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者如斯夫-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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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南逝拉着陶如斯的手，本来以为不会再跟李晓见面了，没想到那人又过来了，还因为自己，陶如斯也跟着被骂，南逝心里面很愧疚。
南逝已经红肿的脸让陶如斯心疼极了，拉着他进屋去，拿出冰块给南逝敷脸。
南逝一直盯着陶如斯，不愿意挪开一眼，有些事不想，但就是发生了。现在的陶如斯很生气，比自己想象的还要生气，南逝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她是不是以前也经常这样闹？”陶如斯突然问道，看刚才南逝的反应就知道这种情况不止发生过一次。
南逝点头，只不过李晓已经好几年没有过来闹了，毕竟是知道他真的没钱，可是现在又突然出现，南逝猜得到是因为陶如斯，但真心希望李晓别纠缠陶如斯。
“我很生气，气自己，应该早点回国的，如果知道你就在L市，我就会马上回国。以后这些事我来处理，你什么都不要管。”陶如斯抱住南逝，其实早就应该看出南逝的不对劲了，要是当年能够跟南逝说明一切，可能情况就会变得不一样。
“是我应该勇敢一点的。”南逝回抱住陶如斯，总之是因为自己的原因而让两个人错过的，不能怪别人。
“乖，以后有我。”
“嗯。”
孤儿院
“小逝，跟着陈阿姨要乖乖的，爸爸晚上来接你好不好？”南斌把南逝的衣服拉链拉上，将南逝的小手交到陈仪手上。
南逝看着南斌，上个星期被李晓打进医院后，南斌害怕极了，南逝现在是他唯一的儿子了，不能再因为什么意外失去。为了避免南逝再发生这样的意外，南斌只好将南逝交给关系不错的陈仪。
陈仪是一所孤儿院的院长，这家孤儿院是陈仪家自己办的，就是为了接纳那些无家可归的孤儿。孤儿院很小，只有十多个孩子，而这些孩子都比较特殊。他们基本上都是因为身体残疾或者有什么大病而被抛弃的，非常可怜。
南斌每次路过都会想到自己另外的一个儿子，南拾。虽然不是故意的，但就是因为他，孩子才丢的。南斌希望南拾好好的，能有像陈仪一样善良的人对待他。所以南斌会捐大量的钱完善孤儿院设施，让孤儿院孩子们的生活能好一点，算是一种间接的弥补。
一来二去，两个人便熟悉了。上周南逝被他妈妈打的事，陈仪也知道，便主动提出周末可以帮南斌看一下孩子，南斌看着因为痛而哭个不停的南逝，答应了。比起南逝的亲妈，南斌更相信陈仪。
“爸爸。”南逝挣脱开陈仪的手，一直抱着南斌的大腿。
到现在小南逝也不知道做了什么让妈妈不高兴的事。那天有点口渴的南逝想喝水，但是李晓一直瘫在床上玩手机，不肯搭理南逝，保姆又出去买菜了。南逝只好搬个凳子，打算自己倒水喝。可是力气太小的南逝根本拿不稳水壶，一不小心就摔在了地上，玻璃壶碎了一地。
李晓听见动静，看到摔碎的水壶和一旁手足无措的南逝，气就不打一处来，拿起桌子上的鸡毛掸子就朝南逝身上打去，嫌打的不重，还踹两脚。
南逝一直抱着头求妈妈不要再打了，可是李晓就跟疯了一样，什么都听不下去。幸好保姆及时回到家，把快要晕过去的南逝送到了医院。
南斌回家听保姆说了这事后，跟李晓大吵了一架，并且提出离婚。他可以容忍李晓对他冷言冷语，甚至讽刺他都行，但就是不能伤害到孩子。南逝什么都不知道，不小心遗失南拾是他的过错，李晓不能把气撒到孩子身上。
可是李晓根本不同意，说怎么都不会放过南斌父子俩的，这辈子都别想甩开她。
“爸爸会早点回来的，乖。”南斌把南逝抱起来，因为丢了一个儿子，心里面非常愧疚，所以南斌根本不会过多指责李晓什么，但是南逝也是她的亲儿子，那么念叨着南拾，又为什么对南逝那么狠呢？南斌有些不理解，现在也不想理解了。以后自己把南逝好好带大，然后其他什么都不管。
南逝知道如果自己留在家里的话，上个星期的事还会发生，只好点点头，不情不愿的放开了南斌。
“爸爸下班就会回来了，阿姨这儿有好多小朋友哦！”陈仪哄道。也挺心疼这个小朋友的，陈仪并不了解南逝家是什么情况，只是南逝经常被打不是一次两次了，现在额头上还裹着纱布。还这么小，虽然孤儿院的孩子们被抛弃，但都没有像南逝一样，身上经常带着各种伤痕。
南逝点头，被陈仪抱在怀里一直看着南斌的车不见了，两个人才进门去。
陈仪蹲下，把南逝放在地上，“现在阿姨还要帮其他小朋友洗衣服，小逝可以跟其他小朋友玩吗？”
南逝有点为难，在学校里就不怎么合群，经常一个人独来独往的。但是南逝不想麻烦任何人，要是因此被这个阿姨讨厌就糟糕了，所以尽管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但南逝还是点了头。
陈仪笑，指了一个方向，“如果口渴了或者饿了，可以去那边找阿姨，无论什么事，阿姨都会帮你的。”
南逝又点了点头，笑道，“谢谢阿姨。”
陈仪揉了揉南逝的头，“去吧。”
有一个比较大的孩子懂事一些，看到有新的小朋友，便主动邀请他一起玩。可南逝胆子很小，不敢和那么多人，而且也觉得融不进去，很礼貌的拒绝了，然后一直往前走，直到走到房子的后面。
一棵很大的槐树下，一个看起来比自己稍大一点的男生坐在长凳上发呆，手边还拿着一本书。脸色过于苍白了，明明才一个六岁的少年，给人一种死气沉沉的感觉，南逝不敢靠近这个人。看了一下周围，慢慢地走到草地上坐下。
陈斯看了一眼这位不速之客，没有人愿意来后院这边逛，因为其他人觉得陈斯有点可怕，看起来很凶的样子，所以后院似乎就划分为陈斯的地盘了。
不过陈斯并没有那么可怕，只是不爱搭理人而已，自然也不会在意别人的突然闯入，又继续低头看着手边的书。
南逝还害怕会不会被陈斯骂，看到陈斯没看他才松了一口气，然后坐在草地上。一会儿看蚂蚁搬食物，一会儿拔自己周围的小草，既不敢靠近陈斯，也不想去找其他人玩，自己一个人玩不下去了也只能坐在草地上发呆，直到陈仪过来。
“小逝。”陈仪把南逝抱了起来，然后顺着南逝的方向看了过去，陈斯还在低头看着他的书。
陈仪笑道，“我们叫小斯哥哥吃饭了，好不好？”
“小斯哥哥会不会凶我？”南逝有点迟疑，陈斯给人一种不好相处的感觉，南逝害怕陈斯会突然骂他。
“小斯哥哥只是生病了，所以不太高兴，但不会凶任何人，不信我带你去看看他到底会不会凶你，要是真的骂你了，阿姨会保护你的，嗯？”陈仪也并没有强硬的要南逝去试，如果孩子真不愿意，她也不勉强。
南逝想了想，还是点头了。
陈仪抱着南逝走到陈斯面前，轻声说道，“小斯，我们去吃饭吧。”
陈斯抬头，看到陈仪勉强笑了一下，“好。”
南逝还挺害怕陈斯的，刚刚陈仪想让两个小朋友打好关系，便叫南逝牵着陈斯的手一起去吃饭，可是现在南逝却紧紧抱住陈仪，不愿意下来。
陈斯也没看陈仪怀中的人，站起身来。
“小斯，这个小朋友很可爱，你们可以试着玩一下。”陈仪想着陈斯在孤儿院好几年了，都没能交到一个玩伴，而南逝好像性格跟陈斯有点像，或许两个人可以玩在一起。
陈斯看了南逝一眼，然后笑道，“不用了，我一个人看看书就好了，阿姨，不是吃饭吗？走吧。”
南逝没有说话，但还是有些失望。他虽然害怕这个哥哥，但也有点喜欢，是他见过最漂亮的一个人。可陈斯不愿意跟他玩，南逝也不会主动。
幼儿园一天
饭桌上，是安排四个小朋友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因为小朋友太多了，而且小朋友身体大多不健全，需要大人的帮助才能吃饭，陈仪和几个人有些忙不过来，便把南逝交给了陈斯。
陈斯被安排坐在南逝旁边，虽然不理解，但是也没说什么，反正不是南逝就是其他人，陈斯觉得无所谓。
南逝看着饭桌上的菜，想吃肉，但是距离太远，既不好意思站起来夹，更不好意思跟旁边的陈斯说话，只能一个人低头扒拉着饭。突然，南逝正想夹菜的时候碗里多了一块肉。陈斯想了一想，又夹了一块肉给南逝。
南逝抬头看着陈斯，陈斯也看了他一眼，说道，“陈阿姨说，受伤的话，要多吃肉才好得快。”
南逝想摸一摸自己额头，被陈斯制止了，“别碰，你会觉得疼的。”
南逝点头，“谢谢小斯哥哥。”
陈斯对南逝的道谢没什么反应，他认为自己只是在做陈仪布置的任务而已，只要完美地完成任务就好，于是解释道，“陈阿姨要我照顾你，所以你想吃什么，就和我说，我帮你夹。”
“嗯。”听到陈斯这么一说，南逝也稍稍克服了胆怯，只不过还是不敢说话。每次想吃什么，就扯一扯陈斯的衣袖，然后眼睛看向自己想吃的菜。有时候，陈斯都还没反应过来，其他两个能够独立吃饭的小朋友就会帮这个新来的小朋友夹菜。南逝红了脸，幼儿园里，其他小朋友都不会这么关心他。
陈斯吃得很快，或者说没吃几口，放下碗筷，“我吃饱了，你坐我这儿夹，方便点。”
说完陈斯便先走了。
南逝慢慢挪到陈斯的凳子上，吃着碗里的饭菜。明明没过多长时间，都没吃几口，陈斯竟然就走了，南逝觉得陈斯真的好奇怪。
午睡过后，陈仪有时间陪着南逝了，南逝也没有再看到陈斯。南逝先把作业写完了，才被陈仪带着去玩。
大部分小孩都在玩，只有陈斯和几个稍大一点的小朋友正在做作业看书。
南逝玩着以前从来没有玩过的东西，感到很高兴，但总是时不时地看向陈斯那边。
陈斯做作业很认真，南逝每次一做作业，都是皱着眉头，敲着脑袋。哪像陈斯，一气呵成，好像都没遇到过难题。
做完作业的陈斯看向这边，南逝对陈仪说道，“小斯哥哥不来玩吗？”
“小斯哥哥不能和小朋友们玩这种跑跑跳跳的游戏。”陈仪解释道。
“为什么呀？”南逝奇怪道。
“小斯哥哥生病了，小逝玩了游戏以后，是不是能感觉到自己胸口蹦蹦跳？”陈仪问道。
南逝点头。
“但小斯不能这样，他会病得更重。”陈仪解释道。
南逝牵着陈仪的手，他很想和陈斯玩。可如果是他单独一个人的话，南逝不敢，必须有人陪着才行。可陈斯并不能玩这些蹦蹦跳跳的集体游戏，这些游戏都很有趣，陈斯不能玩很可惜，南逝觉得陈斯有点可怜。
小孩子的忘性大，被其他小朋友带去玩以后，南逝很快忘记了可怜的陈斯，直到南斌下班回来，南逝都还没玩尽兴。但看到南斌以后，南逝冲到了他的怀里。
“今天有没有哭，会不会不习惯？”南斌关心道。
南逝摇头，“只是爸爸，以后我都要在这儿待了吗？”
如果陈仪不忙的话倒还好，可是院里的小朋友太多了，而且有好几个是不方便行动的，南逝也不好意思叫陈仪一直陪着他。
南斌叹了一口气，“小逝是不喜欢吗？对不起，爸爸现在太忙了，没办法陪你，也不能把你单独放在家里。”
那样太危险了，南斌绝对不想让那天的事情再发生一次。李晓下手没轻没重，根本不觉得南逝也是他儿子。如果发生什么意外，就代表他的两个儿子都没了。不小心丢掉一个已经很让他痛苦了，南斌不想再把第二个都给丢了。
“爸爸，我只是问问，小逝很喜欢陈仪阿姨，也很喜欢里面的哥哥，你不要这样。”南逝抱住南斌安慰道。
被打之后，从医院回来的晚上，南斌和李晓吵的很凶，还砸东西。南逝躲在被子里捂住了耳朵都听见了，不知道在吵什么，但是很可怕，南逝不想南斌再那样跟李晓吵。
“小逝要快点长大呀！”南斌揉了揉南逝的脑袋，明明回家是一件高兴的事，但两个人都没有一点回家的快乐。
“这么护着你儿子，还把他送出去，怎么还丢了另外一个孩子呢？”李晓嘲讽道。
南斌不想和李晓吵，对着怀里的南逝说道，“我们去厨房看看阿姨是不是做好饭了，小逝饿了吧？”
“嗯。”南逝玩了一下午，本来陈仪是想叫两个人留下来吃晚饭的，但南斌没答应，所以现在特别饿。
南斌带着南逝进了厨房，保姆把汤端上来以后，两个人就开动了。南斌头一次见南逝胃口这么好，连带着他的胃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