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朽木男雕-第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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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8】 不破不立
“慕恒因此发了狂，真气乱溢，这才被我察觉，赶过去救了他。”韩霖说道。张慕恒以前和他说过不少事，他今天说的这些有些是他知道的，有些是他根据湖边目击者的议论和当时的情况推测出来的，不能说完全还原当时的情况，但也差不离了。
一时之间，大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室内一片静寂。
在高左琼和高右瑶这件事上，顾眷一点都不同情张慕恒。他一直认为，专一是爱情和亲情、友情最大的区别之一，张慕恒既然喜欢高左琼，就不该去招惹高右瑶；如果他更喜欢高右瑶，就应该趁早和高左琼分手。否则，也不至于造成今天这样三败俱伤的局面。还是说，人的一颗心真的能够分成两半？如果是席琅喜欢他的同时又爱上其他人，他一定会疯的。哪怕只是想一想这种可能性，他的心就像刀子割一样疼痛。
察觉到顾眷气息不稳，席琅一惊，转头发现他脸色苍白，急忙在识海中唤他，“眷宝，怎么了？我在这里。”
饱含担忧的嗓音令人安心，但此时有其他人在，不好多说，加快为张慕恒疏导的速度。
不一会儿，张慕恒体内的无力转换完毕。张慕恒总算停止了挣扎，迷蒙的看了众人一眼，疲倦的昏睡过去。
“怎么样了？”李瑞呈忙问道。
“没事了，让他睡一会儿。”席琅走到顾眷身边，握住他的手。
“没事就好。”席琮看了看手表，“张家那边恐怕已经闹翻了天。让慕恒睡一个小时缓一缓，我们就回帝都。”
众人都没有意见。
席琅牵着顾眷到楼下花园里走一走。花园里百花争艳，蜜蜂和蝴蝶争相亲近着盛开的花朵。
“眷宝，刚才怎么了？”席琅不放心的问。
顾眷低着头往前走，有些心不在焉，“没事。”
席琅看出它的不安，挡在他身前，两手分别握住他的，觉得他的手有些发凉，轻声说道：“你有心事。不能和我说？眷宝，别这样，你这样我觉得抓不住你。”
顾眷反握住他的手，抬起头，“真的没事。我是在想……一个人真的能同时爱上两个人？”
席琅顿时明白他在担心什么，又是好笑，又是心疼，抬起他的下颔，直视他明澈的双眼，正色道：“慕恒是慕恒，我是我。你不能因为他的错误来惩罚我。”
“我怎么惩罚你了？”顾眷好笑的瞥他一眼，心底还是有些怅然，“好了，不说他了，是我胡思乱想。”
席琅摇摇头，有问题必须说清楚，不然的话，他怕爱人会有心结。他拿起爱人的手掌贴在心口，“为什么人只有一颗心而不是两颗？所以，一颗心是不能分给两个人的。”
“砰砰砰……”规律的心跳声透过掌心传出，顾眷有一种这颗心脏就在自己胸腔里的错觉。像是回应一样，他的心跳逐渐与席琅的心跳进入同样的频率。他的脸渐渐有些发烧，在席琅深情而专注的目光下，心醺醺欲醉，就像喝了醇酒一样。
他心底的话脱口而出，“席琅，我爱你。”
顾眷心底一片松快，唇角勾起，应了一声，拍了拍他的腰，“回去吧。”
顾茵茵在楼上阳台远远地看见顾眷似乎没事了，放下心，悄悄回到屋内。
没过多久，张慕恒就醒了过来，见到众人都在，很快回去想起失去神志之前发生的事，神色一凝。
他抱着一丝希望问韩霖，“右瑶她……”
韩霖缓缓的摇摇头。
“我要去看看。”张慕恒握紧双拳，起身就往外走。他的头发乱糟糟的，身上的衣服也皱巴巴。因为之前他在发狂，韩霖他们没办法帮他换衣服。
席琮喝止他，“先把自己打理一下，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
几家关系亲近，几人都是发小，可以说席琮也是张慕恒的哥哥。他这么一说，张慕恒也不敢违抗，闷不吭声的洗漱，又借了席琅的一套衣服，回复人样。
他双眼里的血丝无法掩盖，看上去有些可怜。但席琮他们都不同情他，而是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气恼。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一行人打理好后，开车回帝都。
回到帝都，天已经黑了，张慕恒要直接去高家。高右瑶之死有他的部分责任在，他应该像个男人一样承担高家人的责难。顾眷几人没有和张慕恒一起去。张慕恒、高左琼和高右瑶的三角恋本来就不是什么好听的事，高家现在肯定正乱，高家人一定不希望有太多外人在。
顾眷。席琅、席琮和洛清悠回到家里，席父和席母还没睡。席母早就煲了靓汤，给他们一人盛了一碗。
“谢谢爸妈。”顾眷喝了一口汤，心窝都暖和了，快速喝完一碗，回味的舔了舔唇，悄悄提提席琅的小腿。席琅自觉地去又给他成了一碗。
席母瞧见了顾眷的小动作，微微一笑。两个孩子感情好，他们做长辈的看着也开心。
等席琅坐定，席父问道：“高家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席母也好奇，“是啊，右瑶挺好的一个孩子，怎么就……”
席琮和洛清悠两人将事情的经过说了。
媳妇冷哼了一声，没有发表意见。
席母也直皱眉头，“慕恒那孩子怎么那么糊涂！”只说了一句，她的矛头就指向席琮和席琅，目光犀利，“别人我管不着，但你们两个就给我小心了，如果让我知道你们对不起清悠和小眷，我第一个饶不了你们！”她一边说一边用警告的眼神扫视席琮和席琅。
席琮举起双手，连连表态，“妈，我对小悠好都来不及，怎么可能对不起她？”
席琅温暖的目光落在顾眷身上，“一个罐子只有原装的盖子才能严丝合缝。妈，您放心。”
顾眷脸发热，假装没听到他的情话。
席母的一番话提醒席琮和席琅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安顾眷和洛清悠的心。顾眷和洛清悠哪能不明白。
洛清悠一向将婆媳关系处理得非常好，当下就依偎到席母身边，笑吟吟地撒娇，“妈，您对我真好。谢谢妈！”
席母慈爱的拍拍她的手，对她像对亲生女儿一样。
这种时候，顾眷自然不能落后，也表示席琅对他很好，如果那天对他不好，一定请席母帮他做主。
席母被他逗得笑呵呵的。
旁边，席父虽然没怎么插话，但从他柔和的表情上来看，他对自己的两个儿子和儿媳妇（？）都比较满意。所谓家和万事兴，做父母的年纪大了，唯一的念想就是这。只要家里人和和睦睦，其他的都没什么大不了的。他唯一觉得遗憾的是，家里人口不怎么兴旺，平常儿子儿媳妇不在，孙子又上学，家里未免还是有些冷清。席父的目光飘向二儿子和二媳妇，心想，如果他们也能生个孩子就好了。他不是没考虑过让他们找代孕的可能性，但想到两个孩子身份特殊，又担心找代孕会影响他们之间的感情，只能作罢。
淅淅沥沥的小雨从半夜就开始下，早上仍未停，顾眷、席琅、席琮和洛清悠驱车前往高家，参加高右瑶的葬礼。
高父和高母会保养，加上张慕恒偶尔会借着顾眷这儿的便利给他们送一些保养品，两位一直显得很年轻。这次见似乎一下就老了十岁，高父头上多了许多白头发。高左琼面色苍白，双眼发肿，短短两天就瘦了一圈，整个人非常虚弱，好像一阵风就能把她吹倒，向客人回礼时还需要旁边一个女孩搀扶着她。
上过香后，顾眷和席琅上前慰问高父高母。
“高伯父、高伯母、左琼，节哀顺变。”
高父知道张慕恒和这几人是好朋友，连带着看他们不顺眼，哼了一声，没有正眼看他们；高母目光呆滞，一直无声地落泪；高左琼微微点了点头，没说话。
顾眷他们安静的走到一旁。
这时，张慕恒穿着一身黑色西装走了进来，目光平静，神色肃然。
顾眷看着他走近，眉宇间含着凝重。只一晚，张慕恒的气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整个人犹如一把冷剑，散发着阴寒之气。不仅如此，不知昨晚发生了什么，他的修为竟然上升了一级。但他这种情况并不正常，魔元力在丹田内躁动不已。
高母看见张慕恒，犹如突然惊醒，猛然跳起来，冲到他跟前，一记耳光狠狠的打在他脸上，“啪”的一声脆响，声嘶力竭，“你还来干什么？你还嫌害得我们一家人不够吗？滚！你给我滚！”说罢，高母又甩了他一个耳光，拼命捶他推搡他，自己也摇摇欲坠。
【139】 魔修功法
张慕恒闷声张着，一动不动，不一会儿脸就肿了。
“我只是想给右瑶上一炷香……是我对不起她。”
“她不需要！”高父上前扶住高母，指着张慕恒的手直颤抖，“如果你真的心中有愧，为什么不去去？一命偿一命！”
张慕恒微微垂首，不加争辩。
高左琼慢慢地走了过去，毫无血色的唇边吐出淡漠的话语，“张慕恒，你走吧，我们一家人都不想再见到你，看到你只会让我们一家人痛苦！以前是我蠢，把你当成我的全部，以后我们在没有任何关系！”
张慕恒看着她苍白的小脸，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伸出手又放下，随后转身离开。
顾眷他们留下来也帮不上忙，随后也离开了高家。
顾眷之前是和梁云堂请了假才那么逍遥，现在还要继续去上课。张慕恒那边暂时由席琅操心。
两天后，张慕恒才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
顾眷将他如今已成为魔修的事告诉了他，问他有什么打算。
张慕恒道：“修魔。”
该说的顾眷还是要说，“修魔进阶会比修仙快，但修魔对心境的考验比修仙更大。”
张慕恒点点头。
席琅道：“我和小眷手里没有魔修的功法，目前最主要的是先帮慕恒找一本合适的功法。”
“去哪儿找？”席琮问。
顾眷和席琅讨论过这个问题，“只能去神龙飞山看看。”
顾茵茵一惊，“神龙飞山？你们不是说神龙飞山危机充斥，去了的人都九死一生？”
张慕恒不想因为自己的事让大家冒险，“还是想其他办法吧。我可以试着找一个风评好些的魔修门派加入。”
顾眷摇首；“没那么容易。门派收徒一般都需要一定的条件。而且我们在修真界没有人脉，连引荐的人都没有。”
“或者，用东西和魔修门派交换一本修炼功法？”李瑞呈提出建议。
席琅环顾众人，语气严肃，“你们还没有真正意识到当今修士的处境，不会有哪个门派愿意把自己赖以生存的修炼功法交给别人。”张慕恒他们也就是运气好，遇到小眷，有对路的修炼功法提供给他们，修炼需要的丹药兵器也从来不需要他们操心。如果没有这个机缘，还不知他们会修真界混成什么样。席琅越来越觉得席琮他们的修行之路太顺当了，这并不利于他们以后的修炼。他决定了，等到他们进入辟谷期就把他们全部赶出去，让他们自己四处闯荡。
张慕恒问：“什么时候去？我和你们一起去。”
顾眷笑了笑，“不用。神龙飞山危机四伏，人太多反而对行动不利。到时候我和老头去就行了。”
席琅也颔首，不容置疑。
张慕恒有心无力，只能作罢，歉然道：“阿琅，小顾，又要让你们操心了。”
“我们是朋友。”顾眷笑了笑。张慕恒虽然在感情的处理上有些操蛋，但对兄弟没话说。他和席琅都不希望落下这个朋友。
想起今天导师说过的事，他拍了拍席琅的腿，“老头，你先想办法查查神龙飞山的位置，明天我要跟导师去粤州参加交流会，最少一周。”
“什么时候走？”席琅按住他的手。
“早上七点的飞机。”顾眷道。
席琅一笑，“你们导师舍得买机票了？”以前去外地出诊、下乡或者参加会议，梁云堂都是买火车票，不舍得买机票。
顾眷也笑。他的导师在正事上从不含糊，但在日常花销上很小气。本来他给梁云堂提供了一笔研究经费，但梁云堂仍难能省就省，一心钻在学问里，是一个很值得敬佩的人。
“这次的机票是交流会的赞助商提供的。”
席琅愉快地做出一个决定，“以后再有交流会之类的，你告诉我，我赞助你们的机票。”
“行。”顾眷勾唇。
席琮等人见他们俩又开始无知无觉地秀恩爱，纷纷表示已被闪瞎，作鸟兽散，该告辞的告辞，该回房间的回房间。
第二天，顾眷起了早床提前赶到机场。
梁云堂和吴愚看见又是那个气质不凡的男人送他，暗自感慨，两个男人之间能这么恩爱确实难得。
和顾眷认识久了，他们早就知道顾眷和一个男人结了婚的事。
席琅和梁云堂打了声招呼，嘱咐顾眷注意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