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污了-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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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
何睿祺第一次没有因为白岑的五官而心动，却是为了他的神情，纯粹的、坚毅的、勇敢的。
他想自己没有看错人，无论是作为喜欢的人，还是作为一个未来的演员。
白岑的一切才刚刚开始。
既然决定了下个星期要好好试镜，白岑便开始忙碌起来。他平时看起来懒懒散散，但真正下定决心要做事的，就不会马马虎虎，一定要拼劲全力。
【靠谱红领巾Kate】：白岑天天在公司上表演课。
【情感顾问冬冬】：哟，这孩子是要拿影帝的节奏吗？不得行啊，年纪这么轻，当心被那些老狐狸吃的骨头都不剩。＇阴笑＇
【催化剂涵哥】：我说你脑子是不是放在避孕套里没出来啊，有大BOSS在怕个屁啊！
【情感顾问冬冬】：他俩成了？＇惊恐脸＇
【催化剂涵哥】：人都住到家里去了！＇手动再见＇
【情感顾问冬冬】：好手速！大BOSS再也不用欲求不满的便秘脸了！为了欢呼我决定今日再约一炮！
【情感顾问冬冬】：＇鄙视＇
【靠谱红领巾Kate】：然而并没有，白岑这几天都睡休息室，也是很拼。
微信群沉寂了一下，应该都有自己的事要忙，Kate也没管，整理好文件去找大BOSS签字。
她刚打开门，就感到一道金光向她扫射，暗处藏着机关枪“突突突”向她开炮！
喂！110吗！这边有人屠狗你们还管不管了！什么？不管，让我吃狗粮？你让我吃我就吃啊！好的，给老娘拿一缸来！等等！先让我关个门！
何睿祺让白岑躺在沙发上，自己坐着，把他双腿放在自己腿上，仔仔细细地替他按摩。
白岑要突击声台形表，奈何还要拉筋练体能。自己小胳膊小腿，运动是个毛？连肉都是软趴趴的好吗！他很愤恨！觉得丢了宅男的脸！
自己打破了宅男弯腰驼背，满脸青春痘，粗壮麒麟臂的结界，却没打破宅男体能烂到渣这样亘古不变的传统，作为食物链顶端的宅男，白岑要爆发了！
于是他今天上课一爆发就抽筋懵逼了。
“逞强也不是你这样的。”金主的脸色有点不好看。
“（。﹏。*）我错了…… ”白岑垂头丧气的样子。
这下何睿祺也不好说什么了，这孩子也就凭着小聪明，即时服软然后继续我行我素，也是拿他没办法。只能为他担心，毕竟一个非专业的，想要在短时间内，至少在素养和气质上和科班生并驾齐驱，可谓是天方夜谭。
这小孩也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性格，犟的不行，一点也不肯降低标准。苦的是他，心疼的是自己。
也许是按疼了，白岑脸上的冷汗层层而出，这大冬天的。何睿祺看了他一眼，漫不经心地加重力道。
“下次还打肿脸充胖子吗？”
“不不不！不敢了！大爷你说什么是什么！轻点轻点……”白岑嘴上说的漂亮，心里难过的要死。在林楚面前还能做大队长，在金主面前就原形毕露还要叫他大爷，so sad……
“记住教训，再有下次，打你屁股。”看着白岑扭曲的表情，何睿祺适当放轻力道。
又开始日常调戏了，白岑表示早就适应妥了，就是存在不可抗力因素，脸有点红……
到了试镜那的前一天晚上，何睿祺特意把工作带回家陪着白岑，然后小孩却有点坐立不安。
“你说我能不能过啊？”白岑趴在何睿祺书桌对面，目不转睛的盯着他问。
“能。”
“可是试镜的要不就是经验丰富的老戏骨，要不就是专业的，他们凭什么选我啊？”
何睿祺被他瞧得有点不自然，放下笔，清了清嗓子：“那你的意思是没希望？”
“我又不甘心。”白岑直起身子，来回踱了几步，最后站定，“不甘心，我就觉得这角色适合我，可是现实又让我觉得不能相信自己……”
“你不需要相信自己啊。”何睿祺笑的笃定，“你只需要相信我。”
日常调戏X2；白岑说了句睡了，就落荒而逃，但是心却莫名的安定下来……
第二天试镜，因为何睿祺有个很重要的会议，就让Kate带着白岑先去，自己处理好后马上来。
白岑头靠在后座上冥想，Kate随口说了句“紧张是正常的，深呼吸就好。”
说完就看到白岑乖乖的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慢慢吐出，睁开眼睛，说：“姐姐，我中午想吃酸菜鱼。”
Kate心中的草泥马都快把草原踏平了：我吃你一脸啊！北鼻咱长点心行么！你这样让我很方啊！
当然，作为一个金牌助理，她还是不动声色的……顶多抽搐了下嘴角。
面试的时间是十点，白岑正好掐着点，待他们到了休息室，和几个人一起等待面试的时候，Kate环视了一下，看到一个人后，表情微变。
楚辞也在。
☆、第12章 试镜
休息室里三三两两的坐着人，基本是这圈子里新晋的小鲜肉。
有的在电视剧里打过酱油，有的是新生代的组合成员，有的甚至没露过脸，比如白岑。他们有个共同的特点，就是长得好看，不是帅气是精致。
这样算下来，楚辞算是其中咖位最大的。主演过两部电视剧，在刚上映的青春伤痛电影里也饰演了深情款款的男二，奠定了暖男的形象，赚足了观众的眼泪，更是吸引了一票的女粉丝。
Kate领着白岑进来的时候，其余的小鲜肉顶多打量打量，完了继续低头玩手机。眼尖点的助理会笑呵呵地跟Kate套下近乎，拍拍天睿娱乐的马屁，胆大的想探探八卦，大多数是希望照顾照顾自家艺人什么的……
总之没有人在意白岑，除了楚辞。
男人站起身来，身高不高，目测175的样子，身形也是纤细的类型。穿着灰色大衣，嘴角噙着笑，像是个翩翩公子。
他向Kate点了点了，打了声招呼，然后对着白岑友好地伸出右手：“你好，我叫楚辞。”
“你好，白岑。”白岑伸手回握，对他印象极佳。觉得此人落落大方，还不装逼有礼貌，一定是个很有教养的人。关键是……
——啊啊啊！声音好听好听好听！温柔到哭啊！
——妈呀！长得太暖心了！绝对的暖男标配！粉！
不要忘记，我们白岑小朋友是个颜控加声控，所以立马对楚辞的好感度MAX！
两人愉快的交谈着？maybe，反正站在一旁的Kate表示，人生啊，真是一出好戏啊，孩子啊，你的名字叫缺心眼……
一个是一般过去时，伺候过的前任，一个是现在进行时，惹不起的祖宗，两人还相逢恨晚似的，这种复杂的心情谁懂？
所以Kate决定打开【前线攻略】微信群，轰炸一下他们。
【靠谱红领巾Kate】：重磅消息！我们试镜巧遇楚辞！
【催化剂涵哥】：……我需要吃口屎冷静一下＇手动再见＇
【情感顾问冬冬】：我在拉呢，你来？＇坏笑＇
【催化剂涵哥】；麻痹！江冬晨你皮痒！
【靠谱红领巾Kate】：嘴炮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催化剂涵哥】：女巨人你干嘛提前进入琼瑶剧状态……
【情感顾问冬冬】：就是！沉不住气，再怎么也等到何大少爷来了，在叫个萧安凑齐一桌麻将啊~
【催化剂涵哥】：闭嘴！
【靠谱红领巾Kate】：闭嘴！
【情感顾问冬冬】：＇欲哭无泪＇
【靠谱红领巾Kate】：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会给你现场直播的，前提是我还没被老板一刀捅死的话＇微笑＇
试镜开始后，当白岑看到坐定的导演时，他的世界都玄幻了。
这特么的不是要教我做菜，嚼出腹肌的老太爷么？！WTF！
当然这孩子明面上显得就是“我不认识你，导演我很尊重你”的样子，普通的老爷爷白岑肯定甜甜的打招呼，但是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他可不想又闹出什么走后门的绯闻……
不过？到底有没有走后门啊救命！
他就这么玄玄乎乎的，内心唠唠叨叨开始各种脑补，直到楚辞开始试镜时才如梦初醒。
这次来试镜的都是祝星这个角色，也是白岑最期待的角色。导演没有给任何台词，就让他们演祝星最后知道真相，在悬崖边崩溃的场景。
真正考验功力的就是这种无台词的表演，且不说面部表情的细微变化，丰富了说你浮夸，内心戏走多了又说你面瘫，单单就是揣摩人物心理，都算是给现场的每个人出了个难题。
祝星太复杂了，他背负着血海深仇，却到最后才发现是个笑话；他受尽了哥哥的宠爱，却从十岁开始就策划着谋杀；他永远一副单纯的小孩模样，却在背地里干尽了见不得人的勾当……
楚辞款款地走向中间，先是向导演鞠躬，自报家门后，便开始酝酿情绪。
不出三十秒，他的眼圈泛红，嘴唇死死的抿成一条直线。接着，他踉跄后退了两部，一边摇头一边冷笑，好像随时要崩溃的样子。眼泪一滴一滴落下，无声无息。终于他好像支撑不住重重的倒在地上，重重的喘息，却疯魔一般低低的抽泣……
所有人都像是沉浸在楚辞营造的氛围了，待他收拾好情绪退场时，竟没有一个人回过神来。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楚辞的助理，她一边哭一边鼓掌，其他人接二连三，都鼓起了掌，即使人数不多，但听起来依旧响亮，每个人都衷心的在为楚辞的演技鼓掌。
轮到白岑了，Kate觉得真是凶多吉少了，这花落谁家是铁板钉钉的了，白岑外形条件再优秀，为了试镜再努力也于事无补，这样复杂的内心戏，没有老练的经验就是白搭，花瓶是顶不上的，只求不要出丑。
白岑也没想那么多，就呆站在那里。
五分钟后，现场开始骚动，少年像是木头一样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大家面面相觑，Kate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时刻准备打电话让大老板救场，审考的编剧时不时的看表，心理想着，这纯粹是在浪费时间啊。
谁知，下一秒白岑突然嚎啕大哭起来，像个孩子一样哄也哄不住。而且真的是形象全无啊，眼泪鼻涕口水要什么来什么。
然而男性群众大多嗤笑一声表示不屑，女性群众则表示“弟弟不哭！给你糖吃啊，哭的姐姐都心疼死了”，这也似乎奠定了白岑日后女性粉丝的年龄层，果然一切都是天注定！
偷瞄在场的女性群众心疼的样子，Kate觉得，即使没人赞同他的演技，也会为他豁得出去而点赞的。瞬间挺了挺胸膛，自豪万分，好像自己带出了个奥斯卡影帝一样。
白岑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他只是把自己带入祝星，细细品味哥哥对他的每个细节……
——小时候被人欺负，哥哥为我不平，打的头破血流，满不在乎又霸气的说：“谁敢欺负我弟弟，我跟他没完。”
——我生来畏热，害怕蚊虫叮咬，夏天哥哥怕下人照顾不细，夜夜都要给我扇着蒲扇讲着故事，待我睡着。
——记得我的每个小细节，从来都是以我爱吃什么为主，永远叮嘱我，“吃，吃，你看你瘦的。”
——我爱缠着他撒娇，他总拉住我的手怕我磕了碰了，摔了哭了，我一哭他就受不了，不管我做错什么事，所以我有点变本加厉。
——不让我管祝家的事，只要我好好做大少爷。次次看他陷入黑暗，挡去污浊，我也是心疼的。
——明明想为他分担的，为什么最后杀他的人却是我？
——其实我都知道……
——其实我都不知道……
——所以，我对哥哥到底是爱呢还是恨呢？
白岑越想越难受，也就哭的稀里哗啦，如果是他现在是白岑一定会隐忍住，但他把自己变成了祝星，对面的是哥哥啊，无论哭的怎么丑都不会嫌弃一直保护自己的哥哥啊。
导演和编剧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表示肯定的点点头，回过神来的白岑想想刚刚的丑态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真的玩大了……立即说对不起耽误大家时间。
谁料想，老太爷竟然对白岑调皮的wink了一下。
“果然没有看错你，我和编剧都决定把祝星的角色给你。”
白岑傻了，Kate傻了，楚辞的脸色微变，全场除了导演和编剧都是目瞪口呆的模样。
编剧解释：“你们的表现方式都有可圈可点的地方，楚辞的演技也真的是把我也震撼了。但是我们需要的是祝星。”
“如果你们真的能够揣摩人物就会发现，祝星就算再怎么两面性，他在祝月面前也不是隐忍的，他可以随便发脾气嚎啕大哭甚至耍无赖，白岑所表现的，就是我们要的感觉。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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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房间，白岑还是像做梦一样，赶来的何睿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回神了回神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