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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心狂-第1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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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林雄怒睁双眼,下唇颤得厉害,像是急于争辩,却又找不到能够反驳的话。
  “老头子,你后悔对我母亲做过的事吗?”楚信说:“你后悔毁了她吗?我看过她的照片,那样一个美丽的女人,你也下得去手。”
  偌大的房间里充斥着急促的呼吸声。
  而监控器正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工作着。
  “看来你并不后悔。”楚信站起来,居高临下,“也对,像你这样心狠手辣到极致的人,又怎么会对一个女人感到抱歉。”
  楚林雄不得不扬起脸,“不管我做过什么,我都是为你好!”
  “长辈都喜欢说这种话,但其实‘为你好’不过是给自私贴一层金。”楚林雄说:“我再问你,七年前,让我去做换心手术,你后悔吗?”
  楚林雄喝道:“你就庆幸吧!如果不做手术,你现在还能站在这里?”
  “我的命是偷来的,两次。”楚信说:“第一次,是你从我母亲那儿偷来,第二次,是你从我兄弟那儿偷来。我本来就不该活着,七年前病发,就是老天要收我了。”
  说着,楚信笑了声,“你偏要搞什么‘逆天改命’,以显示你的无所不能。老头子,我的命是命,别人的命,就是草芥吗?直到今天,你也丝毫不后悔?”
  楚林雄说:“你根本不懂我的用心!”
  “懂一个恶魔的用心,这难道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楚信摊开双手,“你看,你用一个不该死的人救了我这个该死的人,我却没有如你所愿继承你的衣钵,楚氏反倒落到了楚庆手上。现在你什么权力都没有了,而我出家当了和尚,你还不后悔?”
  “是你自己不争气!”楚林雄骂完就咳嗽起来。
  “给谁争气?你吗?”楚信冷笑,“然后成为下一个你?”
  楚林雄指着门,“滚!你给我滚!”
  “你那么疼爱我,疼爱到不惜杀人的地步。”楚信说:“我来看你,你却要我滚?也许是因为因你而死的人太多,你觉得拿走一个人的心脏,根本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事,是吧?”
  不等楚林雄回答,楚林突然喝道:“但你拿走的,是我哥的心脏!我母亲最疼爱的孩子,我的亲兄长!”
  楚林雄愕然,“你……你……”
  “我?”楚信逼近,“你说,我该不该给他报仇?”
  楚林雄顿时什么都明白了,“是你?”
  “警察已经找过你了吧?”楚信说:“告诉你有多少人死在‘复仇者’手上,曹风槐,龚国真,秦雄,警察是不是还告诉你,后面就轮到你,或者轮到我?”
  楚林雄摇着轮椅向后退,“你疯了!”
  “疯?那大概是我的血管里流着你的血吧。要比疯,谁又胜得过你呢?”楚林雄越是退,楚信就越是进,硬是将楚林雄逼到了墙边。
  楚林雄再无可退,咬牙切齿道:“你想杀了我?”
  楚信弯腰,双手撑在轮椅两侧,在普通人中算得上漂亮的双眼近乎含笑地看着楚林雄,“我想和你谈谈天。”
  楚信的眼极似林喜,楚林雄僵着脖子道:“谈,谈什么?”
  “谈你过去做过的恶。”楚信站直身子,抬脚往轮椅上一踹。
  楚林雄吓得差点从轮椅上滚下来,轮椅却正好停在茶几前。
  楚信走近,“我们当了几十年父子,还没有真正谈过一次心。”
  到底还是老了,楚林雄再也拿不出盛年时的气魄,面对楚信的注视,竟是一次次别开视线,语气也不知不觉带上求饶的意味。
  “你想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吗?”楚信像拉家常一般道:“我不仅杀了他们,还杀了他们的家人,他们个个死得惨不忍睹,有的骨头被我敲碎,有的眼睛被我挖了下来,有的身上没有一寸完好的皮肤。”
  楚林雄发抖,像看陌生人一般看着楚信。
  “对了,我把他们妻子的乳房割了下来,摆在他们家最显眼的地方,供他们观赏。”楚信拍拍自己的胸口:“因为那里离心脏那么近,我没办法像迟明岳那样完整地掏出一颗心,那就只好意思一下了。你说,当我对你动手时,我该不该把你胸膛剖开,将你的心脏挖出来?”
  楚林雄说:“你,你住口!”
  楚信低头笑,“老头子,你这辈子恐怕没有哪个时刻,像现在这样恐惧吧?那我现在问你,有我这样一个儿子,后悔吗,七年前杀害我兄弟,将他的心脏移植给我,后悔吗,你还会像刚才那样,说不后悔?”
  楚林雄又惊又惧,几乎说不出话。
  “做过心脏移植手术的人,能活,却活不了太多年,我运气比较好,也承蒙你过去对我的锻炼,这两年吧,我恢复得不错。我想要的不多,你亲口承认罪行而已。”楚信目光森然,字字嵌着恨,“我是你玷污林喜生下来的,对吗?”
  楚林雄像桩子一般坐着,唯有眼皮在震颤。
  楚信厉声说:“回答我!”
  终于,楚林雄点头,“是。”
  “林喜生下我之后,你逼疯了她,对吗?”楚信语速渐快,“她最后选择自杀,也是因为你!”
  楚林雄不敢再看楚信,“是。”
  “别人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但直到现在,你也不认为你做了错事。”楚信说:“连‘人渣’两个字,都不足以概括你。不过总算,你对我这个不该出生的儿子,坦白了这一切。”
  楚林雄并非残疾,只是腿脚不方便。见楚信靠近自己,楚林雄拼命站起,“你放过我,楚氏,楚氏现在还是我说了算,只要你……”
  “拉倒吧。”楚信讥讽道:“楚庆早就取代了你。”
  楚林雄看向窗外,又急忙看回来,摇头,“你不可能对我动手!我是你父亲!”
  “父亲?”楚信的目光冷得像冰海上翻腾的雾,一把军用匕首赫然出现在他手中,“不,你首先是我的仇人,其次才是我的父亲。”
  “哐——”
  楚林雄在轮椅边摔倒,连带着轮椅也一并倾倒。商界的一代“枭雄”在地上狼狈地爬行,想要从身后的杀意中觅得一线生机。
  “真难看。”楚信一脚踹在楚林雄的背上,“同样是知道生命即将走到尽头,我哥在被你们剖心之前,都不像你这么难看!”
  楚林雄骇然,“你见过郭平安?”
  楚信一手握刀,一手掐住楚林雄的咽喉,“我不仅见过他,还与他聊过天。”
  楚林雄的瞳孔缩得极小。
  “七年前,我没有能力保护他,反倒是他用他的心脏给予我新生。”楚信双目怒张,“现在,只剩下两个人,我就杀尽了害他的人!”
  商人的精明在此时迸发,楚林雄大喊道:“两个人?我不是最后一个?那你先去杀别人!我是什么身份,你今天杀了我,警方马上就能抓到你!到时候你就没有机会再杀人!”
  楚信像听到了极其好笑的笑话,笑得肩膀阵阵发颤,“最后一个人是我啊,我自杀了,谁来杀你?”


第116章 为善(36)
  锋利的刀刃在苍老的皮肤上撕出一道血线,黏稠的血液在剧颤的脖颈上流淌。
  楚林雄已经畏惧得几近晕厥。
  而这时,紧闭的房门被破开,刑警与特警鱼贯而入,枪口直指墙边的人。
  萧遇安一改平时的装束,此时穿的是和特警相同的警服。
  听见身后的响动,楚信握着匕首的右手一顿,既不惊讶也不慌张,在没有任何人看到的角落,眼尾甚至流露出一丝柔软的光。
  “救我!救我!”绝境中发现一线生机,楚林雄顾不得风度廉耻,拼命挣扎:“这个人要杀我!”
  “楚信。”萧遇安说:“把刀放下。”
  楚信没有转身,背对着一屋子警察,“如果我不放呢?”
  身后传来子弹上膛的声响。
  空气紧致到了极点,如重负般压在每个人的肩上。
  没人说话,连呼吸都是极为克制的,整个房间里只有楚林雄发出滑稽的求救声。
  “老畜生!”楚信忽然喝道:“你他妈闭嘴!”
  颈部的血线更深,也许下一瞬就将切入动脉,楚林雄吓得再不敢动弹。
  “你不会。”萧遇安声音冷感且清晰,一出声就像是给焦灼的氛围降了温,“你设计这一出戏码,不就是为了等警方出现?你的目的根本就不是在今天杀死楚林雄。你要的是他身败名裂,接受法律的审判。”
  几秒钟后,楚信爆发出一声惨笑,左手终于松开楚林雄,右手握着的刀也掉落在地。
  楚林雄像是还未反应过来一样,瞠目结舌地望着自己最“疼爱”的儿子。
  楚信摇摇晃晃地站起来,面对萧遇安,也面对那一个个漆黑的枪口,脸上还是过去面对方远航等人时的玩世不恭,但这玩世不恭里渐渐透出浓烈的悲戚。
  “你错了。”楚信说:“我有两手准备。”
  萧遇安让队员们将枪收起来,“如果我没有赶来,或者来晚,你会立即杀死楚林雄,然后自杀。”
  楚信丢下的匕首就在楚林雄身边。在注意到匕首的寒光时,楚林雄的手就悄无声息地探了过去。
  “你们到底还是来了。”楚信的语气竟有些许放松,“如果我没有猜错,你们早就在这里安装了监听监视设备,我今天的行踪也在你们的监控中。我……”
  说着,楚信的瞳光猛然一紧!
  只见萧遇安飞速拔枪上膛,“嘭——”
  清脆的枪声撕破凝固的空气,紧接着,墙角传来一声惨叫,伴随着匕首弹出,继而重重坠落的声响。
  楚信低下头,看到楚林雄右手血肉模糊,正在痛苦嚎叫。
  匕首显然就是从这只手里被打飞。
  楚信冷笑,走出几步,将那沾着血的匕首捡起来,“我不是你最疼爱的孩子吗,你为了我杀死一个无辜的人,现在怎么连我都要杀了呢?老畜生,你这是已经彻底糊涂了吗?”
  楚林雄哪里还听得进去,痛得在地上奋力挣扎,血不断从伤手处涌出。萧遇安这一枪开得又准又恨,直接废了楚林雄的手腕。
  “把人带走。”萧遇安收起手枪,平静地吩咐身边的特警。
  楚林雄被两名特警架起,惶惶地喊道:“放开我!”
  楚信站在一旁,半眯着眼笑。
  “我怎么会有你这种儿子?”楚林雄双眼血红,在被带离时猛然转身,冲楚信喝道:“我当年就不该救你!”
  楚信仍然在笑,“所以你后悔吗?你忏悔吗?”
  楚林雄充耳不闻,“孽种,你是那个贱人的孽种!你和林喜都该死!”
  楚信眉心皱起,眼神变得格外冰冷。
  门外,楚林雄的骂声在走廊上回荡。这声音不像是个风烛残年的老人能够发出,像是他灵魂里的那个恶魔正在抵死挣扎。
  仿佛过了很久,恶魔的声音才彻底消失,连回音也不剩下。
  楚信后退几步,背部撞在墙壁上,几缕冷汗从他脸颊淌过,顺着脖颈向下滑落。
  他的面色变得惨白,眉眼间不再有刚才的镇定,像是完成了一件重要的事,此生至此,不再有任何牵挂。
  部分特警从房间里撤出,萧遇安问:“能自己走?”
  楚信身体缓慢下滑,右手捂住胸口,冷汗越来越多,唇角却极其缓慢地牵起一丝笑。
  一名刑警问:“萧局?”
  萧遇安说:“马上送医。”
  警车疾驰,在阴冷的道路上穿行。
  秋天很有意思,在城市与山中呈现出截然不同的模样。城里,天冷了,大多数人会穿上深色厚衣,一眼看去,街上全是乌鸦一般黑压压的人群。山里,冷空气却将林子装点得五彩斑斓,宛如热烈的仙境。
  楚信死死按着胸口,侧头看着窗外流动的色彩。
  它们像彩虹一样,绚烂得刺眼。
  眼尾温热,像有什么东西从那里淌过。
  是眼泪吗?
  楚信想抬起手,抹一抹眼尾,让这些温热的液体不至于与冷汗混为一体。可他一只手压着胸口,另一只手如被灌了铅似的,根本抬不起来。
  窗外的色彩有些模糊了,他用力眨眼,好让视线变得清晰。
  可是没有用,看不清了,耳朵也好像被堵住。
  他张开嘴,用力地呼吸,胸膛烫得像即将炸裂、融化,连手掌也被烫伤。
  他感到车里似乎有人在叫他,但这叫声越来越远,最终消失不见。
  他想,死亡的感觉,也许就是这样。
  “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块宝……”
  楚信在浓墨一般的黑暗中睁开眼,酸胀的眼睛被明亮的光芒刺得发痛。
  这是一间堪称富丽堂皇的房间,衣着华丽的女人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孩子,正摇摇晃晃地唱着歌。
  她有一张美丽的面庞,这张面庞为她招来的却是纠缠终身的噩运。
  此时,她面容憔悴,即便是最昂贵的珠宝,也无法驱散她眼中的阴郁。
  楚信知道,那是她的母亲林喜,那个襁褓里的孩子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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