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成西就-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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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成西就》作者：魏小五

内容简介：
大概是一个捅破窗户纸的竹马竹马捅起来特别带劲的故事
安全提示：互攻，请系好安全带~


第001章　
　　“东、呃、东子……我打不到……哎呀！”
　　“喂？沈西？”柳东听着手机里传出来的忙音干着急，一听就知道那小子是喝高了，这倒不奇怪，但最后那声惊叫是怎么回事？
　　拨回去，已关机。
　　柳东攥着手机下楼，又试了几次，终于拨通了：“你怎么回事？人在哪儿？”
　　“没、没事儿！刚才踩空了，嘿嘿。”沈西说着就开始傻笑。
　　柳东面色不善，电话那头那个醉傻了，一句重点都没有。“赶紧说在哪儿，我去接你。”
　　沈西的工作经常需要应酬，所以喝道烂醉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儿，每到这种时候负责把人弄回来的一定是柳东，因为那个状态下的沈西只会拨他的号码。
　　沈西报了地址，不算近，柳东得先打到车才能去接他。“你找个安全的地方老实呆着，别瞎晃了。”
　　柳东有时候特看不透他这个发小儿，明明是八面玲珑的性格，酒桌上只有他灌别人的份儿，偏偏时不时就先把自己灌醉了，别人拦都拦不住。帮他收拾烂摊子柳东不觉得麻烦，毕竟那家伙喝醉后的样子他也不想让别人看到，但日子长了身体受不了啊。
　　今天运气不错，这个时间居然到路口就打到车了，但因为柳东一路上都黑着脸，弄得司机师傅心里直犯嘀咕。
　　到了地方，柳东一眼就找到人了，还真听话，马路牙子上，路灯底下，抱着灯杆儿坐着呢。
　　“麻烦您等一会儿。”柳东下车走到沈西跟前。
　　沈西有一点好，醉成一滩泥也绝不会认错柳东，所以人到跟前都不用柳东开口，他就松开路灯杆儿改抱柳东大腿了。抱上还不算完，仰着脸冲柳东嘿嘿傻笑。
　　柳东咬牙，他是真想把这家伙扒光了好好教训一顿，但——不能。
　　把人弄上车，柳东报了沈西家的地址，但司机师傅迟迟没发动车子，面有难色的扭过头。
　　“您放心，绝不会吐您车上，退一步就算吐了，清洗和费用我包。”柳东经验丰富，根本不用司机师傅开口。
　　“行，您话都说到这份儿上我就不能再说什么了。”师傅也是个痛快人。
　　这大半夜的虽然一路畅通，但车还是保持在了一个比较平稳的速度上，省得真把喝高了的那位晃悠吐了。
　　沈西歪在柳东身上，一点儿一点儿往下出溜，不大会儿脑袋就扎在柳东怀里了，司机从后视镜里瞄了一眼，嗯，看样子要吐也是全吐小哥儿身上。
　　沈西挺争气的，除了一直没骨头一样往柳东身上粘之外，绝对算的上醉鬼里的模范。
　　到地方柳东直接掏钥匙，进门灯都不用开，熟门熟路直接把沈西弄到床上去了。他没本事给沈西洗澡换衣服，怕出事儿，所以每次都是把人弄回来守着，守到他快醒了再离开。
　　今天依旧，柳东把沈西扔到床上，沈西扯过自己被子骑在身下，不大会儿就睡得呼呼的了。
　　推了一把推不醒，柳东把被子抽出来给沈西盖好，自己盘腿坐在床边地上，盯着沈西的睡脸。
　　五岁那年搬家认识了这小子，虽然比自己小半岁，俩人却是同年上的学，之后这孽缘也就断不了了。
　　十五岁那年意识到自己对这小子有那种欲望，虽然吓了一跳但更多的是雀跃。
　　但如今二十五岁又两年零三个月，既没开花也没结果。
　　其实，高中毕业的那个暑假，柳东本以为到了开花的季节。
　　同学的散伙饭，解了禁的半大小子们都喝高了，还能勉强走直线的柳东架着蛇一样缠在他身上的沈西，把人弄回了自己家。
　　沈西当年那酒品比现在差远了，扒着柳东说胡话，最后干脆抱着人啃上了。
　　柳东一点儿都不在意那一嘴的酒臭味儿，被亲上的那一刻他只以为是自己的春天终于来了。
　　可酒醒了的沈西什么都不记得，柳东想试探更是不得其法。
　　然后，大学开学，柳东和沈西的学校虽然都在本市，却一个西北一个东南，直线距离都要二十公里呢，俩人再也不可能像以前的十几年一样一起上学一起回家整天黏糊的跟一个人似的了。
　　这也没什么，周末不就见到了吗？
　　偏偏开了学沈西就不着家了，第二个月人才回来，一回来到是约了柳东吃饭，席间却一直滔滔不绝的在讲他们系花儿如何如何迷人。
　　那天，柳东看着沈西一脸向往的样子，知道了什么叫血都是凉的。


第002章　
　　“嗯~”沈西踹了被子抱在怀里，脸朝着柳东。
　　柳东出走中的思绪被硬拉回来，没辙的想重新帮沈西盖好被子，但沈西却突然抓住他手放到嘴边蹭了蹭，也不知梦里这是吃到什么好东西了。
　　柳东盯着沈西看他吧唧嘴的样子，鬼使神差就低了头，等他意识到自己嘴唇紧贴着沈西嘴唇的时候，沈西突然睁开眼。
　　柳东觉得这个瞬间自己心脏都不会跳了。
　　但沈西好像什么都没意识到，冲柳东笑笑又睡过去。
　　柳东立马后退，一直退到门口，脑门上全是冷汗，这会儿心脏也想起来怎么跳了，恨不能从腔子里直接跳出来。
　　再不敢多呆，柳东一口气跑出小区大门，在自己脸上狠狠拍了两下，真的，不能再这样了。
　　第二天，柳东心一直在嗓子眼儿悬着，但沈西那边什么动静都没有，快下班的时候才来电话。柳东攥着手机没马上接，他意识到自己现在很紧张，怕听到沈西的质问，又怕什么都听不到，只能在几次深呼吸后故意调侃：“不是又喝了吧？”
　　“我还要命呢！昨儿又把你折腾得不轻吧？晚上请你吃饭！”
　　套路，每次都是这么个套路，柳东觉得特别累，虽然心放回肚子里了但同时涌上一股强烈的失落感。
　　“我加班，饭就算了，你要真心疼我，以后喝多了也别给我打电话。”柳东语气冷冰冰的，他不加班，只是不想见沈西，不止眼下不想见，以后也尽量能不见就不见吧，装得跟亲兄热弟似的自己骗自己有什么意思？
　　沈西心里咯噔一下，他又不傻，怎么可能听不出来柳东话里的疏远？可为什么呀？难道一直以来他隐藏得还不够好吗？还是昨天醉了之后又做了什么错事？
　　满脑子的问号沈西解不开，也没人能给他解开，怕柳东就这么离自己越来越远，可不知道问题出在哪儿，连电话都不敢打，打过去说什么？显然自己的约柳东是不愿意赴了。
　　柳东发现那通电话之后沈西真的不再找他，本来是顺他意的事儿，心里却空了一块似的难受。
　　也就自己觉得沈西离不开他，但谁又真的离不开谁啊？
　　柳东自嘲的笑了笑，看看时间，可以准备下班了。
　　“小柳，来我办公室。”大老板内线召唤，柳东赶紧过去了，手机放在办公桌上忘了拿，震了好久他都不知道。
　　沈西不知道自己是鼓了多大的勇气才拨通这通电话的，结果却比他预想的还要差。
　　喝醉那天自己到底干了什么啊？沈西想破头也想不起来，早上睁眼的时候明明没什么特别的，衣服都跟身上穿的好好的呢……
　　沈西想不通哪儿出了问题，他用脑门砸着办公桌的桌面，吭吭响。
　　高中毕业的那个暑假，他撒了一次酒疯，酒醒了看着柳东欲言又止的脸，只能装成什么都不记得，什么都不敢承认。
　　那之后小心翼翼的观察，生怕在柳东脸上看到厌恶的表情。
　　不敢接近，不舍得远离，大学四年，沈西为了把自己掰回来交过女朋友，失败之后也交过男朋友，但每次都短暂得像没开始过，或者说在他心里确实从没开始过，毕竟连拉个手他都觉得膈应得不行。
　　当然，这些柳东不知道，柳东知道的只是别人口中那个风流成性的沈西。
　　毕业以后，各自工作，两个人之间的牵扯仿佛越来越少了。直到高中毕业五周年的同学会上，柳东帮他挡酒，把站不稳当的他送回家，嘱咐他要是半夜难受就给他打电话。
　　临出门前柳东回头看了一眼，满是担心，沈西知道，自己还是栽在柳东手里了，栽就栽吧！认还不行吗？
　　只要柳东一天不结婚，沈西就有办法让两个人维持在一种比好朋友还要亲近却无论怎么亲近都只会是好朋友的界限上。
　　一应酬就喝醉？当然是故意的，不然有什么借口腻在柳东身边还能不被别人指指点点呢？
　　但现在这个借口没用了。
　　“沈总，晚上林老板……”办公室门被推开，是沈西的助理梅喆，提醒老板晚上还有饭局，差不多要出发了。
　　助理是梅喆在公司的官方身份，其实是沈西学弟兼合伙人兼唯一一个知道他心思的好朋友。
　　“真不想去……”看进来的是梅喆，沈西也不要什么形象了，两手前伸整个身子都趴在桌子上。
　　“怎么了？”梅喆更是无所顾忌，直接坐在办公桌上低头凑近了一看，“哥，你脑门儿怎么这么红？发烧了？”问着手已经搭在沈西脑门上。
　　沈西没辙的看着梅喆：“你还嫌咱俩私底下传言少？真快洗不清了。”
　　“那就甭洗。”梅喆从来就没在乎过，甚至可以说误会就是他故意造的，为了帮沈西一把，只可惜这些传言怎么也传不到该听到的那个人耳朵里。


第003章　
　　“我去洗把脸，你先下去车里等我吧。”沈西站起身，调整了一下情绪，这些年支撑他应酬的动力是喝醉了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跟柳东腻乎，现在柳东不管他了，应酬就成了纯粹的负担。
　　“算了，饭局我自己去吧。”梅喆按住沈西，这次要见的客户本来就是他找的关系。
　　“不去见林老板我也没别的地方可去。”沈西拍拍梅喆，去洗手间整理了一番，再出来神采飞扬的，至少让人看着是这样。
　　梅喆也没再多说，越是交心的朋友就越应该知道什么时候闭嘴。
　　晚上的饭局，沈西一改往日来者不拒的劲头儿，到散场他还倍儿清醒呢。倒是梅喆帮他挡了几杯，有三分醉意。
　　“真难得。”俩人靠着车等代驾，梅喆打趣沈西。
　　“喝醉了也没人心疼了，就不喝了。”沈西跟柳东的事儿都不瞒梅喆，这几年要没这么个人在身边说说话，沈西早就憋死了。
　　“柳哥为什么呀？”梅喆一直觉得沈西有戏，他旁观者清，柳东每次来接烂醉的沈西那眼神，反正他不信仅止于朋友。
　　“我也想知道呢，要不你给他打个电话问问？”沈西无奈的笑笑。
　　“行。”梅喆真掏电话打给柳东。
　　时间不早，柳东已经准备睡了，这个时候手机响他第一反应就是沈西，甭管之前心里怎么合计不理人家，身体还是很本能的直接就接通了。
　　“哪儿呢？”
　　“柳哥，我，梅喆。”梅喆跟沈西俩人脸贴着脸，手机举在中间。
　　柳东跟梅喆认识也好几年了，但每每听到他的全名还是不能适应。
　　“哦，喆子，怎么了？”
　　“沈哥又醉了，你来接他吧？”梅喆觉得，就冲刚才上来直接问“哪儿呢”的劲儿，他柳哥还是那个柳哥。
　　可电话那头的人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我听你动静没什么问题，送他回家吧，我明天还有事，就不去了。”完了也不等梅喆再说，直接挂了。
　　梅喆觉得自己酒都醒了，看着沈西半天说不出话来。
　　沈西低头，他特后悔自己今天干嘛不喝醉，醉了就不用明明白白听柳东说这番话了。
　　“哥……对不起。”梅喆后悔自己多事，结果搞砸了。
　　“你道什么歉？哎那个是代驾吧？”沈西拒绝继续这个话题，而且也真怪不着人家梅喆。
　　沈西先到家，下车的时候梅喆拦了一把：“没事儿？”
　　“能有什么事儿？赶紧走吧。”沈西脸色虽然难看，但神情跟平时并没有什么不同。
　　等车消失在视线里，沈西在楼前花坛边儿坐下，没去管西裤蹭上泥好不好洗，手摸进兜里掏烟，却抖得好几下打不着火机。
　　真他妈没出息！
　　连烟带火儿一并攥了扔进垃圾桶，沈西上楼回家，脱掉衣服闷头就睡，不然还能干嘛？
　　居然，也就睡着了。
　　睡醒是周六，不用上班，沈西就摊在床上发呆，连柳东这次为什么突然疏远他的原因都不想去猜测了，他怕被自己猜中。
　　猜中了就连一线生机都没有了。
　　晚上梅喆带着外卖到，他不放心。但手还没碰着门铃，屋门就开了，沈西往外冲，俩人撞了个满怀。
　　“哥？嘛去？”
　　沈西不说话，一门心思就是推开人往外冲。
　　梅喆直觉判断这不对，硬把人先弄回屋，关上门：“出什么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