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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亲爱的陆先生-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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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人被喷得满脸涨红。骆文承看过去,那些老的老少的少,看起来养尊处优的,应该是陆家的人,还有些远远近近站着,身上气势即便收敛着,依然泄露出冷气煞气的,让人无法忽略的,应该是陆崇手底下的人。
  这可真是多啊。
  其中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子沉声说:“眼下先生危在旦夕,你突然带一个陌生人进去,不太好吧?”
  “他对你们来说是陌生人,对我来说可不是,对先生就更不是了,是不是要让你们先熟悉熟悉认同认同,才能进去啊?你特么算老几啊?”
  “你——周十三你少胡搅蛮缠,万一他存着歹念你能负责吗?”
  “你放心,我负一百个责,先生要是被他害了,我把自己脑袋砍下来行不行?还有,别看到谁都歹念歹念的,凌宿不是审过他了吗?他要是有问题,凌宿那个疯子不把他给当场弄死?”
  周一山一边说一边打开了重症监护室的电子大门,把骆文承推了进去:“快进去。”
  门里面王医生领着骆文承换上隔离衣物,继续往里走:“先生就在里面。”
  这是一间大病房,一张张病床靠着墙边摆放,陆崇就躺在其中一张上。
  陆崇盖着被子,露出半个胸膛,一无所知地昏睡着,喉咙上插着气管插管,连接着一台呼吸机,胸口一起一伏着,却看不出到底是他自己在呼吸,还是被动呼吸。
  骆文承慢慢走近,陆崇头发已经被剃掉,露出青紫肿胀的头部,上面甚至有两道S形的切口,切口边缘被黑色的线用力勒紧缝合着,头皮像鼓起的皮球,切口中间甚至还插着一根管子,从头颅里引出深红色的液体。
  骆文承伸手轻轻摸了摸,明明应该是坚硬的头颅,摸上去却烫烫的,又有点软软的。
  “这里……”他从不知道,一个人的头可以弄成这个样子。
  “因为颅高压,取掉了两片颅骨。”王医生站在门口没有跟进来,“我不知道你要做什么,但你最好快一点,我就在外面等你。”
  对于让骆文承进来,王医生其实是最乐见其成的人,因为他是医生,他手里经历过无数病人,知道陆崇的情况有多严重,也知道全国那么多大小医院,每天急诊和ICU里会死掉多少像陆崇这样的病人,甚至其中绝大部分的病情比陆崇更轻,但都没有熬下来。
  奇迹?那不过是美好的愿望,和暂时安抚外面的人的借口罢了。
  所以哪怕是念咒也好,巫术也好,只要能救人,只要有一丝一毫的希望,都来吧。
  骆文承拿出那支针筒,扎进陆崇的输液管内,将淡蓝色液体缓缓推了进去,眼看着那些蓝色成分沿着手背的针管流入到陆崇的血管中,他微微松了一口气。
  他看着陆崇说:“你说你,家大业大有什么用?我连见你一面都难,连想要救你,都差点进不来。”
  他看着陆崇的样子,他应该是高高在上的,应该是优雅尊贵的,现在却人事不省地躺在这里,身上插满了管子,对一切都那么无能为力。
  不过没关系,很快就会好了。
  他低头握住陆崇的手,有许多话想要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想要说的,似乎在过往都已经说完了,他此刻心情分外平静,平静得甚至有些过分。
  他最后说:“陆崇,我祝福你,你会等到你要等的那个人的,你会幸福的。”
  他感到手底下有一根手指动弹了一下,然而陆崇依旧如之前那般睡着,毫无动静。
  骆文承定定看了他一会儿,放开他的手,十分干脆地走出病房,王医生意外:“这么快?”
  “一天到三天之内,他就会醒过来。”骆文承说完走出去打开了电子大门,外面几乎是剑拔弩张的气氛,与周一山对峙的人换成了那个凌宿,随着他开门,所有目光都朝他直射过来。凌宿的目光尤其尖锐。
  他面不改色地走出去,反手带上了大门。
  周一山看到他走过来:“好了?”
  一道人影比他更快,揪着骆文承的衣领就要把他往后门大门上摁。
  然而他以为绝对躲不开的人却后退一步,先一步抓住了他,反手就把他往门上甩。
  骆文承这一招脱胎于过肩摔,速度极快,借力打力,凌宿猝不及防之下还真被甩了一把,身体重重砸上电子大门,发出巨响,甚至引发了警报,他反应也快,立即反击,但下一刻骆文承一脚狠狠踹中了他的小腹。
  这一脚实在狠极了,坚硬的鞋尖不比锐器差,凌宿哼了一声又一次撞在门上然后跪了下去,紧接着腰间一凉,他头发被拽了起来,一个冰冷的东西顶在他两眼之间。
  尖锐的警报声中,骆文承微微弯着腰,一手揪着凌宿的头发,一手握着从他腰间夺来的枪抵住他的脑袋,冷漠至极地开口:“除了动手就是动手,没人告诉你这样很不礼貌吗?”
  边上一圈人都惊了,凌宿输了?
  那个做事情喜欢靠拳头,桀骜不驯的凌宿一个照面就被制服了?还是被一个比他瘦弱得多,看起来毫无威胁性的人?
  骆文承突然松开凌宿,用枪指着他后退了几步,从阴影里退到了窗户外阳光照射之处。
  他偏爱穿风衣,今天也不例外,剪裁优良的风衣将他衬托得极为修长笔挺,端着枪的手笔直前举,阳光把他的头发照耀得发光,把他苍白的脸照得半明半灭。
  他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眼神不带一丝人气,和跪在那里的凌宿相比,气场远较之强大,令人心生震慑。
  几乎所有人都相信,下一刻他就会扣下扳机,有人隐隐地动作起来。
  僵持中,王医生从里头跑过来,隔着大门喊:“你们是不是疯了,在这里打架!”
  他在里头操作着,警报声很快解除,与此同时,骆文承手指一绕,将枪打了个旋收到掌心,拆掉弹匣,子弹噼里啪啦地掉了一地,然后他把这把金色的手枪扔还给凌宿。
  枪在地上滑行一段距离,恰恰停在凌宿面前,他脸上简直五颜六色变着来,极为精彩。
  骆文承走向电梯,按下按键,对周一山说:“我先走了。”
  周一山噗嗤一笑,拍了拍手,对凌宿说:“成天到处发疯,这下踢到铁板了吧,真以为自己打遍天下无敌手呢!”一边跟上了迈进电梯的骆文承的脚步,“来来,我送你下去。”
  门一关上,骆文承就往墙上靠去,脸色苍白。
  周一山乐不可支:“你行啊,出其不意一击即退,最妙的是空手夺枪,这逼装得叫一个溜。”
  他看得清清楚楚,要不是骆文承那几步后退,其实凌宿已经要还手了,那个时候,倒霉的就是骆文承了。
  毕竟实力和体力差距摆在那里。
  要不是凌宿太轻敌,一开始骆文承就不会得手。
  骆文承按了按不太舒服的心脏,扯了扯嘴角:“你以为我真的不会开枪吗?”
  周一山一愣。
  骆文承随即道:“开玩笑的,他惹我在先,我让他丢脸,很公平。”
  骆文承看向一旁的镜子,镜子里自己那张脸波澜不惊,双眼深不见底。
  他知道,刚才如果不是王医生喊那一嗓子,他真的会开枪。
  他开始慢慢地回想,发现自从醒过来,他好像就没有什么情绪起伏,哪怕是被告知见陆崇会很困难,他也并不多么着急,哪怕是看到陆崇躺在那里的情形,他也没有感觉到太大冲击,甚至没有一丝心疼。
  成功把那修复剂注射进去时,他也仅仅是松了一口气,像是完成了一个目标,一个执念,而不是喜悦之类的情绪。
  所以最后离开的时候,他自然也不会感到痛苦不舍。
  他闭上眼,抚上心口,他的爱,已经消失了。
  恐怕此刻陆崇带着他心中的那个人站在他面前,他也不会感到丝毫心痛难过,而只会报之以冷漠的视线。
  他又回想起刘伟志对他的冷漠态度,他是真的毫不介意。
  那个凌宿两次对他发难,他并不愤怒,只有一种被挑衅之后要反击回去,甚至和对方拼命的戾气。
  他开始变得无所谓了,就像刚重生那会,连自己的生命都可以拿来做赌注,不在乎自己,也不在乎别人。
  这是因为,他心中毫无希望,只剩下冰冷黑暗了吗?
  他睁开眼,淡淡地说:“真有趣。”
  “你说什么?”周一山没听清。
  骆文承没理他,低声自言自语:“我明明知道不是这样的,却无法调动正确的情绪,另一方面又觉得这样才是正常的,才是合理的,才是痛快的。”
  叮咚一声,电梯到了一楼,他抬头看着外头走廊外刺眼的阳光,眯起眼:“比第一次严重。”
  第一次他至少是有情绪的,他对一切满不在乎的同时,至少有着正常的喜怒哀乐,但这一次,似乎什么都没有了。


第64章 
  刘伟志给骆文承安排了一个住处; 名为保护; 实为监视; 骆文承知道他在担心什么,无非还是怀疑自己,他任由他监视。
  不过第二天; 陆崇那边 “病情奇迹般好转”之后; 刘伟志对他就十分放心了。
  得到医院的好消息,骆文承对十分激动的周前说:“我们也去看看吧。”
  但等车子开到医院前面的路口; 骆文承又说:“你进去瞧瞧吧。”
  “您不进去?”
  “我进去不合适; 难免又起什么冲突; 你把消息带给我也是一样的。”他见周前迟疑的样子; 露出一个微笑,“去吧。”
  周前离开之后; 他一个人默默地在车里坐了一会儿; 又拿出手机摆弄了一番,将手机扔到了旁边草丛里,然后换坐到驾驶座上,手指扶着方向盘轻轻点着,所以接下来要去哪里呢?
  他大约是知道自己就是这两天的事了; 这么点时间; 刘伟志又看着他; 出国是不可能了,他也懒得再折腾了,死在哪里不是死呢?
  人这心境不一样; 想法也就不完全一样了。
  他现在就想自己到处兜转兜转,别身边总跟着人。
  他启动车子开了才十几米,忽然看到医院不远处有一个戴眼镜的男子在树后探头探脑。
  “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骆文承随意地瞥了眼,接着眼神一点点变了。
  这个人……
  眼看那人要走了,骆文承立即驱车跟了上去。
  车子目标太大,开了会车,骆文承便弃车步行跟踪,那人在前面一路走,他就在后面一路跟,穿过了一条又一条街道,跨过了一条又一条马路,最后进入一条地下通道时,前面的人却突然停了下来:“一路跟到这里,不累吗?”
  骆文承从后头的阴影里走出来,不闪不避地看着这个人:“方布德在哪里?”
  这人脸色一变,方布德是德朗教授来到华国后给自己随口起的中文名,没有几个人知道,这人是谁,怎么知道的?
  “你是谁?”
  骆文承森森一笑:“来讨债的人!”说着便冲了上去。
  方布德便是前世那个制药疯子,他发明的那些不知道什么用途的药物曾折磨了骆文承好几年,令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原本找不到人,这个仇也只能算了,但谁知道让他看到了这个人,当初跟在那个方布德身边的助手,给他打药喂药多是此人动手,即便他长着一张扔进人海就认不出来的脸,骆文承都绝不会认错。
  这人没料到骆文承说打就打,忙从口袋里拿出个小手电筒似的东西,对着骆文承在尾部一按。
  一股颜色古怪的气体从里面喷了出来。
  但下一刻骆文承旋身一脚踢飞了这个小玩意,顺便咔嚓一声把这人的手腕踢得脱臼了。
  他扫了一眼滚到远处还在冒烟的那玩意,冷笑,不愧是搞研究的,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毒气?
  如果是一般人,碰到这种不知道什么气体的武器,怎么也该警惕一点,万一是剧毒之类的呢?但骆文承不,他现在行事怎么高兴怎么来,理智那是什么东西?反正他快要死了,刚才一路尾随,他已经忍到了极限,他现在就是想揍死这丫。
  于是他就冲上去揍了,男人连忙招架,男人手里也是有两下子的,但再有两下子也敌不过见到仇人红了眼的骆文承,三两下就挂了彩。
  他大吼一声从身上拔出了一把刀子,骆文承依旧是面不改色,被刀子割伤眼睛都不眨一下的,这样不要命的架势将男人吓到了,他露出了一个极大的破绽,骆文承抓住机会卸掉了他手里的刀,一把揪住他的领子把他抡倒在地上,一拳头就砸了下去。
  骆文承下的都是狠手,那人惨叫不已,连连求饶,很快就头破血流,去了半条命。
  骆文承打得头发衣服都乱了,衣服和身上一道道的都是刀子口,他喘着气把人按在地上:“方布德在哪里?说!”
  “呜呜……”那人吐出一口血沫,“我不认、不认识……”
  “还想骗我是吧?”骆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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