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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不愈之症-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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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师哥,我不想查了,把那封信烧了,我们回美国好不好?”
  如果说昨晚上的时越只是吃惊,那么现在的他就是震惊,以及懊悔。一直以来时越的治疗方法都是温和的,以吴开乐的意愿为先。他突然态度强势再加上换人,刺激的太过了适得其反,让吴开乐更不想破出阴霾,甚至想要缩回壳里。时越和威尔教授分析的治疗方向以及对吴开乐的反应模拟完全被推翻,一下子快进到了最坏的程度。
  吴开乐见时越满脸震惊却不言语,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他对时越一向都是猜不透的,有时候甚至会感到害怕,虽然自己都不知道在怕什么。不过他清楚的记得,自己能遇上时越是因为运气好,病情正好撞上时越的研究方向,还被挖掘出大大小小奇奇怪怪的症状。这些症状在同一个人身上出现蛮稀罕的,加上国籍相同还是同校师兄弟。
  想到这里,吴开乐的脸色变得惨白。自己对于师哥来说也许就是个活体研究对象,开始的一两年就像细胞裂变一样很有趣,长时间没有任何变化还强装痊愈让他不耐烦了吧?
  “乐乐。”
  “乐乐?乐乐……”时越看着吴开乐那变幻莫测的脸色猜都猜得到这臭小子在想什么,当务之急是要把人安抚好了,六年间做的努力他可不想前功尽弃。喊了好几声都没反应,时越只能上前用完好的那只手拥住吴开乐僵硬的身体,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
  吴开乐如梦初醒,孩子气的揪着时越的衣角,大气不敢出的嗫嚅道:“师哥,真的,我们回美国,我不想查了,我……”怕疼。
  后两个字吴开乐没说出口,因为连他自己都觉得荒唐。吴开乐从小就不怕疼,胆子大人还聪明,日子过的顺风顺水事业有成。在天上飘久了一朝被击落,那么狠那么要命他都没怕过,认识了时越以后,不怕死的他突然就怕疼了。而现在,他唯一在乎的人好像要把他丢开,疼的他骨血都沸腾成一根根细针,每一个细胞都充满愤怒。
  “师哥,我们走……”
  时越每一根发困的神经都被吓的十分清醒,他哄孩子一样抱住吴开乐,顾不上给莫名被挂电话的所谓新医生道歉。虽然着急但也没随便许诺,只是用低低的声音给吴开乐回应,把手掌摊开到他面前,微笑着说:“走。”
  吴开乐傻愣了三秒,毫不犹豫的把手放了上去,“去哪儿?”
  “困了回去睡觉,乐乐,你帮我把本子也拿着。”时越下巴朝自己吊着的手点了点,有些无奈的说。
  吴开乐听话的手机本子单手拿,被牵着回了主卧,也是时越的卧房。
  时越给吴开乐盖上被子,微凉的手掌覆盖在他的眼睛上,声音清晰有力让人不能拒绝,“乐乐,我接下来说的话你记清楚了。既然你排斥换医生,那么我们就不换。但是,接下来的治疗你必须全力配合,无论我是否变更治疗方案。做得到吗?”
  做得到吗?吴开乐耳朵嗡嗡响,身体僵硬好半晌没反应。时越耐心十足,没有逼迫的再问而是静默的等待。终于,吴开乐缓缓地点了点头。
  “先好好睡一觉,有话醒来再说。”
  “师哥。”
  时越掀开被子,有点冷淡地说:“睡吧,我困了。”
  吴开乐不敢睁开眼睛,内心冰火两重天的煎熬着,一面欣喜于时越的妥协一面排斥打开过去那扇门。他总感觉,一旦越过了那个点,他们就会分别站在线的两端,逐渐远离。他闹不明白也控制不住,只是觉得疼。
  对,他只是怕疼,所以宁愿逃避。
  吴开乐在浑浑噩噩中睡了过去,一觉睡到了第二天,整整二十二个小时,怎么叫都叫不醒。幸好时越确定了他只是熟睡,否则心脏病都要被吓出来了。无知无觉的吴开乐只是做了个梦,尔后被惊醒。
  梦里他面无表情地掐着一个人的脖子,随着“哒、哒、哒”的脚步声,手里跳动的脉搏从鼓噪到平静,从温热到冰凉。脚步声停止,那人软趴趴的被他丢弃在地上,他漫不经心地垂下眼,那张青白的脸就那么闯入他的眼里,口鼻处溢出的鲜血让他瞳孔紧缩。
  师哥?怎么会?!
  吴开乐跌跌撞撞地上前抱住时越,张着嘴半点声音都吐不出来,他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手和对方脖颈上的掐痕,顿时被一股翻江倒海的恨意淹没。他想叫醒时越,可怎么都发不出声音,只能抱着逐渐变凉的尸体在血海中枯坐。
  他又失去重要的人了。
  师哥。
  “乐乐。”
  “别怕,走过来。”
  远远地,像是在水中,又像是隔着一幕水墙,透过阻碍穿过来的声音裹上了一层保护膜。吴开乐浑身不可抑制地抖了抖,他伸出手,嗓音沙哑道:“师哥。”

  第八章

  头疼欲裂,这是吴开乐睁开眼的第一感受。
  脑袋昏沉沉的,像被沉重的巨石压着,透不过气。他好像做了个沉长的噩梦,只是这次的梦竟是与时越有关,梦里的绝望到现在还心有余悸。吴开乐抬手抹掉额上的冷汗,起身到浴室往脸上泼水想清醒一些。
  吴开乐抬起头,镜子里映出他还滴着水的脸,眼神阴郁。
  这张脸,好陌生……吴开乐喃喃道。他眼神涣散地盯着镜子里的自己,身后仿佛多出个重影,那个重影贴近自己在耳边说:信任是最不可靠的东西,只有我不会背叛你。
  只有我,不会背叛你。
  吴开乐闭上眼,再睁开时,镜子里只有那个陌生又熟悉的自己。他扯开嘴角露出一抹意义不明的笑,笑意未达眼底。这种状态就如同身体和灵魂被分成两个部分,漂浮于半空中的灵魂在冷眼旁观地看着这一切,意识被抽离,行尸走肉般地活着。
  吴开乐如今的理智好似一座摇摆不定的天平,两种矛盾的想法压的他喘不过气。他的背后有股推力,推着他往未知的方向走;而他的脚却不敢向前,生怕一步错步步错,迈入万丈深渊。他只是想摒弃过去好好过日子,幸福什么的早已经不奢望。不过在那之前,图个问心无愧明明白白就行,他可不想稀里糊涂过一生。
  时越在吴开乐醒来后没提那封“情书”,平静的仿佛没发生任何事情,只是向局里给自己和吴开乐请了几天假,美其名曰养伤。非紧急事项不到场,其他的电话指导。吴开乐过了几天小心翼翼的生活,见时越没有提新医生才逐渐放下心。伤口会抚平但不会消失,人都有自我保护意识,会远离会逃避再正常不过。时越是吴开乐沉浮在海上紧抓地浮木,这半条命被撼动导致理智全线崩溃,他只是高估了自己的承受力罢了。
  假期的几天时越带着吴开乐把周边都逛了个遍,这里气氛不错,还结识了一些聊得来邻居。期间安宁联系了几次吴开乐,关心之余还把案件的进展报告了一遍,两人分析的很入迷。这不,师兄弟两人正在一家气氛不错的书吧里喝下午茶呢,吴开乐接了电话就埋头在桌上写写画画,把亲师哥晾到了一边。
  时越的左手并不严重,他连石膏都不乐意打,在局长的再三要求下只得夹板固定,没几天就拆了,只是动作大了会有点别扭。早晨到医院检查,医生也说没问题,只是让他一个月内别太用力,多吃点补钙的食物就行。
  吴开乐握着笔,很专心的听手机里安宁兴奋得叽叽喳喳,似乎是查到了很重要的信息,但语气却是偷着乐又八卦的那种,“乐乐,查到啦查到啦!听你的果然没错!小李还不信!哼!你猜猜那个轻生的助教和最后一位死者是什么关系?你肯定猜不到!嘿嘿~”
  “情人。”
  “你怎么知道的?”安宁撅起嘴,颇有些不甘心,随后又啪的拍了下大腿,“差点忘了,这还是你喊我去仔细查她们的私下关系!我整整盯梢了三天才发现,查到的时候吓了一跳呢!你真聪明,单是听我给你的信息就察觉到了!”
  “结合线索多分析她们的行为,你不是也察觉到了吗?自信一点,积累经验很重要。”吴开乐随身的小笔记本上已经记录了这案子所有人物关系以及疑点和线索,他在最后一个死者与女助教的横杠上标记了个爱心,接着问道,“这几个死者之间真的一丁点联系都没有吗?”
  安宁“唔”了一下,翻着办公桌上成堆的资料,“啊!有了!就是那个倒霉的讲师啊,他虽然是个教历史的,但是人特别温和,选过他课的学生有什么烦恼都找他谈心。三年前的死者是他朋友,三个学生也与他偶有接触,最后这个死者和他关系不错。啧,说起来到现在张副队还在怀疑他,三年前是没线索没证据,这次倒是有了可时教授的现场化验结果证明了他无罪,特别是把人带回来后最后一个死者又出现了,打脸。唉……”
  “还是有嫌疑的。”
  安宁精神一震问道:“怎么说?”
  吴开乐换了边耳朵听电话,放下笔坐回沙发抱住靠枕,道:“最后一个死者是割腕,也就是失血过多而死。如果割的伤口深,保持出血速度,大概三十分钟内会死亡。我看过验尸报告,死者的伤口几乎纵横了半个手腕,也就是说她为了确认出血量割了有深度的一刀,还泡到放满热水的浴缸里防止伤口结痂。以她事业有成感情顺遂的情况,不太可能会对自己下狠手。水能冲刷大部分证据,也会影响对死亡时间的判断。当时逮捕嫌疑人的地方离出事地点不远,这时间差有点巧妙。”
  “这样啊……”安宁认真的做着记录,问他,“杀人动机呢?他完全没有杀人动机啊!”
  “我只是说他有嫌疑,并没有说他就是凶手。”
  安宁有些无奈,喊的名字早已换成亲昵的小名,“乐乐,你这句话一说不等于在告诉我,之前那些活儿我白干了呗。”
  吴开乐轻笑,“身为警务人员要做的是合理怀疑,而不是为了破案草率定罪。”
  “行啦行啦我知道!现在的突破口只剩下这个女助教了,她只知道哭哭哭!死者家属被我们烦地都不乐意配合,去一次被骂一次无能,小李还控制不住场面被一顿挠,诶,心口疼!”
  “辛苦了。”
  “没事儿!”安宁烦躁的开始碎碎念,“诶对了!其中两个学生死者有一门共同的大课,可其他学生说根本没见过她们交流,一个学霸坐前排一个学渣后排睡觉,说不定都没碰过面这算哪儿门子的交集?!说来说去只有那个讲师有嫌疑!你看这次那个女助教要跳楼也是他先发现的!我都快被张副队说服了!”
  “说不定是真倒霉。”
  安宁笑着嘟囔了一句,“也对,指不定是用运气来换那张脸了。”
  “什么?”
  “没啥!啊汪队叫我了,先挂啦!乐乐你好好养身体,我们等你回来!替我向时教授问候一声。”
  “好的,你们加油。”
  吴开乐挂了电话,在那个倒霉的嫌疑人名字上画了好几个圈,一脸若有所思。等他注意到时越盯着自己时表情顿时僵住了,“师哥?”
  时越合上书,倒了一杯还冒着热气的茶递给吴开乐,笑着问:“接下来去哪儿?”
  “什么去哪儿?”吴开乐说了许久的话喉咙正干,接过茶杯咕噜噜就喝完了。
  时越指着他的笔记本道:“你对这个名字做了重点标注,专心地盯着它将近十分钟,双腿交叉身体不再是放松的姿态,这是你下决定前的习惯性动作。怎么,想见这个嫌疑人?”
  “……嗯。”师哥某种意义上也挺可怕的,吴开乐想。
  “那走吧。”时越起身结账。
  “去哪儿?”吴开乐把笔记本收到外套口袋里跟在时越身后,取车的时候把时越赶到副驾驶不让他开车,对于师哥做了决定就绝无更改的性子从不反抗。
  “空谷大学啊,不是要见嫌疑人么?”
  吴开乐正有此意,开了导航往空谷大学方向行驶。发生命案的空谷大学分校区就在市区内,离他们所在地不远,不堵车二十分钟就到。他们到的时候正好是下课时间,许多学生三三两两拥成一团出教学楼。
  两人没有直接找嫌疑人,而是让安宁帮忙调了人家的课表,把出事地点都看了一遍。正好到了嫌疑人最后一节课的时间,吴开乐与时越两人就跟着学生们进了教室,找没人的地方随便一坐。
  “师哥。”
  “嗯?”
  “你之前来空谷大学做什么?还正好遇上了那个女助教跳楼。”
  时越捧着脸回他,“他们从现场拿回去那堆烧焦的破烂里有不同的血液反应,为了以防万一,我只好亲自跑一趟现场。”
  吴开乐点点头,突然想到什么似得乐道:“这个讲师叫孟浩然,说不定和苏辙能谈得来。”
  时越也觉得有趣,“之前没注意,确实巧。”
  吴开乐抿嘴笑,看向走到讲台上的人。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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