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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强强]硝烟未灭-第20章

小说: [强强]硝烟未灭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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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让人恶心的喜爱,那什么感情都算不上的喜爱。

    既不算喜欢也不算爱,这眼神既能看着自己,也能看着他膝盖上从德国买来的牧羊犬!和如今的迈哈迈德一模一样!

    这就是所谓的上位者,所谓的高高在上。再怎么和我温存过,再怎么吻过我抚摸过我,杀掉我的时候却仍然都不会手抖!

    我恨这眼神,我恨这涌上来的饱含着温柔与凌虐,自私与玩味的喜爱!我表现得娇憨无比时就来揉揉摸摸,等到了自己心烦的时候一脚踢开,想要看我哭看我痛苦的时候就凭心而为,想要看我笑看我快乐时,我再恨也要对你笑出来!

    我受够了!我受够了——这所谓的喜爱!

    “我恨你,陶——”他抓着迈哈迈德的肩膀,在一下一下被顶起的起伏中咬牙切齿的喊道。然而他还没喊出那个并不是眼前人的名字时,迈哈迈德却伏在他耳边,低声说道:“我爱你……阿布。”

    哈哈,哈哈!

    陶季突然松开手,让自己倒回了床上,嘴上在呻……吟心中却在放肆冷笑。多么搞笑的一场欢爱,彼此看到的都是别人的身影。

    陶季愤恨迈哈迈德,但他更恨陶胜龙;迈哈迈德喜爱陶季,但他更爱阿布。

    哈哈哈哈,多么可笑!多么愚昧。

    陶季突然感觉承受着情……欲的他和真正内心的他不是一个人了。明明身体上还在满身大汗的回应着迈哈迈德,眼睛却转过去,看向了窗外,却愣住了。在火光照应着玻璃的反射中,他隐隐地看到玻璃外一片雪白,大片大片的雪花落下来,从那闪耀着的彩灯和还没来得及摘掉的幔布中落了下来,带着纯洁与凉意,落满了房屋的肩头,落满了盆栽。

    这就是雪么?

    这就是阿历克赛家乡,总是飘落的雪花么?

    它落的那么不紧不慢,从容优雅,对比着窗户内的温暖火光与淫…靡□,它多么让人羡慕。

    迈哈迈德却没看见自己背后的窗外美好的景象,他动作越来越快,扣着软肉的手指越勒越紧,而陶季的身体就在这一次次贯穿自己的律动中尖叫着和那人一起释放,他的大脑却直直的还是在望着那雪花。

    多么美丽,多么嘲讽。

    他一直偏着头,动也不动的看着雪花。迈哈迈德伏在他身上喘息了一会儿,带着汗水再度吻了吻他,缓缓抽出了□,陶季闷哼了两声,沉默而面无表情的看着迈哈迈德披上浴袍,拿了一块软布草草擦了擦陶季的下身,就走进了浴室。

    陶季却在他关上门的时候,坐了起来,他后面疼得难受,两条腿也一点力气都没有,却强撑着床柱站了起来。什么衣服也没批,他走到窗边,打开了窗户爬了出去。

    他几乎是摔进雪堆里的,但很快他又爬出来,把窗户从外面关上,抱着膝盖光着身子,呆呆的坐在落满雪的台阶上。雪花在这个满是硝烟的土地上扔保持着美好的六边形形状,缓缓地落在陶季乱糟糟的辫子上,落在他肩头,落在他脚面上。闪耀的彩灯在天地间一片雪白中显得更漂亮。

    “陶季?”他冷的几乎僵住时,一个声音传来,他转过头去,就看到了带着厚帽子的托扎尔医生从院子里穿过。“你怎么在这里?”托扎尔话音未落,就看到了陶季身上或青或紫的痕迹,以及肿胀的嘴唇发红的眼睛。他已经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了。

    “你不能这么坐在雪里啊。”托扎尔连忙脱下羽绒服给他披上,拍掉了他头顶的雪。半蹲下来,尽量放缓语气:“……你,跟我一起去医疗室吧,我帮你……”

    陶季摇了摇头。

    “你疼不疼?”

    他话音未落,却看着陶季眼泪掉了下来,一下下砸在雪地里,语气却毫无哭腔,一字一顿:“不疼。”

    “我只恨。”

 19【放弃】

    “今天的牛肉多少钱?”阿历克赛裹着头巾,他下巴上粘着大胡子,一阵冷风吹过,他只感觉脸上如刀刮一般,连胡子都快被吹掉了。

    “120阿尼一公斤。”大肚子的中年人一刀剁开了肋排,说道:“别讲价,这年头牛比人都难养,那些被炸弹炸死的牛,我都没往上摆,你要吃那种也行,不过可能会煮出金属弹片来,吃出人命也跟我没关系。”

    “120也太贵了。”阿历克赛还想努力讲一下价,可是卖肉的中年人可不管,他从旁边的竹筐上拿起一大块牛肉,往案板上一甩说:“你要这种也行,45一公斤。不买就赶紧走——”

    阿历克赛皱着眉头看了看那块苍蝇乱叮还有汽油味的牛肉,有些无奈的从兜里掏几张皱皱巴巴的毛票,说道:“就这种,给我来一点吧,少切点,那太多了,我要不了那么多!”

    “穷鬼!就这么点,你一家人够吃么?!”大叔用最老式的木杆称称了称肉,翻着白眼说道:“你会把你的女儿都饿死的!”

    “就我一个人,我没结婚。”阿历克赛看他用布包起了肉,接过说道。

    “这个年纪还不结婚,老兄你是有问题么?”

    阿历克赛不想理他,拎着肉往回走,站在喀布尔街头的苏联士兵扫了一眼他,并不在意的又裹着大衣抽着烟和战友聊起天,满地都是黄土,楼房几乎没有3层及以上的,连电线杆都找不到一根直的。喀布尔的境况比朱姆朱马都似乎惨得多,燃烧着的汽车与空壳的坦克随处可见,阿历克赛随便一踢都会踢飞几颗弹壳。

    阿富汗士兵与苏联兵霸占了街头的各个关卡,阿历克赛看着军靴崭新,带着军帽的苏联兵,迫切的希望小矮子他们也能分到喀布尔来,毕竟在首都城内的驻守工作,比在高原与荒漠中幸福得多。他每次走上街都有一种随便拉住一个苏联人,一起攀谈着圣彼得堡的事情,一起喝两口酒,谈一下彼此的母亲,谈一下球赛,谈一下关于祖国的那些琐事儿。

    但是他也只能默默的低头,摸一摸自己粘上去的胡子,快速走开。

    小矮子之前写了信来,他说回了总部,才发现竟然三分之二的战友都还活着,虽然有人受了伤,但是大多状况很好,大家都很想他。小矮子十分了解阿历克赛的担忧,基本把战友的状况都说了遍,说谁谁还是戒不了酒,谁谁断了几根手指,却比以前还猛了。阿历克赛刚看到信也激动的不得了,竟没想到上天也如此善待他,就算大家被这种冲散了,却还有那么多人活着。

    这样想来,他完全不后悔再度回来。自己不论怎样,也付出了一些微不足道的努力,这就够了。

    战友们在本部里修养加再培训,估计一两个月之内是不会离开总部,这让阿历克赛觉得比较心安,他也在这一两个月给自己找份生计。他总不能像陶季一样,四处偷抢,自己也年纪大了,翻墙逃跑这种事也不适合自己了。阿历克赛皮肤也晒成了本地人差不多的小麦色,他装扮成会说俄语的阿富汗人,找了个司机的工作,因为会说俄语,通过关卡会容易得多。

    天渐渐暗了,阿历克赛快步走进喀布尔的小巷里,他推开了背阴处一片围墙的木板小门,院子里黑漆漆一片,他摸索着掏出兜里的火柴,在微光中点亮了门边的马灯,拎着一团黄光的马灯,掀开了破布门帘,脱掉拖鞋,光脚走入了低矮的平房。这里没有电,阿历克赛只有两盏油灯,他疲惫不堪的脱了外套,把马灯随便一放,连饭也不想吃的就躺在地板上,想要睡一会儿。

    手上满是汽油与灰尘,脚也脏透了,但是喀布尔全城缺水,他只能用铜壶接点水冲冲手脚,可是独自一人生活,连给他拎着铜壶倒水的人也没有。地上铺的毯子薄而硬,但阿历克赛凑活凑活也就算了,他盯着窗台上满是油渍的马灯里跳跃的昏黄火苗……渐渐犯困了。

    如果是只有自己一个人,就算在祖国也觉得孤单,如果能多个人陪伴,就算在战场上也觉得温暖。

    陶季现在又在哪儿呢?不过他不论到那里,都不会让自己难过吧。阿历克赛也时常担忧那个男孩儿,后来想着他嚣张又不可一世的模样,谁又能制住他啊,从战场上摸爬长大的孩子,到这里也不会吃亏吧。这样想着,他才有点安心,毕竟是他的契约把陶季带到这里。

    不过……阿历克赛总心里总有一种隐隐的感觉,就像是远远地能感觉到那孩子在挣扎受苦一样。

    *

    “陶季……陶季……”坐在树上的陶季偏了偏脑袋,就看到从围墙那边爬过来的奥马尔。

    “哟,你怎么又玩爬墙了。”陶季趴在没有叶子的光秃秃的树干上问道。

    “有急事儿,来不及走正门,又绕过那么远了。”奥马尔气喘吁吁地翻过墙,跳下来说道:“关于赛义达巴德的消息,我们需要进驻那个小城。”

    “啥?塞什么八的……?”

    “算了,跟你说也没用,就是在喀布尔附近。我去找迈哈迈德了,你不跟我一起么?”

    “不了。”陶季猛地偏过头,说道。

    他尽量避免再见到迈哈迈德,光想整日躲在托扎尔医生那里,但这总不是个长久办法。已经过去一个月了,他掐指算算,在这白色的大院里,也呆了两个多月了。

    迈哈迈德的态度也很奇怪,这一个月期间,他保持着暧昧又挑逗的情绪对待着陶季,闲着没事儿逗弄逗弄,几乎每天都要有一顿饭在一起吃,但却没再做出更过的行为。陶季时刻警惕着,但迈哈迈德的态度真的又奇怪又恶劣。

    他就像在逼着自己反抗,逼着自己发火,逼着自己难受。自己无名的火发泄不出来,随便一脚踢碎了盆栽或是捉弄桑里,一回头总能看到迈哈迈德倚在窗边看着自己,似笑非笑。

    甚至有时候抱着陶季,坐在壁炉边看书,下巴放在他肩膀上,态度暧昧亲昵的如同是情人一般。

    但是陶季知道这都是假象,自己脚趾被截掉的伤口提醒着自己,迈哈迈德真正是一个怎样的人。上个星期,他在和奥马尔一起行动的时候,趁着奥马尔运送伤员的时候,他逃跑了,但是没想到所行动的小村庄,隐藏着不少土匪,自己又特点突出,还没逃出村子就被抓住了。

    结果是什么呢……他保住了自己的手指,迈哈迈德也并没有用手杖碾碎自己的趾骨,只是他又一次和迈哈迈德上…床了。

    他倒也庆幸,被…艹也比再少了指头好。然而迈哈迈德却觉得兴致索然了,特别是对于陶季面无表情和如同死尸一样的表现,他在床上抱着陶季,玩他的头发时说道:“我就知道,很快你的愤怒的表情求饶的表情就要变成麻木了,到那时候就太无趣了。”

    这么回想起来,陶季觉得自己已经麻木透了。

    “陶季!你怎么又去爬树了,我的真主啊,这棵樱桃树你也敢爬!”桑里拿着竹竿,站在树下大呼小叫,他惊得胡子都抖起来了。“老爷要是看见了,非要揍死你不可!”

    “树都死了这么多年了,锯了算了。”陶季撇着眼说道。

    “锯了!你居然敢说这种话!”老仆桑里几乎要跳脚,他叉着腰喊道:“死小子,你跟我滚下来!”

    陶季满是不情愿,却也从树上跳了下来,他冲着桑里比了个中指,骂道:“你以为我还愿意爬你家树!别以为我不知道这棵树跟某个人的老情人有关系!”

    桑里却一把抓住了陶季的胳膊:“你怎么知道的?!老爷跟你说的——”

    “才不是呢。”陶季甩开了他的手:“我上次在书房的一本书里翻到了照片,就一个男孩儿坐在树上,迈哈迈德站在树下对他笑,有些年份了。他闲着没事儿跟我说这些干嘛。”

    桑里却激动起来:“那张照片在哪儿?!”

    “记不清了,你自己去找吧。”陶季对这些陈年往事儿完全不感兴趣,他挥挥手又蹦又跳的跑开了。

    只剩着老仆一个人原地发愣。

    陶季在院子里玩了半天,才看到奥马尔从迈哈迈德的书房里走出,他跑过去挑着眉毛问道:“是很重要的行动?需要我也一起去么?”

    奥马尔皱着眉头,却仍然拍了拍陶季的脑袋,努力笑道:“这次任务很难办,苏联的老毛子们已经把目光转向了我们,一批曾经去法国做过培训的士兵被扣押在喀布尔郊区,好多出的小驻点都被苏联人袭击,我们的状况有点难办。”

    “那要怎么办?”陶季其实一点都不关心,却也问道。他巴不得迈哈迈德早日倒台,自己能早点脱离。奥马尔的忧愁与压力,陶季看见了也装作没看见。

    “不知道,后天要去袭击喀布尔郊区,把我们的人救回来,你估计要跟着一起去,虽然很危险,但只能说咱们努力活着吧。”奥马尔的黑色围巾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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