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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如露如电-第82章

小说: 如露如电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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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愁翻到下一页,这次画面的主体换成了自己十六岁的侧脸。

    那个十六岁的他像在跟什么人说话,但是另一个人并未入画,他只能凭模糊的记忆去猜测这到底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20xx年6月15日,又忍不住偷看他,我讨厌这样的自己,可是他看起来也不好。

    ——20xx年6月24日,好喜欢他,想一辈子跟他在一起。

    江愁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赶忙倒回去从第一页开始翻起,一直翻到最后都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什么时候画的?”

    见瞒不住了,卓霜承认得十分爽快,“跟你在一起以后我一直有记录的习惯,当中包括冷战的时候……你笑什么?”

    他们只吵过那一次架,只冷战过那一次,江愁闭上眼睛,笑得连眼泪都要出来。

    有很长一段时间他真的以为只有自己那么难受,而卓霜已经彻彻底底地摆脱了他。

    哪怕后来他们和好了那小小的芥蒂也一直存在,他恐惧某一日梦醒了,卓霜在分道扬镳的岔路口做出了一走了之的抉择。

    连姚叙一个外人都看得出来卓霜对他的用情,只有他一个人傻傻地不知道,害怕、恐慌还有怀疑。

    “你来找过我吗?”江愁擦了擦眼角,很认真地问卓霜,“这是你在我家楼下画的吗?”

 卓霜大拇指腹磨过他的眼角,“嗯,我也不知道怎么突然就来了,站了半个多小时就走了,事后想想自己真的傻爆了。”

    “我不知道。”江愁语无伦次地同他道歉,“我不知道,对不起,我没早点告诉你……”

    他沉浸在谎言可能会被揭穿的恐惧里,不敢告诉这个人自己真正的住址。

    他做了他能做的唯一一件事,那就是拉着卓霜的领口将他拉下来,主动吻上他的嘴唇,吻得太急太快,甚至像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一样差点把自己撞到。

    卓霜安静地站在原地任由他亲吻,神情宁静温和,长长的睫毛垂下来,姿态毫不设防。

    这样的卓霜使得江愁的胸腔里像拧碎了一颗柠檬,酸涩得厉害。

    他们重新在一起这么久,江愁早就熟知卓霜曾一度想要对他隐瞒的阴暗占有欲。

    他们之间的所有亲密行为都是由卓霜掌控,他则是用自己的臣服来取悦卓霜。只要是和这个人在一起,他并不介意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

    在这个吻中卓霜破天荒地让出了主导权,将所有的细节都交由他来主宰。

    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卓霜对他的爱胜过了自身掠夺和控制的本性。

    “到我了吗?”

    嘴唇分开一小寸距离,江愁气喘吁吁地贴着卓霜的脖子喘气,卓霜则是抬手在他脊背上轻轻抚摸。

    “到你了。”江愁顺从地被他按在身后的架子上,发出砰的一声响,而护在后脑的手掌承受了大部分冲击,“我是你的,哥哥。”

    “别招惹我。”卓霜的眸色完全暗了下来,“这种时候你该害怕,别太招惹我。”

    江愁想说他不害怕,他的身体早就习惯了卓霜给予的一切,不论是那些尚在忍耐范围内的疼痛还是其他,他早就离不开了,但是发出的只有不成调的喘息和笑声。

    卓霜从江愁漂亮的下颌线吻到脖子,手指扯开他的领口,摸到之前留下的痕迹,眼看要进入正题,忽然外头传来一阵阵的音乐声。

    脑子里一片浆糊的江愁花了点时间来分辨这到底是谁的手机铃声。

    不是他的那就是卓霜的。电话自动挂断了一次,接着没过两秒钟又响起来,大有不接电话不罢休的架势。

    这种状况下任谁都没法继续,江愁看到卓霜一脸阴沉地抽身到外头的客厅茶几上拿了手机过来,当着他的面接这通恼人的骚扰电话,途中还有把手伸到他的衣服里一下没一下地摸着。

    “妈,有事吗?”

    听到这个称呼,江愁略微有点不自在地悄悄站直身体,假装自己并不存在。

    “我现在有事,你尽量长话短说。”不知道对面唐女士说了什么,卓霜把电话换到另一只手,本来有点不耐烦的表情变成了惊讶,“……他在。”

    江愁用口型问卓霜要不要他先去卧室等他,结果卓霜拉着他的手腕,强硬且不由分说地把电话放到了他耳边。

    “我妈有话想跟你说。”

    唐女士?找他?这句话里哪个字江愁都不陌生,加在一起就完全地令他感到费解。

    这一瞬间江愁脑子里闪过很多种可能。比如唐女士对他和卓霜的关系仍旧感到不满意……他垂下眼睛,尽可能谨慎地问,“您找我?”

    唐琳的语气听不出太多喜恶,“你好,我是唐琳,现在有空的话可以来一趟T大附属医院吗?”



第17章
 虽然墙上贴着请勿喧哗的告示,但医院这种地方是很难真正安静下来的,哪怕到了深夜这个点住院大楼也依旧灯火通明,护工和护士进进出出,走道上站满了或麻木或焦虑或面无表情的陪床家属。

    内科病房外头,一位相貌英俊的男士如护花使者那般陪在唐琳身边,卓霜先和唐琳打了个招呼,再简单地叫了他一声爸。

    爸?江愁一愣,目光不断地在这两人身上来回。

    仔细看的话这位先生和卓霜确实有几分气质与轮廓上的相似,但卓霜上次不是说自己的生父已在国外定居吗,怎么会和唐琳一同进出?

    “你就是江愁吗?”唐琳略一欠身,得体地问候道,“麻烦你专门跑一趟了。”

    即使年龄摆在这,她也比江愁见过的绝大多数女人漂亮,尤其是举手投足间那股贵妇人式的礼貌骄矜,让人很难把她跟卓霜叙述中的那个疯女人联系起来。

    江愁拿不准她想干什么,“我是。”

    “别紧张。”唐琳微微一笑,下一秒又恢复到电话里那副倦怠又冷淡的腔调,“吴鑫,人我给你叫来了,你有什么话就直说。”

    被叫到的吴鑫赶忙上前,“江医生您好,我是卓总的助理,您叫我小吴就可以了,后面两位是卓总的律师,今天请您过来是想谈下遗嘱的事情。”

    江愁自己就是医生,看到肾内科几个字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没什么好谈的。”

    早知道这个江医生难搞不知道这么难搞的吴鑫硬着头皮往下说,“卓总现在就在病房里,他想单独跟您谈一下。”他着重强调了单独两个字。

    江愁没搭理他,扭头看了看身后的卓霜,卓霜同样在看他,“不想的话我们现在就回去。”

    好不容易叫来的人说着要走,吴鑫冷汗都要出来了,恨不得拿眼睛瞪穿那个捣乱的。

    “卓总他……”

    在场这么多人,江愁的眼里只有卓霜,“卓哥,现在几点了?”

    卓霜低头看了眼腕表,“差五分钟十点。”

    “我们十点半能回去吗?”

    “能。”卓霜身体放松地往后靠,“到时间我就去停车场把车子开出来,我就想着不会太久只停了一个小时。”

    吴鑫慌得要死了,“江医生……”

    江愁像是才注意到这里还有个人,“半个小时,趁这个机会和他把话说清楚。”

    病房的隔音就这样,外头的人说什么里面的人听得一清二楚。听到江愁愿意跟自己谈话,病床上的人立刻拼了老命坐直身体,热络得近乎讨好地同他寒暄,“阿愁,你来了。”

    “卓先生,我没想到你还活着。”

    江愁盯着他看了有一会,最终选择了实话实说。

    说实话,自从春节那次不欢而散以后江愁就把这个人完全地抛之脑后,连一丝一毫念想都没有留给他,这会再见面卓振宁显然过得不是很好,上次还有的那点精气神这会一点都没剩下,整个人完全垮了,躺床上再盖床被子都不怎么显身形,单薄得像张纸片。

    没想到你还活着,言下之意就算你怎么还不去死。要是还健康着的卓振宁听到这种大不敬的讽刺话,就算没有当场一耳刮子下去也该勒令滚回去反省,然而他现在四肢水肿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更别提抖狠打人了。

    “我……我做了移植手术。”卓振宁表情僵硬地冲着江愁笑了下,慈爱的效果没出来多少,反而因为人瘦得脱相平添几分惊悚,“外头的肾源,花了一大笔钱从家属那买来的。”

    大概是天无绝人之路,卓振宁被他拒绝的隔天就等来个车祸遇难者的肾源。

    配型结果是HLA三个点,一般四个点医生才答应做手术,但卓振宁等不了这么久,肾炎转肾衰,做了几年透析和保肾治疗,依赖性加各种心脑血管并发症,以现有医学条件来看确实该到极限了。

    他的那颗坏肾像定时炸弹一样每天滴滴哒哒地提醒他还剩下多少时日,在这种旁人不能想象的恐慌中他签了各种术前协议,横竖拼一把上了手术。

    “手术刚做完那一个多月还不错……”

    江愁没管他那不自然的脸色,自顾自地拖了把椅子到跟前坐下。

    “我不是你的主治医师,你跟我说这些没用,你要跟我说什么就说吧,说完了我好回去,他还在外面等我,我不想让他等太久。”

    他是谁他们两个人都心知肚明。卓振宁跟被人按了静音键似的,半张着嘴巴望着他,最终默然地把脑袋扭到另一边,“我今天把你和唐……唐阿姨叫过来就是想商量一下,我的那些东西要怎么分给你们两个。”

    “我不要。”江愁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非常平静地接了一句。

    “你怎么能不要?!”卓振宁急得连声音都变调了,“爸爸就你一个孩子,还能害你吗?你来之前我就在想,车子你挑一辆去开,A市的房子你不住那边就卖了,再是钱和股票……”

    江愁目光落在果篮里的橙子上。这果篮不知道是哪个缺德鬼送的,他粗略看了下,里面起码三分之二都是肾脏病人不能吃的品种。

    “卓先生,你急着对我好仅仅是因为卓霜不是你的亲生儿子。”

    卓振宁一口气卡在嗓子里,脸色铁青,老半天都没缓过劲。

    那件事发生以后,他因为对唐琳有愧便答应她和她父母不会再有其他女人怀着孕找上门。谁知道唐琳居然不声不响地给他戴了这么大一顶绿帽子,掏心掏肺养大的卓霜不是他的亲儿子,这会他快死了还一点都不避讳,带着奸夫上门耀武扬威。

    天可怜见,要不是还有个江素晴帮他生的江愁,他这辉煌又放纵过的一生竟然连个种都留不下,真是想想都让他感到可怕。

    江愁很无所谓地摇了摇头,“卓先生,我又没跟你做过亲子鉴定,你怎么这么确定我是你的亲儿子?万一我也不是呢?”

    “……做过的。”

    “什么时候?”

    江愁抬眼看他,卓振宁艰涩地说,“我买通你室友……拿了两根你的头发,找了两家机构做测试,结果都是99。9%吻合,你确实是我的亲生儿子。”

    “原来是这样啊。”江愁呵了一声,没有把失望表露得太过直白,“我是你的亲儿子,真不幸。”

    他这绵里藏针的态度刺得卓振宁爆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听爸爸的跟他断了,把姓改回来,爸爸活不长了,等爸爸死了什么都是你的,我的钱肯定大部分都是留给你,唐琳那个女人最多那点零头,从今往后你不需要看他们母子的脸色,房子车子什么的你自己就能买得起……律师就在外面,你只要答应我,我立刻把他们叫进来现场立遗嘱做公证。”

    江愁笑了一下,那笑容里有种居高临下的怜悯,“卓先生,你真的很幸运。”

    原本沉浸在自己想象中的卓振宁活似被泼了盆冷水的秃毛鸡,木愣愣地望着他,看他不像是把自己这些“肺腑之言”听进去了的样子,登时有点急了。

    “阿愁……”

    约莫是坐够了,江愁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裤子上不存在的褶皱,“你现在是我们医院的病人,内部有规定,我不会对你说什么难听的话,毕竟我现在是升主治的紧要关头,不想没事找事吃个投诉,可是呢卓先生,我不是卓霜养的菟丝花,我有工作有社会地位,他唯一能掌控我的场合我猜你也不那么乐于听到,只能说都是我自愿的。”

    卓振宁这种浪荡子怎么可能不懂他指的是什么场合,听到自己的亲生儿子坦诚自己乐意在床上被那个野种操,他浑身的血液都冲到脑子里,眼前不住地发黑,“江愁!你要点……”

    他怒吼到一半忽然想起外头还有不少人,为了面子硬生生终于打住,凶狠愤怒地瞪着江愁,“江愁,你听我的,跟他断了,不然外头的人都会骂你不要脸。”

    “卓先生,我很要脸,不要脸的人从来都是你。”快走到门边的江愁停下脚步但没有回头,“我是同性恋,但是我和卓霜的关系至始至终专一纯粹,我从不指望卓先生你这种人能理解什么叫忠诚,遗嘱你爱怎么写怎么写,麻烦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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