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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一念原罪-第2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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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曦,别这样了,好吗?”

    于静来到她身边,看着她,眼睛里闪过一抹心痛之『色』。

    “我真的听到了!”陈曦说道。

    “诺,外面一个人都没有!”于静指着窗外,“就算有啊,隔这么远,你也听不到呀!”

    陈曦沉默,她的手,握住了颈上的玉观音。

    “你这是干什么?”于静问道。

    “这时远哥送给我的,他说,是保平安的!”陈曦说道。

    “平安!”于静心里却越来越苦涩。

    “纵使我走过死亡的阴骨,我也不必害怕,因为你与我同在!”忽然,陈曦握紧玉观音,喃喃自语。

    “你说什么?”于静不明所以。

    “圣经!”陈曦轻声说道。

    “你握着观音像,念着圣经?”于静的大脑有些转不弯来,“小曦,你到底怎么了?”

    “人在绝境的时候,总得有些信仰,才能坚持活下去,不是吗?”陈曦反问道。

    “可是……可是……”于静想说什么,最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放心,我没疯!”陈曦转身,走到床上,“要是真有上帝,真有菩萨,我就不会家破人亡,就不会被人关在一个笼子中,任人宰割了!”

    “那你还……”于静越听越是不解。

    “我与你同在……”陈曦看了她一眼,轻笑起来,“我是说,远哥一直都在我心里,有他在,我就不害怕了!”

    “放心,还有姐呢!”于静来到她身边,握紧她的手,“无论是生是死,我们一起!”

    “嗯!”陈曦轻轻点头,目光一闪,说道,“姐,她今天真的没来!”

    “谁?”于静秀眉一挑,陈曦今天说话,云里雾里,她一句话都没听懂。

    “还能有谁!”陈曦不禁地『摸』着肩膀上的伤口,那里,已经开始结疤。

    “你是说……”于静的美眸渐渐睁大,“你是说欢儿?”

    “嗯!”陈曦的目光一沉,反抓住于静的手,“姐,我们的机会来了!”

    “什么机会,哎!”

    于静叹了一声,“你没看到,她们今晚送饭进来时的模样吗?冷冰冰的,像是要杀人一样,很明显是在警告我们,不要耍花样。”

    “不是她们!”陈曦沉声道,“而是她!现在,看守我们的只有一个人。”

    “她表现得越凶残,越警惕,就越证明,欢儿和陈定海出大事了,对我们根本无暇顾及,或者说,他们被人盯上了,根本不敢来我们这里!”

    “可是……可是……”于静迟疑不决。

    “姐,还记得昨晚我回来对你说过的事情么?”陈曦坚定地说道,“陈定海竟敢在大街上伏杀远哥他们,现在,远哥逃了,张逸杰也逃了,他们内部肯定大『乱』,这是我们的机会,我们必须把握住!”

    “可……怎么样才有机会啊!看守我们那个女的,一看就是训练过的,我们……”

    “静姐!”陈曦打断她的话,“总会有机会的,现在,她时刻防备,但总有松懈的时候,我们是女人,她也是女人,怕什么?大不了一死而已,而且,你没发现吗?她每次送饭进来,都是准时准点,到时候……”

    “准时准点?”于静不懂,她们被关在屋里,一没手机,二没手表,时钟,陈曦是怎么知道时间的?

    “每天中午,她送饭进来的前一秒钟,我都会听到钟声!”陈曦说道,“婺城,什么都不多,就是钟楼多!”

    “姐,你看这是什么?”陈曦说着,从枕头底下,掏出一根筷子。

    “小曦,你……”于静紧张起来,她看到,筷子的一头,竟然是尖的。

    “这是那两个男的在的时候,我偷偷藏起来的!”陈曦冷静地说道,“还记得上次我们逃跑的时候,打碎的那酒瓶么?我也藏了一块,用它削尖的!”

    “你想怎么做?”于静也慢慢冷静下来。

    “等吧!等她松懈下来!”陈曦伏在于静耳边,“她要进门的时候,我们趁其不备……”

    “可是……”于静目光闪动,又开始迟疑起来。

    “你慢慢的考虑,反正我们时间多的是,我洗澡去了!”

    陈曦微微一笑,“我要干干净净的去找远哥!”

    ……一念原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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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五六章 灰色轨迹

    “阿爸!阿妈!姑姑!小曦想你们了!”

    夜『色』茫茫,有一声呼喊,越过滔滔江水,飞过千万重山,最后,消失在风里。全本小说网;HTTPS://щww。m;

    恰在这时,遥远的天际,一道曙光划破黎明。

    天亮了。

    陈曦缓缓睁开眼睛。

    一觉醒来,泪流满面,一夜过去,沧桑百年。

    她如同一只『迷』失在地域中的精灵,仓皇而无助,一瘸一拐,来到窗前。

    这成了她的一种习惯。

    窗,还是那扇窗,然而,她等的人却迟迟不见到来。

    “阿爸!阿妈,姑姑!”

    她怎会忘记,怎能忘记?

    大凉山,北川,成都……那里,有她的过往,她的点点滴滴,那里,承载着她最刻骨铭心的记忆。

    四川,那是她儿时的乐园,那是她成长的地方,那里,有她的亲人,她的理想和希望。

    不曾想,顷刻之间,毁于一旦。

    一场地震,所有的一切化为乌有。

    她怎能不痛?怎会不痛?

    时间缓缓流逝,她的伤口,已然结成一个疤,而这道疤,长在她心里。

    “我的梦想,不过是一场笑话!”

    有风拂过,吹『乱』了她的长发,她如同一朵生在悬崖边上的白莲花,在风中瑟瑟发抖,摇摇欲坠。

    曾几何时,她也是个天真烂漫的姑娘,背着背篓,上山采『药』,靠一点微薄的收入,走进那远在数百公里之外的学堂,那座城,叫成都!

    曾几何时,她还说过,要考上一所好的大学,为民请命,为家乡,修路大桥,建学校。

    曾经何时,阿爸阿妈还坐在她身边念叨着长短,姑姑还一脸严肃的教导着她要自强不息。

    曾经何时……现在,却如同过了千百年。

    现在,她不过是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小鸟,翅膀被折断,她想飞,却飞不起来。

    每天,在这间小屋子里,她如同囚犯一般,等着这命运的降临。

    或死,或生!

    风继续吹,悄然风干了陈曦脸颊上的泪水。

    她的眼睛里,死寂一片。

    “踏着灰『色』的轨迹,尽是深渊的水影!”

    看着婺江边来来往往的人群,陈曦知道,他们新的一天,开始了。

    而她的新生,何时开始?

    人群中,有人要去上班,有人要去做生意,恍惚之间,她看到了一个乞丐,戴着墨镜,西装笔挺,拿着一只碗在路边,点头哈腰,长跪不起。

    这时,太阳缓缓升起来,陈曦伸出手,却感受不到阳光的一点温度。

    这扇窗,对着西方,她永远看不到初升的太阳,就连那近在咫尺之外的阳光,她也触『摸』不着。

    她看到的,只不过是黄昏的余光。

    此时此刻,她很想,很想地大声呼喊,对着浩浩『荡』『荡』的婺江呼喊,她想喊救命。

    然而,下一刻,她清丽淡雅的脸上,尽是落寞之『色』

    于静说过,她要是大声呼喊,别说江畔上的那些人听不到,他们就算听到了,也会一笑置之,把她当成神经病,就算不把她当成神经病,也不会有一个人来救。

    哪怕有人来救,她也必死无疑。

    她深刻地知道,守在客厅的那个女生,是何等的心狠手辣。

    无它,因为,她是欢儿的人。

    惨痛的经历,历历在目,她如果真的这么做,无疑很蠢。

    在杏花村,她本有机会逃跑,最后却被一群围住,根本无一人施以援手,甚至,连一个站上前说话的人都没有。

    她的小腿,当众被人打断,没有人同情她,相反,觉得她是不识好歹,活该!

    那些人,看着她痛苦地在地上来回翻滚,一边享受着她的痛苦给他们带来的快 感,直到她昏『迷』过去,那些人,又一边开始装模作样的惋惜怅然。

    在他们眼中,她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商品,是货物,没人在乎她是否是被拐卖来的,她到他们村里做一个老头的媳『妇』,是合情合理,是她这个从大山里头来的穷丫头的福分。

    如果,当时有一个人站出来,她的命运,也许不会这样。

    然而,她的现实中,没有如果。

    只有无底的深渊,而她,却在深渊里,渐渐沉沦。

    “但愿,直到某一天,我还是我!”

    陈曦的目光,终于闪出一道光彩。

    她眼睛里,浮现出一个人,一个雄姿英发的男人,这是她的男人,他的脸上,有个疤。

    就算她被全世界抛弃,他永远也不会放弃她。

    她相信!坚定无比!

    “远哥,不管到什么时候,我都会等你来的!”

    陈曦低喃着,不禁握紧颈上的玉观音。

    “静姐!”陈曦脸上终于浮现出一丝笑容,她转过身来,下一刻,她的笑容,立时僵在脸上。

    在她的目光下,她们的房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然打开。

    门口处,站着一道红艳的身影,她的脸上,冷艳无双。

    她如同幽灵一般,来无声息,此时此刻,她看着陈曦,眼睛里,发出幽幽光芒。

    “欢儿!”陈曦的目光一颤,她才发现,于静不知何时已经醒来,此时缩在床头上,瑟瑟发抖。

    “欢儿姐,什么时候来的?”片刻之后,陈曦展颜一笑,坐到床边。

    “哟!才一天不见,这么快就叫我姐了,不错!”欢而莲步姗姗,来到陈曦面前,盯着她,反反复复,看了又看,“叫这么甜,心里不会有什么想法吧!”

    “不敢!”陈曦不卑不亢地说道。

    “那就好!”欢儿漫不经心地抬起头来,瞥了床头上的于静一眼,眉头一皱,“你很怕我?当我是厉鬼么?”

    “没……没有!”于静颤声说道。

    “这么说,你不怕我喽?”欢儿话音刚落,只见,陈曦面前,有一阵香风闪过,转瞬之间,她出现在于静面前。

    “不是……我……”

    “啪!”于静话没说完,欢儿已经扬起手,一巴掌扇在她脸上。

    “说,你是怕我,还是不怕?”欢儿低喝一声,再次扬起手来。

    “欢儿姐,你别为难她了!”陈曦站出来,“欢儿姐恩威并至,我们对你当然是又敬又怕!”

    “哟!还真是姐妹情深啊!”欢儿再也不看于静一眼,施施然地,再次来到陈曦面前。

    忽然,她伸出那只如莲若玉般的纤手,捏住陈曦的下巴,“前天晚上,张逸杰命在旦夕,也是吴志远冲出来,把他给救了,你当时也在看着的吧!”

    欢儿说着,她的手忽然用力,“你学谁不好,偏偏学吴志远,你说,你这是为何呢?”

    陈曦默然,把头扭到一边,神『色』却没有一丝变化。

    她对欢儿太了解了,之所以扇于静那一记耳光,其实,就是冲着她来的。

    陈曦万万想不到,她会来!

    昨晚,她还和于静商量来着,趁此机会逃走,她当时断言,欢儿有麻烦在身,绝对不会来此。

    但她,的确来了!而且一来,就是给自己一个下马威。

    陈曦不知道她为何而来,敢如此冒险,但有一点,陈曦敢肯定,她是为自己而来。

    此人『性』格反复无常,可见一斑。

    “我一进来,就看到她在发抖,你又破天荒的叫我姐!你不会真的又有什么不切实际的想法吧!”欢儿把陈曦的头扭过来,悠悠地说道,“刚才你在想什么想得这么出神呢?我进来半天都不知道!”

    “没想什么!”陈曦神『色』自若,淡然说道。

    “是么?”欢儿的目光忽然变得冷冽起来,轻拍着陈曦的脸,盯着她,过了一会儿,见到陈曦脸上终究没有一丝变化,忽然,她笑了。

    “让我来猜猜你的想法吧!”欢儿转身,走到窗前,恰在,陈曦方才站的位置,停住了脚步。

    “于静之所以这么害怕我,你之所以这么突然反常叫我姐,其实,只有一个原因!”欢儿看着窗外,慢悠悠地说道。

    “什么原因?”陈曦目光一沉。

    “你看,外面的空气多好啊!”欢儿作了一口深呼吸,突然转过身来,盯着陈曦,她的眼睛,发出耀眼的光芒,凌厉而刺目。

    下一刻,她的手,已经卡在陈曦的脖子上,单手一按,将陈曦按倒在床。

    “你想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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