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污了-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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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市以山闻名于世，刚下过雨的山间更是云雾缭绕。天地间都笼罩在白雾中，近处的花草、树木，远处的山峦、房子，都在浓雾中时隐时现，是与A市完全不同大气磅礴的仙境之美，非常符合《双生》的取景要求。
但唯一的缺点就——太冷了。
第一场戏是楚辞和沈泽清的对手戏，沈泽清扮演的是祝月，楚辞演了愿与他同生共死的好兄弟，是个讨人喜欢的角色。这场戏对他们来说没什么难度，就是靠台词功底。
作为新人，白岑还是在一旁虚心观摩着。他穿着白色锦衣在座位上冷的直哆嗦，因为要营造羸弱的形象，衣服不能穿多，只能贴点暖宝宝。
白岑一边哈哈气搓搓手，一边站起来跺跺脚，但手还是冰凉冰凉的。苏哥先去天睿集团在B市的分公司处理一下事务，没有在他身边。段文文就拿来保温杯给他喝了几口水也不见好转，有点懊恼自己没有做好本职工作。
正巧段文文看到楚辞助理旁边有个取暖器，就过去问问能不能先借一下，等下楚辞回来休息就立马还过来。
“哟，大少爷说借我能不借吗？”楚辞的助理刘雅雯斜了段文文一眼，说道。
段文文听着不舒服，眉头皱起来。
“借还不借一句话，怪里怪气的干嘛。”
“怪里怪气？我连说句话都不行吗，就你们背景最硬！”刘雅雯对白岑本就是颇有怨念，碍于苏唯一那只老狐狸，一直没找着机会使绊。她看段文文不过是个大学生的模样，忍不住冷嘲热讽起来。
“无凭无据我可以告你诽谤。”段文文火气来了，她早就被段涵那群兄弟宠的无法无天了，刘雅雯是什么人？敢在太后头上动土。
刘雅雯也就是个欺软怕硬的主，看段文文的样子心里咯噔一下，就装模作样说：“拿走拿走，给你家大少爷去，诽谤这名声我可担待不起。”
“你有病？”
白岑一听这句话感觉要坏事，拉住段文文怕她动手，对刘雅雯说：“没事，我不冷，不需要了。”
刘雅雯轻哼一声：“要是你们，不要也是你们，真难伺候。”
“你是不是有病啊！”白岑没拦住，段文文一脚踢翻取暖器，再狠狠地踩上两脚泄愤，爽完了拉着白岑离开。
楚辞在另一边看的一清二楚，那场戏结束后鞠躬跟工作人员说“辛苦了”，走回来脸色有些阴郁。
******
白岑看段文文气呼呼的样子，笑眯眯的说：“你把人家取暖器打翻也应该爽了。”
“我并不觉得别人捅了我菊花我再把她一顿草是一件很爽的事。”
“噗……这神比喻我可以跪下吗，”白岑又补充了句，“林楚的比喻都没你可怕。”
段文文听到了林楚，紧绷的脸有了一丝松动，还带着点得意：“那是，他是我小妹嘛。”
白岑：“……你们什么时候、在哪、怎么义结金兰的？”
“一个月前，蛋饼摊前，共刷甜酱！”段文文回忆着。
白岑觉得有点黑线，这性子和林楚那抖M还真有点搭，忍不住八卦了下。
“林楚跟你告白了？”
段文文转头看了他一眼，没那么兴致勃勃了：“可是我爱Kate啊，爱了她好多年……”
爱？白岑楞了一下，她还真是坦率啊……
自觉这不是一个好的话题，白岑想了下还是提醒了句：“以后别人捅你别那么急草回去了，没必要。”
没头没尾的一句，段文文没听明白，而白岑只是笑笑没说话，低头专心背词。
“不行！”段文文突然一拍大腿把白岑吓了一跳。
“你干嘛？”白岑翻了一页剧本。
“去买取暖器！”
☆、第16章 好像知道了什么
如果说这山间条件艰苦是让工作人员叫苦不迭的事，那么导演何老爷子的怒气就是让他们最为可怕的事。而现在挑拨了何老爷子怒气的就是白岑。
“卡！白岑，状态怎么回事啊！你这句话能不能说的有点感情！”
“卡！白岑，你还想不想演了，亲昵啊！你对祝月是亲昵的啊！离那么远有仇啊！”
“卡卡卡卡！白岑，你说台词能别像念经吗！”
“卡卡卡卡卡卡！我&**&……（*&％，白岑你再这样给我滚回去！”
卡了太多次，白岑有点手足无措了，一直向工作人员道歉，何老爷子的火气值已经到达顶峰了，周围的人各个道路以目，生怕说错一个字导演的话筒就砸过来了。
演对手戏的沈泽清开始不耐烦了，心里想这个小鲜肉可是彻头彻尾的新啊，让大家都在寒风里等着也是牛逼了。
但是鉴于自己一向塑造的平易近人的形象，他面上装的温柔：“不用急，慢慢来。你就感觉和我聊天一样，自然一点，不用一字一句，可以自由发挥的。”
白岑眼神有点幽怨：“我看到影帝有点紧张。”
“呵呵。”沈泽清笑了起来，果然是没有历练过的小孩子。
“影帝，”白岑神秘兮兮地凑到沈泽清旁边，“你不要随便对别人呵呵，我怕你被打。”
“为什么？”沈泽清不解。
“你都不知道网络词汇的吗！”白岑有点惊讶。
“哦，我不怎么上网，没什么时间。”
“天呐，那你的微博是不是充斥着退休老干部的画风！”
沈泽清想了想：“呵呵，没有啊，我又不是退休老干部，微博基本就是公司在打理。”
“好像感受到了来自演技派的实力嘲讽。”白岑嘟囔着，然后灿烂一笑，“不紧张了，麻烦哥哥再陪我来一遍好吗？”
沈泽清被他的“哥哥”叫的心里有点喜滋滋的。
“各部门准备，再来一条，白岑这次一遍过不了看我怎么收拾你！”何老爷子吹胡子瞪眼恐吓起白岑来，要不是白岑的气质和祝星太像，这么业余的他早就换人了。
毕竟还是个初出茅庐的孩子，被何老爷子这么劈头盖脸的骂了这么久，怎么可能不紧张。好在白岑的适应能力还算不错，影帝好像也挺好玩的样子，心理也慢慢没了压力，全心投入到剧情中，跟着沈泽清的节奏放松下来。
终于过了一条。
白岑长舒一口气，还没等他转换表情呢，就被何老爷子拎过去耳提面命了。
“戏感是磨练出来的，你现在这样我也不说什么了，但是这几个月我要看到你的进步，否则我可以随时换人的。”何老爷子严厉道。
白岑无论怎么被骂，背都挺得直直的，乖乖的点头，聆听教诲，很是谦逊。
何老爷子看着这孩子被冻得发紫的嘴唇也毫无怨言的样子，有点心软了，轻声道。
“没有谁的成功是随随便便的，现实里哪里有什么主角光环呢？金手指大开那都是小说里写的，哪个有真材实料的人不是靠着努力一步一步往上爬的。”
“我做的不够好。”白岑低下头。
“认错倒是认得挺快的，行，那你去休息室磨磨台词。”
******
短暂的休息时间，凑在一起的工作人员忍不住开始八卦。段文文朝着他们看了看，低下头继续做自己的事。
“那个就是何少爷的新欢？”一个马尾辫的少女开门见山。
“可不是嘛，楚辞后面紧跟着就是他了。”戴眼镜的中年妇女附和道。
“就是，这演技还这么差，恐怕连何老爷子都帮不了了。”
“我怎么觉得楚辞比他好多了啊。”马尾辫少女朝着楚辞那边看了下，语气很不屑。
“而且我还听说何少爷对楚辞挺好的，人家安安稳稳恩恩爱爱的过小日子，也不知道这个白岑是怎么冒出来的。”一个场工突然插了话。
“该不会是……小三吧？”
大家都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看看白岑，再看看楚辞，都觉得挺可惜的。郎有才郎有貌，奈何没有撬不动的墙角啊。
段文文在一旁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
“导演罚我去休息室练台词，咱俩要去关禁闭了~”白岑蹦蹦跳跳的朝着段文文走来，一点都没有刚刚被挨批的可怜样。
这人是缺心眼吗？段文文火气又往上窜了。
“哼。”段文文脸一黑扭过头就独自往休息室去了，也没等白岑。
诶？这人有点大爷啊！白岑心想，很好，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但他还是屁颠屁颠的跟在段文文后面。
因为……怕被打。
识时务者为俊杰。
说是休息室，其实就是小小的杂物间，四壁无窗，与化妆间和大咖艺人的专属休息室也都是隔开来的。白岑是新人耍不了大牌，苏唯一暂时也不在，何老爷子虽说认识段文文也想宠着白岑，但是对他期望更甚，面子上的功夫也还是要做足，让他去堆满杂物的休息室也算是面壁思过了。
一进休息室段文文把门一甩，也没关上，就踢开了凳子，然后一屁股坐下来就趴在桌子上赌气，白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能坐在凳子安静的揣摩剧本。
等了一会儿发现没动静，偷偷瞄了一眼白岑，看他正在琢磨剧本，更生气了。
“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生气！”段文文没忍住问了出来。
“啊？”白岑拿起桌上的笔在剧本上做记号，“关我的事你肯定会说啊，不关我的事我也不想知道。”
“你冷漠！”
“你才冷漠！”
“你最冷漠！”
“技能反弹！”
段文文：“……”
说完，白岑被自己的话笑抽抽了，可劲的自娱自乐。
“他们说你没有楚辞好，我不开心。”段文文叹了口气。
白岑听了，心里莫名其妙的一暖，反问：“那你觉得我很好？”
只见段文文趴在桌上，把凳子翘的摇摇晃晃，漫不经心：“反正比楚辞好，他就一笑面虎，我看着就不舒服。”
娇生惯养的大小姐接触的人可不少，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楚辞那样的人她见得多了，腻的慌。
“而且他们说你被睿祺哥哥包养了，是他俩之间的小三。”段文文翘着凳子扔下一颗定时炸弹，她就是想听听白岑怎么回答。
“你要听实话吗？”白岑斜靠在桌子上，搓了搓手，这屋里也没暖气，怪阴冷的。
“废话！假话用得着听吗，我自己又不是不会编。”段文文有点鄙视白岑。
白岑冥思苦想了一会儿，艰难的吐出两个字“你猜？”
“你真的是比楚辞还难懂。”段文文一脸泄气。
白岑有些气恼，说好的出卖肉体包养上位我们连亲都没有亲过！剧本完全不一样我有什么办法！我自己都猜不到好吗！
“那你们……在谈恋爱吗？”段文文小心翼翼的八卦。
“不算吧，他没说过喜欢我，就只是让我跟着他……”白岑的语气像是……有点失落？
嗅到一丝情欲的气息，段文文不放过任何一个破绽：“那你呢？你喜欢他吗？”
红晕悄悄爬上白岑的侧脸，他犹豫了下，抬起头，一脸真挚的看着段文文：“跟他在一起就算不说话也挺开心的，这算是喜欢吗？”
“算吧……”段文文被惊了一下，在白岑的眼里，她好像看见了星星。
“其实我一个人也挺开心的，但是有他更好。”白岑声音低低的，像是自言自语。
也是好笑，一天的时间里你八卦我的暗恋，我八卦你的喜欢，在狭小的休息室里，不知不觉竟也把俩人的距离拉近了……
两人浑然不觉没有关上的门口竟然站了一个人，楚辞靠在墙上静静的，嘴角浮现一丝嘲弄。
******
后半场楚辞的状态明显不佳，卡了好多次，不是笑场就是忘词，动作戏也没有做到位，何老爷子骂骂咧咧，时间竟不知不觉拖到了夜里。
段文文知道是楚辞的戏也不愿意看，对面白岑练习的认真，就没有打扰他。百无聊赖的玩了会儿手机，没有信号，受不住了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白岑摸到点门道时天色早就黑了，他出门看看进度，外面的工作人员忙的热火朝天，想着自己的戏该是要拖着了，也没有添麻烦，默默退回休息室。
他看到段文文睡熟了，脚步放轻，从杂物间里翻出两件道具服，一件给她披好，一件盖在自己身上，关了半盏灯，靠在椅子上打盹，慢慢回想剧情，等着导演的指示。
楚辞的这场戏终于结束，工作人员筋疲力尽赖在椅子上不想动弹，何老爷子也是口干舌燥，本来白岑的下一场戏是在白天，看看这天色都黑了，也就拍不成了。
他今天挺生气的，第一天拍戏演员就各个没达到自己的预期，没好气的招来正在忙碌的助理：“你让白岑回去吧，今天的戏拍不了，收工了，记得把休息室的门锁好。”
助理应了下来，何老爷子就离开了。
助理小姑娘急匆匆准备去休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