怼天怼地不怼你-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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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房里沉寂了很久，秘书也很称职地站在一旁等着，只听见郑庄临小声地说了句
　　“下去吧”
　　秘书知道自家的董事长现在肯定不好受，但终究还是没能越过职位说一句“节哀”，他只能安安静静地走了出去，替他守在外面
　　房间里响起了乒乒乓乓的丢东西的声音，然后是愤怒，话难听的不得了。最后却是一阵嘶声裂肺的哭声。。。】
　　牧于的眼睛里还挂着泪，但已经坐在了一片狼藉的书堆中，不知是怒还是悲，是哭还是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疯子！一群疯子！！”
　　如此癫狂，却将悲伤展现的淋漓尽致
　　

　　☆、杀青宴

　　最后一场戏的爆发让所有人都看傻眼，牧于还保持着收尾的动作，趴在杂乱的书堆中，一时间，连导演都忘了说话
　　然后在过了将近三分钟，牧于觉得。。。这个结尾怎么也结束了，于是还沉浸在结尾中出不来的众人就听见牧于趴在地上幽幽地说了句
　　“可以。。。了吧？”
　　“可以！可以了可以了，好杀青杀青！”
　　众人愣了几秒钟，片场顿时响起欢呼声
　　“杀青了！”
　　不管剧里面有多悲伤，但是，杀青就意味着休息！意味着，杀青宴！还可以拿到主演们的签名，要知道，杀青宴上是演员们心情最好的时候
　　灯光师开始收拾打光板，场记忙于各种杂小的收尾事务，竟然是从未有过的热闹场面，那简直，是比开机还兴致高昂
　　牧于抹了一把脸，看着这些因为杀青一张张快乐到扭曲的人脸
　　“。。。。。。”
　　谢清已经拿了一杯饮料过来，纸杯捧在手上温热温热的，拍过下水的戏以后来一杯这样的饮料真的是舒服至极
　　他喝了一口然后高兴地眯了眯眼睛
　　“真好喝。。。”
　　谢清揉了揉牧于有些凌乱的软发，顺带着拨弄整理了两下子
　　“把戏服换下来休息一下吧，晚上有杀青宴”
　　牧于十分同意地把紧身的死板的正式装脱下来，换下了自己的休闲衣服
　　然后放出了一句“决战到天亮”的狠话
　　反正这种事情也很久才有一次，谢清自然不会扫了他的兴，大不了喝醉了就到自己家去睡，反正那个客房也一直留着
　　牧于耍完嘴皮子，下意识看了一眼远处的温龙辛。他是希望温龙辛参加这个杀青宴的，因为早在一个星期以前，他就计划好了，在今天，一定要查个究竟！不过想到站在自己身边浑然不知发生了什么的谢清，牧于心里多少有些内疚。毕竟他一心一意的把自己当朋友，结果他却藏的这么深。。。
　　但想到晚上即将要做的事情，他又有点紧张，一时忘了将目光从谢清身上移开
　　“怎么了？不舒服吗？”
　　谢清微微低着头看着牧于，那种眼神让牧于的内疚感更甚
　　“没有，我精神着呢，今天晚上谁都别想睡。”
　　得到回答的谢清却依旧静静地看着他，让人有一种被看到心里去的感觉，牧于心虚地别开了眼
　　“怎么了？”
　　“你是不是。。。”
　　“是什么？”
　　“长高了？”
　　这惊喜来的太突然，牧于都情不自禁“啊？”了一声，然后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
　　“真的吗？我怎么没感觉到。。。”
　　谢清将牧于拉到自己面前，他的身上并没有香味，气质干净的吓人
　　“你看，之前你到我这里，现在，高了这么多”
　　牧于兴奋地简直要跳起来！
　　拍一回戏，又长身高了？！奶真没白喝！
　　“我真的高了？”
　　谢清点了点头“嗯”
　　牧于窃喜，眼睛都快笑没了，脑子里鼓捣着自己的“一米八”大计。
　　谢清总是能三言两语就把人逗笑，牧于本来就不累，加上被谢清的话一刺激，整个人都跟精神了，这种打了鸡血的状态一直持续到了晚上的杀青宴
　　导演直接包场了一个酒店，楼下就是KTV，玩完直接就可以上楼去休息，这就是要大伙通宵的意思啊
　　李导拿着麦克风，站在台上，因为是在歌厅的关系，平时比较严肃的导演看起来也亲近了很多，并没有那种吼一嗓子众人动都不敢动的气势了
　　“《棋子》这部剧，历时三个月零六天，期间发生过意外、也经历过天气原因而影响拍摄、也有场景的限制而对剧情做出的让步，但这些，我们全都咬牙坚持住了，首先是三位辛苦的主演，谢清、牧于、韩去，然后。。。”
　　导演在台上说完了一段简短的发言，最后说出的一句话就像是庆典前的礼炮
　　“拍戏，我们尽职了，现在我们就要玩个尽兴！”
　　全场工作人员没来由的嗷了一嗓子，气氛一下子就活跃了起来。最让牧于吃惊的要属平时剧组里的那个女场务，看起来挺内向、老实的，但喝起酒来简直一个狂字了得，骰子、划拳、三公、十而点样样都会
　　这当然不是牧于注意到她的原因，最重要的就是，她喝的上头了以后，突然逮着牧于就开骂，说了一堆不带脏字就活让人难受的东西
　　牧于一脸懵逼，旁边谢清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显然就是一副“想不到你是这样的人”的表情
　　牧于一下子急了
　　“我不是！不是我！我什么都没做啊，平时我不都安安分分地跟你一块拍戏吗？”
　　看到牧于一头雾水的表情，谢清终于还是憋不住笑出了声，牧于哪管得了这么多，拉着场务就求解释，结果竟然被很嫌弃的别开了手
　　然后说出了一句让牧于此生都难忘的话
　　“别碰我！你这个渣男！”
　　“？？？”
　　场务说完这句话，终于还是睡到在了沙发上，牧于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谢清笑的眼泪都出来了。牧于一记眼刀过去，阴气森森地把自己的果汁重重放到了桌上，玻璃碰撞玻璃的声音一下被其他人唱歌的声音盖了过去
　　谢清知道牧于郁闷到了，掩饰了自己的笑意
　　“其实，她会讨厌你，是因为你表演的好，你把她带进去了，所以，就当做是夸奖吧”
　　道理牧于都懂
　　“那你笑什么”
　　谢清却凑近了他
　　“因为你生气的时候。。。很有趣啊”
　　“。。。。。。”牧于冷笑几声
　　“来来来！我给你看点更有趣的。”
　　“哈哈哈”
　　谢清自顾自的笑，牧于执着地找他要说法，两人莫名其妙地纠缠到了一块去
　　这场杀青宴一直到十一点都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有大半的女生，要么困了，要么是醉了，被扶回了房。
　　剩下的人中大半是男生，牧于看着时机差不多了，趁此时谢清出去的间隙，若无其事地倒了一杯酒，然后端着酒杯直奔今晚的目标——温龙辛
　　他果然还是一样不亲近人的性子，整晚居然都能安安静静地坐在一边，既不融入人群，也不离开，实在不是他的风格
　　但他没有走，反而如了牧于的意，牧于将酒端到他面前
　　“你怎么自己在这里坐了一整晚，闷不闷，要不要喝一杯？”
　　温龙辛摇了摇头，伸出手将牧于递来的酒推回去
　　“我待会还要开车，不能喝”
　　牧于不依不饶“没关系，大不了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
　　温龙辛看了牧于一眼，竟笑了一下，牧于有些做贼心虚
　　“怎么了？”
　　“你有驾照吗？”
　　呵？！什么！居然敢怀疑自己的车技，不对，居然怀疑自己有没有开车资格，想当年。。。
　　牧于顿了顿，确实，自己好像只有当年有驾照，这个作家，也不会闲着没事考个驾照来玩吧？
　　他还真就没有驾照啊！
　　温龙辛看着牧于的表情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却反而接过了原本拒绝的酒，一口饮下
　　迎上牧于疑惑地目光“一杯，不会醉”
　　牧于喝不得酒，便把果汁当酒喝了一杯，只见温龙辛从位置上站了起来
　　“你去哪？”
　　“有点闷，想出去走走”
　　牧于正想着怎么把温龙辛给哄出来呢，此话反而中了他的意，他立刻小步跟上温龙辛
　　“我也去”
　　一反常态的，温龙辛的步子并没有以前那么大，就好像是照顾着牧于似的，让他能正好跟得上。但是不爱说话的毛病依旧没有改，为了尽可能的拖延时间，牧于东拉西扯，把拍戏时的趣事都讲了个遍，最后实在是无话可聊，就差把上厕所的细节都拿出来聊了。
　　温龙辛笑了，就像自己第一次见到他时的样子，一模一样，像和煦的阳光，能融化冰川
　　一见钟情，不过如此
　　“其实，你很像我的一个。。。”
　　温龙辛的话顿了顿，怎么也没找到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下去，只觉得一阵困意来袭，眼前一黑倒在了牧于身上
　　他很高，要不是牧于早有准备，想必会被他压倒在地上
　　“对不起，要用这种办法来对你”
　　温龙辛的头靠在牧于的颈窝处，已然不省人事。他将温龙辛的手搭在自己的肩上，扶着他往门口走，看起来就像是喝醉了一样
　　此时虽夜深人静，但每个包间里都在不停歇地唱歌，走廊上的人少之又少
　　但偏偏这种时候，牧于竟还能正面迎上了谢清
　　“你怎么出来了？”
　　谢清找着了牧于，又走了几步，靠地更近了
　　“刚刚没看见你，怕你出事就出来了，他怎么了？”
　　牧于将温龙辛扶紧了些“没事，他有点醉了，我送他回去”
　　“还是我来吧”
　　“不用了！”
　　此言一出，愣的却是两个人，牧于也知道自己反应有点过头
　　“那个。。。他说，他心情不好，所以不想让太多人来，我送他到家就会回去的，你不用担心我”
　　“那好吧，你路上小心”
　　牧于点了点头，带着温龙辛就出了门
　　夜里不知何时开始下了一点小雨，细细一丝丝的，随着风来，竟有些凉意，牧于将温龙辛放在了驾驶座上。连想都不用想，牧于松开手刹，一脚踩了油门开着温龙辛的车就走远了
　　

　　☆、场景重现

　　牧于开车的时候一路还在下着小雨，打在车窗上的声音都让人暗生困意，温龙辛睡的正熟
　　但牧于一点时间都不能浪费，药效过了的话，就来不及了，想至此，牧于开车的速度也加快了起来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牧于总算是开到了目的点，一个简约式别墅
　　当初自己会买这里，一来是为了拍戏方便，二来，是这里稍稍偏僻，能很好的隔绝某些疯狂的粉丝，想不到也是因为这样，自己死的时候连个目击者都没有
　　牧于将温龙辛从副驾驶上扶下来，轻车熟路地从第三个花坛里找到了钥匙，一切好像都没有改变过，但又有细微的改变
　　比如，前院的草坪都被修剪过，没有牧于想象中的杂草横生的模样。这是他时隔一年半第一次回到这里，心里升起一种怪异的感觉
　　他推开高出自己很多的浅棕色大门，一切的格局都没有变动过，甚至每一件家具都是一尘不染的样子
　　他将温龙辛放在长桌的一头，然后找到了蜡烛，把开的灯关掉，偌大的客厅里，就只有两盏蜡烛来照明，牧于的脸也隐于黑暗当中
　　他记得，那一晚应该是这样的
　　牧于若有似无的呼了一口气，再开口，声音已经是全然大变
　　“龙辛！龙辛！”
　　隔着长桌坐在对面的温龙辛因为这一声熟悉的呼唤逐渐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他强忍着困意，直起了半个身子
　　“阿阳？。。。”
　　药加上烈酒，能短暂地让他进入不清醒的状态，牧于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
　　对温龙辛这一声久违的唤声，牧于的眼泪都险些惊出来，但他却不能回答，只能按照自己记忆中的对白去说话
　　“龙辛，今天是你的生日啊！我可是提前拍完了戏就来找你了，感不感动？一定很感动的吧，要是你这么对我的话，我就以身相许了！”
　　温龙辛闻言，用手撑着脑袋，强忍着自己不昏过去，看不清表情
　　“又是梦啊。。。”
　　温龙辛简单的四个字，却让牧于的心猛跳了下
　　又？
　　难道温龙辛以前经常梦到他吗？那么，温龙辛对他，是什么感觉呢？
　　“阿阳。。。我想你了”
　　“。。。。。。”
　　牧于愣住了，一时间忘了呼吸
　　他强忍着失控的心情，继续把“台词”给说下去
　　“龙辛，蛋糕有了，接下来到你许愿了，不要太贪心，要许一个能成真的愿望”
　　即便是在黑暗中，牧于依旧听见，温龙辛那痛苦不堪的声音
　　“别说了。。。”
　　“好了，许完愿了，那么要喝酒了，让我们干杯！”
　　“不行！！”
　　温龙辛这一次的反应太过激烈，甚至激动地。。。有点不正常。牧于无声的出了一口气，他突然有点不敢问下去了，因为害怕，最终的答案会比想象中更残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