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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我是真的喜欢你-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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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跟我提?”
  他瞅男人一眼,“没什么好提的。”
  裴闻靳说,“他喜欢男的。”
  “你少说了一个字,不是喜欢,是睡。”唐远闻到了老男人身上的醋味,“女的他也睡。”
  裴闻靳捏着少年后颈一块皮肤,漫不经心的摩挲,“不要再单独跟他见面,你打不过他。”
  唐远没反驳,也没多问,“噢。”
  裴闻靳亲着少年白皙的耳廓,薄唇细细的磨蹭。
  唐远有点痒的躲开,耳朵上一痛,他嘶了声,“我跟何助理说我得了痔疮,耳朵上多了个印子,她问我了,我怎么说?”
  裴闻靳沉沉的吐息,“就说是我咬的。”
  唐远抽了抽嘴,一晚上过去,这男人黏上他了,确切来说,看他的时候眼里都有火苗在跳。
  裴闻靳把脸埋在少年的脖子里,深深的呼吸着他身上的味道,眼底尽是一片深沉到可怕的占有欲。
  唐远望着落地窗外的天空,灰蒙蒙的,零星有雪花飘落,他抬起两条手臂环住男人宽厚的肩背,仿佛为了找到安全感似的收紧了力道。
  下午唐远忙里偷闲的给林萧她大哥打电话,完了又给杞县那边的派出所打,给他派过去的那批搜索队的头儿打,其实他知道打不打都一样,要是有进展,他们都会第一时间通知他。
  没通知就是没进展。
  杞县是重灾区,伤亡人数还在统计。
  不知道怎么了,唐远就是感觉他爸现在人不在杞县。
  快四点的时候,唐远看完手边的一摞文件,打算伸个懒腰就接到了张舒然的电话,说话时的声音嘶哑难辨,他说,小远,我爸走了。
  唐远说,“我看了报道。”
  “家里几个老人跟我交代事情,太多了,也太烦了。”张舒然道着歉,喉头哽咽,“对不起,我晚了。”
  唐远不知道说什么好。
  两头都静了下来,谁也没说话,但谁也没挂机。
  过了好一会儿,唐远拿着手机的手都出汗了,才听到张舒然的声音,“小远,我爸的葬礼,你来吧,你一个人来,我有话要跟你说。”


第50章 你疯了
  唐远挂了电话就像是缺少安全感似的窝进了皮椅里面; 从他爸失踪到现在; 其实也就五天而已。
  五天能做什么?光是调整自己来适应并接受现实都不够。
  唐远完全是被老天爷拿两把刀架在脖子上,逼着他出来硬扛。
  心理难受; 身体还遭罪; 倒霉催的; 赶上他出车祸了,不然身体没伤没病; 工作效率还能提高一大截。
  守着他爸打下的江山; 唐远不敢放松,换药输液检查身体; 吃喝拉撒睡; 所有的事都挪到了办公室。
  他没时间卧床修养; 伤口好的慢,食欲差,精神差,时不时的冒出一种感觉; 自己活不长了; 要英年早逝。
  可每次在那种感觉冒出来不到一分钟; 唐远就重振旗鼓。
  不管是为他爸的事业,还是为自己以后的人生,他都不能倒下去。
  唐远的胃里有些痉挛,他扶着桌子站起来,拖着受伤的腿进卫生间,吐的昏天暗地。
  直到把胃里清空; 没东西吐了才好受一点。
  傍晚的时候,医生来给唐远的伤口换药,他特地拿镜子照了照,额角那里有一条四厘米左右的蜈蚣,延伸进了头发里面,看起来很丑。
  伤口不算长,就是深,唐远记得自己流了很多血,淌的满脸都是。
  等到裴闻靳进来,唐远就跟他撒娇,“我毁容了。”
  裴闻靳说,“不要紧。”
  唐远知道这男人每天都会隔着纱布亲他的伤口,趁他睡着的时候。
  好几次他都醒了,不知道说什么只好努力装睡,他有些难过的拨了拨纱布周围的刘海,“不知道能不能遮得住。”
  裴闻靳捻了捻少年的耳垂。
  唐远对男人张开双手,“我坐不住了,想去里面的床上。”
  小少爷犯懒了,不想走,要抱。
  裴闻靳弯下腰背,伸出手臂穿过少年的胳肢窝底下,像抱小孩那样把他抱了起来。
  唐远搂着男人的脖子,突兀的说,“舒然给我打过电话了,叫我去参加他爸的葬礼,还让我一个人去。”
  裴闻靳脚步不停的抱着少年走进房间里,将他放到床上。
  唐远还搂着他脖子不撒手,“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裴闻靳用手描摹着少年苍白的脸。
  男人的手指骨节分明,指尖微凉,唐远浑身颤栗,他一把捉住那只大手啃一口,“问你话呢。”
  裴闻靳在旁边躺下来,把少年捞到怀里,小心避开了他身上的伤,“去吧。”
  “你真让我去?”唐远有点意外的睁大眼睛,“一个人?”
  裴闻靳摩挲着少年的脖颈,“不要担心。”
  “我本来不想去的,”唐远说明白点,“我的意思是葬礼我会出席,但我不想一个人去,我会带上你,还有我姐,然后叫上我们家的其他人,代表唐氏。”
  这回换裴闻靳意外了,他侧低头看着少年,半响低低的笑了声,“我的少爷长大了。”
  唐远不合时宜的一阵酥麻。
  老男人随便一撩,他就缴械投降。
  唐远跟裴闻靳说,目前的局势挺复杂的,原来看得清楚明白的人和事,现在都模糊了,像是突然多出来一层薄膜。
  不知道薄膜底下都有什么,不得不谨慎小心一些。
  裴闻靳听他唠叨,叹息道,“毫无保留的信任一个人,不好。”
  唐远张了张嘴,无语的说,“不是,你这话说的,我听着怎么这么很舒坦呢?”
  他板起脸,“行吧,以后我会对你有所保留。”
  裴闻靳的面色骤然一沉,以他为中心,周围温度都低了好几度。
  唐远瞥男人一眼,语气无奈的像是对着一个不讲理的小朋友,摊手说,“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想咋地啊?”
  裴闻靳,“……”
  唐远不逗男人了,他认真的说,“我伤没好,武力值一半都没恢复。”
  裴闻靳安抚的模着少年的头发。
  唐远摇头晃脑,“我腿疼着呢,本来走路都走不顺,更别说跑了,昨晚还劈叉了。”
  裴闻靳看向少年,“抱歉。”
  唐远翻了个白眼,假的,你个老骗子,嘴里说着抱歉,眼睛里写着两字“回味”。
  “明天我送你去张家,”裴闻靳把少年的脑袋摁在自己肩窝里,嗓音是一贯的平淡,却听着让人安心,他说,“我在车里等你。”
  唐远于是就不说话了,侧身抱住男人的腰,脸蹭上他的胸膛,慢慢就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一夜大雪。
  老天爷大概是疯了。
  去张舒然家前,唐远在公司里开了个会,各个部门高层们鱼贯而入。
  会议内容主要是部门年度总结。
  唐远一边听一边翻阅桌前的报告,都没时间喝口水,也没空闲的心思看离他不远的裴闻靳一眼。
  高层们对继承人的了解仅限于舆论跟传言,就是个娇身惯养的小少爷。
  董事长出了事,继承人顺理成章的坐上那个位置,他们对此都很不屑,明面上没表露出来,私底下已经开始看风使舵了。
  有的甚至做好年后离职去下家的准备。
  高层们在商场摸爬滚打多年,怜悯心跟同情心都被磨光了,有的只是现实,想要他们甘心卖命,不单要提供他们跟自身价值匹配的待遇,还要让他们看到一个公司的前景。
  十八岁,能干些什么事?
  他们那个年纪不是在念高三,就是上了大学,懵懂胡闹疯玩,天马行空,最大的敌人就是课本,社会什么样,职场什么样,离他们还很遥远。
  商场吃人不吐骨头,那个年纪的小孩混进来,试图成为大集团的掌舵者,不就是找死?
  自己死就算了,还会拖累一大群人。
  不过,继承人有两点让高层们有些诧异,一是能够摆平那些股东们,起码现在看起来是那样。
  二是态度。
  这比第一点要重要很多。
  继承人没有传说中的少爷脾气,谈公事的时候也并不三心二意,不知所谓,很严肃很冷静,还喜欢问问题,做笔记。
  伤都不养了,死守着公司,看得出来他是真的想稳定军心。
  说的再多,再好听,不如让别人看到你的表现。
  那比什么都顶用。
  这场会议开的很顺利,唐远后面还有个年终表彰大会,一年到头,这个会那个会,比他想象的要多。
  他回过神来,会议室里差不多都走光了。
  林萧收了资料过来,“小远,张家的葬礼,你去不去?”
  唐远说,“去的。”
  “去就好,我也去,”林萧舒出一口气,“外界都在看着呢。”
  唐远没说什么。
  林萧察觉少年的情绪有点不太对,正要说话,就发现他藏在发丝里的耳朵上有个印子,心头猛地一跳,下一刻她就把文件夹扔在了办公桌上。
  那声响动把唐远给吓一跳,“姐,你干嘛……”
  一句话没说完,林萧就已经用不知道哪儿来的蛮力把裴闻靳给拽了出去。
  林萧妆容精致的脸上满是愤怒,“裴闻靳,你把小远……你们……”
  她扫了扫会议室,怕被里面的少年听见,便压低声音吼,“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就不能再忍忍?”
  裴闻靳一言不发。
  林萧穿着高跟鞋,一米七多,架不住面前这人个头高,说话还得仰着头,她眯眼盯着对方那张寡情薄凉的脸,“小远身上有伤,吃点就吐,身体很差,瘦的下巴都尖了,他爸又生死不明,公司这么大的摊子丢在他身上,他现在跟度日如年没什么两样,你竟然在这时候要他,真够可以的啊。”
  裴闻靳说,“是我没克制住。”
  “小远信你,我可不信,”林萧抱着胳膊冷笑,“你没有克制不住的时候,只有想克制,跟不想克制。”
  裴闻靳缓慢地抬起了眉眼。
  男人的眼神极黑极冷,脸上的表情不像个正常人,林萧莫名的发寒,语气缓了七八分,“对小远好点。”
  她顿了顿,“别看小远很心软,他狠起来谁都比不上,你要是对他不好,他就会在心里的小本本上一笔一笔记下来,等着跟你慢慢算账。”
  裴闻靳不徐不缓道,“多谢林总监提醒。”
  林萧的眼角一抽。
  虽说感情不分年龄性别,可阅历相差太多,阅历少的那个终究要被动些。
  。
  路上的积雪清理的及时,没上冻,车开起来没有那么艰险。
  唐远昏昏沉沉的到了张家。
  裴闻靳把人叫醒,拇指指腹摩挲着他的小唇珠,重复昨晚说过的那句话,“我在车里等你。”
  唐远在男人的手背上留下一块大手表,含糊不清的说,“我下去了啊。”
  话是那么说,他却没动,吸了吸鼻子说,“外面太冷了,今天起码零下十度,我腿疼。”
  裴闻靳从另一边下车,绕过去把少年从车里抱了出来,放在轮椅上面,将厚厚的毯子给他压好。
  唐远把手从毯子里拿出来,捏住男人垂放在西裤一侧的手,“你低头,我想看你。”
  裴闻靳把头低下来,一瞬不瞬的看着少年,眼里是毫不掩饰的独占,迷恋。
  唐远心里踏实了,他给张舒然打电话,说他到了,坐的轮椅,要人推。
  他以为对方会让一个下人过来,没想到来的是自己。
  张舒然穿一身黑,面容消瘦,眼里有睡眠不足产生的红血丝,眼窝陷了下去,他的一双眼睛比常人要黑,看人的时候像是要把人吸进他的世界。
  瘦下来了,温润谦和的气质变得模糊,而他身上有一种气质很清晰,就是冷漠的疏离感。
  像是突然多出来的,又似是一直就存在着。
  藏在骨子里,揉在血肉里面,只是最近才被牵引了出来。
  张舒然似乎对裴闻靳的出现有所预料。
  没有打什么招呼,说什么客套话,他撑开黑色雨伞举到唐远头顶,单手推着轮椅走在雪地里,声音和往常一样温和,“雪下了好几天。”
  唐远说,“嗯,我都烦了。”
  “我也烦,”张舒然轻声说,“原本想着今年跟你们一起去滑雪。”
  唐远扭头看一眼身后的张舒然,感觉有些陌生,再去看,发现还是自己熟悉的那个模样,“人来的多不多?”
  “多,”张舒然说,“我们从后门进去。”
  唐远也不知道是真生气,还是假生气,“我现在好歹是唐氏的代理董事,你让我走后门?”
  张舒然看着少年的发顶,“前门都是些等着看戏的。”
  “那算了,我不想当演员,”唐远兴致缺缺,“演来演去的,没意思。”
  张舒然不语。
  前来吊唁的人里面,亲戚占的比例不多,主要还是生意场上的那些人,混杂着张氏旗下影视公司里的艺人,个个都是素颜,脱帽,身上没有佩戴任何首饰。
  有媒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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