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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请不要告诉他-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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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车走!”

许陈愿猛地甩开那只手,用力过猛,把自己也甩了一下,差点摔倒在地上。

预料中的疼痛没有传来,却落入了什么人的臂弯中。

“谢、谢谢……”许陈愿似乎很厌恶肢体接触,于是推开那人,努力站直身体,用双手狠狠地在脸上揉了揉,死撑着让自己清醒一些。

“我要回家。”许陈愿说:“喝这么多还留在外面……等着乱性么?”

喝过酒的他格外坦诚,这些年藏起来的那份想什么就说什么的直率这时候全冒出来了。

小伴娘不甘地咬了咬唇,心想许陈愿心里的那位到底是什么角色,让他都醉成这样了还要守身如玉?

“我送他回去吧。”

许陈愿听到那声音,过分熟悉,只觉得耳边轰鸣一声。

许陈愿抬起头,眼前一片重影,心想自己真是醉的太过了,这时候还能幻听了。

“你是哪位?认识他么?”

那个女声又响起,许陈愿心想果然是幻听,于是颓废地坐在沙发上,把脸埋在手里,不想让人看到他脸上的悲伤。

“小味、小味……你在哪儿啊……我想你了……”

人在醉酒的时候往往都会把沉寂在情绪背后的思念全部激发出来,许陈愿最清楚自己这个毛病了,只要一喝醉,他一定会想到许味,很想很想,让他想哭的那种想。

他的呢喃声音太小了,别人似乎都没有听清他在说什么,可还是有人听清了。

“愿哥……”

带着哭腔的一声轻唤。

许陈愿浑身好像过电一般,他感觉胸口猛烈地疼了一下,缓缓抬起头,怔忪地看着眼前的人。

第73章 。“你还没考驾照?”

出租车里,许味就坐在许陈愿的身边,两个人并排坐在后面,许陈愿却紧紧地贴着车门,惶然地看着窗外。

他的酒现在算是彻底醒了。

五年,一千三百多个日日夜夜,他幻想过无数次相遇和重逢,却没料到居然是这么个展开。

他连头都不敢回,不敢看他一眼,怕一回头他就消失了,在这样的一个秋夜,明明灭灭的灯光,这一切只不过是他的一个梦,一个幻觉。

可许陈愿也知道那不是梦,因为车窗上正倒映着许味的侧脸。

小孩儿长大了……刚才就发觉了,他长了好多,个子高了好多,头发的颜色好像也比以前深了一些,从浅褐色变成了深棕,他还戴上了一副眼镜,圆框的,看着有点显小,恍惚间好像还是那副天真少年的样子。

他似乎没有变,还是那么瘦,还是许陈愿记忆里的小孩子,可他又那么清楚的知道,他变了太多太多,自己也变了太多太多。

许陈愿的气息吐在窗户上,朦胧了那一个侧影,许陈愿生出了一种近乡情怯的感情,内心急于蓬勃而出的思念和眷恋,最后都化为了胆怯,让他只敢抬起手,怯怯地去触摸车窗上许味的倒影。

镜花水月一般的。

最后还是许味先开口了。

“你的车还放在酒店,钥匙那个女的给我了,不过我不能开车,明天再陪你去取吧。”

“明天”、“再”、“陪你”。

许陈愿这才真切地反应过来,他真的回来了。

说点什么,要说点什么?快说啊,你再不说话,他又要哭了,你不说话,他肯定要很难过。

“你……没考驾照吗?”

许陈愿真想一口把自己的舌头给咬下去。

许陈愿幻想过无数次他再见许味的时候要说什么,有时候想的是我爱你我好想你,也有的时候是一句轻描淡写的借过和你是哪位。

万万没想到,最后会是一句“你没考驾照吗?”

他妈的,电视剧害人。

许味搭在膝上的拳头收紧了,组织了半天语言,才说:“我考的是意大利那边的驾照,在国内不能用的。”

“哦。”

空气又安静了。

出租车停在许陈愿住的出租屋小区门口,他刚掏出钱包要付钱,却被许味拦下:“我我我……我来。”

等许味一打开钱包,愣住了。

许陈愿还以为他没带钱,下意识地瞟了一眼许味的钱包,里面花花绿绿的一沓钱,一看就看得出来不是人民币。

许陈愿叹了口气,说:“我来吧。”说完掏出手机去扫司机的二维码付款,给手机解锁的时候,许味看到那四个数字的顺序。

0910。

九月十日,是他的生日。

他的愿哥,手机锁屏的密码依旧是他的生日。

这件事情给了许味莫大的勇气,仿佛这时才真切地确定了,这么多年了,他的愿哥没有忘了他,也许能稍微期待一下,是不是他还想着自己,他还爱着自己?

两个人沉默地走到楼下,心有灵犀一般地停在单元门口,心有灵犀一般地不看对方,心有灵犀一般地谁也不开口。

一片云被风吹开,银白的月光照在两人身上,好像舞台在谢幕之前打在演员身上的灯光,接下来就是观众的喝彩和鲜花了。

许陈愿看清了眼前人的脸,脸上三分茫然,七分无措,手指紧紧地捏着自己的衣角,头也不敢抬。

还是这毛病……一紧张就蹂躏自己的衣服。

许陈愿微微估算了一下,虽然这些年他也长了不少,但这小孩儿似乎窜得更高,如今已经到他的眉眼处了。

他的小孩儿长大了,虽然依旧瘦弱,却已经不是那个能再在他怀里撒娇哭泣,让他给挡去所有悲伤和难过的小孩子了,或许现在已经可以独当一面,甚至比他还要强大。

许陈愿轻笑一声,通红的眼里是这些年从未露出过的温柔眷恋,他哽咽着,努力地长了几下嘴,好像溺水的鱼一样,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他说:“小味,长大了。”

许味猛地抬起头,强撑了一整晚……不,强撑了四年的泪水全部夺眶而出,他叫了一声愿哥,随即扑向许陈愿,把自己埋进他的怀里。

那一瞬他好像找到了故乡。

我太想你了,这么多年,每一个独自一人哭泣思念的夜晚,我都渴望着这个拥抱。从最开始的痛彻心扉到后来的平淡如水,我都没有一刻不曾渴望着今天,我们再次见面,再次相拥。

“宝贝。”抱着怀里温暖的,实实在在的人,许陈愿终于落下眼泪,哑着嗓子唤他,把他紧紧地抱在怀里。这个人让他太心疼了,即便现在他就在他的面前,即便知道此生都不会再分离,但还是让他疼得喘不过气来,他死死地抱着许味,那力度好像要就此把他揉进自己的骨血中去,再也不放开,什么都不能分开。

这是一场太过俗气的重逢戏码,没有欢呼,没有掌声,没有鲜花,也没有催人泪下的背景音乐和好像出自王国维笔下的念白,可那是他们等了那么多年的,每一个生日都在许愿的,看着那么多人走向自己,又为此而放弃的。

等了这么多年,魂牵梦绕的不过是一个拥抱,和畅快淋漓的哭泣。

还有对方的那句,我这么多年都在爱你。

许陈愿借着月光抬起许味的脸,心里想着要把他吞噬入腹,落下吻的时候却轻柔的像一片羽毛。

许味尝到一股烟酒的味道充斥了自己的口腔和鼻腔,那是陌生的,代表着淫靡和放荡,堕落和颓废,但又有着更多熟悉的味道,那是许陈愿的味道,是记忆里的,是象征着爱和温暖的。

终于冷静下来的两个人看到地上的影子发生了变化,才知道时光过去了多久,两个傻子就这么站在楼下,一刻都不敢把视线从对方身上移开。

最后许陈愿怕许味穿那么单薄再给冻着,于是牵着人的手上楼去了。

好在许陈愿在出门前稍微收拾了一下自己的狗窝,否则许味这突然半道杀出来,还真是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两个人没有开灯,谁也没提出要去洗漱,就只是脱掉外套,相拥着躺在客厅里的沙发上。

月光静静的,它总是不吝啬自己的温柔,用银辉照着屋子里的两个身影。

许陈愿饶有兴趣地摘下许味的眼镜,拿在手里看了看,问:“怎么戴上眼镜了?”

“以前就有点近视,在那边学画,经常开夜车,就戴了。”

“画画难吗?”

“难,我不太能理解西方人的审美,不过后来也习惯了。”

“那儿人好处么?”

“好处,都很热情,我们老师对我很好,同学也很照顾我。”

但都不如你。许味藏了这句话不好意思说。

许味乖巧地靠在他的肩上,他问什么就答什么,只是手指还紧紧地勾着许陈愿的,一刻都不肯放松。

直到许陈愿问道“那儿好么?”的时候,许味才抬起脸,大眼睛里噙着泪水,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不好……你不在,我什么都不懂,话也不会说……哪儿都不好,你也不在……”

他一句话重复了好几遍,仿佛怕许陈愿不相信自己有多不喜欢那里,而不喜欢的原因,全都是因为没有你。

许陈愿把他抱在怀里,轻轻地拍他的背,就像他们还小的时候一样,他总是这么哄他。

“那你想我么?”

许味难过地皱起小脸,眼看就又要掉眼泪。

“我都那么那么难过了,你怎么还问我这么蠢的问题呀!”

“好好好,怎么都二十多岁的人了,还这么爱哭。”许陈愿赶紧把他的脸擦干了,叹了口气,说:“知道你想我,我也想死你了,当年一声不吭就跑了,你知道我多……”

戛然而止的一句话,余音带着许陈愿这几年全部刻骨铭心的痛楚,好像一个患了绝症的人,为了活下去,每天都要承受一遍化疗的痛苦。

可那些现在也不过只能化成一句轻描淡写的话,怎么能让这个小傻子知道那些呢?

可哪怕他不说,许味也知道,因为他一样是那么过来的,可想到他也疼,他就觉得更疼。

“对不起,愿哥对不起,你打我吧,我……太胆小了……”许味埋在许陈愿的怀里嚎啕大哭,紧紧地攥着许陈愿的衣服,他要把这些年全部的悲伤和难过都哭给他听。

“我怎么打你?啊?”许陈愿气不打一处来:“你快把我折腾死了,我哪敢打你,等了这么多年,打坏了可怎么办?”

许味哭的更伤心了。

许陈愿只能继续哄,什么我爱你我想你我们再也不分开了之类的话说了一箩筐,可还嫌不够,他这些年看了许多书,记下了无数句情话,就等着这天相遇,让他讲给他听。

第74章 。“我们有太多不同”

许味一口气把这几年的难过全都发泄了出去,等那些排山倒海的悲伤都偃旗息鼓的时候,他终于累得靠在许陈愿的身上睡着了。

也难怪他累,从佛罗伦萨坐飞机要坐十几个小时,把行李往酒店一放就马不停蹄地开始找许陈愿。可许陈愿换了号码,所有社交软件都找不到他,最后没办法只能去陆星澜母亲的店里求助,当时陆星澜一看到他,吓得直接摔了一个盘子。

陆星澜半天才想起许陈愿今天晚上有婚礼要参加,主要是许味在一边急的眼泪都快出来了,顺带着他也急,脑子就不停使唤,给许陈愿打了半天电话他又不接。

直到陆星澜看见门口又一辆婚车驶过,才想起这茬来,告诉许味许陈愿在的酒店以后,他二话不说就打着车走了。

走之前还借走陆星澜五十块钱。

来的太急,满心满眼都是他的愿哥,揣着忐忑不安和喜悦在飞机上辗转反侧了十几个小时,连要过境后要换货币的事情都给忘得一干二净。

差点就连自己的行李都丢在机场大巴去。

许陈愿看他睡着了,轻手轻脚地把人抱回卧室去放在床上,给他盖好被子,又去拿了一个温热的毛巾给许味擦**脸上的泪痕。

小孩儿睡得不太安稳,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把自己蜷成一团,那是一个不安的姿态,在没有他的那些夜里,他都是这样入睡的。

梦里有时候有他,有时候没有他。

若他入梦,则是漫天纷飞的柳絮,醒来后思念蔓延全身,要怔忪许久,才能从美梦里走出来;若是没有,则怅然若失,怀抱着微热的被子,枕边却凉得彻骨。

我今因病魂颠倒,唯梦闲人不梦君。

许陈愿叹了口气,他今天喝了不少酒,此刻却毫无睡意,只想躺在他的身边,一遍遍用眼睛去描绘他的眉眼。

小孩儿长开了,眉目愈加如画,眉间有一道浅浅的皱痕,想必是时常蹙眉,才会有的“愁纹”。

他过的不好,他又何尝能心安理得地去过新生活。

所有没有你的生活都是苟且,用对你的执念吊着一口气,活不成,也死不了。

许陈愿把手伸进被子里,轻轻地握住许味的手,那紧缩的身体就微微张开了,他还感觉到了许味回握自己的力度。

次日的第一抹阳光冲破了黑暗的云翳,温柔地照在床上,许陈愿的手机开始不老实了,主要来自同事和合作伙伴,他们还有太多的东西没有解决,但许陈愿现在什么心思都没有。

于是在群里说了一句今天有事,回头请客,然后就把手机关了,扔在旁边的沙发上。

被虐待的手机终于安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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