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星[娱乐圈]-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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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我也不知道这段视频会出现在哪里!”
姜沐第一次被人威胁,有些失控的想抓住周珺琪的手腕,却被周珺琪灵巧的躲开了。
“周珺琪,为了那么个东西,你拿命跟我玩儿是吧?”
他到现在还不愿意提路承然,仿佛路承然是街上随随便便就能捡回去当牛做马的小乞丐。
你可真是高贵的人啊!
周珺琪脸上流露出几分愤恨,她说:“他是我弟弟!是我的……命!”
哈,听到这话姜沐想不笑都不行了“他是你的命?那他帮了你那么多回,你怎么这么晚才良心发现要救他。”
“周珺琪,我说过了,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不是我毁了路承然,是你自己。”
“别说没用的,我的要求你听明白了就可以走了,路承然顺顺利利出来那天,我会把视频删的一干二净。”
周珺琪梗着脖子,丝毫不愿示弱。
周珺琪知道姜沐让她死是很容易的事。
姜沐也清楚,周珺琪不敢不删视频,可是被人威胁的感觉,真让人不舒服啊。
他走之前像看着一只随便就能碾死的蚂蚁那样看着周珺琪,最后说了一句话:“天琪你是不想要了。”
“错了,天琪我要,你……我不要了!”周珺琪关上门的瞬间,再也支撑不住自己颤抖的双腿,她跪坐在门口,狠狠擦掉了脸上滚下的泪珠。
……
姜家的实力是不用怀疑了,几乎只用了一周时间,就让路承然的案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路承然家门口的实时录像拍下了非法闯入的奇怪人影,包裹毒品的袋子上也没有路承然的指纹,不久有一名中年男性主动投案自首了。
他承认自己干的收钱办事的行当,有人出钱,让他诬陷路承然。
出钱的人叫——宋媛!
……
穆嘉辰和楼唯没想到,《姐姐》上映之前居然还会发生这样的变故,周珺琪突然宣布投放网络电影《姐姐》,毕竟是同一部剧本拍摄出来的电影,即使拍摄手法有变化,即使穆嘉辰对剧本做了改动,可故事线是没有办法变的。
周珺琪抢先上映就是要断了他们的后路,穆嘉辰终于知道自己的合同为什么会那么容易就终止了,也终于知道那天周珺琪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更大的打击还在后面,网上突然爆出路承然出事是被人陷害,本来这不关他们的事,谁知道举报者居然一口咬定是宋媛让他在路承然家藏/毒。
事情还没有最后的定论,方客闻在帮宋媛请律师的过程中得知了姜家的参与,无力感像流感似得差点把他打倒。
楼唯和穆嘉辰也在这场“流感”中几近崩溃。
《姐姐》这部电影融入的不只是他们两个人的心血,他们背后站着的是两个家庭,所有人的努力即将付之东流。
一个人对某件事抱着极其强烈的期待,就像漂浮在空中的失重幸福感一样,昏昏沉沉的等待着最终好的结果,谁知道突然梦就醒了,下坠的过程恐惧又残忍,转眼就能看见自己摔的死肢不全的残骸。
楼唯和穆嘉辰就是在期待中摔死的人,网上指认宋媛的消息一出来,楼唯就躲在卫生间用右手捂住眼睛哭了。
人总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楼唯这回真是憋不住了,失望透顶的感觉几乎让他没有勇气再从卫生间出去,面对穆嘉辰。
他不知道,穆嘉辰正站在卫生间门口,后背紧紧贴在墙壁上,眼眶红红的等着他。
《姐姐》上映的希望越来越渺茫,突然一个更大的消息像陨石坠落似得毫不留情的砸向了他们。
第75章 第七十五章
凭借着家门口的监视录像,路承然成功翻案,至于宋媛究竟有没有恶意诬陷,网上还没有定论,在一片讨论热潮中,两个人的关注度被推到了从未有过的顶点。
期间也有零星几个人质疑过路承然的案件为什么会在他入狱几个月后才又掀起波澜,可在水军疯狂洗白之下,这样的质问很快就被铺天盖地的评论淹没。
姜沐请的公关公司在业内算是首屈一指,几天时间里就把舆论从路承然身上引导到了宋媛身上,却又不明确的放出证据,在暧昧不明的言辞中,宋媛有口难辩。
现在路承然洗白了,宋媛究竟有没有参与犯罪还有待商讨,他们两的电影当然可以继续投放市场。
借着讨论热潮,周珺琪的团队迅速推出网络电影《姐姐》的超话讨论,同时也不投放预告的情况下,电影一举登录各大视频软件,占据了首页头版。
宋媛的演技一直以来是有目共睹的,路承然经过这次无辜入狱,也赚来不少同情,加上剧本出彩,《姐姐》的首日点播率成为全网第一,口碑也在观影人数不断增加的情况下直线上升。
两周之后,凭借这部制作精良的网络电影,周珺琪不仅收回了拍摄成本,还赚了不少。
到这会儿,宋媛的事才有了定论,在调查过程中,因证据不足,不能确定宋媛栽赃他人藏/毒,恶意唆使他人犯罪。
新闻一出,看似洗清了宋媛的嫌疑,但猜疑的种子已经种在了观众心中,宋媛的形象再次跌入谷底。
更大的消息还在后面,几年前和路承然一起吸/毒被抓的几个小艺人公开diss宋媛。
据他们爆料,多年前聚众吸/毒/滥/交是宋媛一早安排好的圈套,路承然本来是出于好意邀请大家到家里玩,宋媛趁机投放毒品,没想到自己也没能全身而退。
其中最大的受害者当然路承然。
至于宋媛为什么这么做,他们猜测是因为她跟老东家周珺琪发生分歧,决定脱离天琪娱乐遭拒,才想利用天琪当时最有商业价值的艺人,给予周珺琪重重一击,谁知道害人害己,也毁了自己的星途。
大家为了自身利益一直不能把真相公之于众,现在路承然被二次陷害,他们决定不再坐以待毙,捍卫娱乐圈中的正义。
这样的言论一出,网上支持宋媛的粉丝也纷纷倒戈。
不久之后一段录音让宋媛再没有辩驳机会,那段录音是宋媛在拍摄《姐姐》时跟好友埋怨说的。
她说:“总有一天我会被路承然拖累死,拍戏永远在等男主角,这叫什么事儿啊。天琪我是待不了了,不过怎么对付周珺琪,我还得好好想想。”
宋媛没想到,自己当初酒后的倾诉会变成今天指证她的人手里的证词。
同一时间,周珺琪突然宣布撤下网剧《姐姐》,她没有为路承然辩驳,也没有指责宋媛,看似宽容大度,但突然撤片的举动无异于雪上加霜,明明白白告诉别人,宋媛确实做了对不起天琪的事。
宋媛的星途这回才算真的完了,早些年,她试探过周珺琪,试图脱离天琪,那时候周珺琪就警告过她不要以卵击石。
当年自己心高气傲,还带着年轻人的胆量,现在她才明白了,周珺琪说不会放过她,就真的不可能放过她。
她手里也有不少周珺琪的黑料,本来以为《姐姐》上映之初,可以应对周珺琪,没想到周珺琪做的这么绝。让她再也没有退路,一个没有退路的人,已经失去了话语权,手里的所有黑料都没有意义了。
楼唯和穆嘉辰费尽心力拍摄的《姐姐》,因为宋媛的“恶性事件”被各大电影院拒绝排档。
《姐姐》再次胎死腹中。
其实早在周珺琪投放网剧的那天,楼唯和穆嘉辰就知道自己的电影不会有人买账了。
同样的剧情线,在观众先入为主的观念里林思远就是路承然,穆嘉辰不管演技多么出色,台词把控多么到位都没用了,他们的电影成了一个笑话。
楼唯把自己关在卫生间哭的那天,其实穆嘉辰也哭了,他们两的失望和痛苦在那一刻是相通的,正因为这样,才没有办法没有余力再去安慰对方。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对《姐姐》的期望让他们两个彻底陷入了自我否定的死循环中,那段时间两个人几乎没有交流。因为对方的存在不断提醒着自己有多无能多失败。
就像两个怀揣着同样秘密的人,常常质疑对方是不是也因为这个不堪的秘密而看低彼此。
风波以后,宋媛宣布彻底退出娱乐圈,远走异国。
《姐姐》撤档,上映无期。
楼唯和穆嘉辰送宋媛走时,三个人明明知道对方都是无辜的,可难免控制不住对彼此的怨怼。
所以一路无言,直到目送宋媛进入安检区域,穆嘉辰才对着身边的楼唯喃喃道:
“有时候我真讨厌这样的自己。”
这是这么久以来穆嘉辰和楼唯第一次面对面交流,楼唯想说些什么,可似乎说什么都不合适。
两个人面对彼此,一时间竟相顾无言。
过了很久,楼唯突然提议:“不如我们不要回去了,再去一次日本吧,去轻井泽的温泉旅馆。”
穆嘉辰想起旅馆远处雾蒙蒙的森林,竟然点了点头。
他们两个像考试不及格的孩子,因为害怕面对亲友的失望,所以急匆匆想从家里逃走,逃到一个陌生奇妙的世界。
两个人说走就走,匆匆回去办签证,收拾行李,准备躲开看热闹的同行媒体,逃亡似得再次踏上日本之旅。
Hanna进入初中以后,虽然课业紧张,依然没有放弃每天的童话广播时间,小姑娘长大不少,似乎隐约能体会穆嘉辰的心情,所以总是把自己照顾的很好,从来不会让穆嘉辰担心。
去日本之前穆嘉辰想把她托付给唐晴照顾,谁知道还没有来得及去刘家,就接到了可可主动打来的电话。
电话里小姑娘哭的抽抽搭搭的,好半天才说清楚话。
刘靖风……去世了!
怎么可能?
这怎么可能?
明明上个月自己跟老师一起吃饭时,他精神还很好,当天甚至破例喝了一小杯白酒。
穆嘉辰握着电话,脑子嗡嗡直响,心里的钝痛伴随着对自己的厌恶一阵一阵疯狂敲打着他。
这几年,他察觉到了刘靖风的衰老,也在他住院时有过担心,可每一次面对刘靖风,面对唐晴时,自己永远是狼狈模样,永远都在让他们担心,向他们索取。
作为老师最疼爱的学生,穆嘉辰知道自己是不合格的,甚至是有些忘恩负义的。
穆嘉辰十几岁时做事情还常常考虑他们的感受,可渐渐长大后,凭着唐晴那一句“人生是你自己的”,他做什么事都几乎不会再跟他们商量,也很少再关心他们的生活。
而且唐晴总不愿意他为刘家分神,不愿意他多担心,所以许多事也不主动跟他提起。
穆嘉辰年少时跟刘家的亲密关系在他长大的过程中逐渐被削薄。
他们到底不是一家人。
其实即使是一家人,年轻人在长大的过程中也在不断的将自己从家庭中剥离出去,直到彼此生活的困境没有办法再当做日常谈资分享。
直到彼此无从慰藉。
母亲去世时,是刘靖风把漂泊在异国他乡的她带回了故土。
在穆嘉辰心里,刘靖风不管多衰老,都是不可能死的。
他放下电话,心里还在不断重复:怎么可能。
这一刻他甚至开始怀疑可可,她到底是个孩子,是不是听错了,说错了,又或者在胡闹?
可是哪有人用这样的事胡闹的?
穆嘉辰握了握有些发冷发麻的手,脑子里像新生婴儿一样混沌,拿着手机,竟然怎么也找不到唐晴的电话,到后来甚至,他连自己要打给谁,问什么都搞不清楚了。
直到看见站在桌边担忧的望着自己的Hanna,穆嘉辰才渐渐清醒过来,他想对着Hanna安抚性的笑一笑,可是也不知怎么的,手上竟然拨通了唐晴的电话。
唐晴虽然声音沙哑,但很平静。她报了医院名称,让穆嘉辰去接可可,帮忙照料。
穆嘉辰挂了电话,还是不相信,他匆匆穿起衣服,去卫生间洗了把脸,一抬头才发现自己脸色惨白,嘴唇在不自觉的轻轻抖动。
穆嘉辰扶住盥洗台,垂下头去,想压住喉咙里低低的呜咽。
可是一种无所依托的孤独感像梦魇似得缠绕着他,穆嘉辰差一点就扶不住冰凉的盥洗台了。
他听到耳边很陌生的痛哭声,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这是他自己的哭声。
人真奇怪,这种时候,穆嘉辰竟然想起小时候老师唱《哀江南》的一折:
俺曾见金陵玉殿莺啼晓,秦淮水榭花开早,谁知道容易冰消!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这青苔碧瓦堆,俺曾睡风流觉,将五十年兴亡看饱。那乌衣巷不姓王,莫愁湖鬼夜哭,凤凰台栖枭鸟。残山梦最真,旧境丢难掉,不信这舆图换稿!诌一套《哀江南》,放悲声唱到老。
他小时候不知道这词里唱的是什么,却记住了那种动人心魄的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