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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婚恋]涛声依旧-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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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么一直玩儿到夜风呼呼刮起来,看电视的人都散了,他们才意识到,这已是第二年的伊始,是新的一年了。

    张杨俯身捧起一大捧红纸撒向空中,大笑道:“春节了!咱家放这么多鞭炮!以后每年都响响亮亮,精精神神的!”

    “承你吉言。从今天开始就不一样了,咱们都能过上好日子。”韩耀替他拂去头发上的红纸屑。

    “今年除夕,是哥这辈子过得最好的一次。”

    张杨仰脸看着他,微怔,继而笑起来,伸手抹掉韩耀眼角的湿痕,“以后咱们年年都一起过春节,我回家你也跟我回去,我要是不回家,咱俩就还像今年这样,我给你包饺子,陪你喝酒。”

    韩耀俯身抵着张杨的额头,张杨拍拍他的后背,两人并肩慢慢走进灯火夜色中,走向崭新的生活。


 19好东西要藏在裤腰里才保险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夏雨的地雷~(≧▽≦)/~谢谢!!  南郊土屋院子里的积雪还未完全消融,樱桃树桠挂着冰溜,冒出星星点点的叶苞。尺树寸泓的三月初,张杨回到省越剧团学习,韩耀也开始在省城与常州之间奔走。

    省越环境氛围都不错,师哥师姐也很好相处,春节一个月没见面,大家都带回来不少小地方的土产,张杨年纪小,分到的最多。中午老师把所有人的身板捋过一遍,除开功法生疏了的在三楼大平台上练功以外,其余的都聚在一起聊天,说过年的见闻和家乡的变化。张杨坐在边上叼着香干听,得知许多乡镇城市都像省城一样,在这一年年初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变化不会停止,而且在人们的注视下越变越快。前两年新兴的个体户逐渐发展,很多小摊位赚足本钱后遂即开起了店铺,甚至还雇佣帮工。正月十五没过多久,张杨就发现南郊一带多了许多小铺子,像浇了水的豆芽菜,一夜之间便成片成片的支楞出来。铺子的买卖不一而同,各式各样,大多是卖食物和生活用品,甚至还有一家铺子专门卖牛奶。

    以前家里给生产队养牛的时候,张杨最爱喝热牛奶,现在省城里也能买到新鲜的了,张杨就每天早上都叼着油条或者包子去买,一毛五一大碗,还可以加糖,糖不要钱。

    也幸得苏城够意思,给张杨介绍晚上的野场子让他唱两出小戏赚钱,不然就他这样的喝法,不出一个月就得把自己那点儿存款喝精光。

    老金爷子听到手底下的徒弟闲磕牙说小师弟天天晚上出野场子赚饭钱的时候,还挺心疼的想把孩子领家里养,但后来转念一想,觉得没事儿出出野场子也好,是个锻炼的好法子,有些人学戏精却怯场,不管台下唱的多好,一上台俩腿肚子就打颤,就是欠历练。老头儿怕学生缺钱花,总有意无意的打听张杨过得好不好,下棋时听陈叔说赚得不少,养活自己一点儿问题没有,心里就全安了。俩人有一回还偷摸去城郊菜农的小屯子看下乡演出,张杨唱的虽然青涩,但也有模有样,也能赢来掌声和喝彩。

    这样每天喝牛奶,又是拉筋又是抻腿的锻炼,张杨的个头几乎每隔两星期就能往上窜一点儿,韩耀在两地之间奔波,偶尔隔个十天半月回家抽冷子一看,立马就能觉出小孩儿变得更像大人了。他还拿铁钉子往门框上划印记,以前张杨挺直腰板才勉强到他肩膀头,现在对比着再一看,张杨足足长高了半个头。

    腿长了,裤子就显得不够穿,连同衣摆也跟着往上拉,几天过去就跟用剪刀剪掉了一段似的。有时韩耀赶上半夜下火车,倒回来的货物没法送到批发街,就拎到家里等明早上再送过去。这时候他总会若无其事的从一大摞裤衩里掏出一条长裤,或者伸手进装胸罩的大包里摸索着拽出一件白色衬衣,说是哥从厂家那儿给你顺的。

    张杨不是傻子,他心里都明白,这些衣服,连同年前那件羊绒大衣,都是大哥掏钱买给他穿的。哥给他挑的衣服都很好看,而且合身,穿上去剧团上课,师哥师姐都说不错,显得小伙子精神。

    每次韩耀回家,蹲在地上拾掇那些货物,然后随手塞给他一个小包的时候,漫不经心说:“这件儿好看,留着穿吧。”的时候,张杨的心就像灌满了热水,暖的发烫,又胀l着疼,而拆包裹的一刻又隐隐期待并高兴着。

    韩耀的衣服很少,而且都非常破旧。虽然张杨帮他缝补过,也洗得很干净,但这样的衣服穿在身上,再好看的男人也显不出气质。韩耀给张杨带回这么多衣服,却从来不给自己买一件像样的,天天破布烂啃的在人前奔走,好像从不在意穿着。

    韩耀不在意,可张杨在意。

    他想,他哥这么俊这么好的一个人,不能这样糟践自己。

    张杨这些天出野场子攒下一些钱,就想着也给韩耀张罗一身好衣裳。正好他放学到二商店里逛,看见一件黑色的圆领毛衣,做工和料子都很不错,正好适合春天穿。

    售货员说这件毛衫八十块钱,张杨当时就认准了这衣服韩耀穿会好看,但他手头没有足够的钱,又不想用离家前张母给的五十块。所以他一直攒啊攒,省下早午饭钱,到底攒够了八十块,买下那件衣服送给韩耀。只不过,等到他买得起时,天气已经开始热起来,春天都快要过了。

    那天半夜,韩耀拖着大包回到家,看到张杨局促的拿出这件衣服,既惊又喜,乐得眼笑眉开。

    这件毛衣也不知道他是有多喜欢,从春末穿到夏天中旬,直到外头穿着短袖的路人都看他像看神经病一样,他也泰然自若,就是不脱。最后张杨实在看不下去了,在家好说歹说给拽下来搓洗干净,把刮坏的袖口重新钩编好,跟羊毛大衣收在一起。

    经过一个春天的奔走,张杨发现,倒货其实并没有原本设想的那样时间急迫。韩耀一般白天下车送货,送完马上就坐下一趟车出发;但倘若半夜里回家,就能住上一天一宿。张杨得空了,会买站台票去火车站接送,看着他上车,或者帮他把沉重巨大的包袱弄回家。

    开始一两次,韩耀只是从货物里掏出给张杨的衣裤,再之后,大捆大捆的背心裤衩和胸罩中间,开始夹带了一些别的东西。

    磁带,酒,咖啡粉,最多的是香烟。

    通常是二十条,偶尔有三十条,都是没见过的精致包装,上面花里胡哨的印满了外国字。

    晚上俩人躺在被窝里说话,韩耀就会把这些烟都拿出来给他看,也打开让他尝。

    一开始,张杨看得眼花缭乱,后来渐渐就分清楚哪个是哪个了。他年后学会了吸烟就有点儿上瘾,有一回上课让老爷子闻出来,拿板子狠抽了他一顿,之后就不敢抽了,赶上韩耀在家抽烟他就凑上去要一口过过瘾。所以这些没见过的烟,他也只吸过几种而已,大多数都只是放在鼻子下边闻味道,有些闻着呛得辣眼,有些很淡,有些带着一股甜味,都比外面卖的普通烟草好抽。

    张杨问:“带着这些回来做什么?”

    韩耀没多说什么,只道:“卖呗。倒货分成要等到第一批货全倒完售完之后,哥得赚点儿收入供花销啊。”

    张杨对于卖烟赚外快这个法子有些担心。现在烟草也不限购了,听说南方还成立了烟草公司,外面卖烟的随处可见,就连巷子口新开的小卖铺都品牌齐全,也不知道这老些烟能不能卖出去。但他转念又一想,这么好抽的烟,又是没见过的牌子,应该不会砸在手里,多少能赚点儿。再不济也不是多贵的玩意儿,留着自己慢慢抽呗。

    后来韩耀卖过一次之后可能销量很好,张杨总是看见他往家里倒动这些烟草,心想应该是能赚到钱的吧。

    1985年6月。

    这一天晚上,张杨煮了玉米粥刚要吃晚饭,屋门就被“砰”的推开,在墙上狠撞了一下,震得窗户直颤。韩耀臂弯夹着一纸包肉馅儿包子,大步走到张杨面前站定,严肃道:“张杨,站起来。”

    张杨让他吓得有些发憷,起身道:“哥你咋了?”

    “给你看样东西。”韩耀把包子丢在矮桌上,一把扯过张杨搂在胸前,拉起他一只手按到自己后裤腰里。

    张杨:“!!!”

    韩耀按住他不放,挑起嘴角问:“摸到了?”他握着他的手慢慢往外抽,带出一个缠紧的布口袋,跟腰带拴在一起。

    张杨疑惑不解,“这啥东西啊……”

    “好东西。”韩耀解下袋子在他面前撑开。

    张杨探头看进去,只一眼就震惊的张大了嘴,恨不得一口气喘不上来仰过去——

    口袋里,一百张一捆的十元大团结堆砌的整整齐齐,二十捆,一分不少。

    两万块钱。


 20走……

    韩耀道:“倒货分成,四分利,一共两万。”

    “我的妈啊……”张杨看着这些钱彻底懵了。批发背心和大裤衩子居然能赚这么多钱!而且这才只是四成利润啊!

    张杨的嘴唇因为惊叹而微张着,韩耀给塞了个大肉包子,随手从口袋里抽出两张十块揣兜,其余的往褥子底下一塞,揽着张杨肩膀往门外带。

    “走,哥今天高兴,领你出去吃顿好的。”

    黑夜静谧,南郊的街灯噼啪闪烁,街边小饭店的玻璃窗映出盈暖的灯光,昏黄的照亮了一小圈土道。老板靠在门口听收音机,手里的掸子时不时挥赶奔着光凑上来的飞蛾。

    角落里的一桌,韩耀单手支着侧脸,给张杨夹了一筷子菜,道:“哥以后不在老袁那儿干了。”

    “啊?”吃的狼吞虎咽的张杨一听立马愣了:“你傻啊?这么赚你还不干?”

    韩耀轻笑,用拇指揩去张杨嘴边的汤汁,“这钱可没有你想的那么好赚。”

    “这钱不好赚么……”张杨不明所以,忽然脑子里一闪念,紧接着就想明白了。

    这可是两万块钱啊,那个老袁真就心甘情愿掏给韩耀?第一次分成是事先说好了的,没法改,他再心疼也只能割肉给了,可是以后呢?要是将来利润越赚越多,却每次都要分给别人将近一半,换谁也不能甘心。这种所谓的合伙做生意根本没法长久,那个老袁一定会重新找人倒货,把分利润改成雇佣,哪怕一趟给二十块钱,都比六|四分成合算百倍。

    张杨想的一点儿没错。不过韩耀这句“不好赚”里除开这些原因,还包含着另外一个意思,张杨不了解情况也想不到,就连韩耀都没想到,那就是老袁的为人,和他简直就是从皮到瓤的黑透了的心眼儿。

    下午,韩耀扛着大包走出火车站就直奔批发街,这趟是订单上最后一批货,送完就算齐活儿。两人当面清点完件数之后,韩耀遂即提出,以后拆伙不干了。没想到老袁竟然非常爽快的同意了,然后拎出一本假账,居然说开始讲好的合伙生意,无论赔赚都是六|四开,现在生意赔了两千块钱,让韩耀给他八百,俩人两清。

    韩耀一听,当时就怒了。

    批发的生意他看在眼里,账目大体也都记得,就是怎么算它也算不出赔!但老袁是会计出身,做个假账轻而易举,就是再明白的人,看着这本账也挑出一丁点儿毛病。

    大下午批发街上挤满了人,卖货的、进货的、过路的全围上来看俩人争辩。老袁舔着老脸撒谎,脸不红心不跳,韩耀瞅他那副死出儿,气得恨不得操刀剁了他。

    韩耀从一开始就从没指望能拿到那四l分利润,他从来也不在乎这些钱。原本答应跟老袁合伙做生意,就是为了长见识摸门道,要不他现在说走为啥不提钱的事呢?

    如果老袁真能大方一把,把钱给他,他也从心里佩服他;就算最后结钱的时候,老袁说这么一嘴“兄弟你看你光出力气不出本钱,一点儿风险不担就能收这么多钱是不是不太应该,要不大哥给你个辛苦钱,就算是工资,利润你就别拿了”之类的话,好歹也算是句人话;哪怕就真一分钱不给,他韩耀都不会计较这点儿破事。

    但是现在,老袁不光不说人话,还他妈不干人事!

    老子给你出苦力出了半年,你他娘的到头来不给钱还想从老子兜里讹出油水?!

    韩耀这辈子从来不怕吃亏,唯一恨的就是有人坑他。老子心甘情愿让你坑的不算,你他妈敢跟我玩儿路子,老子就敢跟你死磕到底。我他妈就算不能揍死你,也绝对不会让你从我身上坑走一根毛。

    当时韩耀强忍住怒气,当着众人的面摊开账本,开始一笔钱一笔钱对照着算,边算边念出声。他不懂会计那一套,就用笨方法硬算,最后到底把账目掰扯清楚了。

    老袁一看假账兜不住穿帮了,立马贱嗖嗖的凑上来赔笑:“老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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