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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暗涌_不是知更-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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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顾谨书倒根本没注意自己书的数量,他挑的两本都是傅雁时的。
  傅雁时还是小气万分地不肯送他,只说借他看看。
  出门下楼,顾谨书在路上随口道,“书借来借去是不是会太麻烦了。”
  又在下小雪,这段到停车场的小径上没有人,傅雁时不大的声音更显得怨气深重,他意有所指地念起一段话,“男人肯买糖、衣料、化妆品送给女人,而对于书只肯借给她……”
  这段话是《围城》里的。顾谨书停下脚步,他身后的人也恰好伸手拉住了他。
  顾谨书在风雪交缠的路灯光束里回头看着傅雁时,自己把下半句补完,“一借一还,两次接触的借口……”他说着垂眼低笑,“是恋爱的初步……”
  傅雁时把人带进怀里,“既然顾先生肯借我的书,那就是答应跟我恋爱。”
  他说罢便低头去吻他,顾谨书闭着眼睛,在自己怦然心动的心跳里含笑回吻。零星的雪散落下来,像是满天飘洒的糖霜风暴,沾在两人将将分开的唇上,很快便甜蜜地融化不见。
  傅雁时和他抵着额头,在昏黄的路灯下低声私语,“还要回家?”
  他眼中很热,不全是欲望,还有这些天始终不变的温存。顾谨书眨眨眼,睫毛上的两片雪花随着上下抖动,他微微顿了一两秒,轻声道,“回的。”
  “以后都跟你回家。”
  

  
  傅雁时在电梯里就开始毫无章法的亲吻他,他急不可耐地打开家门,两人的衣服从玄关一路逶迤脱到卧室。
  顾谨书从被傅雁时整个人紧紧抱在怀里开始,大脑就开始有些失灵。他只能全凭身体本能地去回应。傅雁时在一片漆黑里肆意抚摸他,一只手已经伸到了他身后那处许久未被人进入的秘口。
  房间里只有窗外一点黯淡的光漏进来,两人几乎像是偷情,拼了命地贴在一起。傅雁时低喘着从一旁的柜子里摸出润滑,耐心给他做准备。
  顾谨书感到他的手指伸进自己难以启齿的地方,他如同第一次跟这人做这件事一般,微微发抖地叫他,“傅雁时……”
  “嗯?”他不容他反抗地继续开拓着,直到感觉那处穴口彻底湿软下来,才抽出手指。
  顾谨书被伏在自己胸口舔弄的人勾起那把原本还十分温吞的欲火,他带了几分哭腔,伸手胡乱地去抱他,“进……进来……”
  傅雁时撑起上半身,就着微弱的光线看他,身下滚烫的硬物已经抵在那处秘口,他不住亲吻他的宝贝,温柔地研磨他的穴口,“要不要?”
  这种折磨难熬又令人羞怯,顾谨书只能极快地点头,希望男人放过自己。
  可傅雁时根本不满意,他甚至伸出一只手去抚弄顾谨书已经慢慢挺立的性器,提出又一个要求,“宝贝乖,说给我听。”
  敏感的前后两处都被他这么玩弄,顾谨书难以抵挡自己的欲望,又气他非要用这些花招折腾自己,他断断续续地呻吟道,“唔……傅雁时……你……”
  他有些哀求意味的呻吟只是换来了傅雁时手下更猛烈的刺激,顾谨书彻底被他逼出泪水,“呜呜……傅、傅雁时……”
  傅雁时还在他耳边哄骗,“说完了就舒服了,宝贝。”他在顾谨书耳后下颌落下一串吻,“我保证……”
  身下的人不住地颤抖着,又被他恶劣地刺激了一下顶端后,才细如蚊讷道,“要你……”大概是因为从没说过这种荤话,一开了口反而更容易破罐子破摔。顾谨书混着哭腔的呻吟凑到男人耳边说道,“操我……”
  几乎是在同时,傅雁时胯下狠狠地插进那处秘穴,他耐心扩张半天,里面湿滑紧致爽得他低吼出声。傅雁时吻掉顾谨书落下的一行生理性的泪水,“真乖……这就给你……”
  顾谨书身后被他贯穿,腰被折得难受,可身体里泛起的巨大快感又让他不住地发出欢愉的呻吟,“呜啊……”
  他身体的滋味让傅雁时熟悉又新奇,那里竟然主动地缠紧他的凶器。顾谨书从里到外整个人都在乖巧地迎合他,这个认知激得傅雁时差点当场缴械,他压着顾谨书的手腕,和他十指交握,“宝贝……”
  “我爱你……”
  顾谨书被他操干的不剩多少力气,只是与他回握,脸上突然涌上的热度一五一十地传递给吻着他脸颊的人,他极力克制着自己的呻吟,“啊……傅雁时……”认认真真地回答他,“我也……爱你……”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傅雁时的瞳孔骤然锁紧。顾谨书被他加快地操弄折腾得大声哭叫起来,“呜呜……慢……你慢一点……”
  傅雁时用与身下顶弄截然相反的温柔吻着他的唇齿,声音里全是雄性蓬勃的征服欲和情色的兴奋,“宝贝……我现在真想操死你……”
  这晚他确实说到做到,他还没发泄出来,顾谨书已经射了两次。
  迷迷糊糊失去意识之前,顾谨书暗自下定决心,以后再也不跟傅雁时在床上表白一句。
  


30。
  前一晚傅雁时结结实实吃了个够本,第二天自然是讨不到顾谨书好脸。
  顾谨书整个人瘫在被子里软乎乎地缩成一团,拒绝傅雁时再靠近他一根手指头。
  “想吃什么?蛋挞?海鲜粥?还是楼下茶餐厅的云吞面?”吃饱的男人心情颇好,有的是精神和顾谨书斗法,他要缩在被子里,傅雁时索性就连人带被子一起搂住。
  顾谨书有气无力道,“傅雁时,我要被你闷死了。”他好不容易活动一下,浑身酸疼,腰和腿根都在抗拒起床,只好放弃挣扎,“随便你买吧。”
  傅雁时说一句便啄吻一下他的眼睛,“真没有想吃的?”
  顾谨书这下连眼皮都懒得抬了,“嗯。”
  傅雁时见他确实累得不行,伸手摸进被子里给他轻轻揉腰,“很不舒服?”
  他的力道有些重,反而更让人觉得松乏,顾谨书被他顺毛顺得也不缩着了,主动伸开手脚,在他怀里找个更舒服的姿势,又打了一个呵欠。
  傅雁时不再招惹他,正正经经给他按腰,“睡吧宝贝儿。”
  顾谨书在他胸口磨蹭两下,呼吸又逐渐绵长起来。
  再醒过来时已经是傍晚,傅雁时一只手环着他,一只手拿着本闲书翻。顾谨书养好精神,边伸懒腰边喊饿,“家里有吃的吗?”
  “厨房有粥,也有汤,我端过来?”
  “好啊。”
  傅雁时亲亲他的额头下床去厨房倒腾,顾谨书爬起来在房间里绕了两圈,睡了一天腰疼果然变成腰酸,他转身对托着餐盘进门的男人幽幽道,“衣冠禽兽。”
  傅雁时也学会他装聋作哑那一套,权当没听见,把勺子递给他,“有点儿烫。”
  “我今天要睡客房。”
  傅雁时微微一笑,“那我现在就去把客房门锁上。”他给顾谨书吹着勺子里的汤,又提出一个更加一劳永逸的办法,“或者改天把家里其他床都给扔了。”
  顾谨书轻描淡写道,“那你睡沙发。”
  傅律师开始用法律武器捍卫自己的权益,“怎么,刚睡完我就想家暴?”
  “……颠倒黑白。”顾谨书吞下那勺汤,故意把他讨厌的生姜片扔到他碗里。
  傅雁时嘴上和老婆斗得欢,手上忙着给他盛汤晾粥。顾谨书吃完东西心满意足的打着小饱嗝去洗澡上床。
  勤勤恳恳做完家务的男人当然没有被老婆赶去睡沙发,傅雁时躺上床圈着顾谨书,陪他看之前追到一半的美剧。
  白天睡得太多,顾谨书睡得有些迷瞪,这会儿又开始耷拉眼皮,有一搭没一搭的看屏幕。傅雁时玩着他头顶的两簇微翘的头发,问他道,“还有十多天的假,想怎么过?”
  顾谨书其实不太爱出门,他想想反问道,“你呢?”
  “随你,在家跟你学十天做饭都行。”
  怀里的人嗡嗡地笑,pad的屏幕都晃了两下。等顾谨书慢慢止住笑,低头沉吟片刻,又抬头对傅雁时说,“我还是想回老家看看……我爸妈,奶奶……还有我叔叔,他毕竟是我现在唯一的亲人。”
  傅雁时摸摸他的侧脸,“想看我们就去。”
  

  
  过完年几天后,他们一起回了趟顾谨书老家的小县城,顾长顺看见顾谨书有些激动也有些愧疚。顾谨书并未多说什么,礼节性的问好后放下礼物就跟傅雁时离开了。
  他带着男人绕到乡间,找到他父母的坟茔。傅雁时跟他一起恭恭敬敬地敬香。
  顾谨书站在墓前,伸手主动握住傅雁时,对着墓碑上笑容质朴可亲的夫妇道,“爸,妈,我给你们介绍一个人。”
  “他叫傅雁时。”
  “我知道你们可能不太能接受我找个男人……”
  顾谨书握着那只手心微微出汗的手,平静温柔地笑着说,“不过,我想你们还是会为我高兴的。”
  “我现在有自己的家了。”
  傅雁时用力地回握他,手心火热。顾谨书转头看他,和他在被雪覆盖而显得格外辽远的田野上相视一笑。
  从老家回来,顾谨书不想出门吃饭,在小区附近买了菜,回家煮饭炖汤。
  他的傅先生如今在厨房打下手一事上越来越熟练,已经能帮他焯水放料。顾谨书把汤锅炖上,突然想起问傅雁时,“要不要看看你的家人?”他记得傅雁时父母也都已经过世,补充道,“或者……回A市给你爸妈敬柱香?”
  傅雁时摇头,“我妈葬在美国那边,我爸的骨灰在关纯那。”
  顾谨书听他说过家里的事,但没想到去世后的安排依然这么复杂,只能抱住他轻声道,“那以后你想看家人我再随时陪你去。”
  傅雁时知道他是有心安慰自己,低头笑笑,下巴蹭着他的发顶。
  说来也奇怪,不知道从什么时间起,他提起父母不再是满腔的责怪和怨怼。
  因为在原生家庭里缺失的东西终究不能弥补,所以傅雁时前二十几年的生活里一直在拼命索取,他以为填满自己需要很多很多。所以他要陪伴,要金钱,要宣泄。
  直到顾谨书出现。
  原来一点爱,就足够填满那么广阔的空洞与寂寞。
  他感受着恋人在耳边轻轻浅浅的呼吸,低声道,“还好,我最重要的家人,就在这里。”
  他们身后是厨房汤锅袅袅的热气,有微小的气泡正静静地升腾、破裂。他们遇见过,失散过,重逢后也曾又错过。
  但幸好幸好,千万千万。
  他和他的人生,终于在此刻的烟火里,重重叠叠,紧密相连。
  


31。番外:道林·格雷的画像

  在一起两三年后,傅雁时和顾谨书的生活除了有些忙碌之外,非常平静安稳。
  傅雁时努力工作,希望早日成为律所合伙人。同时不可避免的出差次数越来越多,这几天更是被派去外省某城呆半个月。
  顾谨书也很忙,忙着打理Lieber——那家挂在宋夕楼名下的咖啡馆。店名是个没有实际含义只是被用作人名的词,起初顾谨书从宋夕楼那儿拿到店招Logo设计图时,他还问了一句,“这Logo上第一个字母e和最后一个字母r怎么都比其他字母的要下沉一些……宋先生为什么要给取这个名字?”
  “……一时兴起,哈哈。”宋夕楼当然不知道傅雁时肚子里又打的什么算盘,只好敷衍过去。
  顾谨书便也没有多想。
  Lieber开在B大附近的一条临山小巷里,观景视角很不错,店里又安静,常常有些大学生过来看书。因为需要的人手不多,顾谨书索性没有再另请全职助手,只在B大里招两个兼职学生负责外场点单和打扫,他自己主管出品。
  店里兼职的一个女孩最近恋爱了,男友常常风雨无阻地来接她下班,有时她上早班,下班也不过刚过晚餐时间,两人就会在店里多呆一会儿,半是自习半是约会。
  今天便是这样,顾谨书看着躲在角落里一边说悄悄话一边时不时低笑的年轻情侣,不由得想起那个远在外省的人来。他低下头擦擦手,摸出手机给傅雁时发微信。
  “傅先生在干什么?”
  他发完消息,在吧台做好两杯可可,端去给角落里的两人,“送你们喝。”
  原本靠着男友肩膀的兼职女孩欣喜地抬头笑笑,“谢谢顾哥。”
  顾谨书点头含笑走开,他的手机正好也收到傅雁时新的微信,轻轻震动了一下。顾谨书靠着吧台,点开那张男人发来的图片。
  是黄碧云绝版的一本书,《温柔与暴烈》。之前他和傅雁时闲聊一些少年时喜欢的作家,提到过这本书。书倒是高中就看过了,只是一直买不到原版。
  他刚在对话框里打字预备回复他,傅雁时又发了一条新的消息过来。
  “刚在老书局找到的,买之,搏顾先生一笑。”
  顾谨书忍不住真笑起来,把自己原本打好的几个字都删掉,回复他一个笑脸表情。
  傅雁时打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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