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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猎户家的小娇娘(作者:夜子莘)-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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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第二日; 月娘终于出了月子; 袁林氏和侯远山他们早早的吃完饭又去了地里,沈葭便趁着袁玮和袁琦两个人都睡着了; 帮月娘烧水洗澡。
  原本沈葭想要帮她洗,月娘觉得自己一个月没洗过澡定然无法见人,便拒绝了。
  沈葭无奈,便只是在屋里陪着熟睡了的袁玮和袁琦; 偶尔帮他们驱驱蚊子。
  待月娘头发湿漉漉的从隔间里出来,沈葭拿了巾帕在门口帮她擦头发,一边擦着一边又忍不住赞道:“嫂子的头发可真好,乌黑浓密; 还很柔顺; 透着骨子清香。”村子里除了浣姐儿,她真心觉得再没有哪个女儿家的头发像月娘这么好了。
  月娘笑了笑:“她说女孩子的头发金贵,自小每次洗头都会让我泡几片芝麻叶子,说这样可以让头发变得柔顺乌黑,所以这么多年我一直都是这么洗头的,倒还真有些效果。以前二郎也很喜欢我的头发,他说看上去像黑色的锦缎一样。”
  说到这里; 她的目光渐渐变得温柔。除了这个,二郎还喜欢埋在她的头发里,贪婪的呼吸着发间的清香,然后从后面抱住她,在她耳边说上一些羞人的话。
  想着想着; 她不由又想到了来春的那张脸,他是整个袁家最英俊的男人,又加上有股书生的儒雅气度,总让她觉得着迷。她一直都觉得,能嫁给来春是她这辈子最大的幸福。
  就是不知道,来春是不是和她一样的想法……
  她的神色渐渐黯淡下来,眸中闪过一丝散不开的忧郁,随即便没了后话。
  沈葭帮她擦头发的动作微微顿了顿,心下叹息,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安慰她才好。
  就在这时,原本熟睡的姐弟俩竟是一起醒了过来,哇哇的哭个没完。月娘一听顿时也顾不得那还没擦干的头发,急急忙忙的奔过去。
  “这姐弟俩还真有意思,睡觉一块儿睡,醒了也是一个时辰,将来准能玩儿到一起去。”沈葭抱着仍在哭个不停的袁琦边哄着边道。
  月娘看袁玮下面湿湿的,转而对着沈葭道:“你看看阿琦的尿布湿了没有,只怕两人还一起尿了呢。”
  沈葭闻声往下面一摸:“哎呦,还真让你娘说中了,整个尿布都找不到干的地方了。”
  月娘笑着摇摇头,你先把她放下来吧,待会儿我给阿玮换完了再给她换。
  沈葭却道:“没关系,我来试试,反正这个总还是要学的嘛。”
  她说着将怀里的袁琦重新放回去,将湿了的尿布抽走,重又拿了条干净的过来,跟着月娘有样学样的给她垫。原本觉得这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但刚足月的孩子身子实在太软,如今大热天又穿的极薄,吓得沈葭也不敢使什么力道,生怕弄疼了她。
  这么一来,她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使力了,没多大功夫便搞得满头大汗。好在月娘很快帮袁玮换了赶过来,看她一脸无奈的样子,忍不住笑了。接着又细心的教她:“来,这样,你一手托着她的小屁屁,另一只手拿着尿布从这里慢慢塞进去,然后……”
  月娘熟练的帮袁琦重新垫好了尿布,沈葭看得呆呆的。果然,有了孩子的人就是不一样。
  换了尿布,两个小娃娃顿时觉得舒舒服服的,哭声也便止住了。月娘给袁玮喂奶,沈葭就只能先抱着袁琦等着,等一个吃的半饱再来喂另一个,如此轮换。
  沈葭突然觉得,一下子生两个孩子也是不容易的。虽说袁家的人还算多的,总能帮忙照看着,但像这样的农忙季节,两个孩子全压在月娘身上也是累人。而这个时候,她定然越发容易思念远在京城的来春吧。
  这个时候,如果来春能够回来,不管能不能帮上什么,月娘和袁家人的心里总归会舒坦许多的。
  *****
  割完了麦子,也就轮到碾麦子了。麦场的地方有限,村里的牛更是没几家,因而这也是村里一年到头为数不多需要大家伙儿排队等候的农活儿。
  虽说前段日子比较干旱,但今年的的收成总体还算可观,家家户户的脸上都挂着满足的笑,众人在麦场等候时说说笑笑的,谈论着今年谁家田里的产量最高,中间浇了多少次水,施了多少次肥。
  然而,这村子里要说哪家最为高兴,自然还是要数袁家的。
  袁家的地其实并不算多,产量也只是中等。但按照朝廷的规定,凡是家里有中了举的,便可免交赋税,因而这些个粮食便全都是自己的。对此,村子里倒是不乏羡慕嫉妒的,可再嫉妒也没有法子,人家来春念书的本事到底不是谁都学得来的。
  一般的人家羡慕这点子赋税的口粮,高家对此自然是不放在也眼里,不过免交个赋税罢了,他们高家地多,又有别的营生,根本不在乎那点子往上面交的税银子。
  自从袁来春落榜的消息传来,高家对袁家突然就不那么热络了,排队时也就不曾给袁家什么特殊的照顾,袁家也便靠后了些时日。
  高老爷子原本并不赞成妻子的做法,毕竟来生和女儿并未退亲,这样明显的挤兑人,袁家面子上不好过,他们高家也好不到哪儿去。但奈何高李氏是个不肯听劝的,争吵过几次后也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高李氏的态度袁林氏一家人心里也都明白,虽心有怨言,但人是里正,想怎么安排又哪有她们一家子说理的份儿?这种事情没人管,她们也就只能受着。无非也就是和以前一样罢了,每次碾麦子都落底儿,这么多年已经习惯了,哪里还怕这一次呢?
  好在高家不帮忙,却不乏有其他人刻意讨好的,愿意排袁家的后面去,如此一来倒也没有等多少时日。
  其实这世间的人情冷暖,无非也就是如此了。
  这日,沈葭和侯远山刚在自己屋子里吃早饭,便听得隔壁一阵热闹,似是袁林氏和袁来生二人在说着什么,细听之下方才明白了个大概。
  原来竟是袁王氏和叶子在麦场里吵起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第一更~
  关于来春究竟渣不渣的这个问题……算了,我还是啥也不说了~( ̄▽ ̄~)~

☆、第47章

  村里人碾麦子租赁的高耀隔壁崔家的牛; 崔家大娘崔王氏与袁王氏乃是亲姐妹。原本今日一大早麦场空出来; 轮到袁林氏家里打麦子了。谁知昨晚上袁王氏突然说通了崔家把牛借给她。
  明明还有三日才能轮的上袁王氏家,如今她这么早借牛过来意思是再明显不过了; 就是让叶子家和她换换位置,让他们家先碾麦子。
  袁家也是日日盼夜夜盼的,如今好容易轮到了自己家,却又一声不吭就让她们再等三日; 叶子本就是个执拗的脾气,又哪里肯顺从,一时间便和袁王氏在麦场吵了起来。
  叶子不肯往后挪,袁王氏又占着崔家的牛不让用; 一时间僵持在哪里; 竟是谁家也碾不得麦子了。后面排队等着的人倒是一直在劝慰,但俩人争吵起来却怎么也不听劝,又没人相让,到如今也还僵在那。
  袁来生在家里听袁林氏说了事情的经过,顿时便窜了火气:“这大伯娘未免欺人太甚,没轮到她们家倒先把牛给占了,我去找她说!”
  袁来生说着要出门却又被袁林氏拽住:“你别去; 那个人粘剂的要命,你若去了又到处嚷嚷着你欺负她,最后谁也落不着好。”
  “那也不能就这么任由她闹啊,大家伙儿可都割好了麦子等着呢,总不能就看她一个人在那儿折腾吧?且夏日的天最是难测; 没准儿哪天一下暴雨,咱们大伙儿都得玩儿完。大不了……大不了再去别处找头牛来。”
  袁林氏叹息一声:“能找到何至于如此,咱村里有牛的也就三家,高家的给了外村儿,屠户高耀家的这两日不巧牛生了病,就只剩崔家这一头牛了,咱还能怎么着啊?你忘了前年你逞能,非要一个人去拉那石磙,最后累的在炕上差点就起不来了?”
  两人这么一说越发犯了难,就在这时,沈葭和侯远山走了过来。
  “干娘,你们刚刚说的事我们俩也都听到了,先别着急,总会有办法的。”沈葭走上前掺着袁林氏的胳膊安慰着。
  袁林氏急的眼圈红红的:“莫非咱们家就单只能是那被人欺负的命吗?前些日子来春中举一个个的都来巴结,如今不过一次未考中就让她们这样欺负。”
  “干娘别这么说,街坊邻里之间到底还是好心人多的,也只那王大娘存心找我们的茬罢了。她这人就是蛮横不讲理,又见不得咱们家好,你又不是不知道,也是这些年我们两家不对付,才让她有了空子就使劲儿的压榨我们,总想踩上几脚来耍威风,何必跟这种人置气,伤了自己的身子。乡亲们的眼光也是雪亮的,她这种人早晚会遭报应的,咱们犯不着跟个小人一般见识。”
  袁林氏拍了拍干女儿的手,心里总算宽慰了些,但想到眼下的这个难题,仍是觉得一阵忧虑。
  侯远山道:“我跟来生哥去麦场看看吧,干娘别急,总会有法子的。”
  “是啊娘,先别急,我们先去看看再说。”方才袁来生也只是听了袁林氏的描述,具体的还是要亲眼看看情况,然后再想办法。
  *****
  几人一起到了麦场,仍是热闹的紧。
  拨开层层的人群走进去,便见袁王氏牵着头大黄牛一副趾高气昂的得意样子,而叶子则是气的面颊通红,恨不得上前揍她一顿。乡亲们三言两语的劝着,袁王氏也是一句都听不进去。
  “来旺她娘,你就赶快把牛租给来生他们家用吧,你不急,咱们大伙儿可都排队等着呢。老这么干耗着,等都明年咱们的麦子也碾不出来啊,家里马上就要断粮了,你叫我们这些人吃什么啊。”
  袁王氏却很不在意地道:“这牛本来就是我小妹家的,如今她赁给了我,怎么支配自然是我的事。你们若实在着急,就劝劝叶子这丫头,先把场子让给我们家不就得了?我们袁家本是同祖同根,他们来生家就能排的这么靠前,我们家却每次都是最后一个,这也不公平不是?”
  “这有啥不公平的啊,咱们都是按住的位置从村口北面开始往南排的,你们家靠南,可不就得最后吗。至于人来生家,来春中了举人给咱村里争了光,大家伙儿愿意把自己家打麦子的时间往后挪,让她们家靠前排,这又摊上什么不公平的事儿了?”
  一个人说完,另一个人跟着附和:“就是,你若这都觉得不公,是不是也要去皇宫里跟皇上讲讲道理,问问皇上凭啥不让人来生家交赋税。人家来春有出息,自然有些东西是人应得的,你瞧瞧你们家来旺……”
  “我们来旺怎么了,我们家来旺怎么了,你这人怎么说话呢?我儿子偷你家的还是抢你家的了,杀人了还是犯法了?”提起自家儿子,袁王氏顿时像炸了毛的狗一般,开始胡乱咬人了。
  大家伙儿顿时无奈,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袁王氏喋喋不休个没完,叶子懒得理她,刚一扭头便看到走过来的袁来生和侯远山,惊喜的跑过去:“大哥,远山哥,你们可来了,王大娘占着牛和麦场不让用,咱怎么办啊?”
  袁王氏在侯远山身上吃过亏,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如今看到侯远山两条腿仍是止不住地打哆嗦,但面上却表现的极为硬气:
  “你……你们别以为人多就能欺负我这老婆子,这牛是我在轮到你们家之前就租出来的,就是今天,所以你们怎么着我都不怕,大不了告到县太爷那里去,让他给评评理,我花钱租的牛怎么不能带走了?”
  侯远山上前一步,神色淡漠,深沉的目光直看得袁王氏止不住地心底发寒,却仍强撑着不让自己软下来。
  “既然这牛是你先租的,你当然可以带走,可还未轮到你们家你就先霸占麦场,这便是你的不是了。这里这么多相亲们都亲眼看着呢,都可作证。”
  侯远山此话一出,大家也都跟着附和:“对,我们都可以作证,咱们先去请里正大人来评评理。”
  这么一说,袁王氏顿时有些心虚了,不由得咽了咽口水,强自挺起胸膛:“谁说我霸占麦场了,我是来牵牛的,是叶子这妮子不让我走,我这才僵持着的。现在我牵着牛走行了吧?”
  她说着,果真牵着牛让开了道儿,心里却在暗自得意,她倒是要看看,如今没了这黄牛,袁林氏他们家这麦子可要怎么碾出麦粒来。
  她一心想看袁林氏一家出糗,因而并未走多远,只牵了牛站在一处,等着看她们怎么办。
  侯远山望了望一旁堆积着成垛的麦子,扭头看向叶子:“这个就是你家的吗?”
  叶子点头:“所有的麦子全在这儿了。”
  侯远山看了看,袁家地不多,因而整个收成也没多少,统共不过那一剁麦子,他想了想道:“这会儿大家都忙着呢,但凡哪家有牛有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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