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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我是真的喜欢你-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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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寅神色铁青,“是你折腾,还是我折腾?”
  “是我折腾。”唐远哎了声,“真不给我包一下伤口?”
  他抽了抽鼻子,刚哭过,眼睛红彤彤的,“爸,我脖子好疼。”
  唐寅眼底的阴霾因为这句话尽数消失,他的死穴就在这儿搁着。
  唐远察觉到他爸身上的气息缓了很多,觉得自己这血没白流,原本就做好了被收拾的准备,比自己预料的要轻,他还以为最少要被打断一条腿。
  这么近距离看,他爸眼角的皱纹好像又多了几条,真的老了。
  脖子上的血流的越来越多,顺着唐远的指缝往下滴落,他还故意往他爸腿上抹,看起来别提有多惨烈了,“你要是觉得我妈一个人在底下孤单,想要我下去陪她,就随便拿地上的碎片对着我大动脉割一刀,使点劲,我很快就能……”
  身体被大力扯了起来,唐远对上他爸猩红的双眼,他闭紧了嘴巴。
  唐寅年轻时候身上经常有伤,他处理伤口的动作很熟练,几下就给儿子止了血缠上纱布,“现在我们谈一谈。”
  唐远正襟危坐。
  “事已至此……”
  “爸,你别张口就是家里的小白菜被猪拱了的意思,没有裴闻靳那么帅的猪……好吧,你接着说。”
  唐寅凶神恶煞的瞪过去,“刚才说到哪儿了?”
  “事已至此,”唐远摸了摸脖子上的纱布,“你就说了这四个字。”
  唐远懒得问儿子在上在下,这问题相当白痴,就儿子这身板,能压得住他那个秘书才有鬼。
  的确不是小白菜被猪拱了,是宝石被老鹰叼走了。
  还是一只城府深沉,早已窥探多时的老鹰。
  “你们既然非要谈,那就谈吧,”唐寅在儿子晶亮的目光里说出冰冷无情的话语,“等你跟裴闻靳分手了,你就给我去国外接受治疗,治好自己回来娶我给你选的女人,生一个孩子两个孩子都可以,喜欢的话三个四个也无所谓,反正得给唐家留个后代,还有一点,你后半辈子要走我走的老路。”
  唐远愣住了。
  卧槽,这他妈说什么呢?他听错了吧?
  “怎么?”唐寅嗤笑,“怕了?”
  “刚才还能说会道,敢情你自己都没信心,全程都是虚张声势,那还跟老子扯他妈的狗屁东西?”
  唐远的嗓子撕的生疼,“爸,你别对我使这招,我心里难受。”
  唐寅擦掉儿子脸颊边的一点血迹,表情温柔的说,“宝贝,这才哪到哪儿啊,你就难受了,真到了那一天,裴闻靳移情别恋了,不喜欢你了,那你岂不是要疼的死去活来,丢掉半条命?”
  唐远维持着垮下肩膀的姿势不吭声。
  “玩这个计策那个计策,到头来不就是想从我这里要一个机会证明你不是随便玩玩吗?”唐寅长腿一叠,久居上位的强大气场端了出来,昂昂首道,“我给你了,你要不要,自己想清楚。”
  唐远慌了神,下意识要啃食指关节,被他爸给挥开了。
  他焦躁的啃起嘴角,啃出血以后他的口腔里多了几分铁锈的味道,刺激着他的神经末梢。
  好一会儿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好,我答应你。”
  唐寅起身上楼,下来时手里拿着纸跟笔,还有很正式的专用印章,三样东西全往儿子面前一摆,“口说无凭,立字为据。”
  唐远急红眼,“爸,过分了吧?”
  唐寅似笑非笑的看着儿子,“签不签随你。”
  过了足足有十分钟,唐远才拿起笔,刷刷写下了自己的大名,他琢磨琢磨,揪出来一个漏洞,一个劲儿的往里头钻,“分手了又和好,和好了又分,分了再和好,那就不算分手。”
  唐寅拍桌子,“赶紧给我滚。”
  唐远往楼上走,站在二楼的楼梯那里大声说,“爸,我一定会向你证明,我跟裴闻靳能一直好下去!”
  唐寅在心里摇头,傻孩子,其实你根本用不着向我证明,你最大的敌人不是你爸,是老天爷。
  没过多久,唐寅一根烟抽了三分之一,一通电话就打到了他的手机上,他搓了把脸以后上楼去找儿子,不容拒绝道,“晚上跟我去参加一个宴会,陈家举办的。”
  唐远丢掉手机从床上起来,又惊又喜,“阿列回国了?”
  “不是,”唐寅说,“今晚宴会的主角是陈家的私生子,算是通过这个宴会把他正式介绍给外界,让他认祖归宗,今后就是陈家的二少。”
  唐远懵逼良久,“不是吧?私生子?谁啊?”
  唐寅语出惊人,“就你在学校里的那个小跟班,陈双喜。”


第43章 你不能仗着我喜欢你就无理取闹
  这消息来的劲爆; 唐远费了半天功夫才让当机的大脑重新运转; “我昨天才见过陈双喜。”没有一点儿异常。
  唐寅问,“在哪儿?”
  “陈家的餐厅; ”唐远挠挠头; “就凤明路那里。”
  唐寅突兀的笑; “是个聪明孩子。”
  听他爸说了这么一句奇怪的话,唐远冷不丁的想起来一个事。
  那餐厅陈列的大姐平时常去; 约几个姐妹喝个茶吃个饭什么的; 是窝点之一。
  既然是亲大姐,那应该没关系的吧……
  唐远的心里咯噔一下; 他记得陈列说过; 自己家里才是豪门正确的打开方式。
  也就是说; 谁都有可能两面三刀,不能信。
  小时候其实还好,陈列是家里唯一一个带把的,女人多; 几乎都宠着他; 渐渐的; 一个两个的嫁出去,组建了新的家庭,有了自己的丈夫孩子,某些东西就悄无声息的变了质。
  不是,这怎么把陈双喜牵扯进来了呢?
  陈列说他爸的私生子一打一打的,他还说对陈家而言; 女的绝对进不了家门,男的也不是都能进,得看本事,陈家不收废物。
  唐远也不是认为陈双喜是废物,有一技之长怎么可能是废物,他就是认为那种性格不像是往豪门里搅合的人。
  会不会这里面有什么搞错了?
  唐远稳稳心神,“爸,这事儿千真万确?”
  “废话,”唐寅睨他,“陈家能随便就让阿猫阿狗进门?”
  唐远说,“可是陈双喜跟陈叔叔长得一点都不像。”
  唐寅扫了扫儿子那张跟他妈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脸,目光柔和了下去,嗓音里的暴躁也褪的一干二净,“儿子像妈妈的不是没有。”
  “……”
  唐远拧了拧眉毛,“我还是觉得蹊跷。”
  “晚上问问你那个小跟班,了解一下情况不就知道了。”
  唐寅的话锋一转,“虽然了解的情况也不一定全都是真的,有多少真,多少假,只能靠你自己分辨出来。”
  唐远抿嘴,从小到大,也冒出过几个女的说怀了他爸的种,最后证实都是假的。
  私生子一说从来没在他家里真的出现过,他却照样厌烦这样的事儿,扯到了上一代人跟下一代人。
  “爸,晚上裴闻靳去吗?”
  唐寅一听儿子提自己的秘书,那股子火就卷土重来,口气很差,“去不了。”
  唐远脱口而出,“为什么?”
  唐寅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被你爸我揍了一顿,脸上花了,怎么去?丢人现眼?”
  唐远瞪眼,“不是,爸,你揍他干什么啊?”
  “他抢了我儿子,”唐寅满脸阴霾,“我不揍他,我揍谁?”
  唐远气的大吼,“是我先招他的!”
  唐寅摇摇头,“我的傻儿子,你不看看你几斤几两,他几斤几两,你知道他从头到尾在我们父子俩身上动用了多少心思,算计了多少东西?”
  唐远憋紧嘴,半响说,“你把话说明白点。”
  唐寅点了一根烟,“知道自己要挨揍,就不带药在身上,上午我揍他那会儿,要不是看他气都喘不过来,我能那么容易收手?”
  唐远下意识护着,“没准是药吃完了。”
  “吃完了不会再去买?”唐寅不客气的嘲讽,“他做事一向仅仅有条,从不出错,我就是看重的他那一点,他还能把那么大的事给忘了?活腻了是吧?你觉得可能吗?费尽心机得偿所愿,能活腻了?”
  唐远噎住。
  唐寅嘴边叼着烟,手掌盖在儿子头顶,使劲一通乱揉,把他的头发揉成鸡窝才消了点火气,“就他那城府,你爸我都自叹不如,你什么人不喜欢,偏要喜欢他,以后想玩死你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唐远撇撇嘴,“喜欢就喜欢了,哪儿来的这个那个。”
  唐寅又要发火,看了眼儿子脖子上的纱布,他强忍着怒火,都快把嘴里的烟蒂给咬断了,俗话说女儿是别人家的,到他这里,儿子也是别人家的。
  唐远不知死活的火上浇油,“你都把裴闻靳给揍了,今天应该给他放一天假,一会儿我去找他。”
  唐寅作势要抽他,“找死呢是吧?”
  “爸,你开的条件我答应了,要立字据我也很配合。”唐远平静的看着他爸,“到这时候了,你不能耍赖。”
  唐寅表情阴森的瞪过去。
  唐远没有在怕的,他梗着受伤的脖子,“别瞪了,眼珠子都要滚出来了,现在裴闻靳是我男朋友,我干的是正经事儿。”
  唐寅怒极反笑,“他是你男朋友,那你是他什么?女朋友?”
  “小男朋友,”唐远的嘴角抑制不住的翘了起来,“他说的。”
  唐寅多看一眼都嫌,“滚吧滚吧。”
  “有些话我跟你说,你不听,他跟你说,你就听,让他好好跟你说一说现在是什么局势。”
  末了还加一句,“你个吃里扒外的混账东西!”
  唐远抽抽嘴,“爸,成语用的不对。”
  唐寅懒得纠正,摆摆手让他滚。
  小的一走,老的就到书房里吞云吐雾去了。
  管家带着佣人进来,看着一片狼藉的大厅,一个个的心里都很通透,不多看,不多说,麻利的开始收拾。
  片刻后,管家端着一杯茶进书房,他欲言又止。
  唐寅把长长的一截烟灰磕在烟灰缸里面,“有屁就放,别跟我这儿憋着。”
  管家斟酌着说,“先生,少爷的叛逆期一直没出现过,这回怕是出现了,那也没什么,来那么一遭,人生才完整,大多都是那么过来的。”
  他说,“还是要多沟通。”
  唐寅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多沟通?那也得听得进去啊,反正他是不懂现在的小孩子心里在想什么。
  一代一个样。
  管家问道,“少爷脖子上的伤要不要请王医生过来看看?”
  唐寅的面上出现了明显的惊诧,他儿子特地换了件黑色高领毛衣出的门,遮的严严实实的,这都能看得出来?
  “咳,”管家轻咳一声,说,“少爷打小就不喜欢穿高领毛衣,觉得勒的脖子难受,呼吸不顺畅,那件毛衣还是林小姐给他买的,没怎么穿过。”
  突然穿自己不喜欢的衣服,肯定是为了掩盖什么东西。
  再结合大厅垃圾篓里带血的棉球,纸团,不难猜出是怎么回事。
  唐寅嘬两口烟,“仲叔,你这是上我这儿讨赏来了?要不我给你鼓个掌,点个赞?”
  管家严肃着脸说,那哪儿能啊。
  “你少给我来这套!”唐寅拍桌子,嘴边的烟跟着抖动,“他无法无天,还不是你们一群人给惯的!”
  管家觉得这锅不该他背,最惯小少爷的就是椅子上这位,带头惯。
  唐寅拍掉胸前的烟灰,声音里多了几分沧桑,“我动手打他,说明他一定有让我动手的理由。”
  “你以为就他疼,我不疼,他那都是皮外伤,几天就能好,我他妈全是内伤,谁管过我的死活?他管过吗?我看他就觉得自己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没爹。”
  管家忙说,“先生,您言重了,少爷是您一手带大的,跟您最亲。”
  唐寅心想,原来是,现在不是了,被别人给骗走了,屁颠屁颠的围着打转,有了对象就忘了自个爹,没良心的兔崽子,他把烟头捻灭了丢进烟灰缸里面,“仲叔,你说将来我跟他相好的一块儿掉进水里,他先救谁?”
  管家瞥了眼不知道抽什么风的这位主子,“您是游泳健将,少爷还是您手把手教的。”
  唐寅,“……”
  憋了会儿,唐寅中气十足的吼道,“那我他妈还不能有老到游不动的时候?”
  “要是到了那时候,少爷肯定小心照顾着您,”管家气定神闲,“不会让您单独靠近水源。”
  唐寅,“……”
  “他不让我靠近水源,我就不靠近?”
  “先生不会让少爷担心。”
  “行了行了行了,我是看出来了,你们是一国的,我是敌国的,全都合起伙来对付我。”
  管家偷偷翻白眼,这是典型的找不着理就胡说八道。
  。
  唐远去了裴闻靳的住处,早上离开的时候他顺走了一把备用钥匙,一直揣在口袋里,捂得热乎乎的,他很想趁机好好表现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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