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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你罩我吧-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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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荏挑眉,心想好朋友不是这样的。
  好朋友是刀山火海、披荆斩棘甚至披枷带锁也得出现,也得跪下浇一杯送行的水酒,烧一刀买路的纸钱,说一声“走好”。你最后一面都不去见,反倒惦记着利用人家留下来的一本书,倒是极为冷血聪明了。
  母小雅说:“要不……我还是直接把书给林雁行吧?我有他的手机号,我和他下次再约。”
  陈荏冷冷地笑:下次?你以为我还会给你机会?
  “你喜欢林雁行是吧?”他问。
  母小雅顿时脸红了:“不,没有,我只是想负责任一点,毕竟这是夏炎炎留下遗物,我……”
  陈荏打断:“喜欢就承认,别找借口,喜欢他的人多着呢,轮不上你。”
  他说得恶毒而冰冷,与刚才的柔声细语判若两人。
  母小雅吃惊地抬起头,望着他那双漆黑的眼睛,只觉得一股冷森森的凉气逼来。
  “别自命不凡。”陈荏的脸像是上了霜,“给了你见面机会又怎样?你是能收住林雁行还是能代替夏炎炎?劝你别动这些歪脑筋,放林雁行一马,也让夏炎炎入土为安。”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展现出这样的恶意,针对一个女生,一个什么坏事儿都没干的人,但他不后悔。
  他就是要威胁她、恫吓她,让她好好地当母小雅,而不是那个用卑劣手段踩着别人往上爬的“母小姐”!
  谁敢伤害林雁行,不管公母,他都不会放过他们!
  母小雅颤声说:“你……你怎么这样说话,无凭无据的,我什么时候要收林雁行?”
  “那你录音干什么?”陈荏问。
  母小雅的帆布包没有拉链,刚才敞开的瞬间,林雁行看到一个亮着的显示工作状态的小绿点,不是老式的MP3,就是录音笔。
  母小雅的反应证明了是录音笔:“胡说八道我没有录音!我……我……”
  她叫得越大声就越捂紧了包,越显得底气不足。
  陈荏残忍地说:“打算和林雁行说几句话,录下来回去反复听么?跟踪狂才做这么可怕的事儿,今天来的是我,如果是林雁行本人,你觉得他会怎么想?”
  “我没有录音!”母小雅嘶吼起来。
  陈荏毫不退让:“你包里还有什么?是不是有相机,打算偷拍他是吗?”
  “我没有!”
  “给我看!”
  “我不给,你神经病!你有什么资格看我的包?!”
  “别他妈装蒜!”陈荏穷追猛打。
  以现在的情况看他蛮横无理,是神经病,但他知道自己没错,他宁愿更神经一些,只要能避免那个未来!
  他硬是将帆布包从母小雅肩上扯了下来,母小雅拼命抵抗,帆布包落地,物品洒出,有纸巾、钥匙、平板手机、润唇膏、科幻书、录音笔,还有一只傻瓜相机。
  陈荏冷声说:“真是相机。”
  母小雅抽了他一巴掌!
  站在対街的林雁行清清楚楚地看见了这一巴掌,跳起来往过街的地下通道冲去!
  他不懂那两人为什么会突然撕起来,为什么居然还有人敢打陈荏!
  他心急如焚地跨下台阶,以百米跑的速度冲过通道,正要向上跑时被陈荏叫住,后者快走几步,几乎是投进了他怀里:“我没事,别紧张!”
  林雁行顺势扣紧了对方的背,但很快被挣开,因为地下通道人来人往,所有人都在看着,他们不能拥抱甚至不能牵手。
  “怎么了?!”林雁行所有的焦虑都写在脸上。
  陈荏说:“没怎么。”
  林雁行急遽地瞥向周围,眼睛里似有剑影,随后他拉着陈荏跑起来,他要找个没人的地方逼问,他知道怎样让这小王八蛋开口!


第55章 似是故人来
  但是城市里到处都有人,每个角落里都充斥着眼睛,他们足足跑了十分钟才找到一条背街小巷,狭窄到只容一人通过。
  林雁行把陈荏塞进去,后者轻微反抗:“干什么?”
  林雁行把他压在砖墙上,双手撑在他脸侧:“说吧。”
  “没什么好说的。”陈荏避开眼神。
  他脸上还有被掌掴的红痕,因为皮肤极白,显得尤其清晰,而嘴唇被他咬得发蓝。
  “她为什么打你?”林雁行问。
  “我抢她包了。”
  “你为什么抢她包?”
  陈荏是个绅士,对女孩儿相当温柔,常叫林雁行吃醋,今天怎么反其道而行之?
  陈荏说:“因为她在包里放了录音笔,还有相机。”
  “她在包里放这些关你屁事?”
  陈荏转过脸:“林雁行,你答应我一件事好吗?”
  “什么事?”
  “那个女的,母小雅,无论如何你也不要接她电话,不要回短信,不要和她见面,行不行?”
  林雁行瞪大了眼睛,一眨不眨与陈荏对视,心里忽然升腾起一种隐秘的快活。
  天地良心,他本来就不想和母小雅有瓜葛!
  只是他好喜欢陈荏用这种宣布所有权似的语气说话,带着冷冰冰的硬度,就好像他是他的,谁觊觎都得付出代价!
  “为什么?”林雁行暗自雀跃。
  陈荏说:“因为她喜欢你,但她不正常。你如果让她录了音或者拍了照片视频之类的,她以后会利用你。”
  虽然是陈荏上辈子亲眼所见的现实,但发生在七八年后,此时说来可信度不高,果然林雁行问:“你会不会想多了?”
  “不会。”
  “可是偷拍我照片的人多了,比如你任命的那粉头吕霞,她一个人就拍了几百张。”林雁行说。
  “吕霞没关系,她关键时候会保护你,母小雅不一样,你得提防着。”陈荏问,“你不相信我?”
  林雁行信,只要是从陈荏嘴里说出来的,指鹿为马张冠李戴颠倒黑白他都信!
  他总算明白了古代皇帝为啥那么多混蛋,因为喜欢啊,妖妃说什么就是什么,哪管你真相?
  他故意逗陈荏:“如果我非要见她呢?”
  “那我就把你的腿打断。”陈荏语气很冲,因为腿断了总比遭受构陷好。
  林燕行笑得露出了两排大白牙,心想再凶些,再凶些老子就是你的。
  陈荏微蹙眉头:“你笑什么?”
  林雁行将脸凑到他耳边,沙沙地说:“听你的。”
  他掏出手机,将里面和母小雅的来往短信删除,设置了拒收来电,并删掉了电话号码。
  “满意了吧?”他问。
  “满意。”陈荏点头,眼神清亮,他原以为林雁行很难说服。
  “现在你能把胳膊撤开了吗?”他问。
  两人的姿势过于亲密了,陈荏的脸只要稍微偏向,就能碰到林雁行的手,往左往右都无法避免。
  林雁行抬起手指,却落在了陈荏被打的那半边脸上,温热地抚过红痕,心想我是欠了你的,还是对你不好,你要上赶着来挨她这一巴掌?
  “没事儿,不疼。”陈荏阻止了他的动作。
  可林雁行心疼:“荏哥,你有的时候做事没道理也没逻辑啊!”
  “惹你烦了?”
  “没。”林雁行说,“但如果可能的话告诉我,我帮你分担,我们是……”
  他表白的话已经到了喉咙口,硬生生咽了下去,“兄弟。”
  兄弟可不会用壁咚的姿势说话,不会近得再往前一寸就能亲到,可陈荏也没察觉不妥,习惯了。
  “哦对。”陈荏将那本科幻书掏出来,“这是我刚才抢过来的,她就要给你这个。”
  “?”林雁行显然不记得这本书了,他翻开扉页,只见上面写着:
  夏炎炎,书是借的,看完了一定还我。
  林雁行即日
  底下还有一只蓝色印戳,明明白白:XX国际中学图书馆。
  林雁行笑道:“我记起来了,因为这本书丢了,我还给图书馆赔钱了呢,没想到在她那儿。”
  笑完他眼眶红了:“……当初我真对她挺不客气,现在回想总觉得亏欠了她。”
  陈荏说:“没有。”
  因为你没见母小雅,夏炎炎将不会被安上未成年怀孕及堕胎的恶名,不会被娱记们掘地三尺地寻找有没有这个人,你也不会强行扛下所有压力——为了保护她的家人,她的生平,她的墓地。
  这个女孩子会干净地来干净地去,不受凡人污蔑,而你们两条无辜的生灵终将再无交集。
  所以你没有亏欠她,你们都是清白的。
  母小雅后来再也没找过林雁行,应该是被陈荏吓住了。
  十多天后的寒假期间,林雁行把刘坚约出来玩,刘坚赶到之后的第一句话便是:“操,我差点儿被学校开除了!”
  林雁行问:“为什么?”
  刘坚反问:“你知道夏炎炎在我们学校交了个男朋友吗?”
  “知道。”
  刘坚恼火道:“夏炎炎死了还没几天呢,他妈的就跟另外一个女的搞上了。”
  “谁?”
  “对了,你也见过那女的。”刘坚说,“就是高一那年你过生日请客,夏炎炎带她一起来的那个,姓母,叫母小雅,真是一对狗男女!”
  “又是她?”林雁行惊讶。
  刘坚骂骂咧咧:“我看不惯,就带人把那男的揍了一顿,被这女的发现了,她也不出来救她男朋友,居然阴恻恻地躲在墙角给我录音摄像,作为证据交给学校了!多亏班主任了解内情,知道我是因为什么生气,找学校说了情,这才把我保下来,处分了事,否则我连高考都没法参加!”
  林雁行说:“操!”
  他转身把这事儿告诉了陈荏,后者冷哼一声不予评价,因为无论母小雅如何作妖,都伤害不到林雁行了。
  林雁行却还记得他那句警告,故意问:“除了母小雅不让我见,还有谁不让见?”
  陈荏莫名其妙:“没谁了呀。”
  “再说两个,我保证不见。”林雁行显得特别有责任心。
  “傻不傻呀你?”陈荏笑。
  林雁行得寸进尺:“那作为我不见母小雅的交换,你不许见吕霞。”
  “凭什么?”
  吕霞可是陈荏一手栽培的,将来要担当重任,怎么能说不见就不见?
  林雁行嫉恨了,指责陈荏对自己不够好,渣男,不要脸,鸟尽弓藏,始乱终弃,秽乱后宫。
  陈荏说去你大爷的。
  ————
  期末考试放榜之后,十一中公布寒假方案,高二理论上放假二十二天,其中返校日十二天,实际假期十天。
  换言之,补课要补到大年二十八。
  学生们连怨声载道的气性儿都没了,老话说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除了保送的、出国的,人人都要捱上高考这一场剐刑,人人都是三千多刀,现在才刚开始。
  补课期间无大事发生,除了江淑惠和她那鹏鹏在学校打啵儿,被教导主任抓了个现行。
  教导主任气不打一处来,批评说江淑惠你这么着急要嫁人呢?江淑惠嗷嗷地哭。
  教导主任让她和鹏鹏回去喊家长,家长倒是来了,但双方见面异常客气,非但一点没批评孩子,还互相询问孩子的生辰八字。
  鹏鹏爸爸给江爸敬烟,江妈给鹏鹏塞红包,鹏鹏妈回礼,把手镯褪下来给江淑惠了,总之来时还是陌生人,走时双方已经亲家相称。
  教导主任气得血压都上去了,连连埋怨这届家长实在太难带了,是他教过的最差的一届。
  林雁行跑去向江淑惠取经,问她怎么就big胆,教学楼走廊里敢对鹏鹏酱酱酿酿。
  江淑惠捂脸:“嘤嘤,情绪来了扛不住。”
  林雁行理解,他看到陈荏也特别来情绪。
  他问江淑惠:“你当初是怎么把谢鹏搞到手的?”
  江淑惠拿开手:“硬上。”
  虽然只是简单的俩字儿,林雁行备受启发:是啊,不能要脸,要脸的苦守寒窑十八年,没性福!
  大年二十八下午,高二正式放假,陈荏的舍友们相继收拾东西回家过年,就剩他无处可去,多亏管老师也在。
  因为假期时间太短,管老师不回东南亚了,打算和陈荏凑一起吃顿年夜饭,师生俩简简单单过个年。
  但再怎么简单年货也是要备的,买春联买挂鞭,买菜买水果,再备点儿瓜子花生,整个假期就窝在沙发上看连续剧。
  管老师十指不沾阳春水,念书教书以外的事一概不懂,陈荏只好代为操心。
  晚上他拉着管老师去超市买东西,他在前边选,管老师跟在后边推车,走着走着,居然迎面碰上了他的继父。
  继父当然装作没看见他,带着越发矮壮敦实的一儿一女扬长而去,经过管老师时还很没教养地呸了一口,仿佛老管是个包养小男孩的金主儿。
  管老师很莫名:“这人谁呀,干嘛冲我吐口水?”
  “不认识。”陈荏埋头整理购物车。
  他倒是想见妈妈,可惜没有遇到,妈妈大概被留在家里干活,没能出来逛超市。
  目前他和妈妈每个月通一次电话,因为要避开继父,都是妈妈趁继父不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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