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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慕我凌风-第41章

小说: 慕我凌风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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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声,简直用撕心裂肺四个字也不足以形容,就像被活生生挖心破腹逼入绝境的狼,没有亲眼见到根本无法想像有多么的惨烈与绝望。急急找来的苏青和苏远被这声嘶吼震在原地,而眼前的状况更让他们心惊,随即以最快的速度上前,不顾一切的拉住已将半个身子都踏入裂缝的苏琅琛。
  头顶上的碎石还在不停掉落,整条密道都要坍塌了,苏琅琛身上忽冷忽热,经脉混乱,俨然已经走火入魔,苏青和苏远死死拽着苏琅琛,拼尽全力终于把苏琅琛带出来。
  才刚刚跑出去的同时,身后的整条密道都坍塌下来。
  苏琅琛任由手下人拖着,整个人如同只剩下空壳,目光是涣散的,完全没有聚焦。苏青小心翼翼道:“庄主……”
  苏琅琛张了张嘴,猛然喷出一大口鲜血来。
  “庄主!”苏青大惊,伸手扶住苏琅琛的肩,又是一口血从苏琅琛的口中喷出,前襟转眼沾满了鲜红。
  仿佛置身无尽的地狱,苏琅琛眼前全是漆黑,旁边的人声,外面的雷雨声,眼前碎石的倒塌声,他全都听不见,也感觉不到丝毫。对他来说,整个世界都只剩下空茫。
  他的慕慕没有了。他的爱人、他的宝贝、他独一无二的珍贵少年不见了。
  那个聪明通透的少年,会软声叫他琅琛的少年,拉着他的手跟他撒娇的少年…… 甚至更早的时候,年少时的他从重伤中恍惚醒来,一个陌生的漂亮娃娃睁着一双明亮的眼睛关心的望着他,那双眼睛如此清晰的映出自己的身影。
  往日一幕幕回忆是如此清晰,少年笑起来眉眼弯弯的模样,吃惊时瞪大眼睛的可爱表情,闹脾气时的动人神色,甚至他的味道他的气息他的声音……整整三年两人朝夕相对,他对他的爱随着时间推移而更加入骨,早已经植根到他心脏深处,不可分离。
  可如今,他连着他的心脏一起被拔离了。
  这种痛苦简直太过绝望,绝望到能把人逼疯。苏琅琛捂着心口,又是一口血不受控的从唇间溢出,却连歇斯底里的哭声都发不出。
  苏琅琛茫然间觉得自己已经死了。
  苏琅琛神智混沌不清,耳边嗡嗡的响,不断回想着慕君颉的声音,一声迭着一声,软软的叫着:琅琛,琅琛。
  他本就应该和慕君颉死在一起,他怎么能放小孩一个人躺在漆黑冰冷的山底?他通透又珍贵的宝贝,也不应该一个人死在冰冷的山石下。他还记得小孩最怕疼,怕黑,怕孤单,就算他说了来生来世都不想见他,他也应该陪着他,守在他身边。
  刚刚才鼓起勇气回到山庄,就因为这震天的坍塌声而匆匆赶来的赵宗治,一眼看到的就是这么一片坍塌的废墟和被乱石堵死的密道。
  急急环顾一周,赵宗治那张万年不变的面瘫脸猛然变了色,不顾苏青和苏远的阻拦冲到苏琅琛面前:“慕君颉呢?!慕君颉在哪里?!!”
  听到慕君颉的名字,苏琅琛的意识似乎有了一丝清醒,竟无意识的开口:“是我害死了慕慕,你杀了我吧,快杀了我……”
  被‘死’这个字惊到,听到苏琅琛的话后有那么一阵子,赵宗治仍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一动不动的站着,直愣愣地看着苏琅琛,好像根本不可置信苏琅琛说了什么。可是紧接着,就如同涌向心脏的血液刹那间全被截断一般,赵宗治瞬间全身冰凉,语调很轻缓,但听在人耳里,却毛骨悚然,“你说什么?谁死了?”
  “是我害死了慕慕……”苏琅琛是眼神是完全空洞的,踉踉跄跄的朝被乱石彻底堵死的密道入口处走,“我要去陪他……”
  赵宗治像豹子一样猛的一把攥住苏琅琛的前襟,“慕君颉到底在哪?!他怎么会死?!”
  苏琅琛却只顾着继续往前走,他早就走火入魔,全身气血翻涌内力乱窜,摇摇晃晃的没走两步,就在苏青和苏远惊骇的目光下猛地一头栽倒下去。
  外面的雨似乎渐渐小了。赵宗治一动不动的站着看向已被堵死的那个密道口,整个人仿佛一座雕像,紧接着忽然起了身,一言不发的开始徒手去挖那些山石。
  赵宗治一张脸面无表情,神色异常骇人,也异常专注。
  作者有话要说:友情预告慕慕一点也木有事,只是在玩诈死请不要担心~~上一张心中的小时候的小慕慕图图~~

第49章物是人非

  晨曦降临;下了一整夜的暴雨终于停了。阳光照向大地,赵宗治内心却被黑暗侵袭;眼前是否光亮已经不重要了。
  整整三个多时辰一刻未停;乱石已经被他挖开了一大截,可放眼望去,上面是高高的山峰;下面是厚厚的地底,前方更是深远的似乎没有尽头;赵宗治浑身冰凉;甚至每一次呼吸都像是一道道冰刃狠狠刺入喉咙。
  双手已经挖到尽是斑斑血迹;赵宗治却依旧面无表情的重复手上的动作,眼底不顾一切的偏执和疯狂简直让人心惊。
  而除此之外,赵宗治看起来似乎很平静,可那平静之下却仿佛蕴藏着恐怖的风暴,让默默守在暗处的暗七几乎不用怀疑,一旦这种平静被打破,会掀起足以滔天憾地的巨浪。
  暗七下意识握紧了藏在袖口里的坠子。很小的一块玉石简单的用绳穿在手腕上,正是慕君颉那日被赵宗治关在院门外后,放在石阶上送给他的。是他平生以来收到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礼物。
  作为影子一般存在的暗卫,除了忠于自己的主子,是不能对其他事物有任何感情的,所以就算那个少年让他死寂的心产生了波动,他也能让自己做到无动于衷。
  可现在堵在心里让他万般难受的是什么?
  又是一个时辰,赵宗治依然一刻没停,像是根本不知疲倦的机器,暗七甚至不敢想象如果那个少年真的被埋在密道下尸骨无存,赵宗治会怎样。做了那么多年暗卫,暗七终于头一回不经命令就擅自行动,离开栖霞山庄以最快的速度前往城内,去通报赵曙。
  赵曙赶来的时候,就看到赵宗治以一种近乎疯狂和恐怖的姿态在乱石中挖掘和寻找着,双手鲜血淋漓,血不停的渗出来,班斑驳驳的染到山石和泥土里。
  “阿治!”就在赵宗治再次把手插|进石堆中之前,赵曙一把拉住赵宗治的手,“你这双手不要了么?”
  眼前这双手几乎已不能称之为手,十指指尖破损的不成形,至有几根手指指甲外翻,伤口看起来异常狰狞。赵宗治却面无表情的用力甩开赵曙,继续伸向乱石,神色平静的可怕,却透着不顾一切的决绝。
  赵宗治此刻的精神状况明显出现问题,赵曙使出内力再次死死拉住赵宗治,“这样大的一座山,就把所有手下和满城的衙役都调来恐怕也要两三日才能把密道挖开,你一个人要挖到什么时候?!”
  赵宗治却恍然不闻,赵曙根本拉不住他,只能拽住他的衣领低吼道:“你给我醒醒!就算你现在就把通道挖开了,可是这么多的山石塌下来,你觉得被埋在下面的人还有活着的可能吗?!”
  赵宗治顿时一僵,手臂停在半空,接着,全身突然像是被抽去了所有力气一般颓然倒塌,直直跪坐下来。
  赵曙刚想把赵宗治拉起来,却一下子顿住了。他看到他天生冷漠、只流血不流泪的十七弟竟然在哭。
  那张脸依旧面无表情,若不是亲眼看到真实存在的泪滴,根本不会觉得他在哭。可眼泪根本是猝不及防的直直掉下来,完全无法自控。
  赵曙努力定下神来,深吸了口气,轻轻开口:“……阿治,也许慕慕并不在里面……”
  嘴上这么说,可赵曙的声音哑的厉害,之前被赵曙刻意压抑住的种种情绪猛然间潮水般涌上来,从胸口蔓延全身,强烈的锐痛让他忍不住弯下了腰。
  眼前忽然浮现出少年眉眼弯弯叫他十三的样子。
  似乎从一见到慕君颉开始,他就愿意为他做任何事,不为什么,就是单纯的愿意。而从此以后,再也不会有人那样自然而随意的叫自己十三,也再不会有人能让自己心中产生如此珍惜而喜爱的感觉。赵曙强迫自己完全不去细想,因为只稍微一想,就叫他快站立不住。
  可面对情况极不正常的赵宗治,此刻他无论如何都不能倒下去,他已经失去了他想要放在身边好好珍惜一生的少年,不能再失去血脉相承的弟弟。
  “慕慕那么聪明,也许从一开始就想好了退路,也许……”赵曙不断说着连自己也无法信服的话,声音却越来越抖,紧握着的拳掐破了掌心,“ ……慕慕肯定还活着,也许他已经离开了这里……”
  隔了片刻,赵宗治竟然抬起头,语气坚定的开了口:“对,他肯定还活着。”
  因为久未说话,赵宗治的嗓音干涩难听,深黑的眼珠看起来异常骇人,自言自语道:“他肯定还活着,他一定又是在骗人,我不能再被他骗了。”
  赵宗治满身尘埃满手血痕,指尖还不断滴着血,踉跄的站起身,神色有些恍惚:“我这次绝对不会再上当了,我要去找他。”
  苏琅琛整整昏迷了三天还没醒。
  功力越高的人,走火入魔就越麻烦。‘走火’简而言之就是真气走错了经脉,使全身经脉出现混乱,不仅打断了体内真气的连贯性,武功也大受影响,而且一不小心就会真气爆裂而亡。‘入魔’则更严重了,因为它是长时间累积下来的,并非一夕促成。就像一个人对某件事产生了执念,即使有心压制,也只会适得其反。如果有机缘巧合能让他彻悟,而后解除这种执念,就会完成世人常说的‘境界提升’,可若没有,当量变累积成质变,或者受到突然的刺激彻底爆发出来,除非此人自己还有一丝自制力,不然就只能是毁了,即使在外力的作用下调节过来,也有极大的后患,或许一生再都不能增涨功力,更有甚者,精神陷入迷失和混乱,变成人事不知的疯子。
  接到苏青的消息,已经回到逍遥楼的东方远急匆匆的又赶回栖霞山庄,和栖霞山庄其他高手一起昼夜不分的为苏琅琛疏导体内混乱的真气。
  苏琅琛此刻的状况实在太糟糕,东方远甚至已经不奢望能保住苏琅琛的武功,只求他不会变成个疯子就好了。
  直到第六日傍晚苏琅琛才醒过来,东方远刚想松口气,然后这口气吁出去了就没吸回来。苏琅琛醒来就起身往外走,东方远一看就知道情况不对,苏琅琛眼神空洞,整个人明显有问题,根本不是清醒的。
  这幅模样简直太吓人,在琅阁做了十几年管事的苏良一下子跪在了苏琅琛面前,“庄主,您要去哪?庄主,您节哀啊……”
  苏琅琛似乎根本听不到,眼神根本没有焦距,只知道意识恍惚的往外走,东方远走上去一把拉住苏琅琛:“阿琛,你是要去找慕慕吧,慕慕刚才已经回自己房间睡下了,你看外面天色都暗了,你不如等明天再去看他……”
  不知道是不是东方远的话起了作用,苏琅琛竟然停下了步子,眼神慢慢恢复一丝焦距,盯着东方远看了好半天,终于张了张口:“……慕慕,……回自己房间了?”
  “对啊,慕慕刚刚回房间睡觉去了,”东方远只能继续睁眼说瞎话:“你也知道慕慕身体差,需要保证充足的睡眠,今晚你就别去打扰他了,明天再去看他吧。”
  苏琅琛站在原地一语不发的沉默许久,久到周围人全都紧张担心到手心捏汗,大气也不敢出。时间仿佛一下子停滞了,也不知过了多久,只见苏琅琛终于自语般的开口:“对,慕慕身体不好,又浅眠,我等他睡熟了再过去……”
  苏琅琛慢慢转过身,被苏良小心翼翼的扶着坐回床边,神智依旧有些呆滞迟钝,把下人喂到嘴边的药也喝了。
  可没过多久,苏琅琛又猛然站起来,喃喃说:“慕慕应该睡熟了,我去看看他。”
  东方远望着苏琅琛半天,终究没再拦他,只摇头叹了一声。
  苏琅琛就那样恍恍惚惚的走进了慕君颉的房间,这一进去,就没再出来。
  直到第二天清晨,苏琅琛依然把自己反锁在慕君颉的房间里,不管谁敲门,里面都没有任何动静。
  待到下午,连山庄长老和分堂堂主都来了,栖霞山庄偌大的家业不能一日无主,苏琅琛身为苏家家主,完全是整个山庄的主心骨,苏良连同其它下人在房门前跪了一地,一边敲门一边哭求:“庄主,求你开开门,少主已经走了,您要是再有个三长两短,这整个山庄怎么办?您这样子,让少主走的也不安心啊……”
  苏良是真的怕苏琅琛会想不开,就这样不吃不喝的自绝在慕君颉房间里。外人只道苏琅琛把慕君颉当弟弟来照顾,苏良却清楚苏琅琛对慕君颉究竟抱着何种感情。而慕君颉一死,不仅仅打碎了苏琅琛的所有希望,甚至把他整个人生都打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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