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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重新暗恋-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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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天下午两点,天上地上明晃晃的大太阳,四面暑气翻涌,热得都能听见塑胶地面劈里啪啦的声音。大家都蔫了吧唧地坐在马扎上,一片死寂。酷日暴晒,隔着两层训练服,皮肤都在火辣辣地发烫。
  霍杨抹了把淌到脸脖上的汗,终于没心思撩闲了,呆滞地盯着不远处大火池似的操场。
  那里居然有条人影。
  这个天晒在太阳底下就是个死,霍杨一开始以为是看花了眼。过了一会,影子越发近了,那竟然真是个人,穿着全套迷彩服,戴着帽子扎着武装带,正在塑胶跑道上跑步。
  身旁的人窃窃私语起来,都望着那个不怕死的人。那人不紧不慢,跑得近了,帽檐下露出半张肤色如雪的脸来。
  身后的女生蓦地小声骚动起来,议论时声音压得极低,但霍杨还是听到了只言半语。
  等到那人下一圈又跑到离他们最近的位置时,霍杨忍不住要去观察这个在学校里引起轰动的男人。他注意到他的下巴尖上若有若无地带点淡青的胡茬,不知是忘了刮,还是故意而为,给他的秀致添了分不修边幅的粗糙。霍杨盯着看了很久,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开始考虑要不要以邓布利多为终极目标。
  当晚,兄弟营的小美女主动与他聊天。
  “天哪今天跑圈的是XX!太帅了,这么热的天跑六圈,还没晕倒!”
  “……”霍杨道,“人都去医务室了。”
  “真是的,你他妈早说!”相貌文雅的美女道,“早说我就去看望一下我老公了。”
  “……你不是要聊他为什么跑圈么?”
  “是因为着装问题。”美女如数家珍,兴奋地打了一大段字,“他戴了条银链子,很细,也不长,大概锁骨链长度。上面什么也没挂,就是一根素链,平时也只掖在衣服里面,不是臭流氓那种戴法的。”
  霍杨奇道:“军训不是不让戴首饰吗?”
  “对啊!教官一开始让他摘下来,他不摘;问他为什么,他说这条项链有特殊意义,不能摘下来。还说跑步、引体向上、俯卧撑,单手双手都可以,但是不能摘。教官生气了,让他去跑两千米,他二话不说,转身就去了。”
  美女:“真他娘的帅!太爷们儿了!老公我爱你!”
  霍杨,“……”
  不就是个装逼犯!
  他当即就决定,下个月日子不过了,结束训练后就去打根大金链子,与那位哥们遥相呼应。
  作者有话要说:
  这篇文大概会双向叙述,一边是现世,一边是回忆
  回忆比较有病啦啦啦


第7章 眩目七
  可惜的是,引来万人空巷的XX自从跑完圈之后,一直没出现过。
  这可给广大男性同胞落了口实,群嘲XX是虚货,俩腰子里充的都是气。女同胞们有争辩的,说人家起码敢顶着三十八度骄阳在下午两点最热的时候跑两公里,跑完也不见得多狼狈,擦了把汗就走了;也有人说那天晚饭时分在校门口见到过XX,人穿着便装,独自离开时不事张扬。
  要是真虚,跑完就成摊鸡蛋了,怎么还能骑自行车?
  也有将信将疑的,以为XX是娇生惯养,我行我素。本来么,一条破狗链子,听起来也不像是什么名贵的东西,何必为了这个跟教官怄气?明明是自己要求受体罚,罚完却溜了,不是任性是什么?
  众说纷纭,但无人和XX相熟,没人能拿猛料来火上浇油。再说又不是什么红遍大江南北的大明星,不过是个长得出众的男生,正主儿既然不在,过了两三天,各种讨论也就慢慢平息了。毕竟每日只要解锁手机,摁开电脑,就有五光十色的面孔涌入眼帘,为你量身打造美梦的人多如繁星,人们只需动动手指,就能从市井红尘看到银河之外。如果连爱慕和憎恨都能变得浅薄又短暂,大家当然愿意去关注更热闹的八卦,而不是一抹道听途说的惊艳印象。
  很快,XX连名字都被大多数人忘了个干净。霍杨穿梭花丛中,与妹子们打得火热的时候,也差点忘了宿舍里还有张不知属于谁的空床位。
  第二天新生开课,霍杨等人上完了上午的课,回来发现那张床上干干净净地铺了寝具,书桌上也收拾得非常整齐,再拉开衣柜看一眼,整体就俩词能形容:强迫症,性冷淡。
  他们膜拜了一番那条铁板一样毫无褶皱的床单,在宿舍充满期待地等了一个多小时,连根腿毛都没见到,只好失望地散了。
  结果当天下午,霍杨就近距离视奸了那位性冷淡舍友。哪是什么鬼畜大学霸,分明是过气网红XX!
  此兄维持着为了狗链就挑衅教官的强悍作风,大学开课的第一天,上午逃得干干净净,下午来是来了,却倒在最后一排睡觉。霍杨恰好坐在他旁边,灵机一动,向前排女生借了个小镜子,鬼鬼祟祟地观察了此兄的睡颜半天。由于他盯着镜子的时间太长,引来了周边诡异的目光,还镜子的时候不得不翘了个兰花指,极其做作地点评了一下那女生的妆容。
  由于他在商学院里是个名人,那女生没想到他还懂这个,顿时又惊又喜,扛着包就挤到了霍杨旁边的位置上,抓着他大吐苦水,男朋友不懂拍照啊、弄坏她口红啊、还嫌弃她败家啊……只是苦了霍杨,一边词穷地陪着哈哈哈,一边悄悄在知乎上搜“美妆”话题。
  经此一役,大骚包霍杨再也没提什么有关颜值的话题了。
  那人平时不住宿舍,要么回家,要么就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整日不见踪影。偶尔也会撞见他,他每次停留时间都不会超过半个小时,客客气气地打个招呼,然后就又消失不见。
  有一天霍杨正翻箱倒柜找笔盒,下午有三节西方经济学,教授思维跳跃语速快,讲课还不用PPT,不记笔记就是个死。他正心浮气躁,蹲在地上咬着牙生闷气,忽然头顶传来了一声清脆的“啪嗒”声。
  霍杨抬起头,看到自己的书桌上摆了一个银白色的金属笔盒,再扭头一瞅,那位性冷淡舍友正戴了耳机,头也不回地踏出了门。
  他盯着笔盒看了半天,鬼鬼祟祟地直起身子来,把那笔盒哧溜摸下来。打开一看,里面有两支辉柏嘉绘图彩铅,一块用了一半的美工橡皮,马克笔和细楷软头笔,一支黑纹路白云石的万宝龙钢笔,顶头镶着颗施华洛世奇水晶,流光溢彩。
  初高中时妹子们送的礼物中文具居多,霍杨不管孬好,啥玩意都用过一阵,因此相当识货。这些文具不仅不花哨,还是都实用价值相当高的精品,非老油条挑不出来。
  一个精细到笔头的人,该写了多少字、换过多少伴手的文具?这种人会如此肆无忌惮地荒废学习么?
  霍杨猜对了。第一个学期那人没来几堂课,最后来考了个试,成绩一出,吊打全院。
  第二天还笔盒的时候,他特意把人堵在宿舍里,一脸严肃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昨天是在找笔?”
  那人一愣,下意识扫了一眼霍杨身后的门,似乎在考虑怎么逃脱。他顿了顿,才说道:“猜的。”
  “怎么猜的?”
  “……你贴在墙上的单词便签昨天的没撕掉,今天的还没贴。你书包里面只放着移动电源,但床上有《西方经济学》和笔记本,只少个笔盒。所以你没写今天要背的单词,应该是因为没有笔。”
  霍杨的反应很平静,默不作声地转身拉开了门,目送着那人离去。
  他像第一次近距离观察到此人的颜值时一样平静。
  又某一日,霍杨的生日到了。本来他是不大过生日的那种,爸妈不上心,他自己也不挂念,结果忽然收到了一个做成多肉植物盆栽形状的蛋糕,奶油上细细地洒着薄荷叶和抹茶粉,让人不忍下口。蛋糕店附赠的贺卡上写着:“生日快乐。”
  霍杨问了一大圈,从开裆裤时期的交情,怀疑到一毛钱掰成两半花的前前前任,依然没问出来是谁送的。
  这卡片明显是代写的,他给蛋糕店打了电话,旁敲侧击搞到了订蛋糕的人的手机号,还顺便被蛋糕价格吓得差点卖屁股。
  电话接通后,那边声音非常嘈杂喧闹,夹杂着几句听不真切的尖叫笑闹,好像是个酒馆一样的地方。霍杨看了看钟表,已近午夜,怀疑自己那蛋糕应该是送给本公寓里某个小白脸的,“喂,那个……我是A大B园C层D宿舍的霍杨。您蛋糕是送错了吗?”
  “嗯?”
  那人的好像不大方便说话,嚼着什么东西,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
  霍杨只听了一声,瞬间福至心灵,如遭雷劈,顿时说话都结巴起来,“那什么,你是……那个叫……XX是吗?”
  对方的态度非常自然坦诚,并且惜字如金,“对。怎么了?”
  “哦,那……谢谢啊。”他彻底词穷,挂肚搜肠了半天,干巴巴地问道,“我的哥,你是怎么知道我生日的?”
  砰。耳旁一声破风的轻响,那是软木塞从酒瓶里拔出的声音,随后酒液汩汩滚入玻璃杯的声音清晰可闻,喧嚷的舞曲奔涌如河。
  “有一次学生会的来做调查,问你们身份证号码,你们说的时候,顺便记了一下。”那人的声音忽然远去了几分,模糊又隐约;霍杨似乎听到了打火机翻盖的声音。过了一会,他重又把手机拿回耳边,低低地呼出了一口绵长的气息,“还有什么事吗?”
  霍杨赶紧道:“没了,您忙您忙。”
  电话应声挂断。
  霍杨盯着通话记录,半天才缓过神来,懊悔自己一句场面话都没说漂亮。他一边想着,一边把手机塞回了兜里。
  三秒之后,他又把手机掏出来,定定地看了一会……把刚才的手机号存进了通讯录。
  兵荒马乱的期中考试前半个月,图书馆里处处笼罩着亡国灭种的压抑气氛。论文的DDL只剩一周,霍杨正痛不欲生地趴在桌子上,左手一本小山高的大部头,右手下压着厚厚一叠草稿纸,眼前一阵阵发黑。
  一记天籁般的声音忽然响在身后,“国富论?”
  霍杨一开始没听出来是谁,还以为这不是在跟自己说话。过了一会,他胳膊肘忽然一低,压在下面的一本书被轻轻抽了去。霍杨回头一看,来人可了不得。
  那人很自然地翻了翻,抬起眼睛,“你怎么不看曼昆的《经济学原理》?”
  “……”霍杨的后脖子搁在椅子的靠枕上,吊死鬼一般翻着白眼,倒着看这个不知道又从哪里冒出来的性冷淡舍友,苟延残喘道:“太简单了,背着没用。”
  那人翻了几页,扫了一圈那上面的笔记,又轻轻合上了书,“没读到硕博,先别嫌它简单。你的论文什么题目?”
  霍杨本想一个虎腰反剪,原地飞起,抓住他目光炯炯问一句哥们找对象吗,觉得本人长得如何;但是一对上那人明亮的眼睛,他平时的小聪明和油嘴滑舌就全都卡在了喉咙里。
  “……垄断吧,”霍杨不自觉地正经了起来,“我想给行业寡头们建个模,再探讨一下什么情况下会出现那种大企业分割高价位市场、小企业分割低价位市场的格局——”
  “题目不错,”那人打断了他,“但方向错了。”
  图书馆里暖气颇足,他的衬衫外只披了件浅灰色的毛衣,长裤麂皮鞋,单手插在裤兜里,另一边臂弯里夹着几本书,格外的妥帖潇洒。霍杨的下巴抵在椅子靠背上,仰着头,听他有条有地说着话,“如果有时间的话,推荐你去看萨缪尔森的《经济学》,比曼昆要宏伟很多,胜在体系庞大,能给初学者一个完善的框架。如果实在挤不出时间,就看看弗里德曼的《价格理论》;哈耶克的《通往奴役之路》可以当补充知识看看。”
  “经济学类在后数五个书架的位置。”那人说完,低头看了一眼表,彬彬有礼地一点头,“我先走了,祝你考试顺利。”
  结果是,霍杨不仅成功在DDL前两天搞出了论文,还得到了教授的特别褒奖。
  ——他妈的这人真是神了!
  大考之后,咋咋呼呼的青年男女们总要聚一次会,一起交换一下八卦,互怼互骂互相伤害,喝到大半夜不醉不归。
  霍杨一扫往日清高,彻底挂上了一副小人嘴脸,“你们一定要忘记我以前犯过的傻逼。XX最帅,XX最帅,XX最帅,我说三遍。说十遍也行,裸奔拿喇叭绕着操场喊也行。你们那个什么法西斯主义后援会的群,叫啥来着……‘强吻XX小分队'!对!快把我拉进去,我现在是XX的小迷弟!”
  在座的姑娘们眼看自己多了个强劲对手,顿时都不干了,“你别整天说好听的!我跟你说,你要是不能把XX拉过来陪酒,就别加入我们老司机车队!”
  霍杨心说XX说不定只是乐于助人,并不真把他当棵葱,“我没他手机号……你看我这德行,人家会搭理我?”
  有个妹子撇撇嘴刚想说话,“你和他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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