月，唇边漾出一丝微笑：
　　〃晚安！〃　他低声说。
　　间隔了几秒钟，他把头略微侧了侧，又说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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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花儿很美。〃
　　话音刚落，蓝色法拉利的两翼便收了回去。车前两只鲜红的车灯骤然明亮，红色的光芒瞬时穿透了黑夜的天空。那辆超级意大利跑车猛然发出一阵轰鸣，在一番急速的倒退调头之后，乘着月色，咆哮着绝尘而去。那轰鸣声响了足有三分钟后，才消失在极远极远的空间。
　　铃月站在门口发了好一阵子愣。
　　不知为何，她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生活总是这么让人莫名其妙，或许，这便是生活的真谛吧。
　　自那晚后，夏辉一直没有再出现。
　　第三天，夏辉的两位朋友终于结束了为期十天的狂赌。铃月从电脑里调出他们的输赢记录，来自大陆的陈先生输掉三十一万美金，来自香港的林先生输掉十八万美金。铃月不由得唏嘘了一阵子。这么多钱，干什么不好啊！
　　她试图从电脑里找到夏辉的资料，但夏辉没有办卡，所以电脑里没有关于他的任何记录，不知道他的战绩如何，铃月暗想。
　　夏辉为铃月买的钻石项链，铃月一回到家后，便将它收藏到箱子里，没敢再戴出来。那可是价值九万四千美金的钻石项链啊，也只有那些富豪们或者电影明星们才配拥有的，铃月从电视上看到，每逢盛会什么的重要日子，他们佩戴贵重珠宝亮相的时候，身边一般都有保镖跟随，想必是在保护钻石的安全罢。这么昂贵的钻石项链，居然属于铃月了。
　　以前总是听人说，女人天生喜爱钻石珠宝，铃月还有些不以为然，她觉得自己对珠宝首饰之类的奢侈物从来没有什么欲望。但现在她终于发现，自己真是不够了解自己。以前的淡漠，是因为漂亮的钻石珠宝对自己来说，犹如天方夜谭一样不现实，所以，她也就从未去渴想。
　　这条钻石项链，接连很多天，都带给铃月一种异样的感受，使她激动，使她不安，使她产生初恋一般的心情。每天回到家，她都忍不住打开箱子，取出那条彩光四射的钻石项链，长久地欣赏着，轻轻地抚摩着，觉得这一切都像是一场梦。
　　没过多久，雪玳打来电话，问铃月什么时候有空一起喝早茶，铃月休息那天，她们便在新嘉麟碰了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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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钻石项链（2）
几笼热乎乎的早点摆在桌上。环顾四周，人声鼎沸的早茶餐厅一如往昔，在座的却只有她和雪玳两个人，铃月不由得叹了口气。
　　〃我已经买好了回国的机票，下个星期，我就要回国度过一个长假了。〃　雪玳帮铃月斟好一杯桂花茶，对她说。
　　〃是吗？那你什么时候回来？〃铃月知道，雪玳春天要回国度假的事已经计划好久了。
　　〃两个月以后。〃　雪玳回答。
　　〃哦，那托尼呢？　〃　铃月不知不觉把托尼的名字说了出来。
　　雪玳微微红了脸：〃　跟他有什么关系！　〃
　　〃啊，我是觉得他对你，挺，挺有那个意思的。〃　铃月想了半天，没找到合适的词，就马马虎虎地说。
　　雪玳喝了口茶，沉思了一会儿后，慢慢地说：
　　〃其实，我这次回国那么长的时间，就是因为想冷静下来，好好思考一下这件事。〃
　　〃别想太多了！我觉得托尼不错，人又帅，又那么爱你。〃
　　〃你都知道什么啊！〃　雪玳微笑起来。
　　〃最近我总在想，人生就是这样莫名其妙，毫无道理可言。因为偶然的因素实在是太多了，一不留神，就改变了你的生活。〃　铃月认真地说。
　　〃几日不见，你什么时候成哲学家了？〃　雪玳打趣道。
　　〃我是虚无缥缈型哲学家，那你呢？　〃　铃月也笑了。
　　〃我是徘徊不前型怀疑主义者。呵呵！〃　雪玳自嘲道。
　　〃雪玳，你回国住一段时间也好，有很多事情，都要离远一点儿才容易想清楚呢！〃　铃月一副深有感触的神态。
　　〃是吗？那你都想清楚了什么事情？　〃　雪玳好奇地问。


　　〃呃，还没有，有些事还会越想越糊涂呢，我是干脆不想的！你又不是不了解我。〃　铃月果断地挥挥手说。
　　〃呵呵！跟你在一起，永远都不会觉得单调枯燥，你知道吗？　〃　雪玳笑道。
　　〃真的？　这倒是头一次听说！〃　铃月很开心。
　　〃你总是一副没有烦恼的样子，真羡慕你。〃　雪玳边吃边说。
　　〃我的烦恼可多了，只不过是你不知道而已。〃　铃月不以为然地说。
　　〃是吗？　新工作干起来这么带劲，会有什么烦恼？　会不会是，有男朋友了？　〃　雪玳一直都不知道凯的事。
　　〃哪有的事！〃　铃月掩饰地摇摇头。
　　〃不过，我最近倒是在赌场里认识了一个年轻人，我帮他赢了十万，他就买了一条项链送我呢。〃铃月忽然想起神秘的夏辉，忍不住说了出来。
　　〃哦？那这人还是蛮有绅士风度的，还记得答谢你。〃雪玳不清楚前因后果，也压根儿想不到被铃月轻描淡写的项链有多么昂贵。
　　〃嗯，风度倒是没得说，帅极了！就是不怎么爱说话，好像满腹心事似的。〃　铃月眼前浮现出夏辉沉默不语的神情。
　　〃赌场里鱼龙混杂，对不很了解的人，还是小心些好，免得上当受骗。〃雪玳说。
　　〃我有什么好骗的！再说，我们连普通朋友都算不上呢，呵呵！〃铃月唯恐雪玳以为他们之间是男女朋友关系，赶忙解释道。
　　〃那你那么关心别人做什么？　连满腹心事都被你看出来了呢！〃　雪玳也扑哧一笑。
　　〃我只是有些好奇嘛！〃　铃月辩解道。
　　〃别忘了，好奇心会害死一只猫！爱因斯坦说的。〃　雪玳恐吓似的说。
　　〃得了，科学家的理论还老爱指导俗人的生活，不过，爱因斯坦这老头要在这儿，也会感到好奇的呢！〃　铃月哈哈地笑了一阵，打住话头不再讲夏辉。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南茜的情况，一晃便是一个多小时过去了，雪玳还要回报社上班，两人拥抱着告别。
　　一周后，雪玳飞回中国休假。
　　
第十六章　吉野的夏威夷果茶（1）
每天晚上，凯去WYNN　上班以后，大约九点钟，素美便和杜鹃去到露西酒吧，跳几个小时舞。一般她们会在午夜两点左右回家，最晚也不会超过凌晨三点，而每逢凯的休息日，她们也休息，就这样，凯一直没有发觉素美去酒吧跳舞的事。
　　一个多月下来，素美已经赚了两万美元，数着这么多钱，她真有些不敢相信这些花花绿绿的钞票都是她自己赚来的。
　　跟凯一样，素美从小也是在贫困中长大，只不过家境比凯家里稍好。
　　凯初来美国之时，曾按月往家里寄钱，半年后忽然就停止了。只是在节日时，断断续续地寄一点儿。当时素美心里还感到有些惆怅，觉得凯怎么变得不关心家人了，但她并未心生埋怨，只是猜想，凯一个人在美国，生活或许不是想象中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