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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凌渡-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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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突然有点好奇,那些电影里跳崖跳楼跳闺阁的女子,每次正面俯冲还要在空中像天水运动员一样来个优美的大翻身,落地时无论身下红的多凄惨,总是正脸朝天,凄婉不绝。
  本着天生我材必有用的好奇和实践得真理的求知欲,他睁开双眸,缓缓松开了搭在窗框边的手。


第89章 第八十九章:迟到的挽留
  若说坐车是种享受,那你一定是没做过长途车。
  宋玦从姑妈家回来,是被姑父和堂哥开车送来a市的,同行者还有一只号称专业保姆的金毛和一只非宇航员的金丝熊仓鼠。
  所以说,这就叫作此地无银三百两。
  宋玦和二者坐在后位,时常会幻想狗拿耗子的画面。
  “胖妞”今年五岁了,喘气都会流口水,喉下的皮毛和瘦骨嶙峋的九十岁老人一样松弛,行动缓慢,脑筋愚鲁。
  姑妈把它送到爷爷家,让其成为老年人生活的必备环节,养鸟、遛狗、练太极。
  “飞轮”是他在堂嫂的宠物店里领养的,办理过领养证,并且定期去医院做检查。有了它,宋玦归程的背包顿时沉重了许多。它需要木屑、浴沙、磨牙石,瓜籽、核桃、爆米花,随时随地发出稀碎的咔咔声,双手捧着果仁,一双黑扣子般的眼睛享受人生式的半合半睁。
  当你在它家门口伸出手,它会自觉跳上来,小巧的窝进你手心,直叫人爱不释手。
  高速长达十小时,他们下午出发,一直到清晨抵达。两条高速两个服务区,他只下去解决过生理问题。车里气不流通,闷得人臭味相连。胖妞像个暖风机,恨不得扔进冰窟窿里才舒服。它还老伸个狗头跟你亲近,欲罢不能啊。
  堂哥和大伯轮流开车,周身劳顿,宋玦也睡不舒服,希冀远方那柔软的大床。
  到了A市,大伯先送他回家,再调头去爷爷家探望。他提着“飞轮”的手提仓鼠笼,像只笨重的大企鹅一样摇摇晃晃走进小区。
  飞露沾翠,晨光蒙蒙穹初生,四方无人,渗路宁静蝉不鸣。
  他走进电梯,直拿脑袋贴铁板,仿佛脖子上的石头太沉重。好不容易把钥匙插进房门,脚下一片漆土,还以为打开的是狮子女巫和衣橱。
  “这么多信,要在我这开乌龟慢递吗!”宋玦直接一步跨过去,头也不回的走进卧室。
  一切都可以推迟,只有睡觉刻不容缓。他把仓鼠放在竹板桌上,掏出飞轮的碗加点食物,然后抖开被子蒙头就睡。
  窗外日光渐烈,可怜照无眠。他又一股脑爬起来把窗帘拉的密不透风,那架势就像东藏西躲的罪犯。
  既然已经起来了,他想着干脆倒杯水喝。趿拉着拖着挪进客厅,眼球却被万亩土一抹白捉住了。
  那是驾驭所有牛皮信封之上的特别的信——信封呈米白色,四周贴了金边。拆口处用火漆印章封住,红印凹陷是个小字,宋玦敬启。
  难道苏文杰是个披着摇滚外衣的文艺青年?
  出于好奇,他蹲下来捡起信件,轻轻撕裂。
  里面两层折叠的纸逐一展开,字迹一如他前几封看到的那样娇小秀气。
  宋玦,打扰你了。是我不对,我不该存在太多不现实的希冀,不该再来打扰你。可能你觉得我宁愿接受玲玲的帮助也不肯抬起头做人,是我的软弱与你背道而驰,我自认。我以前真的很想去那所大学,偶尔换个角度想一想,可能上帝把我生在潦倒的家里,就是想让我改变自己懦弱的性格。我已经拒绝了雅思音乐学院的邀请函,这是第二次了,看到它仍然有莫名的激动。下周六早晨能和你见一面吗?在A北火车站,我等到八点十分。如果不能来也没关系,如果不想看也没关系,我还是要谢谢你。
  谢谢你让我懂得用心撑起自己的身躯,遇见你很好。
  是不是每个写信的人都巨笔如椽,比如三毛给家里的信,王小波给李银河的情书。或许言语口出不思,下笔时却总要深思熟虑。
  苏文杰要走了,宋玦把信放在一边,坐到仓鼠桌前沉思。
  头顶的钟表已经七点四十八分,从这里赶去火车站应该来不及了。
  难道爱情真的值得让人放弃那么多,他的两句歪理,他就信为神明。
  他颓废的揪住头发,把脑袋往桌檐撞,眼睛不由的就红了。
  他就像个坏小孩,明明只是摔倒了,却越哄越闹越伤人。回想那天最后一次见到苏文杰,他为难的样子是真的很想拿到雅思音乐学院的邀请函。
  他确有天赋,只是时运不济,命途多舛。如果不是遇到自己,事业爱情早已处处耕耘。可自己又做了什么,明明是想一直陪在他身边的,现在却让他载饥载渴的逃离。
  来雅思也很好啊,那样就可以天天见面。为什么他当时就想不通,就因为看到一个女的,对爱情产生质疑了吗?
  在这场心劫里,苏文杰并不软弱,软弱的是那个若即若离的自己。
  “不行!你想离开我,不可能!”
  风行电掣的穿戴整齐,他从抽屉里拿出钱包,把房间里所有的电源关闭。临走前他轻轻安抚“仓鼠飞轮博士”,“乖,阿爸很快就回来,给你带个小哥哥。”
  金丝熊不是稀有品种,却最像星际宝贝里的宇宙第一大坏蛋——一枚爱吃奶嘴的仓鼠飞轮博士。
  宋玦跳上一辆出租车,脑袋从后排直接伸到前排。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司机师傅感觉到他的心急如焚。
  “师傅,去火车北站,麻烦快点,我快来不及了。”
  清晨正是上班高峰期,整个市区堵的像大肠。路过商业街要减速慢行,急得他直冒汗。
  要和他相见偏偏选一个横跨市中心的火车站,万一他不是没看见,而是赶不上,岂不是很悲催。
  宋玦险些要抓狂,这苦逼的人生怎么破啊!
  “师傅,能不能再快点!”
  司机从前视镜里等他一眼,“这里要减速,你赶着去火葬场吗!”
  “不,我赶着救命啊……”
  人一辈子没有几件迫在眉睫的事,当你遇到的时候,除了祈祷上苍给个机会,竟然别无他法。
  此刻宋玦真希望自己曾信奉过某个宗教的神明,要不然某个神明想拉拢朝圣者他也愿意加入,只要能让时间定格,哪怕几分钟。
  他不停翻看手机,给苏文杰打的无数电话都石沉大海。他用许多叠加的48秒代替时间的沙漏,到达时已经超过八点钟。
  出租车在火车站的入站口附近路边停下,他早从钱包里抽出一票红塞进司机手里。司机低头在口袋里翻找零钱,回头早已不见人影。
  “我凑!火车站这么大,大海捞针啊!”
  他在连接入站口、候车室和售票厅那弯曲回旋的路径上寻寻觅觅,像红外线机关迅速透视人群,寻找大脑里设定的目标。
  头顶显示屏上不断变更的车次和发车时间随着广播人员的一句“检票”而中断,候车厅里的人蜂拥而上,立刻填满整个检票口,淹没那些其貌不扬的工作人员。
  8点10分,11分,12分,每一分都如一念般短暂。他还来不及搜寻,检票口已经空无一人。
  苏文杰只说要离开a市,既不告诉他车次也不说明见面的具体平方。他现在就觊觎时间的手,能倒流回他打开家门的那一刻。如果一切重来,他不会直接跨过地上的信件,而是将它们整理在怀中,在赶往火车站的路上仔细品味。如果有幸能重来的更彻底,干脆就不要离别。他们之间的蝴蝶效应一遍一遍回到原点,就算用一辈子完成剧情最美的结局他也不会厌倦。
  “先生,你是在找人吗?”
  终于有神目看到他这只无头苍蝇了,他侧眄其人,三十左右的年纪,相貌堂堂。身穿标致的警服,腰间别着对讲机。
  对讲机……
  “对啊,我可以让他们发布广播!”宋玦拍头跌足,胸襟豁然开朗。
  “大哥,我找人,他可能已经上上火车了,你帮忙广播一下行吗!”
  “这个……”男子犹豫不决,“我们需要填写身份信息做笔录,要不你跟我去一趟。”
  “来不及了,大哥帮帮忙吧,求你了!他叫苏文杰,我不知道他在那个车上,就是八点十分检票。”
  男子惝恍失神,“这样啊……那你跟我来广播室吧。”
  检票入站的道路此起彼伏,电梯和楼梯错综复杂,1…3站台向左,4…6站台向右。出了露台轨道阡陌交通,站台足有两米高。
  车窗常设不能开,中路狭窄无闲处。从窗口看站台送行的人,竟比远行的人还要多。
  车头连接的2号车厢里,两个年轻人格外显眼。坐在靠窗位置的男孩偏头靠在车窗上,目光无所适从的向外怅惘。
  令一人帮他把行李抬上行李架,把一本乐谱从包里掏出来,仍到半平方米的桌上。
  “你真的要走?一个人能去哪啊?他们都不走了。”
  “没事,谢谢你来送我,车快开了。”
  对于他,lime一直把他当做弟弟看待。他就像个游戏npc,一旦沉默就能隐身,特效显著。所以要格外的关怀。
  本来说好大家一起走的,汤恩帮他找到了合适的演艺公司,进修后专门当歌手。
  抛去曾经的种种矛盾,汤恩这人也不错。虽然喜欢的人贱了点,但贱人的死党不错。
  不知道当法熙文恍惚醒来时看到它不再会作何感想,他很期待重逢,就像重新认识他一样。
  “喂,苏文杰,你听到什么没?”
  “什么?是不是通知站台票的下车……”
  “不是,广播里有你的名字,你仔细听!”
  “尊敬的旅客,打扰大家一分钟时间,现播报一条寻人简讯。k302号列车,哈尔滨到青岛的二号车厢35座的苏文杰先生,听到广播后请尽快下车,你的朋友正在找你。”
  广播员婉转的声音在上游浮动,下游嘈杂的纷乱将其覆盖,所剩无几。
  “应该已经发车了。”广播员收到列车广播室的消息,静默的关闭话筒,如同通知死亡的医生一般无可奈何。
  “这样……那,谢谢你了。”
  从广播站出来,宋玦像一缕幽魂飘荡在人群中,他们看不到他,也不会在意他的感受,陌生人冷漠的擦肩而过,映衬着他的可怜。
  还记得东京爱情故事里的老套路,莉香搭上早一般列车,与丸子迟到的坚决回转失之交臂,骗取无数少男少女的眼泪。
  忘记是谁的经典结论了,说艺术源于生活,所以时光错综间,大东爱的作者偷看了他今日之悲,突发奇想,给经典青春书写了引颈长歌的结局。
  你是我青春路上的一片羽毛,温柔过我的手心,却在我不经意的张开手掌时飘远了。你去到我没见过的远方,过上了我不知道的生活,从此以后,顺丰快递只寄我的相思。


第90章 第九十章:久别重逢
  □□点钟的太阳已经沦为恶魔,和七八岁的孩子差不多,难以驯服。
  法熙文靠在茶几腿上,把后背硌出一条红线,也就是武侠小说里时常提到的断爱绝情蛊,一旦动情,红线就会发展到心脏,最后一命呜呼。
  但法熙文有一点不同,他不是被蛊虫吞噬的,而是困死的,相比之下更凄惨。
  日光强烈的穿透形体,他爬过去把窗帘拉上,于事无补。重新蜷进沙发,把网络电视调到星际宝贝,让蓝色变种狗给他一点神经上的刺激。
  “一天不见,你都已经智障了吗?”
  杜青柠打开家门,震耳欲聋的全是类似怪兽吼叫的声音。法熙文触电般蹦起来,凶兔一般瞪着他。
  “你怎么进来的!”
  杜青柠晃动食指上的钥匙圈,“喏,前几天拿你钥匙配的。”
  法熙文只觉怒火翻江倒海,仿佛头顶的背景板上画了一团动态的红。
  丫的,老子为你担惊受怕,你他妈若无其事的就回来了,还在我面前耍帅!
  “谁让你进来的!”
  杜青柠被这一枪醋火定格在当下,懵懂的提起钥匙,“大概……是它让我进来的…”
  “你妹!少跟我装蒜,滚出去!”
  “别生气了。”杜青柠难得低声下气,他只是觉得好笑,像哄一个被宠坏的孩子。“我去送苏文杰,他要离开a市。”
  古人云蛇打七寸,他早已摸透法熙文的命门。那个背着助人为乐红披风的人,稍微转移话题就能息事宁人。
  “真的?苏文杰走了?那你没看到宋玦吗?他就不去送送?”
  对别人的热情其实是一种病,总觉得跟心理学有关。
  杜青柠摇头说:“没看到,不过倒是有点意外的细节。”
  “什么细节?”
  “嗯……”他想了想,“我也说不清楚,也许就是幻听了。”
  “你是来吊我胃口的吗?”法熙文咪起眼睛,一脸狡黠。仿佛这样就能让敌人闻风丧胆,他完全忘了自己这张可擦笔一样的脸,任何表情都会变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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