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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罪无可赦-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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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好姐姐
  乖乖女,网骗,传销组织,非法拘禁,坠楼身亡……
  这些词组合在一起,令人心惊。
  “……樊庄庄的母亲,就是你们正在审问的女人,名叫杜珍珠……单亲妈妈,丈夫10年前癌症去世,她自己把女儿拉扯大……
  女儿死后,她开始频繁地看精神科,后来被她姐姐送进精神病院,接受长期治疗……姐姐是她唯一的亲人,但……姐姐的家庭条件应该不太好——我查到她姐夫是个残疾人,在吃低保。
  大概是家人实在无力照顾杜珍珠吧,病情有了好转之后,她就被送到了福利院——是一家私人慈善性质的福利院,专门照顾精神不健全导致无劳动能力的人。
  不过……她是怎么离开福利院的,就不清楚了。”
  冯笑香的一番解释,让两人明白了眼前这女人为何精神失常。
  先是失去丈夫,一个人抚养孩子本就格外艰难,偏偏孩子又在大好年华丧命,白发人送黑发人,这足以让任何一个女人发疯。
  闫思弦通过手机给冯笑香发去四个字:
  亚圣书院
  审讯室外,冯笑香看着电脑上弹出的聊天窗口,愣了一下。
  她悄悄环视一圈,发现在监控玻璃外旁听审讯的人并没有注意到自己,便一低头,抱着笔记本电脑回了空无一人的刑侦一支队办公室。
  几分钟后,闫思弦和吴端再次听到了冯笑香的声音。
  “樊庄庄跟亚圣书院没关系,她上学时成绩一直不错,应该属于那种不太让家长操心的乖乖女,正常上完小学、中学,考了一所211大学,中途没有休学、退学、转学的经历——她没有去亚圣书院就读的时间。”
  冯笑香心中憋了好几个问题,但知道两人此时没法回答她,只能暂时压下。
  审讯室里,闫思弦和吴端心中也笼罩上了浓浓的疑惑。
  亚圣书院的校长、教官先后被精神病人袭击,丧命,难道只是巧合?
  走出审讯室,吴端对同组的刑警交代道:“附近宾馆开间房,先带她去洗洗,换换衣服,务必小心,多哄着点,别招惹她的“小庄”。要是跟你们闹,就先给弄点儿吃的。上点儿心,是个可怜人。
  还有,叫貂芳来帮她检查一下,不久前她很可能被人性侵过。
  联系她姐姐,务必让她姐姐来一趟,姐姐要是不乐意,可以承诺帮她找福利机构收留杜珍珠。”
  杜珍珠的姐姐倒没有不乐意,不仅如此,她还埋怨起曾经收留过杜珍珠的福利机构。
  “……当初我就说,那根本不靠谱,还是一家人知根知底,照顾起来方便……现在可好,闯祸了吧?
  我问你啊,精神病杀人不犯法吧?我妹妹不用坐牢吧?”
  坐在吴端面前的,是个敦实的妇女,膀大腰圆,脸颊黝黑,脸蛋上有两坨高原红。
  她的衣服款式已经过时了,牛仔裤的膝盖位置磨得发白,却很干净,如果离得近些,能闻到她身上新鲜的洗衣粉味儿。
  跟她一比,杜珍珠简直成了个纸片人,但若是仔细看,还是能发现,两人的五官有些神似之处,尤其是眼睛,外眼角向下弯的弧度比平常人要大一些,属于那种一笑起来就会弯成月牙的眼睛。
  吴端严谨地回答道:“根据法律相关规定,无民事行为能力的精神病人犯罪,的确不用承担刑事责任,也就是你说的不用坐牢。
  但我们还是得展开调查,你妹妹的病究竟有多严重,是不是完全无民事行为能力,这些都要经过专业的精神鉴定。
  还有,即便不用承担刑事责任,也要面临民事赔偿……”
  女人嗤之以鼻,“赔钱我们可不管,人又不是我照顾丢的,噢,现在出事儿了就让我赔钱,合适吗?你们怎么不问问福利院为啥没把人看好?”
  “你先别激动,没说让你掏钱,”吴端伸手向下按了按,以安抚女人的情绪,“听你的意思,原本是想把杜珍珠接回家照顾的?”
  “当然了,她就我一个姐姐,我不管她还指望谁管?”
  “可是,据我们了解……你家条件允许吗?”吴端问得比较含蓄。
  女人却毫不避讳道:“穷怎么了?穷就不管亲妹妹了?家里就是过得再难,至少也有她一口饭吃,有她一个睡觉的地方,不至于去外头要饭吧。
  再者说,她住院的医药费贵不贵?不还是我去给人当保姆,去打零工,去早市上卖菜,一毛一毛挣出来的?大头的花销我都出了,还在乎她那一口饭?”
  女人说得有理有据,叫人不得不信。
  吴端道:“可杜珍珠最后还是去了福利院。”
  “那是她自己非要去,她怕给我添负担,我这个妹妹从小就这样,性子好,从不愿意给人添麻烦。
  我妹夫死这十年,也有男的想跟她过,条件还可以呢,她嫌自己带个孩子,拖累别人,一个都没答应……哎!她就这样儿。
  你说,她要去福利院,我能管得住?
  哎……还有个原因……
  其实吧,她出院那会儿已经好多了,都能干点儿活儿了,她就急着找活儿干,想养活而自个儿呗……哎!我这个妹妹一辈子也没靠过别人,靠别人养,她不踏实啊。
  我看她着急,也想帮她介绍点零活儿,可就是……怎么说呢,精神害过毛病,人看起来跟正常人还有点不一样,别人也不敢用她啊。
  我一而再带着她找活儿,又一而再让人看不上——有的人说话难听着呢——成天受人白眼,我真怕这事儿刺激到她,让她再犯病。那会儿福利院的人来我们家,说她去了福利院不白住,在那儿帮着干点活儿,照顾别的精神病,算是半个工人。
  这不是有活儿干了吗?免得她多想,是好事儿啊,主要是考虑到这个,我才同意她去的。”
  吴端道:“可是,从福利院的探望记录来看,杜珍珠入院期间,你只去探望过一次。”
  “能去一次就不赖了,为了给她看病,我家欠了多少饥荒啊,我不得没日没夜干活给人还钱啊?不信……我可以跟你说说我都问谁借过钱,你一问就知道了。
  我这几年起早贪黑地打工,觉都睡不够……离得近还能去看两眼,可是我家在城南,福利院在城北郊区……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搞那么远个地方,去看一次,一来一回就是大半天,哪儿有时间啊?
  我能去看看我妹妹吗?她现在咋样了?……那什么狗屁福利院?他们没照顾好我妹,我能告他们不?……”
  女人十分健谈,直至吴端将她送到暂时安置杜珍珠的宾馆,她还在问这问那。
  吴端不禁在心中感慨,大概只有这样健谈开朗的人,才能承受住生活的一波又一波打击吧。
  送走了女人,两人决定立即去福利院走访。
  杜珍珠为何离开福利院流落街头?原本她的病情已经得到控制,为什么又变成了现在这般?
  这些问题,得去福利院寻找答案。


第86章 含羞草(1)
  午后的阳光透过泛黄的老玻璃照在许阳床上,将他的被子晒得柔软蓬松。福利院里的被子,被套洗得还算勤,所以被子上总有一股劣质洗衣粉混着消毒液的味道。
  其实,习惯了得话,这味道还挺好闻的。
  许阳斜躺在自己床上,想着:春天真好。
  他枕着自己的一条手臂,眯起了眼睛。
  光线太强,让他眼前的一切都模糊起来,光影交叠,他仿佛回到了小时候,床不再是床,而是柔软潮湿的草地,脸上的阴影也成了树荫。
  哪儿来的阴影呢?许阳想着。
  他想起来了,是窗台上的一盆含羞草。
  含羞草是杜珍珠养的,不,确切地说,是小庄养的——反正杜珍珠是这么说的。
  这盆含羞草可是她的宝贝,谁都不让碰的。
  可是,杜珍珠那天出门,跟院长一起进城采购,临走前竟然郑重地将含羞草托付给了许阳。
  自那天之后,杜珍珠就再没回来。
  许阳伸手碰了碰含羞草,它的叶子立马蜷缩起来。杜珍珠是不是早就想走了?送这盆花是在跟他告别吧?
  为什么走?福利院多好呀,大家精神都不正常,谁也不会瞧不起谁。许阳想着。
  他正思索的时候,院子里传来了车声。
  许阳犹豫了一会儿,决定爬起来看看。
  曾经就有一个走丢了的伙伴,被警察送回来了,杜珍珠会不会也被送回来?
  虽然可能性极小,但他们是朋友,而且杜珍珠一直很照顾他,许阳心里还是盼着杜珍珠能回来的。
  可惜,他失望了。
  车上下来两个男人。
  两个个头高高,身形挺拔的男人,一看精神就是正常的,跟他们不一样。
  在福利院,这样的正常人是异类。
  许阳讨厌异类,就像他曾经被正常人讨厌。
  他决定不理他们,继续晒太阳。
  就在许阳缩头准备躺下的时候,他隐约看见从副驾驶位置下车的男人朝他的窗户看了一眼。
  真讨厌。许阳打了个哈欠。
  ……
  闫思弦的确看到二楼一扇窗后,有个人影一闪而过。
  他还注意到里面窗台上的那盆植物,与其它光秃秃的窗户相比,那里似乎多了几分有趣的意思。
  在院长迎出来与两人握手时,闫思弦决定等下去看看那屋里的人。
  “听说你们要来调查,今天都没敢出门办事,一直在这儿等着了。”
  院长是个40多岁的中年女人,穿白大褂,戴一双蓝套袖,头发虽然烫了卷,却没有披着,而是利索地束在脑后。
  长时间与精神病人接触的缘故,院长说话时轻声细语,有些字直接用的是气音,让人觉得仿佛在跟一个幼儿园老师说话。
  “来吧,进屋,这是我办公室。”院长请俩人坐下又给他们倒了水,有些紧张地问道:“给我打电话的那位警察说……说杜珍珠杀人?真的吗?”
  “真的,她当街砍伤一人,伤者抢救无效身亡。
  而杜珍珠当场被抓,有多名目击者,她自己也承认了行凶的事实。”
  院长揉着太阳穴,叨念道:“怎么会呢……不可能吧……”
  “您好像不太接受。”吴端道。
  “是啊……因为杜珍珠在院里的时候,除了老是跟她臆想的小庄说话,其它方面就跟正常人一样的——对了,医生也说过,她这个是妄想症,只要不去招惹她的小庄,她就没有攻击性……
  不仅没有攻击性,她干活还特积极,抢着照顾别的精神病人……我想着,可能是小庄激发了她母性的那一面吧,她才会那么关心照顾别人……
  你们是没见过,你们要是见了,也不会相信她杀人的……”
  吴端又问道:“那她是怎么走丢的?”
  提起这个,院长不自在地搓了搓手。
  “我疏忽了,我没看住她……平时出去采购,都是我跟司机小赵一块儿,可是那次……杜珍珠来求我,说是好久没见她姐姐了,小庄也想大姨了,让我顺便把她捎到姐姐家,回去看看。
  带她出去是有风险的,我应该多考虑一下,可是……杜珍珠平时表现真的好,我就放松警惕了。
  再者,我也想去她姐姐家看看,这家人怎么回事啊,把人往福利院一扔——钱也就算了,我们这是慈善性质的福利院,她家庭困难,不收钱——可总不能看都不来看吧?就直接不管了?
  哎!原本是想做件好事儿,现在好事儿变成坏事儿,说到底还是我不对,我太疏忽了……我真没想到,她会走丢,还……杀了人,哎!”
  吴端问道:“她什么时候走丢的?”
  “4月5号那天。”
  “清明节啊?”
  “嗯,所以我记得挺清楚。”
  “这都走丢半个多月了,你们没报警?也没通知她的家属?”
  “去片区派出所报过警……可一个疯子走丢了,警察哪儿会管?至于她家人,反正把她扔在福利院就不管了,我就……”院长自知理亏,说话声音越来越小。
  不过她很快又调整好了心态,继续道:“好吧我承认,我怕杜珍珠的家人找我们麻烦——看护精神病很难的,就是自己家人看着,也有可能走丢啊——可人从我们这儿走丢,那就等于给了她姐姐一个把柄,她姐姐家条件又不好,万一来讹钱……”
  吴端算明白了,福利院院长就是一只鸵鸟,出了事儿只会把脑袋往土里一埋。
  福利院的责任自然有人追究,吴端不想多说,继续问道:“能说说杜珍珠具体是怎么走丢的吗?”
  “对了,你不问我差点忘了,那天我们出事故了——不是什么大事故,就是我们的面包车跟别人刮蹭了一下。
  我和司机小赵下车跟对方解决问题。
  是对方的全责,不过刮蹭一点都不严重,无论私了还是走保险,我们都没意见,可对方那男的……哎呦那个纠结,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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