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日不觉酿成瘾-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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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看看其他几台电脑就明白了。”
我走到其他电脑面前，发现这些电脑上都显示着酒吧各个地方的监控，还有入侵警报，一级防御之类的字样。
“这些电脑链接着酒吧内的各个摄像头以及红外监控。而且我最初设计的系统有自动防御的功能，而这些电脑的终端又全在我手上的这台电脑上。陌和我的手机上都有这些数据的备份，随时随刻都能看到店里的情况，所以我们根本不用担心酒吧的安全问题。”
“这些程序，都是你设计的？”
他点点头，继而眉头深锁“不过我真是大意了，这次店被砸倒是让我发现这些程序的不少bug，幸亏现在补救还来得及。”
“我的天，许亦辰，你是天才吗？平时怎么没看出来你这么牛掰？这么牛你怎么还混黑社会？”
“只是对电脑比较敏感而已，你也说得太夸张了。”
“什么只是对电脑比较敏感，许亦辰你的技术已经可以去fbi了好吗！天哪你这么牛平时怎么一点也不显山不漏水啊？”许亦辰平时低调得很，只要不是和陌有关的事，他完全屏蔽，成绩也不是很好，属于中等水平，老师也不怎么提起他，要不是他的颜太硬我们班几乎可以忽略他了。
“我想做的，只是好好的在陌身边，好好的帮助他管好这个组织不让它出一点差池。”
许亦辰盯着电脑，脸上不显任何情绪。
是不是天才总是能吸引天才，要不然怎么陌身边的人都这么性格古怪又天赋异禀呢？我纳闷。
“许亦辰，陌到底做了什么让你这么死心塌地地跟着他？你一点也不考虑考虑自己的前途吗？”我真的好奇，能让这样一个天才，力量超群的硬汉臣服的，陌到底有着什么样的魅力？
他不语。许久后，他似乎做好了工作，合上电脑，有些怜爱地抚摸着笔记本那漂亮的银白色。然后喝完最后一口冰啤酒，将它拧皱一个远投进垃圾桶里。他站起身，提起那台电脑，示意我出去说。
我们一起来到酒吧上面的天台上，他又开了一罐，问我要不要喝。我摇头，他对月饮了一口，说：
“你看过《海贼王》吗？”
“看过啊。我超喜欢的呢。”
“索隆在跟着路飞的时候，他考虑过自己的前途吗？”
“啊？”
“他甚至没有去想自己跟了路飞之后就会沦落为千夫所指的海盗。对我来说，陌就是路飞，我跟着他是不需要理由的。我只知道，他是我一生都会信任的人，我这一生都会对他誓死效忠。”
“我不理解”头上明月皎皎，我的心中却五味杂陈。
“我不理解你这种疯狂的想法。怎么会有人会无厘头的去相信一个人，赌上了自己的一生？你难道喜欢陌吗？”
他苦笑一声“你不懂吗？也对，你这种从小到大都享受着无穷的爱的人是不会懂的。”他灌了一口啤酒“我是在垃圾桶旁出生的，第一次感受到这个世界的温度来自于路边的野猫舔在我脸上的舌头。我是过街老鼠一样的存在，没人喜欢，没人在乎。与生俱来的力量使我在街头因为打架厉害出了名，血气方刚的年纪学着港片里的古惑仔组建了自己的小团体，每天打架抽烟抢劫，派出所的人都认识我了。可是我越来越孤独，越来越迷茫。就在这个时候我遇到了陌。那天陌气息奄奄，浑身伤痕，我把他带回家给他敷药。我发现这个男孩身上有和我一样的忧伤，我不知道他发生过什么，可是我知道，他跟我一样是得不到爱的人。”
他抬头看着月亮，自言自语般的问我“你知道那种感觉吗？那种想要保护的感觉，那种很心疼的感觉。这感觉让我很兴奋，我本以为我是个被世界遗忘的人，是永远都不配有这种感觉的。后来陌对我说‘亦辰，你想仅仅当一个不入流的小瘪三吗？你难道就只局限于清水这条街吗？你不该只是当这样的人，我们都不该只当这样的人，如果只是想着我是个不被世界看见的人，那么我们的出生又是为了什么？我们要让这个世界看见我们的存在！’于是，从那天开始，他一步一步让我的那个只会打架喝酒的小团体发展成了现在几乎垄断了双木的黑道的组织。他无意中发现了我的电脑天赋，他鼓励我大胆去做，每一次我失败了，他总是有无尽的金钱来弥补我造成的损失。所以，你现在看到的许亦辰，有一半是陌的功劳。”
“这就是陌的力量，他有这样的魅力让人臣服。组织里的人全是像我一样不幸的光怪陆离之人。我们难训，我们不被社会上的正派人接受，而陌，在这时候，给了我们一个可以称之为家的地方。”
“可是我知道，陌他不是万能的，他也会受伤，也会流泪，在他心里也有无法愈合的伤痕，他鼓励我们的面具下也是一张恐惧的脸。可是他的位子不允许他表现出一丝的恐惧和害怕。所以他只能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这样的他，很让人心疼。”
“雨，我不期望你能理解。我们是十恶不赦之人，我们也从没想过救赎。可是我们也只是，尽自己微薄的力量，去帮助陌做他想做的事。”
我愣了半晌。开了开口，却发现自己说不出半个字。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早点回去吧，明天你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第二天中午，许亦辰果真遣散了其他人，店里只留下我和阿威两个人。
“大嫂，喝果汁。”阿威一改昨天的恶劣态度，有些狗腿的捧着果汁端给我。
我面不改色地喝下，两分钟后头开始晕。倒下的时候阿威的奸笑出现在眼前。
鱼，上钩了。
醒来的时候我被绑着，我知道不久之后就会被当成人质送到龙四和许亦辰谈判的地点，然后许亦辰会将我救下。一切都在计划中。
但愿，别出什么事好。
脚步声响起，我听见看守的人恭恭敬敬喊一声“龙哥”
想必是龙四来了，我倒真是想知道，这个龙四长什么样。
来人膘肥膀圆，一副车祸现场的脸，果然符合他的名字。
他的身后还跟着两个人，一个是阿威，另一个两只膀子打着绑带。是了，是那天在废弃工厂被陌虐的那个人。
“龙哥，就是她！”那个打绑带的人看了我一眼，对龙四说。
“就是她啊。”龙四饶有兴趣地打量着我“怎么也看不出她就是让那小子神魂颠倒的人啊。”
“阿威！你这么做，对得起陌吗？你好好想想陌平时是怎么对你的！”我朝阿威喊道
“我呸！”他向地啐了口吐沫“他怎么对我的？明明都是从一开始就跟着他的人，我为他出力也不少，凭什么非要被许亦辰压着？还有那个椒姐，她算什么东西？一个女人，都骑到我头上来了！”
我冷笑“你这样的人渣，有什么资格和许亦辰相提并论？把你的名字和他放一起都是一种犯罪！”
“你！”阿威想过来打我，被龙四拦住了。
龙四抬起我的下巴“小丫头，你要搞搞清楚现在你的命在我手上呢。”
“呸”我一口吐沫吐在他脸上
“这小娘们太他妈犯贱！”说着他抬手想扇
我下意识的闭眼，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来临，一声清越的声音落入耳朵
“谁允许你，对我妹妹动手的？”
心，顿时凉了半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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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落倾城，夏未央（三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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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清越的声音，这样唤我妹妹的人，只有一个。
苏越一。
一睁眼，果然是那张处变不惊的清隽脸庞，仍然是那副温柔了岁月的缱绻笑意，只是，让我的心沉入谷底。
此刻，我才感到我好像与什么决裂了一般。
呐，一定要这样吗？
“对不起苏少，我不知道她竟然是您的妹妹。”作势要打下去的手腕被扼住，龙四有些尴尬。
苏越一没有说什么，他淡淡地吩咐：
“你们都下去吧。”
龙四一行人应声退出了房间。苏越一随意地坐在床上，好整以暇地翘起二郎腿，玩味地盯着我。很久，我们只是相顾无言，他终于开口：
“小雨不好奇我怎么会在这吗？”
“我不问，你自会告诉我的不是吗？”我此刻的脸肯定臭到了极点。
他笑容不减
“果真是跟阿陌谈了恋爱之后变得聪明了多呢。”他用指腹摩挲着身下的床单的面料，不漏声色地开口：
“为了不打扰阿陌的竞赛，自己甘愿做人质，然后趁机将本部转移，到时候龙四得到的只会是一具空壳，趁龙四后方人力虚空之际在谈判的时候将你救下。这就是许亦辰的计划吧？”
！他怎么会知道？
“小雨不用那么惊讶，这种计划骗骗龙四就算了，你以为能骗过你哥我吗？”
“你想怎么样？”我艰难地开口。
“怎么样？”他挑眉，我从未看到过苏越一做这种动作，他给人的印象一向温和如水，一副总是站在人后默默微笑的谦谦君子样，今天画风突转，犹如天使堕天，挑起眉来竟有了几分邪恶的妖孽。
“你说，我想怎样呢？”他脸上愈发的温柔，手上的动作愈发轻柔，在这种情况下也就愈发的恐怖。
“不如这样，将许亦辰杀掉如何？”他的语气，就像在谈论今天的天气一样平淡。
“你敢！”从他进来就在伪装的平静终于破裂，我惊恐，害怕。他绝不是在开玩笑！
“哈哈”他看到我的样子突然笑了起来，好像看到了什么有趣的玩具一样。
“你以为我的目的是资料和数据吗？即使他们的据点全部被销毁了，他们仍然可以东山再起，可是要是许亦辰死了呢？”
“苏越一，你到底是什么身份？这一切，都是你策划的吗？”虽然已经猜到了七七八八，但是我仍然不愿意相信对我那么好的苏越一，竟然……
“只是闲来无聊投了些钱给龙四，嗯，严格意义上来讲，我应该是他的少东家了吧。小雨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向学校推荐阿陌去竞赛吗？你没想过我为什么要费那么多口舌让你去劝阿陌参赛吗？”
我一惊，难道从那个竞赛开始，就是个圈套吗？
“一个星期的时间，足够让阿陌辛辛苦苦经营的组织灰飞烟灭，也足够，让许亦辰变成一个死人。”他看了我一眼，继而清了清喉咙
“哦对，我还没有向你解释这一切，是哥哥的错。阿陌的组织已经威胁到我的利益了，不得已我只能想办法除掉他了。你们以为阿威是这个事件的关键吗？不，他只是很小的一枚棋子，他只是我为了引出你这个人质而已。这次竞赛是天赐的机会，我又怎么能不好好加以利用呢？我知道无论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你为了阿陌的前途都不会去打扰阿陌的，所以你肯定会牺牲自己来当人质，而许亦辰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救出你。而对我来说，只要他死了，阿陌就没了从头再来的能力。”
他笑容不减，可我只觉得他面目可憎。
我震惊得不知说什么才好，杀一个人，谋一场事，对他来说，是这么容易就道出口的事吗？
“苏越一，你有心吗？你知道杀人犯法吗？你难道害得陌还不够惨吗？你还想怎么样，苏越一你到底想怎么样！”我嘶吼，声音将喉管撕裂，沙哑得很。
“我的小雨，别人若是侵犯了我的利益，我必然会除之而后快。既然要除，当然要除干净了不是吗？这种简单的商业规则你怎么不懂呢？”
“你怎么……怎么可以这么冷血？”我哽咽“为什么你总是不肯放过陌？”突然有个恐怖的念头在我脑海里产生——
“你既然是龙四的少东家，那么那次我跟陌被他的手下袭击，这也是你指使的？”
他脸色微变，不过只是一瞬间，很快他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走过来像往常一样抚摸着我的头
“时候不早了，睡吧小雨。”
不否认，就是承认了。
心沉到了谷底，我不知道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就像一个人被捅了太多刀后，你看到自己在流血，你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什么也做不了，已经麻木了。
“苏越一，这才是真正的你吗？哈哈哈哈”我突然大笑起来，笑得那么激烈。
“当你伪装成另外一个人亲切地喊着我‘妹妹’的时候，你不觉得恶心吗？在你做着这么残忍的事情的时候怎么还能这么还无顾忌地喊‘小雨’喊‘阿陌’？啊，我的越一哥哥？”
我看到他的眼中划过一丝的忧伤，仅仅一丝，很快地又变回以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