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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岑愿的极夜与永昼-第16章

小说: 岑愿的极夜与永昼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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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稳呼吸,朝钼把他拉到怀里,一手揽在他肩上,一手圈过他的腰间,禁锢的姿势。
  岑愿把头抵在他肩上,轻轻伸手拍拍他的背:“怎么了,恩?”
  岑愿在朝钼箍住他的时候大脑就飞快地转了一圈,想到那份邮件,想到那个信封。
  脑内浏览了一遍,边安心地心说都放好了,边带着点自责内疚和不安,来不及考虑地点场景,拥着他问:“怎么了。”
  “想你了。”
  想你了。
  岑愿没办法反驳这个回答,他张了张嘴,又闭上,再张了张嘴,说:“那就回家吧。”
  一直到开车回到小区,把一堆东西搬上去,两个人都没怎么说话。朝钼一路开车都腾出一只手来握着他,十指交缠,微微发汗。岑愿心里乱的很,也只好紧张地帮他注意着路况。
  天色阴沉,流云蔽月,好像是要下雨了。C城多雨,不谈雨季,常常就能淅淅沥沥落上好几天的小雨,就像天上的云漏了一个洞,虚空的将谁的泪水洋洋洒洒漏下来,供世人赏玩。
  “我先去洗澡。”气氛很压抑,岑愿拨开摇着尾巴的小外八,不禁想逃。
  可惜朝钼这次不如他的愿。
  “等等。”在浴室门口把人截下,朝钼扣住岑愿的一只手腕把他推在门上,神色阴翳地质问:“你打算去哪儿?”
  岑愿没听懂其中的意思,走去哪里?
  他看着眼前的人眼角发红,带着湿润,心疼不已。他没懂,心里却依旧罪恶得一塌糊涂。其实他一直对朝钼有着难言的愧疚,他不是一个好的伴侣,更加不是一个好的家人。他太渴望理解和温暖,朝钼愿意给他,他就稳稳当当地全盘接受。
  自私自利。他早就知道自己有多自私自利。
  希望理解,就懒得解释,从不做解释。
  可是很多事根本,连他自己也无从解释。
  见他半天没反应,就像默认。朝钼更是气急愈怒,他喉结上下动了动,问话的语气越发阴测测:“你准备去哪儿?”
  “回答我。”他从口袋里掏出来一页折叠的纸,慢慢地展开,抬到岑愿眼前,“你要去找他?”
  岑愿脑子里炸了一下,是茶老留给他的那个日本交流合作项目的进展说明宣传。他之前没看,没想到在前两批外派生的那三两个名字之中,于沛昀的照片姓名那么显眼地落在上面,第三批报名表上偏偏又有他的。
  他看着那页纸没说话,心里的感觉却开始浓稠,带着莫名的兴奋。
  “你拿我开心?说在一起就在一起,说搬进来就搬进来,现在厌了?要走了?”朝钼的眼里蒙上一层浊色,出口的话狠狠地剜着彼此的心口。
  可是岑愿还是从中捕捉到了痛苦与委屈。
  “不是,”岑愿拼命整理好回答的思路,“你听我说。”他让自己的声音尽量平缓。可是他接过那页宣传页的手却微微颤抖,甚至腿脚发软,呼吸急促。
  他心里乱的不可思议,又该死的……激动得不可思议。
  他以为两个人免不了吵一架,或许是朝钼发现了那封信,误会了什么,也许是一切的归结。
  小时候父母歇斯底里地争吵的情景在脑海中跳跃,回播,接着是迁怒的殴打和刻薄的言语,最后定格在他一个人孤零零流着血,走失着生命,却找不到人来签署手术责任书的手术室天花板上。
  他最怕争吵,怕到想到就要逃。
  可是他脑海里的这些景象和恐惧随着一个声音和一个认知清晰地被洗刷殆尽。
  “我不准,”朝钼侧脸在他耳边咬牙切齿地重复:“离开我,你想都别想。”
  岑愿呼吸更加不稳,这个认知一遍遍重击着他的内心:
  这个人不让他离开。
  他说,岑愿,你想都别想。
  手腕上的痛感化成绵软的糖。
  “不是,我……”岑愿抬起头,他酥麻的嗓子开口带着哑,尽力让自己的话连贯:
  “你知道程老去了英国的,他帮我报了名,我不想去,我今晚刚刚知道……”他顿了一下,差点哽咽:“我去东区教学楼,就是要取消报名,可是今天关门了。”
  他尽快说完,抬头飞快地看了一眼朝钼,又很快移开眼,有些受不了地克制着自己身体的细微变化:
  “你别生我的气。”
  “我不去找谁,哪儿也不去。”
  朝钼听着他的辩白,眼里的红褪下去一点点,妖冶的颜色在棱角分明的英俊里显着性感。他抬手拂去岑愿眼角盈着的泪水:“哭了?”
  他能怎么办呢,岑愿这样的人,将他的隐忍包容握在手里。他一如既往地溃不成军,他和笙添说过的,他很生气,可是,他还是想将这个人留在身边。
  “再说一遍。”
  他抓着他手腕的力道一丝没有松,扣着岑愿的腰拉向自己,吐字在他耳边。
  “我哪儿也不去,不离开你,我……唔……”
  后面的字句被拆吞入腹,朝钼温柔地碾压身下人的唇瓣,仅仅是双唇见的纠缠追逐,密不透风地交换呼吸。岑愿却一点都不用心,他开始弯着唇笑。边笑边吻,牙齿不时磕到朝钼的唇,很疼。可是他仍然没放开。
  “朝钼?”
  “恩?”
  许久之后分开,岑愿忽然叫他,声音很软,脸上的绯红难以掩饰。朝钼终于注意到他不对劲,从刚才起就兴奋的双眼湿润,全身发热。
  以为是他的鼻炎没好又引发了什么症状,朝钼放开拉着他手腕的右手去探他额头。手刚刚触及额角,岑愿贴上来咬他下巴:“我没生病,上/我吧”
  他当下没动,细细琢磨这人眼里盛放的意思,发现他没开玩笑。
  岑愿几乎是贴着上来就动手,主动得吓人。朝钼几乎以为又回到几个月前那一晚,他给他下药的那一晚。他被推倒在沙发上的时候制住眼前人的肩:“你没去弄药吧?”之前那一瓶已经在一次“教育”之后被他扔了。
  “没有。”岑愿伸出舌尖舔了舔上唇,学着朝钼当时的声音表情:“哥哥不是教过我了吗,坏事不能学,我记着呢。”
  他手上解扣子的动作没停,起身走到墙边一把摁灭所有灯光:
  “你知道吗,我就是听了你的话特别激动,我也想听你再说一遍。”
  “你唇齿间吐出的每一个字都让我不能自已,”他把朝钼的手拿起来放在身下,自己又敏感得浑身战栗:“感受到了吗?哥哥?”
  最后两个字出口的时候,朝钼长腿一跨反客为主,几下就帮他把半天没完成的工作做完:“还有呢?”
  岑愿的喘息和压抑出的声音混合着朦胧的泪光刺激着朝钼的每一个感官,他在他的动作里抬起手,手腕上红红地一圈勒痕在黑暗里不甚明晰,却彼此清楚:
  “这里好疼,可是我也好喜欢。”
  “你说我想都不要想,那你把我关起来吧?好不好?”
  “关起来,只属于你一个人,每天我都在这里等你……唔……”
  被大力翻过身去进入的冲击打断了他的话,朝钼高大的身影在他上方降临,沐浴着微透的月光,有如神邸,周身散发着致命的诱惑。
  他的一声轻笑消散在狠厉的动作里:“还说自己没病?小变态。”                        
作者有话要说:  不要问我为什么从卫生间去了停车场。。。
我。。。还是发在微博。。。
wb九九八十一难重阳
原创微博里_(:зゝ∠)_
这辆车有点黄暴,请各位乘客三思后再刷卡。

  ☆、糟糕的睡相

  这一晚结束得异常混乱,朝钼在他邪乎的表白里邪乎地控制不住,能忍则忍的定力仿佛被狗吃了。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经上次一样不禁欲一次,就克制不了了。
  他边反省着,边幼稚地想着这人可别明儿一早没办法起来去把那该死的报名取消了。
  终于把努力不睡着的某人从浴池里捞出来裹上浴巾擦干,看他眯着眼,嘴角轻微红肿,身体燥热。只好赶快把人塞进被子,告诉他睡吧,然后自己去洗澡。
  他擦着头发出来的时候发现小外八又入侵了卧室,在床脚的羊绒毯上睡着。而床上的人也蜷成一团,他笑了一下,去厨房拿水喝。
  走回卧室他睡意全无,找个地方和他儿子坐在一起。小外八扭头舔他的手心,然后把脑袋窝在他腿边,安安分分地睡觉。
  床上的人就是另一幅样子了。
  朝钼算着时间,二十分钟他大概改了十多个睡姿,一个比一个难看!朝钼上床,凌驾在他上边,把他手脚按住。接下来的时间他竟然一点想动的意思都没有,乖乖的找那个姿势躺着。
  朝钼忽然想起他说的话。
  听见被别人控制就激动,想被关起来……
  “小变态。”朝钼笑骂道,俯身看着他清俊的眉目,开始考虑睡觉时候把他手脚绑起来看看的合理性。
  朝钼不是在他们在一起之后才知道岑愿的睡相有多难看的。
  略微熟识后不久,朝钼约他过去听他新作的曲《璞意》,顺便把配的词拿给他看。
  “我改不合适。”岑愿看一眼词作者,意料之中的不相识。
  “你改吧,改了算我的,高材生。”朝钼平时逗小姑娘惯了,说话没个正形,他笑吟吟地打趣开口。岑愿瞥他一眼,不接话。
  “好吧不开玩笑了,”他抬手投降:“其实是我想改这两个地方,你帮我看看啊。”他拿起一支笔站在岑愿身后,俯身撑着椅背拢住他,一手环过来在纸上勾画:“这几句和歌曲背景不搭啊,我打算改成这样。”
  ——香水是清淡的东方调——
  结果就是岑愿意识到这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之后,在修词这个问题上就完全无心顾及,他的“专业协助”完全变成了全程认同。
  录音室只有他们两人,结束后吃了饭,拥有直男兴趣的某男直接约岑愿去他家看世界杯:“我今天没约,好无聊啊。”
  岑愿不置可否,朝钼也熟悉了他什么时候不说话是什么意思,两个人就就着两箱啤酒在他家熬起了夜。
  那也是岑愿第一次来他家。
  朝钼看他一点也不激动,以为他不喜欢看,想自己这样还这么吵会不会很烦。可是岑愿淡淡看他一眼,表态:“我喜欢德国队。”然后在他兴奋的时段偶尔开开口,说上两句话。
  酒不知不觉喝了一箱半,岑愿话少,喝的更多。坐在地上还好,站起身上厕所的时候脑子里全是晕的。
  朝钼给他指完厕所的方位后,因为是开放式的房间设计,一只眼睛直看着他消失在主卧卫生间的方向才放心。
  可是好一会了人都没出来,踢到赛点也看不进去,朝钼又在原地坐了一下,站起来去找人。
  进了主卧发现岑愿居然睡在他床上。估计是头晕再加上累,困极了。
  朝钼走过去看。他枕着自己的一只手臂,另一支手压在脸上,把自己的嘴压得整个嘟起来,有几分可爱。身子更是扭成几截,就这么一会儿,像是睡的不舒服,他又挪了一下,将脸埋在床上。
  朝钼失笑。
  开始动手帮他脱鞋子衣服,他的皮肤细白,身材修长匀称。脱完裤子,朝钼把他的脸转过来,因为埋着鼻子不太通气,岑愿鼻尖和脸颊微红,赫然有了新鲜空气,他略微张开嘴,喘着气。唇上不再是平日单薄的颜色,染上一些水润,粉色的。
  朝钼盯着他看了半天忽然惊觉这样不太好。看着他漂亮的腰线,整个人在世界杯的背景声中有了一瞬间的失神。
  然后岑愿又动了,他迅速反应过来,把被子盖好,关门出去。
  心烦意乱看不了球,甚至没兴致知道和胖子赌的球是赢了还是输了,在沙发上翻来覆去睡了一夜。
  第二天大好周六,朝钼却一大早就被他可爱的终极敬业小助理的电话吵醒了。好在他浅眠,手机震动起来他就接起,捂着听筒看一眼身边人睡得还沉,匆匆除了卧室接起。
  那边的人清晨开嗓练习还在继续:“经理啊啊啊你听见了没?来加班来加班来加班!”
  “不来!昨晚纵欲过度,累。”
  “你不是没女朋友吗?”
  “要你管,大早上影响上司休息,不想活了?”
  “说真的!副总秘书昨晚通知的,开会,九点半,你快点!”
  朝钼拿下手机看一眼时间:“你活腻了?!那你不会昨晚发短信给我?非得早上七点把我叫起来?”
  “那我不是怕你起不来吗,你别忘了两个月前第二个星期你整整一周都在迟到!”
  还这么理直气壮?“呸!”朝钼气得呸了一声,迅速挂了电话,调成静音,不给对方一点点反击的机会。
  然后因为怕再睡回去吵到岑愿,等会儿上个闹钟也很吵,想了想还是洗漱去了公司。
  可想而知他的敬业小助理已经啃着煎饼果子蹲在办公室里了。他走过去看了一眼他的那份豆浆,还没插吸管。插上抢过来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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