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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珠圆玉硬-第26章

小说: 珠圆玉硬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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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烟骂得咬牙切齿,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高考化学得了零分呢。但丁嘉心中很歉疚,蹲在地上一声不吭。
    云烟是真生气了,手劲很大,丁嘉的面颊被抽得通红,香蕉的皮都被打烂了。陈雄在一旁看呆了,连劝架都忘记了。直到这时,有人推门进来。
    进来的人是周肃正,手里拎着一个西瓜,一提卫生纸,六盒牙膏,一长挂的牙刷。
    “干什么呢?”周肃正问。
    见到自己挨打,寝室长不说给自己做主,反倒表情愉悦,丁嘉有点郁闷。
    云烟哼了一声,将脚收回,将那根打烂的香蕉丢给丁嘉,恶狠狠地说:“吃了。”
    丁嘉十分心虚,只得将那根惨死的香蕉吃了下去。
    云烟说:“你帮他买这些药干什么?你没看新闻吗,有人买一大堆感冒药去提炼冰毒,到时候你进去了,没人给你送牢饭。”
    周肃正说:“什么药?我看看。”
    丁嘉只能眼巴巴看着手机被递到了周肃正手里,周肃正一见这些字,神色疑惑,望向丁嘉:“这些药是买给刘迪明用的?”
    丁嘉点点头,周肃正轻轻叹了口气,说:“自作孽,不可活。”
    云烟一听,眉开眼笑:“哈哈哈,他得了啥病,癌症吗?”
    周肃正不再言语,云烟立即打开电脑,输入了这几种药物进去,一百度,云烟微微歪头,露出一个诡异的笑,陈雄觉得很恐怖,颤抖着问:“怎么了?”
    云烟皮笑肉不笑地说:“刘迪明拉皮条,把他自己搭进去了,这都整成肛裂了。”
    
    第十六章(上)
    
    云烟说完后,肉也开始笑了起来。这一笑山川失色,长烟一空,花落纷纷,犹如云开日现,三千世界一片大光明。说不出的明媚动人,令在场众人一片恍惚,可谁又能想到他开心的缘由竟是这样缺德呢?
    丁嘉心想,能博他一笑,自己挨一顿香蕉抽,也是值得的。
    对于肛裂,由于世界观和人生观的不同,四人的认知也不一样。
    陈雄的观念十分初级,在小学三年级时,班上有个男同学为了摘取知了蜕卖钱,从树上跌下来了,屁股着地,落地开花。那段时间,该男生睡觉都只能趴着,上课也只能站着,一日三餐只能吃粥,拉屎都不敢用力,饱受讥笑,小小年纪就体会到了人世的沧桑,生活的艰辛。
    拜外公的老年痔疮所赐,丁嘉比陈雄懂得略多。丁教授虽然注重养生,打太极,练气功,但有些地方是注定锻炼不到的。武侠小说中,魔教教主们通常刀枪不入,金刚不坏,但那隐秘之处却是他们的罩门。在攻打魔教的过程中,正派人士往往付出血的代价,却毫无头绪,不得其门而入,但在该片快完结的四分之三处时,一筹莫展的大侠们会因偶得的线索而出现转机。最后,教主们的那处受到正派大侠的猛烈而无情的攻击之后,真气泄漏,心神混乱,最终邪不胜正,坠落山崖……
    云烟笑完了之后,趁着众人尚未回过神来,就穿上拖鞋啪嗒啪嗒出门了。
    周肃正买的西瓜很大,那把削皮的小水果刀有点不够用,让丁嘉去隔壁借刀。
    陈雄慷慨而骄傲地说:“借个毛,我有。”说着,从床板下抽出了一把白刃超过40厘米长的西瓜刀。
    丁嘉大惊失色,眼睛瞪得大如云烟,一把抢过刀来递给周肃正,质问道:“你上次不是答应我们把凶器都扔了吗,怎么还有?!”
    陈雄不承认,狡辩说:“这把刀是刘迪明的,他搬走的时候忘带了。”
    丁嘉洗了西瓜,周肃正杀好之后,依然迟迟不见云烟回来,陈雄说:“掉茅坑里了吧。”
    丁嘉在走廊,冲着厕所叫了一声:“云烟,回来吃瓜——”
    这一喊,云烟没喊回来,隔壁302寝室的人潮水一般涌过来,三下五除二将西瓜劫掠去了一半,其中张龙吃得最凶,他说云烟骂他秃逼让他幼小的心灵受到了毁灭性的伤害,要连吃三块西瓜才能重拾对人生的信心。
    好在西瓜够大,剩下的半个依然够四个人吃。然而遥知兄弟登高处,遍吃西瓜少一人,独食是吃不香的。隔壁有人边啃边说,云烟刚才兴高采烈地往楼上跑了。
    众人心叫不好,以云烟的秉性,在得知刘迪明倒了这样的血霉之后,一定会趁他病要他命,来泄心头之恨。
    周肃正说:“丁嘉,那些药买得不对,你再买点红霉素软膏和阿莫西林回来。”
    然后,周肃正和陈雄去了609寝室。
    果不其然,云烟正耷拉着凉拖鞋,背着手,在不宽敞的寝室里踱来踱去,得意洋洋,各种羞辱,而一边的刘迪明裹在被子里一声不吭,牙都咬碎了。
    周肃正进来后,对云烟说:“西瓜切好了,回去吧。”
    云烟意犹未尽,不愿就这么回去。他一边嫌弃,充满了恶心,一边又想掀开被子看一看刘迪明那稀烂的屁股,嘲讽一番。
    连陈雄都觉得,云哥小小年纪,貌美无瑕,却做人太绝。
    听到了周肃正的声音,刘迪明终于忍不住了,冷笑着说:“这还真是你们的作风,恨人有,笑人无。丁嘉跟着你们混,真是瞎了眼。”
    陈雄见他都躺平快死了,居然还敢还嘴,怒道:“你的腚要是有你的嘴一半硬,就不会烂成四瓣了!”
    说者无意,却正中红心,这话勾起了刘迪明某些恶心的回忆,一时哽咽得说不出话来,咬着牙在被子里攥紧了拳头。
    云烟冷笑着说:“你这皮条拉得国法校规都犯了,你还觉得自己很正义?”
    刘迪明抬高了声音说:“上次误伤丁嘉,是我不对。但我一不偷二不抢,三没有组织卖淫,也不逼良为娼,只是看准了市场上的新商机,做同性婚介,按劳分配,收取佣金,你们凭什么说我犯法?!我成全了几十对爱人,他们都十分满意,同性恋虽然恶心,但他们也有幸福的权利,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哪里不对?”
    这厮居然说得头头是道,云烟都有些懵了,半晌才说:“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你他妈尽和一群变态打交道,现在是活该!”
    刘迪明虽是躺着,病着,对方是站着,健康着,却傲然说:“做哪一行都有风险,凡事都有意外,就算去做销售,也可能被人劫杀,钱哪有那么好赚。我宁可跑着去找死,也不会躺下来等死。”
    云烟一时语塞,气焰在躺着的刘迪明面前居然矮了半截。
    听到这里,周肃正终于开口了:“事到如今,你还觉得这只是一个偶然?”
    刘迪明不吭声了。
    周肃正说:“这并非什么市场新商机,你现在做的这个,叫淫媒。全国各地,每个城市都有。”
    周肃正声音平静,不疾不徐,但另外三人都没有打断,他继续说:“这么肥的油水,为什么别人不去捞?并非你别具慧眼,而是你无知者无畏,要钱不要命,敢与黑社会抢生意。”
    “介绍大学生给富商,无论男女,都是高级会所的业务,他们有自己的山头,自己的猎头,自己的客户群。你好好回忆一下,事发之前,有没有人来找过你。”
    刘迪明这才静静梳理那些事来,他刚介绍了一个外语系的大一男生给了一个日本人,日本人对那少年一见倾心,十分满意,出手大方,一次就给了他五万块的报酬。刘迪明从未尝到这样的甜头,一时之间十分兴奋。
    当晚,在酒吧里,有人过来请他喝酒,说小伙子年轻有为,要不要和他们一起干?
    刘迪明一来不想在念书时将摊子做得过大,太惹人注意;二来不想与人分羹,因此他想也没想,便一口拒绝了。
    再接下来,他接到了一笔大单,对方是一群人,需要好几个年轻的学生。那天晚上,他带人过去后,对方很高兴,对他带来的人十分满意,便请他喝酒。刘迪明还算是警醒的,在知道有应酬之前,都会事先吃一片海王金樽解酒。但是那天,那酒水之中还有些别的东西。
    等醒来之后,刘迪明浑身疼痛,仿佛挨了一顿毒打,衣不蔽体,后穴疼得几乎令他再次昏迷。腮帮酸胀,口腔中弥漫着一股雄性的气息。他身边的沙发上散着二十多张鲜红的纸币,有人笑着对他说,小兄弟你做中介太浪费了,自己出来卖肯定能成头牌……
    想到这里,刘迪明的脸一阵红白交替,屈辱和仇恨一起涌上心头,牙关紧咬,一阵颤抖。
    周肃正又淡淡地说:“以你这心性,想穷都很难,何必拿命换。”
    刘迪明颤抖着说:“你们懂什么……你们懂什么……”
    周肃正又说:“那你想一想臧梦,你这样,她怎么做人。”
    提到臧梦,刘迪明终于眼泪下来了。
    这时,丁嘉气喘吁吁跑进来了,手里拿着新买的药,还拎着一把长长的水果刀。
    丁嘉举着那柄明晃晃的西瓜刀,问:“刘迪明,这是你的刀吗?”
    刘迪明一阵纳闷,陈雄瞬间变了脸,大叫一声:“卧槽,丁嘉你他妈太过分了!”
    丁嘉愤愤然:“是你先说谎的!”
    云烟立马明白陈雄又在私藏冷兵器,顿时火起,骂道:“放旧社会,你他妈九颗脑壳都不够砍的。”
    三人一片混乱。周肃正在一边静静看着,不阻拦,不参与,一派云淡风轻的模样,但那个温柔注视的眼神,却让谁都知道他们是一体的。那是看护者的姿势。
    这四人其乐融融,嬉笑怒骂,刘迪明一边瞧着,喃喃道:“我刘迪明一不蠢二不庸,你们怎么就容不下我?”
    这话问得很有意义。云烟停下行刑,认真思索起来。确实在很多方面,刘迪明比丁嘉和陈雄这两个笨蛋聪明百倍,比周肃正这样的人有勇气,更执着,有担当,比自己……也稍微强了那么一指甲。
    云烟挠了挠头,略一思忖,居高临下地冲着床榻上的刘迪明嫣然一笑:“大概是因为,你心术不正吧。”
    
    第十六章(中)
    
    周肃正又交代了几句用药事宜,便带着三人下楼回寝。
    丁嘉提着刀,惆怅地说:“真希望他能回头是岸。”
    周肃正却一句话扑灭了他的希望:“很难。他要是能听劝,臧梦也不至于去死。”
    陈雄说:“我奶说过,人要是做成了三桩媒,下辈子就能投猫胎。刘迪明这样的,够当几十辈子的猫了。当猫好啊,吃了睡,睡了吃,享猪的福,不用受猪的苦。”
    云烟突然捂住嘴,拼命向最左边的方向跑去,陈雄喊:“喂,这是四楼——”
    云烟并未认错,他只是冲向了洗手间。众人听到了呕吐的声音。
    云烟胃里翻江倒海,泣涕直下、今天从清晨到傍晚,因为一直郁闷,只抽了两包烟,没有吃饭,空荡荡的胃里一阵抽搐,却只吐出了一点清水。又干呕了几分钟,云烟才喘息着直起身子,去水龙头边冲洗。
    云烟双眼湿漉漉的,睫毛上的泪水像露珠一样挂在上面。刚才还耀武扬威的一个人,此刻却变得十分颓丧。
    “卧槽你怀孕了吗?”陈雄见他突然就吐得天昏地暗,十分震惊。
    已经洗干净了,但云烟依然开着水龙头,不停用手捧着水往脸上,往口腔中浇,过了好一会才开口:“这死刘迪明脸皮真厚,拉个皮条,还当自己伟大的像个月老,同性恋还得敲锣打鼓去感谢他。我都被他说懵逼了。”
    陈雄说:“你也没亏啊,他最后不也被你笑懵逼了?”
    云烟却丝毫高兴不起来。刚才刘迪明的一番话,搞得他乾坤错乱,差点撑不下去。
    云烟和刘迪明虽不对付,但在许多地方,二人相似点不少,总想着发家致富就是其中一条。在赚钱这方面,刘迪明无疑比他更成功。看着自己的梦想在他人身上实现,云烟心中滋味难言,但是,他好歹能安慰自己,刘迪明干这种事是无耻之极的,违法乱纪的,抓到了毁一生;可现在,却似乎只是一个法律的擦边球。这让云烟开始怀疑人生,觉得要想积累一笔原始财富,可能真需要像刘迪明这样豁出去。所有的利润,都在法律之外——这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
    但他云烟,却凡事先想着安全,妥当。一直像这样下去,稳稳妥妥,无惊无险,将来能有什么出息?铤而走险,才能丰饶。
    这是经济上的打击,另一桩打击,却是道德层面的。
    云烟虽然恶心同性恋,但他又隐隐觉得,这些人并不该被斩尽杀绝,应该保留一点恋爱的权利。他们的世道很艰辛,他们恋爱不易,有那么一瞬间,云烟觉得刘迪明能成仙成佛,而狭隘、偏见的自己该下十八层地狱。
    而刘迪明的倒霉,丝毫没能让云烟彻底高兴起来,因为刘迪明看起来更像是扮演了一个苦行僧一样的角色。本该被唾弃的皮条客,却摇身一变,变得美好而神圣起来,成为一个为同性解放而奔走的先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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