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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氓花-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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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朗道:“没事儿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
    虽然从字面上看很像是在强词夺理,但偏偏用上了那种略带三分笑意的口吻,听上去就更像是在调情。白子峥觉得他大约有话要说,类似的心境又让他忽然想到了那个在酒吧的晚上,眉间微微一动,嘴里却故意道:“你话费很多吗?一天一个电话。”
    池朗道:“我担心啊。”不等白子峥发问,又笑着道,“万一你被人给拐跑了,那我该上哪儿哭去?”
    白子峥道:“……你就不会说点儿别的?”
    池朗道:“说别的?那……”他半真半假地考虑了一下,“说说曾祺?”
    白子峥道:“……你成心的?还是说……你算计我?”
    池朗就喜欢他这种清冷中又稍显刻薄的语调,让人有种自己已经阴谋得逞的感觉。然而得意归得意,面对白子峥的质疑,他还是不慌不忙地解释道:“你可别冤枉我啊,我是听你们说才知道有曾祺这个人的。至于我的道理……等你回来我再告诉你,总不能是居心不良吧?”
    白子峥道:“我不想听你卖关子。”
    池朗轻轻笑了一声,稍显轻佻的语气却忽地一沉,仿佛已经敏锐地洞察了什么。白子峥拿着手机的手猛地一紧,只觉得池朗的呼吸近在耳畔,又听他道:“不说曾祺,说说唐泽礼?”
    白子峥道:“……说什么?”
    池朗道:“他让你觉得心烦了?”
    他果然知道了——一时间白子峥心里只剩下这个念头。他没有说话,态度也不等同于默认,只静静等待着池朗还未出口的下文。
    池朗继续道:“小白,你我都清楚唐泽礼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可以不高兴,但是你不能为了这种人不高兴,懂吗?”
    白子峥道:“为什么?”
    池朗给出的答案很简单:“不值得。”
    这普普通通的三个字却让白子峥的内心泛起一种奇异的宁静,迫使他将自己所有的想法都对电话另一端的人和盘托出。他犹豫片刻,最终开口道:“我不是为了唐泽礼。只是一想起那两个孩子……”他顿了顿,“是啊,我很难过。两个家庭,毁在一个疯子手里。比起能把案子破了,我更希望整件事情根本就没有发生。”
    电话那头有了一瞬短暂的沉默,似乎没想到他竟然会这么坦诚。池朗轻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决定不能再让白子峥这么胡思乱想下去,又接着道:“小白,你为什么要当警察?”
    白子峥道:“……你呢?”
    池朗道:“我不知道。”
    白子峥道:“是吗。”
    池朗道:“我只知道警察也是普通人,不能未卜先知,在一个不认识的疯子发疯之前,我们能做的事情实在是太少了。何况能把案子破了,总比凶手一直逍遥法外强很多吧?”
    白子峥道:“……你是来安慰我的?”
    池朗却没回答这个只用是否就能概括的问题,而是话锋一转道:“是我想你了。”
    白子峥道:“我们前天晚上才见过。”
    “那不一样。”他轻声说,“我想吻你。”
    这四个字就像是一根短且迅疾的引信,引起昏聩浮躁的热度,登时把白子峥烧了个头昏脑涨。他握着手机的手微微一抖,良久,呼出一口连绵的热气:“你别太得寸进尺了。”
    顾晓辉刚洗完澡出来就听见白子峥说了这么一句,虽然不清楚语境及其前因后果,但直觉白子峥的心情应该不错。再看他嘴角那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只能感慨传说中的校草就是名不虚传——嘤!顾小同学默默揉脸,这个看脸的世界!
    接下来的几天照旧是忙于工作,池朗每天晚上都会打个电话过来,大到案情进展小到今天晚上吃了什么,凡此种种被顾晓辉一脸艳羡地评价为“哇小白哥你和池科的感情真好”,当着徐海洋的面就更让白子峥有种被自己人给卖了的感觉。随着各线调查的深入,案情分析会也在适当的时间再次召开,因为这次的参与方涉及到省城、津南、曾祺的老家新海以及身在三庆的他们,电话又只能单程联系,因而别出心裁地选择了视频会议的方式。目前嫌疑人的身份已经浮出了水面,作为案发地的省城和津南也不再是会议的重点。崔达把他们这些天搜集到的信息做了个汇总,简要介绍了和曾祺有关的情况。再加上新海方面提供的资料,警方终于对曾祺这个人有了比较详细和具体的了解。
    曾祺于一九七七年出生,父亲在他三岁那年因病去世,母亲彭秀云原本是三班倒的工人,后来通过自学成为了一名会计。曾祺从小就非常懂事,学习成绩也一直名列前茅。一九九六年以全校第一的成绩考入了政法大学,并在入学之初就担任了他所在的九六级法律一班的班长,第二年进入校学生会,一年半之后退出,专心准备考研。二零零零年本科毕业,并于同年成为政法的研一新生。零一年起开始在一家私企进行工作实习,零二年研究生毕业,工作转正。零四年八月与宋明娜登记结婚,零八年十一月确诊HIV,零九年初离婚,之后下落不明,二零一零年三月由省城第二医院开具了死亡证明。
    其母彭秀云于二零一二年九月去世,名下有一处房产,目前处于闲置的状态。
    
    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这处闲置的房产很快引起了与会众人的注意,最后开口的是当年省城案的总负责人,如今已经调任省厅的前公安局局长穆天雷。他的声音在稍加嘈杂的背景音里显得尤为冷静:“这个地方让人去看过了吗?有什么发现?”
    负责汇报的新海警方只觉得嘴里发苦,本以为提供一份基本资料就能过关,结果来了才知道是这么大的阵仗,按部就班地说完现有的信息,头上已经在冒汗了,偏偏穆天雷还问了个最要命的问题,只能支支吾吾地回答“正在安排”。穆天雷还在市局时就有个“穆雷神”的名儿,这案子又是他多年的心病,如今有了线索却被人这么消极怠工,当即就黑了脸。新海警方自知理亏,吓得连忙出去找人。
    因为讨论的重点不是唐泽礼,白子峥也就没怎么发言。这些天他陆续接触了唐泽礼和曾祺生活过的圈子,不知不觉间解开了很多疑惑,一些不确定的地方也在慢慢变得清晰。接下来是有关曾祺人际交往的部分,池朗绝大多数的预言都正中红心——曾祺为人热情开朗,组织能力很强,担任过学生会干部,算是校园的风云人物之一。工作后和同事的关系也很融洽,有很多朋友,顾家,和妻子的感情很好。总而言之就是“别人家的孩子”和“别人家的丈夫”,人设完美到无懈可击,拼凑出的形象让人觉得很不真实。所以提供这些信息的人大多也很迷惑,有的人甚至想从警方这里得到一个答案。就像曾祺老同学说的那样——“他在学校的人缘儿就好,毕业后也混得不错,前程似锦的,私底下开玩笑还总叫他人生赢家呢。就这么个人,突然辞职、离婚、杳无音信……为什么啊?这好好的,认识的总该问问吧,万一有困难也能帮帮啊,没必要做这么绝吧!”
    这是人之常情的想法,何况还有相当一部分人不知道曾祺已经死了,只能旁敲侧击地求证“他是不是犯什么事啦”或者“他是不是惹上了什么麻烦”。曾祺在零九年的去向不明,死亡证明却是在省城的医院开的,生前又和后续犯下津南案的唐泽礼过从甚密,这嫌疑已经洗不清了。不过这些证词里都没有涉及到心理学的部分,池朗不说一般人也不会想到去问,白子峥不打算卖这个出其不意的人设,也只能自行核实这唯一没有被证明的一点。
    因为新海警方的工作没有到位,穆天雷暂时宣布散会。白子峥领了中午的盒饭,找三庆警方借了他们办公室里的一台电脑,开始在网上搜索以曾祺名义发表的心理学论文。但百度出的结果十分混乱,白子峥换了个思路,打开大学时常用的文献期刊类网站,在筛选条件一栏选择了“作者”,键入曾祺的名字后按下了回车。
    网页上很快显示出了搜索的结果。以“曾祺”这个名字发表的论文总共有二十一篇,大部分属于一位无辜中枪的力学研究所教授。白子峥按照作者所属单位做了个简单的排除,最后留下四篇与之相关的文章。其中一篇是曾祺的硕士毕业论文,学校年级姓名和指导教师都写得清清楚楚,就是他们在查的这个曾祺无疑。余下三篇中有两篇的作者顺位排在第三,但机构都是政法大学,应该是和导师一起做的课题。剩下的那篇就比较微妙,来源是一本不大有名的心理学杂志,非专业性,刊登的门槛也不高,被引用数更是直接为零。白子峥点击了全文下载,一边吃饭一边快速浏览了一遍。文章没有太多的专业术语,主要讨论了自我认知和犯罪冲动间的联系,涉及到法律相关,算是曾祺的本行,且字里行间的确提到了罗杰斯的名字。白子峥对心理学的了解不多,曾祺写的有没有道理他也没时间去研究。虽然早就默认了池朗稳操胜券的事实,但由自己亲手证明了这个最天马行空的猜想,白子峥还是忍不住低声骂了句脏话。
    白子峥关了网页,又去外面扔了垃圾,回来时就听见屋里响起了孔杰的大嗓门。孔杰一面应着“好好好我知道了”,一面招手示意他们赶紧过来,挂断电话后一脸兴奋地重复道:“唐泽礼已经抓着了!就在新海!”
    白子峥:“什——”
    徐海洋:“啊!?”
    顾晓辉:“抓着了……?”
    三个人十分凌乱地表示了自己的震惊,最后是崔达一拍大腿道:“这是好事儿啊!”
    孔杰赞同道:“对啊,好事儿!”接着讲述了新海前线传回的“战报”,“上午穆局不是又‘打雷’了嘛,新海那边儿就赶紧的,让人去了曾祺他们家的老房子。本来说不打草惊蛇,先联系居委会,找个借口上门,摸清情况再说。结果刚进居委会的门儿就听说了,昨天这家里有人自杀,要不是邻居发现得巧,不然这人哪,估计也活不成了。”
    徐海洋道:“等等,自杀的不会是唐泽礼吧?”
    孔杰道:“没错,就是他!几十年的老房子了,邻里的关系不错,曾祺他妈临走前给邻居留了把钥匙,后来也没想着要,就一直搁着了。曾祺死了之后唐泽礼过来照顾他妈,一来二去混了个脸熟。一二年曾祺他妈没了,这房子就彻底没人住了。唐泽礼这小子倒挺有主意,跑这儿躲着,平时也不出来,邻居都以为没人。那天是楼下厕所漏水,说是楼上的问题,得进屋修。老邻居嘛,都好说话,从隔壁拿了钥匙开门,一进屋就看见有人割腕,血流了一地,赶紧送医院了,到了才看清是当初总来照顾彭秀云的那个人。前因后果也不清楚,突然要死要活的,邻居没办法,最后只能报警了。”
    这些都是新海警方从居委会那里了解到的信息,细节方面只多不少,毕竟居委会的大爷大妈们从来都是讨论家长里短的中坚力量,你一言我一语地描述和发表感慨,唯恐他们不能身临其境地体会到目睹自杀现场时的惊讶与震撼,至于那些各种狗血和天雷滚滚的不靠谱猜测就暂且不提。医院报警的后续则更像是一场乌龙——唐泽礼的身上没有能证明其身份的证件,又因为失血过多处于昏迷的状态,接警的片警没想太多,觉得等人醒了好好劝劝,有困难就力所能及地帮助一下,这事儿应该就算完了,单纯的自杀未遂也不用上报到刑警队啊。再加上通缉令用的是身份证上的照片(没办法,他们实在没能找到唐泽礼的近照),过去了七八年,唐泽礼又刚刚自杀过,憔悴的形象和照片上那个端正的青年还是有一定的差距——就这么阴差阳错地让这个要命的通缉犯躺在了他们眼皮底下,还休息得挺好。
    万幸新海警方赶到医院的时候人还在床上老老实实地呆着,不然等到穆天雷亲自跑到新海来兴师问罪,到时候他们恐怕都得吃不了兜着走了。
    一念及此,新海那边的人也顾不上唐泽礼的虚弱了——直接把人给铐在了医院的病床上。
    这戏剧化的发展至少免去了一场大海捞针的硬仗,同时又有种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的宿命感。白子峥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几天前唐泽礼还让他心里很不舒服,而今却像拨云见日一样,让他几乎有种一拳打出去以泄私愤的冲动。崔达点了根烟,高兴归高兴,平静下来还是要分析一番目前的局势,看顾晓辉一脸大仇得报的快意,便对着他和白子峥笑道:“不管怎么说,你们的案子终于破了。”
    顾晓辉点头应着“是啊是啊”,白子峥却想起了那个同样棘手的章大有。这些天无论傅云声还是池朗传来的消息都不乐观,章大有拒不开口,警方的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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