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这个超市不太对-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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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了警车，刑警队长带着方哲走进警局。小孩不知道从哪辆车里走出来的，刚跳下车就冲向方哲，一边怯生生地说自己怕，一边流着眼泪。
　　方哲看得有些心疼，用手在小孩的脸上胡乱的擦着。刑警队长从兜里摸出一包餐巾纸递给方哲，说了声谢谢。方哲打开餐巾纸，抽出一张，将小孩的脸擦了擦。小孩胖嘟嘟脸沾着泥土，像一只花猫似的。
　　走进警局，一对中年夫妻迎身上前。方哲看着妇人一把搂住小孩轻声啜泣，便知道了这对中年人的身份。跟着警察核对了一番，证明自己和这三个绑匪没有任何关系之后。方哲从警局里走了出来，刚到门口，中年人便拦住了方哲的去路。
　　“方先生，请留步！”中年人长相平凡，那双眼睛尤为犀利。透着精光，上下打量着方哲。“鄙人，姓李。非常感谢方先生伸出援手——”李姓中年先是自我介绍了一番，随后说道，“不知道刚才方先生与孩子在一起的时候遇见了什么？刚才我们看孩子魂不守舍的模样，这——”中年人脸色露出急色，这是他唯一的儿子。若是有个三长两短该怎么办？！
　　方哲沉吟了一声，将今晚的事情整理了一遍，若说遇见了什么事情，淡红色的月光，那长长的队伍让方哲原本已经回温的身体又凉了下去。清风吹来，方哲打了一个寒噤，他恍然感觉到自己似乎遍体生寒。
　　这种对未知的恐惧，让方哲生生地清颤着身体。
　　看着方哲的反应，中年人更是笃定今晚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深吸一口气，方哲努力挤出一丝微笑说道，“李先生，放心。没什么事情的！”他所遇见的事情，骇人听闻。既然是自己亲生经历，想起来浑身僵直，冷汗淋漓但——作为一个无神论地坚定拥护者，方哲还是认为他所看见的一切都只是幻觉。
　　是在某种特定的条件下所出现的幻觉！方哲一直这样坚定的相信着科学，但小孩的表现却让人错愕。小孩仿佛三魂不见了两魂，一副魂不守舍地模样。不停的哭闹着，妇人怎么哄小孩都不肯止哭。
　　唯有方哲出现，小孩这才没了哭闹。被妇人抱着身体的小孩伸出胖嘟嘟地小手，“哥哥抱！”
　　妇人为难地看着方哲，“我家小童以前不这样，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回事——”话音还未落地，小孩又哭闹了起来。泪水划过脸庞，看得让人有些心疼。方哲走不过冲着妇人说道，“夫人我来哄哄吧。”
　　其实方哲也没有什么把握，只是小孩的哭闹声太过吵闹。让方哲无法，硬着头皮，方哲抱住小孩轻轻地拍在他的后背，“好了，乖，不怕不怕——”小孩在方哲的怀里，渐渐的合上了眼，睡了过去。
　　松了一口气，方哲将小孩交给了妇人。看着在妇人怀里睡着觉的小孩，方哲抿唇说道，“大概是今天那些绑匪把他吓到了。”
　　妇人感激地冲方哲笑了笑，中年人走过来对着方哲郑重地说道，“多谢方哲先生！”这样正式的场景，方哲多少有些不太习惯。他急忙罢手，“没什么关系，举手之劳。”
　　中年人想了想，笑着说道，“方先生，你看现在都已经这么晚了。不大好坐车吧，不如——我送你回去吧。”方哲抬头看着挂在天空中的月亮，刚才在警局出来的时候他望了望时间。已经是凌晨了，的确没有什么车了。
　　这里离超市有一些距离，他只好不好意思的说道，“麻烦李先生了！”
　　“没关系的！”中年人倒是极为开心，毕竟方哲将自己的儿子救了下来。若非方哲的那一通电话，还不知道自己的孩子会怎么样呢。他们夫妇自然是知恩图报的人，只是回报也得讲求一个策略不是。若是他提钱，他会觉得自己有些俗气。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难得。
　　看方哲的谈吐，中年人觉得方哲并非是一个急需用钱的人。大学刚毕业的学生，要用到的关系可还真不少。
　　中年人是想，在关键的时候帮助方哲一把。说起人脉来，中年人在山海市倒还真有一些人脉。经营了十多年的山海市，对于中年人而言，的确有着不可多得的人脉关系。
　　“方先生，现在是做什么工作的？”握着方向盘，中年人带着一丝探寻的意味问道。方哲倒是不疑有他，只是客气地笑着说道，“现在正接手了一间小超市！”
　　中年人点了点头，看着窗外的路面说道，“那也是挺好的。”开超市的话，的确能用得了自己的人脉吧。中年人在心中嘀咕着，不过看着方哲稚嫩的脸庞。他觉得方哲要是有什么事儿，一定好张口对他说。
　　年轻人倒是挺好的一个人，看上去文质彬彬的模样。见义勇为也不提什么条件，中年人但是有些喜欢这个年轻人。若不是他自己开得有间超市，中年人当真想要邀请方哲去他公司里做事。
　　这样的人，他用着顺心，也放心。
　　一路开到老城区，方哲指了指矗立在平房旁的三层楼房说道，“就是这里！李先生，真是麻烦您了。”
　　中年人冲方哲露出了一个笑容，“没关系，若是日后方先生遇上了什么难以解决的问题。不妨联系我，若是在下能够办到，必定义不容辞！”说着，中年人拿出一张名片递给方哲。
　　结果名片，方哲倒是小小地惊呼了一声。上面写着‘山海市金丽集团有限公司董事长——李鸿生’，这个金丽集团在山海市算是一个小有名气的房地产商。
　　难怪小孩会被绑架，方哲收下名片冲着中年人道了一声谢。正要转身，小孩迷糊地抬起头，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怎么了？”中年人转回头，妇人不知所措地看着中年人。
　　“乖儿子，别哭！待会爸爸给你买最爱的变形金刚——”中年人正哄着小孩，小孩的哭声却越来越大。
　　“我要哥哥……”小孩吵闹着仿佛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方哲疑惑地回身看着小孩，为什么小孩会这么执着于和他在一起呢？
　　方哲一点儿也不明白？！


第10章　阴兵借道
　　中年人很是诧异，上下打量着方哲。
　　“若不是知道那几个人的社会关系，我还真觉得方哲先生其实是和那几个人是一伙的呢！”中年人抿唇说道。
　　方哲无奈的苦笑，他有些头疼。小孩钻进他的怀里，颤抖的躯体开始平静了下来。中年人揉着眉心说道，“我这孩子，平时挺机灵的。那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被那几个工人给诓骗了出来。”
　　抿唇不语的方哲仔细的听着中年人话，他总觉得中年似乎意有所指。在心中细细揣摩着，中年人看着方哲细思的神情笑了笑。
　　“方先生，你是不知道！特别是那个叫做强子的工人，我算是器重吧！那人做工吧，挺好的。就是总爱想一些旁门左道的事情，就说加工资这件事儿吧。他提出过几次，我也答应了给他加工资！”中年人说道这里，叹息了一声，“我琢磨着，他的工钱确实可以提高一些。哪知道他贪得无厌也就算了，最后倒还虎口大张。问我要一笔误工费，我是每个月都发钱的。我只不过跟他说若是他真不想做了，便去其余的地方找一个更好的职位赚钱。哪知道，他竟然把主意打到我儿子头上了。”
　　方哲听完后，感觉有些震惊。他看向烦躁的中年人，啪嗒一声。中年人拿出一只烟，打火机冒出一簇火光。点燃烟，中年人吸了一口，又问道，“方先生能跟我说一下，你们究竟遇见了什么吗？”
　　方哲点头，将整个事情的经过与中年人说了一通。中年人愁眉苦脸的抽着烟，“你们遇见的应该是阴兵过路吧！”听着方哲的描述，他心中有了一个大概的猜测。
　　后座的妇人浑身颤抖，清秀的脸上满是泪痕。秀娟的手，死死的捏住了中年人的胳膊，“我的儿子怎么办？我的儿子怎么办？”她的脸上充满了绝望，中年人的脸上也带着一片死灰般的气息。
　　“方先生没有听说过吗？”中年人扔下烟头，狠狠地摁熄。他脸色带着一些狰狞，愤怒的眼光中似乎都要冒出了怒火，“妈的！”中年人大声的喝骂，“老人常常提起，大意是看过阴兵过路的人都会被这些阴兵带走魂魄。”
　　方哲一愣，摇着头说道，“传言并不可信。”一声叹息，中年人颓败地瘫坐在车椅上。女人死命地捏住了中年人的胳膊不停地哭泣着。
　　“也不知道……”中年人最后看向方哲怀里的小孩。目光依依不舍，带着慈爱和泪花。他忽然向着方哲问道，“童童这么黏着方先生，是不是方先生有什么趋避阴兵的办法？”中年人曾听老人说起过，小孩子的直觉一向是很准的。尤其是某些大事发生的时候，童童认识方哲不过半天不到的时间。
　　分别的时候这么粘着方哲，中年人只能寄希望于方哲。他的目光中带着希翼，仿佛在黑暗中行走的路人看见了一盏刺眼的明灯。
　　方哲摇头说道，“我……我不信这些东西的。”中年人绽放着光明的瞳孔渐渐地黯淡了下去，他仰着头不知道该说什么。看着童童在方哲怀中熟睡的模样，他脸色青红一片，最后像是赌博一样说道，“方先生，我们家童童能先在你家里住几天吗？你看他现在也离不了你，我……若是方先生想要什么东西，我一定竭尽所能。”
　　听见中年人的话，方哲先是愣神，而后说道，“可以倒是可以！不过，我怕童童住不惯。”
　　“没事的！”中年罢手，他现在只能寄希望于眼前的年轻人有什么秘法能够让那些阴兵没办法勾住童童的魂魄。
　　夫妇将童童送到超市门口，妇人几乎都快哭得晕厥了过去。中年人的脸色也不好看，只能低声地对着方哲说道，“麻烦方先生了。”方哲点点头，领着夫妇进了超市。由于是新开张，超市里面的东西摆放整齐，但沾着灰尘。
　　方哲不太好意思的说道，“我这里是新开张的，还没来得及打扫！”方哲窘迫的神情落在了中年人的眼里。
　　“没关系的，方先生。”方哲走到三楼，打开房间门，将童童放在了床上。他将夫妇二人送出了超市。回到三楼，童童早已沉沉地睡了过去。方哲松了一口气，他怕童童醒来后又开始吵闹。
　　洗完澡，方哲躺在床上沉沉的睡了过去。今天过得太糟糕了，方哲被三个绑匪折腾得浑身都疼痛得受不了，沾在床上就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透过窗户照在了屋子里。方哲起身洗漱，看着依旧熟睡的童童。走出门买了早餐带回了超市。
　　超市第一天的生意并不算好，来往的人流量多。但真正进超市买东西的人并没有多少，童童起床后，便老老实实地吃了早饭。在方哲的超市里端着小凳子坐着，不吵也不闹。
　　来往的客人，看见这么一个小朋友。倒是会逗上几句，听见童童软糯的童音，客人们会心一笑。结完帐后走出超市，直到下午夫妇提着玩具来看童童的时候。童童都还坐在小凳子上发呆，妇女的眼圈红红的，似乎哭过。中年人的脸色也并不好看，沉着一张脸，对着方哲勉强的笑了笑。
　　妇女抱着童童轻轻地啜泣着，背部轻轻耸动。一边念叨着我苦命的孩子，一边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冲着方哲点头谢礼。
　　方哲弄不懂这对夫妇究竟是怎么回事？但到底方哲没有打听别人家事的八卦。夫妇坐了一下午，开着车绝尘而去。方哲望向正在兴高采烈地玩着玩具的童童说道，“你怎么不和你爸妈一起回家？家里可是有很多很多玩具的。”
　　“可是我怕！”童童软糯的童音传到了方哲的耳朵里，抬起眼，童童的眼睛充满了惊惧，“只有大哥哥是安全的。”
　　童童说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方哲的大脑转过弯来。什么叫做只有他是安全的？小孩子的世界真是难以理解，方哲摇头想着。
　　接连几日，夫妇都会来探望童童。但绝口不提将童童带回家的事情，方哲也不恼，只是摸着童童的脑袋。他总觉得这对夫妇一次比一次奇怪，每次来眼圈都是红红的，神色一片死灰。就好像，破产了似的。
　　午夜的超市亮着白炽的灯光，笨重的指针指向了十二点。方哲伸了一个懒腰，正准备走出柜台将超市门关掉。
　　哒哒哒的脚步声渐渐从超市外传了过来，方哲一惊。他的眼皮忽然跳得很快，脚步声带着方哲熟悉的节奏，越来越近。
　　方哲努力的压下心头恐惧的感觉，一股凉气直冲脑顶。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越来越重，他急忙想要跑到超市门口，拉下门帘。但他现在浑身僵直，不能动弹。小孩哇的一声哭了起来，白嫩的小手死死地捏住了方哲的裤脚，撕心裂肺的哭泣，“哥哥——我怕！”
　　小孩的哭声更是刺激了方哲的感官，他内心的恐惧渐渐增大。人在面对未知时，都是恐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