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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如梦令_云住-第142章

小说: 如梦令_云住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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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子。因为周子轲从来不是个善茬,所以汤贞也想离他远点。
  那汤贞为什么还要对他这么好呢?
  汤贞脸红透了,耳朵也像滴血。他微张开嘴巴喘气,湿透了的眼睛抬起来,望周子轲近在咫尺的年轻的面孔。
  他们刚刚接了吻,是那种只有在情人间才会有的吻。周子轲把他紧紧抱着。这个前几天还病怏怏的需要汤贞彻夜照顾的男孩,他到底想要什么。
  小齐走到了汤贞的更衣室门口,大概念着汤贞从不在人前换衣服,害怕暴露皮肤,也不肯让任何人进他的更衣室——小齐没有直接转动门把手,反而是轻推了推门:“汤贞老师,您在里面吗?”
  周子轲吻汤贞的脸,像吃一颗荔枝一样,继续含吻汤贞的嘴唇。也许是幻觉吧,周子轲居然在那柔软的嘴唇里尝到了一股甜味,像是汤贞为他榨的果蔬汁的甜味,又像汤贞衣服里惯有的那股香味。
  从门外忽然响起更大的动静。
  “小汤在哪里,”是那个导演林汉臣,急步走进来,“小汤来了没有!几点了,让电视台一直等。”
  汤贞的助理小顾跟进来道:“来了来了,汤贞老师和我们一起来的,自己先来换衣服的!”
  *
  周子轲今天过来,到底是想做什么呢。
  汤贞汲取了一点氧气,手撑着地毯,想要起来。
  周子轲还半跪在原处,不动,堵着汤贞的路。
  更衣室外更吵了,脚步声杂乱,不知进来了多少人。
  周子轲甚至听见朱塞的声音,隔着身旁这扇单薄的木门,朱塞一边安抚林导,一边在电话里说:“子轲还没有走,他的车还在楼下,你们去三楼包厢找一找。”
  “我现在在汤贞的休息室,如果你们见到汤贞老师,就把他请过来。”
  汤贞低着头眨眼睛,眼里那点湿润的因子扩散了,覆盖住整面眼球,也许很快会蒸发,或是被汤贞自我消化。周子轲还有点懵,表情很僵硬。汤贞抬起头,刚刚被周子轲亲得通红的嘴唇抿了抿,汤贞用口型对周子轲道:“你先让一下。”
  周子轲半跪在他眼前,不动。
  汤贞眉头一蹙:“我已经迟到了……”
  汤贞没有指责周子轲,没有骂他,汤贞仍在和周子轲商量。
  周子轲直起身,站起来,让出了半条路,他看着汤贞从他面前走过去。
  汤贞感觉不到疼吗?周子轲下意识想。
  门外忽的有人敲门,伴随着林汉臣那老头子的声音:“小汤,小汤!”林导又对外面道:“小汤应该不会乱跑,工作时间,他很听话——小汤!听见我说话了吗,你在不在里面?”
  周子轲看着汤贞转头望向门,汤贞安静了一会儿,怯怯地出声音:“林爷?”
  他声音里没有哭腔了,倒迷迷糊糊的,仿佛安静了这么久是睡着了,才醒。
  林汉臣与朱经理既气愤又感慨:“白天夜里的,排的满满当当全是工作!孩子晚上就睡两三个小时,怎么休息,上了台状态能不被影响吗?”
  朱塞在旁边道:“找到了就好,找到了就好。”
  “祝英台”一身行头被匆忙穿戴到了汤贞身上,也不怕再弄出动静了。小齐说:“汤贞老师,小顾在这里等着您,我先下去把饮料分发了!”
  汤贞双手绕到背后系兜肚的结扣,他匆忙应道:“好!”
  结扣垂在了腰窝上,周子轲睁眼瞧着,一声不吭。汤贞弯腰把手套进繁复的一层又一层薄衫里,把周子轲刚刚亲过搂过,那片仿佛还在发烫的后背和肩头全包裹住。汤贞始终低着头,他好像知道背后有人正看他,他眼睛也低着,连透过镜子的一个对视也不敢有。
  汤贞又弯腰穿罩在外面的第二件裤子了,然后是英台的鞋子。他拿过那件被精心收纳在衣罩里的绣了鸟羽的戏服,拆开罩子,敞开了,披挂在身上,低头一粒粒扣扣子。
  汤贞关上了衣橱门,这整个过程里,汤贞始终当他身后的周子轲不存在,他低着头就打算走。
  朱经理在外面打电话:“吉叔……还在找,一眨眼就看不到子轲了。”
  汤贞手扶在更衣室的门上,手指握住了门把手。
  “他是好好吃饭了,”朱塞在外面讲着,突然笑道,“我问他了,今天,早饭也吃了,午饭是也吃了,”朱塞越讲越喜不自胜,“还知道主动过来,来蕙兰的剧院看戏,说想看《梁祝》。”
  “十八岁了,子轲也要慢慢懂事了。”
  汤贞眼睛垂着,他回过头,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似的朝背后看去。
  朱经理正和吉叔讲着电话,忽然瞧见身边更衣室的门一震,连带着“砰”得一声响,又归于平静。
  吉叔在电话里兴奋道:“那我现在就过去吧!小朱你问问子轲,晚饭他想吃什么啊?”
  朱经理回神:“您就别忙了。再有几天就过年了,子轲该回家吃年夜饭了——”
  汤贞后背紧贴了更衣室的门,周子轲吻他,把他紧抱着。把英台的外在与内在,把汤贞的整个人,全抱在他的怀抱里。
  周子轲一句话也不说,汤贞只不过回头看了他一眼,周子轲就好像无形中被什么牵引了,牵制了。周子轲气喘吁吁,把头垂在汤贞脖子里,吻才刚结束,他又去含汤贞微张开了喘气的嘴唇。
  他似乎是有些话想对汤贞说的,可他说不出来,周子轲天生就不会,不会低头。他只是像这样把汤贞抱着——汤贞会明白的,他想他会明白的。
  周子轲一度以为自己彻底搞砸了,汤贞出了这扇门,也许就再不会理会他。不会看他,不会关心他,不会再那样为他彻夜忙碌了——周子轲十分需要这些吗,好像也不是吧,能照顾他的人明明满世界全是。
  他只是想要汤贞。
  汤贞被周子轲居高临下地吻,不得不仰起头。
  这感觉很奇怪,挥之不去。从刚才到现在,汤贞脑子里一直是这些印象,蛊惑着他,令他恐惧。他垂下脖子,周子轲忽然亲吻了他的耳后,汤贞便觉得连耳后也是滚烫的了。
  他是不受控制的,汤贞不知道周子轲对他做了什么。周子轲抱着他一直吻他,吻得汤贞脑中是雪落一般,所有的念头、想法支离破碎。
  周子轲看上去总是冷冷淡淡的,他五官锋利,眉宇间天然有股傲气。生病时再怎么面色苍白,明明已经病怏怏的了,也不肯让汤贞靠近。汤贞吃力地把他从走廊捡进休息室里,用自己的羽绒服小心翼翼包住他,铺开小梅花棉被为他保暖,他也丝毫不领情,不感谢汤贞的一丁点好意。
  他叫什么名字,他是什么人,来自哪里?汤贞找不到他的名字,工作忙碌时偶尔想起来,也怀疑自己记得的是不是那样一张面孔,一直找不到,也许是因为从一开始就记错了,那只是汤贞的梦。
  周子轲额头紧贴在汤贞的额头上,周子轲流了些汗,眉头根根湿润。汤贞眼睛睁开了,视线在周子轲面容上流连,观察周子轲眉眼的形状,鼻梁的弧度,嘴唇的深浅。汤贞没有记错。
  这就是那个人。
  林导站起来,他原本正与朱经理和电视台的编导讲话。这会儿一屋子人忽然安静了。
  他们看着汤贞打开更衣室的门,身着戏服从里面出来,又很快把门关上。
  “对不起,对不起,我来晚了,”汤贞着急道,“糊涂了,穿衣服多废了点时间……不好意思。”
  “好,好,”林导带着汤贞往外走,“乔贺在楼下等着呢,走。”
  朱经理留意到汤贞眼睛有点红,嘴唇也比往常更红。朱塞低头回秘书短信的时候,又抬眼看了那扇平凡无奇的更衣室门——那“砰”得一声也许是他的幻觉。
  汤贞在走廊上走,从人群中回了头,没有人再去检查更衣室紧闭的门。小顾帮汤贞拿着热水杯,把休息室门也关上了。
  林导在会议室再一次谈剧本,电视台正拍着,他突然叫汤贞:“小汤。”
  汤贞坐乔贺身边,一直低着头握着笔看剧本。他眼神飘飘忽忽的,若有所思。林导一叫他,汤贞条件反射脑袋一抬,身体向后老老实实坐正。
  “你说说,祝英台一心向往自由,为什么最后到了梁兄的坟前,她却不再跑了?”
  汤贞眼睛是望着林汉臣的。
  “小汤?”林汉臣问。
  就在汤贞双手握住剧本,正准备从英台这悲剧人生的角度仔细作答的时候,朱塞身后跟着一群嘉兰剧院的工作人员,把好不容易露面的太子爷包围在中间,浩浩荡荡从会议室门口过去。
  汤贞的视线在门外停顿了。
  当夜,嘉兰剧院灯火通明,剧场里掌声阵阵不绝。闪光灯中,《梁祝》剧组结束了农历新年前最后一场演出。演员走上台来谢幕,汤贞与乔贺还有其他演员们并肩朝台下观众微笑,鞠躬。汤贞的眼神不自觉朝远处那模模糊糊的三楼包厢上望,台下记者叫他,汤贞老师,汤贞老师,看我们的镜头。
  知名建筑师潘鸿野在演出结束后一直等在观众休息室里。工作人员把剧组一行人请进来,潘鸿野根本不看前面的人,仰着头只等汤贞露面。
  汤贞早先见过他许多次,再见已经很面熟了。潘鸿野对林导毕恭毕敬,对汤贞也是格外尊重。合影时潘鸿野手揽在汤贞穿着戏服的肩头上,表现得既亲切,又有风度。汤贞也笑,友善地望了镜头。等照片拍完,潘鸿野自然而然把手拿开。他对汤贞煞有介事道:“汤贞小老师今天的表演和上一次比,又看得出很多细节上的不同了!”
  汤贞问他是哪里不同。
  潘鸿野的朋友在后面等着,这时走过来:“潘工,先让我和汤贞老师留个纪念好不好?”
  演员们一走,休息室里宾客也逐渐散去。数潘鸿野溜得最快,后面几位西装革履的男士瞧见他匆忙的背影和脑后的少白头,纷纷笑了,连潘工那位朋友也跟着一起笑。
  “走吧,喝一杯。”
  “不夜天?”
  几个人交换了眼神,笑容更隐晦,走进嘉兰剧院楼梯的阴影里。
  *
  出道以前,骆天天对自己会拥有什么样的未来没有概念。
  他从小长得漂亮,生的好看,胳膊腿细长,古灵精怪。大人们宠他,同学们羡慕他,他跟着体操队学过体操,在游泳队里练过游泳。从小他就是学校文艺演出的中心人物——无论什么骆天天都能会上一点,所有来学校挑小孩的老师、教练都找上过他,而因为一切都太简单,骆天天总是半途而废,他没有什么成就感,干什么都走不到最后,又被这些队伍筛下来。
  对此,骆天天后来向他哥讨教过:“你为什么这么厉害,怎么什么都会啊?”
  汤贞那时候还住练习生宿舍,梁丘云抱着枕头和被子去睡小床了,把大床让给汤贞和来借宿的骆天天趴一个被窝里。汤贞的剧本还摊在枕头上,汤贞在这里背了一晚上了,还有厚厚的半本没背。“我怎么了?”汤贞歪头看他。
  骆天天看他那恐怖的比五本课本加起来还厚的剧本,又低头看自己枕头上翻开的语文课本,他生气道:“我背不过课文——”
  “别再贪玩了。”汤贞说他,汤贞把骆天天耳朵里塞的一只随身听耳机摘下来,认真道,“你专心一点背,早就背过了。”
  十一岁那年,骆天天的大姨突然来到家里——有一家艺人经纪公司新成立,把大姨挖了去,一群人正在四处寻找有才华的条件出众的孩子。大姨对骆天天的妈妈再三保证,艺人公司的培训就和以前练体操、进游泳队一样,对孩子绝对没坏处。又说,他们一定会好好培养天天,捧红天天:“不能把咱自家孩子的才华浪费了!”
  在十四岁之前,骆天天听到的始终是这种话:“咱们公司这几年的练习生里得分最高的一直是你,天天。等你出道那天,你一定会大红大紫,出专辑,演电影,到时候可别把大家忘了!”
  梁丘云也不无感慨地对骆天天说过:“你会红的。”
  骆天天坐在他机车后座上,骆天天对红不红的其实并不关心,他问:“你什么时候出道?”
  梁丘云摇摇头,骆天天看不见他的脸,也看不见他的表情。
  绿灯亮起来。骆天天喊道:“我去和我大姨说,我、你、祁禄,我们仨一块儿出道,怎么样!”
  梁丘云把他的机车在路上慢速地开。梁丘云笑哼一声:“我给你们俩当经纪人怎么样?”
  骆天天也高声喊:“你爱当什么当什么!反正我大姨全都听我的!”
  出道以前,骆天天对自己会拥有什么样的未来并没有概念。
  十四岁那年,亚星娱乐来了一位“插班生”,他有一个在往后几年红遍了全国,令几亿人都记住了的名字。他叫汤贞。
  因为练习生宿舍当时住满了人,公司不得不把这个插班生安排进了梁丘云住的单人宿舍。就这样,汤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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