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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留学纪事-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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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堂那边人散去不少,元山过去一看,几个人在收拾东西。
  是街舞社的人。
  苏木安也在。
  苏木安正用手当扇坐在旁边的楼梯上,一手拿着水壶灌水。
  元山走过去,站定:“我猜就是你们。”
  苏木安抬起胳膊在肩上擦了擦额头的汗,跟个汉子一样,半点没有淑女的气质:“你怎么才来?”
  “我又没答应要过来。”元山双手插兜,若无其事。
  其实昨晚苏木安就在微信上跟他说了,今天中午在学生中心,他们街舞社有表演,是为了年末的新年会提前热热身。
  M大虽然12月就开始考试,但是压不下学生们对演出的热情。
  所以每年都会有各个社团或者个人凑在一块,在学生会的组织下搞一次新年会。
  新年会就在12月的第一周周五,正巧是结课的那一天。
  有时间精力的就涌到体育馆去,可以携家带口的,也没有限制。
  到时候会提前一周开始在最大的那个体育馆里搭建舞台,等到了指定的日子,有节目的上台蹦蹦跳跳,结束后还有投票环节,当场选出最受欢迎的前三名,会有神秘奖品。
  元山第一年就作为街舞社的一员参加了,他们和音乐社合作的那个节目反响空前的热烈。
  经此一役,荣升台柱的元山可谓是街舞社一宝,虽然没有红遍校园,但是在华人圈里基本人人知晓。
  可惜后来出了些事,元山也停课去其他国家实习了,等回来,他也没那个心思再去折腾这些了。
  在外的一年,到是让他少了出风头的心思,全心全意地都投到学习上边去了。
  所以苏木安和关穹两人私聊时说元山变了不少却是大实话。
  两个损友都清晰地感觉到元山身上的变化,说不出好坏,只是人沉稳了些,也闷了些,不像以前那么肆意。
  苏木安喝完水,抬头看着元山,神情认真:“你不再考虑一下?总不能因为别人而放弃……”
  “你想多了。”元山打断她,眼底冰寒一片,“我只是不想在这些东西上面花时间,现在已经大三了,明年还要出去实习。”
  苏木安有些气恼,唰的一下站起来,瞪着元山:“什么叫这些东西?你说你有没有意思?用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有意思吗?”
  元山偏过头,没接话。
  那边收拾的几个街舞社的人往这边张望了一下,欧洋想要过来,被人拉住摇摇头,只好再看了苏木安一眼,然后和那些人走去另一边。
  苏木安见元山不答话,简直要气爆棚,满脸的恨铁不成钢:“你还在担心什么?学长已经毕业了,那谁也要忙着刷分,明年就毕业了。你为那些狗屁玩意儿把自己藏起来有意思吗?我问你呢!当初的事我们大家都看在眼里,根本和你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你愧疚什么?”
  元山抿嘴,不耐烦:“我没愧疚。”
  苏木安愤恨:“那你说!你为什么不回来街舞社?我们那么多人都在等你,好不容易回来了,你却说你不干了?”
  元山闭闭眼:“我从来没说过会回去。”
  苏木安气得都要上火:“关穹说的对,你个大傻叉!哪个正常人把别人的错往自己身上揽?!元山,我们高中就认识,但是我现在是真的一点都不明白你的想法。”她真的急得口不择言起来。
  “山啊,你听我一句,回来吧。”苏木安殷切地看着元山。
  元山目光落在前方的地砖上,好一会儿,轻轻摇头:“我回不去了。”
  “放屁!你狗|日的玩意,谁他妈当初说要一起跳舞,一起去参赛?谁他妈说会一直都在,会和大家一起把街舞社发扬光大?都是谁说的?谁说的?”苏木安冷冷地看着元山,眼睛泛红,隐隐有泪光闪动。
  元山猛地抬眼看向苏木安,狠狠地压低着声音:“你以为我不想吗?我就是过不去那个坎怎么了?我和学长认识那么多年,就因为一个女人……他妈的就和我恩断义绝。我不跳了还不行吗?你们干什么总是逼我?”
  他掩在镜片后边的眼也红着,脖子上青筋崩起,像是死死压抑着什么。
  苏木安愣了一下,后退一步,眼睛慌乱地一扫,然后故作镇静,颤着唇:“我们没逼你……”
  元山深吸一口气,敛下眸子,看不清眼底的情绪:“这事我们别提了好不?就这样吧。我会去看你们演出的。”
  “大山!”苏木安叫住他,神情有些悲伤,“山啊,我知道你不乐意提,但是……人总是要走出来的,总不能被过去困死了。今天是我冲动了,我以为你会来的……对不起。”
  元山背对着她,摇摇头:“我的错,你不要在意。”
  苏木安叹口气:“我想告诉你……我们一直都会在,你回头就能看见我们。”
  “知道了。”


第14章 第十四章 流放
  苏木安看着元山头也不回地走远,低头狠狠抹了一把眼泪,轻声嘀咕:“你个懦夫……”
  她弯腰捡起外套,站直了身,眼角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秦水。
  苏木安叹口气,也没那个心思过去和人打招呼,她现在要去找关穹再想想法子。
  元山那家伙摆明了不吃激将法,也不接感情牌,挺难搞的。
  哼,等着吧,回头姐姐我让你跪着求我给你机会回来。
  想象着元山涕泪肆流,大呼“女王大人”的场面,苏木安破涕而笑。
  元山掠过看着自己想说话的街舞社社员们,大步走到门外,他现在只想抽烟。
  气过之后,只觉心里空荡荡的,四肢发软,心绪难平。
  本来还挺好的心情顿时烟消云散,只剩下满腔的烦躁和阴郁。
  他走到吸烟亭,没有人。
  很好。
  咬了一根烟在嘴边,他低头点火的手竟然在发颤,手滑了好几次,总是使不上劲。元山一怒之下把打火机掼到地上。
  他从来都不是好脾气的人,只不过生活让他不得不低头。
  他的确容易心软,见不得别人糟践自己。
  他太过重情念旧,陈年往事也会牢牢记在心头。
  元山知道苏木安说的对,他应该学会放手。放过自己,也放过别人。
  “喝一杯?”熟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那人特意放柔了声音,宛若丝滑的红酒入口,沁人心脾。
  元山身子一僵,秃噜一把脸,才转过身去,扯了扯嘴角。
  这就很尴尬了。
  秦水将手边的咖啡递过去,笑容不变:“加奶加糖对吧。”
  元山直视他,见他满眼毫不掩饰的担忧,摸摸鼻子,伸手接过:“谢了。你……不去实验室?”
  秦水和元山分开之后,本来准备直接去实验室的,但是一想要待到晚上,于是绕到食堂买喝的。
  他排队的时候看到元山走过来,本来想和他说一声,但是元山显然有些心神不宁的样子,没有看到他。
  见到元山和一个女生争执的场面,他心里说不上的担心。想了想就又买了一杯咖啡,回头就见元山掉头要走,他赶紧结了账追上去。
  元山走得很快,秦水双手拿着咖啡追不上。
  等他紧赶慢赶找到元山的时候,就看到元山正发脾气摔打火机。
  心中针扎一样疼,他想就没想就开口了。
  来不及思考合不合适,来不及思考元山是不是更想要点个人空间。他只是希望元山身上能不再透着那样的悲伤。
  秦水指了指旁边的长椅,示意元山:“过去坐坐?”
  等收到元山的肯定后,他才说:“实验不急,还没有头绪,现在赶过去也没用。”
  元山知道他只是找了一个借口,哪怕漏洞百出,元山此时却舍不得推开他。
  “你……想听一个故事吗?”元山双手撑在膝上,垂头看着手里的咖啡杯。
  秦水侧头看着他,眼底是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温柔:“你说。”
  “我小时候学过舞蹈,后来初中的时候喜欢上breaking,我妈不乐意,我就自己躲着学。因为国外的水平更高,我翻墙找到了一个街舞论坛,后来在上面混熟了,就认识了一些人。
  我和学长就是在那个论坛上认识的,他比我大两岁,但也刚开始学,我们就时常把资源互相分享。练了动作还会录视频发给对方,相互指正。
  一直到高中我来了这边,我们见了面。他是亚裔,我们很聊得来,有时间也会在一起练练舞。
  后来和我说好要申请到M大,他早我两届,说等他建好了社团等我过去。”元山手指搭在杯沿,挺烫的,但他像是没有知觉,只是捂在手心里。
  第一年,他们排练了好久的节目果然受到了追捧,他们的街舞社也声名鹊起。
  学长有一个女朋友,是国内来的留学生。
  挺公主脾气的,特别粘人,她亲口说过来只是混个文凭的。
  他们社团的人和她处的不太好,但是学长却很喜欢,处处维护她,随叫随到,旷了好多次练习。
  学长本来是社长,后来因为这个女生,社团的重心就移到了元山身上。毕竟社团里跳得最好的就是学长和元山两人。
  本来一切都还好,虽然队员们挺烦那女生的,但也知道学长难得喜欢一个人,也都体谅他。
  事情坏就坏在第一年新年会上的表演。
  学长长得不赖,但是和元山站在一起就不怎么够看了。
  再加上学长舞蹈功底不深,不像元山自小5、6岁的年纪就开始学了。两个人一起上台,高低立现。
  怀揣着在女朋友面前耍耍帅、出出风头的念头,所以学长把女朋友排到前几排,这样的行为本来无可厚非。
  但是那女朋友从那表演之后,竟然看上了元山,明里暗里勾搭了好几回,都被拒了。
  后来元山被逼得放了狠话,一点面子也没留。
  然后那个女生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跟学长摊开了说。
  言辞敷衍、态度暧昧,学长误会元山把他女朋友泡走了,一气之下当着所有社员的面打了元山一拳,扔下一句“我他妈眼瞎了才把你当兄弟”就走了。
  元山这会儿真气到了。
  你女朋友跑来勾|引我不成,哭哭滴滴流点眼泪,你就不问青红皂白说我挖你墙角?!这么多年的兄弟都是白当了吗?我什么人你还不清楚?
  他忽然兴不起力气去解释。
  你爱怎么着怎么着,回头你戴绿帽子,我买酒给你庆贺。
  操|蛋的玩意儿。
  这些事社员们都看在眼里,苏木安这边安慰元山。
  欧洋那边和一帮人去和学长把话说清楚了,还有一些苏木安从元山手机上翻到的聊天记录也都摆到学长面前。
  学长沉默了很多天,后来找到元山。
  元山二话不说就送他一拳,两人红了眼,心里都知道回不去了。
  破镜重圆的镜子裂缝总是在的。
  怀疑和妒忌的种子一旦种下,就再也收不回去了。
  秦水听完故事,侧头看到元山背后支棱起的蝴蝶骨,抬手犹豫了一下,将他拉到身边。大手张开把元山的头压在自己肩上,声音有些沙哑:“都过去了。”
  元山全身肌肉紧绷着,闻言慢慢放松下来。悄悄的将鼻子凑近秦水的肩膀,洗衣液柔软的味道蹿入鼻腔,反而激得他鼻子一酸,眼眶发热。
  他委屈吗?
  挺委屈的。
  他被他妈扔出国的前一天还想着爸妈离婚他跟谁的问题,整天浑浑噩噩的,班主任关照了他很多回,但他就是集中不了精神。
  第二天醒来就被司机送到机场,随身一个行李箱,里面几套换洗的衣物和学校资料以及护照、银|行|卡,就没其他什么了。
  他一人站在登机口,茫茫然站了好久。
  机场的保安大叔担心地问了他几句,他才反应过来要给他妈打个电话。
  他妈说:“山山啊,妈妈是为了你好……”
  元素心还说了很多,但是元山都记不得了。
  只有这一句话,宛如梦魇一样一直纠缠在他耳边。
  他打电话给他爸,手机号是空号。
  世界那么大,却没有一个地方是属于他的。
  他没有家里的钥匙,进不去家门。
  只能按照他妈安排的计划,转身一人走进安检口。
  大洋的彼岸,初来乍到的他惶恐着,周围都是不一样肤色的人,说着他听不懂的语言,笑着他听不懂的故事。英语又说不出口,交流困难又寄人篱下的仓惶堆积起来就要压垮14岁的他。 无法纾解。
  而学长是他在这异国他乡唯一一个熟悉的人。
  他挺过了最难熬的第一年,后来认识了苏木安和关穹他们,才慢慢重新开朗起来。
  学长对他来说是兄弟、是前辈,也是曾经的支撑。
  他还想过:没事,至少我还有舞蹈和学长。
  没想到,最为洋溢的大学第一年就受到了这样的冲击。
  学长在他入学前曾神秘兮兮地和他说给他准备了一个大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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