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日撩人-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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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曲宵语气疑惑,〃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费源好半天才能说出那句话:〃我突然不明白,我究竟是谁了”他这辈子真是越活越糊涂,活到搞不清自己叫什么,该在哪,又为什么出现在这里。、曲宵追问他细节,费源叹了口气,说:“再聊吧,你也别急着回来,我说不定过两天就回去了,见面和你说。”
费源挂掉电话,去卫生间洗了把脸。、他现在脑子里一片混乱,不想轻易下判断,他心里的某个角落还在期待,最好是他爸的血型搞错了。鑀梳理着脑子里乱哄哄的想法,费源擦着脸出来,一抬头,看到傅照水喘着气站在洞开的卧室门口。
男人大步流星走近他,摸了摸他的额头,低沉磁性的声音问:“出什么事了?”
这温柔的询问让费源满心发酸,他想告诉傅照水:我很害怕,这辈子活到今天,好像都活在了谎言里。、傅照水抱住他,拍着他的背,“阿源,别怕,二哥在这儿。
第121章 二哥我没家人了
费源的情绪稳定了一点,傅照水问他出什么事了,他想来想去,没有告诉傅照水目前的情况。
有些事他还不能急,暂时也不能让傅照水知道。
他回抱住男人坚实的身躯,埋在他肩头说:〃没什么,就是突然很想你。”
头发上落下一吻,怀里的胸膛微微震动,傅照水道:“这个搪塞我的借口,我很受用。”
费源伏在他肩头,笑了一下,抬头看他,〃什么也瞒不过你,真没意思。”
傅照水没接话,费源望着他的眼,说:〃二哥我好像,没有家人了。”
闻言,傅照水心头一痛,望着眼前憔悴的男人,想起多年前,初遇的那个春末。、他的小朋友站在阳光下,光滑的栗色短发在阳光下显得那么温软,他走过去,那个小朋友摘了墨镜,眯着眼睛,在他身前小小一只,仰着头看他。P他的脸上写满稚嫩,单纯无害,让他忍不住想要摸摸他柔软的头发。、一晃,快要九年,他们在这段纠结的爱情中,折腾得精疲力竭。、他抬手摸着费源的脸,认真、坚决地告诉他:“阿源,二哥就是你的家人,以后不管是谁,都别想伤你一分一毫。”
费源勾起点笑容,傅照水能看出那笑容里的疲惫。
他知道费源有事瞒着他,费源的每一点变化,都逃不出他的眼睛,可是他没法追问,在费源说出“没有家人”这四个字的瞬间,他的小朋友仿佛要化作一缕烟尘,从他眼前消散。、傅照水不敢再逼得太紧,他真怕费源垮掉,这该死的生活,已经把他最想保护的人折磨得面目全非。
他知道费源心软,不到万不得已,不肯伤害任何人,他愿意保护这份善良,他舍不得费源和所有经历苦难的人一样,在煎熬中变得挣狞,被残忍的人生磨出尖牙利爪。
费源就是费源,快快乐乐,没心没肺,在他画出的小圈子里不设心防地活着,这样最好。、但他知道,这个梦想,已经越来越无法实现。4深夜,万籁倶寂时分。、傅照水在黑暗里翻过身,迷蒙中发现身边空了,他心里咯瞪一下,惊坐而起,打开灯,发现费源不在屋子里。
他赶忙出去找,客厅的灯亮着,费源坐在茶几边,埋头翻着那些档案。、傅照水怕吓到他,下楼时就弄出些动静,可就算这样,他还是看到费源猛然哆嗦的背影。、费源肯定发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独自承担着,不肯说明。、傅照水坐到他边,费源主动道:“下午眯了会儿,睡不着,下来坐坐,二爷怎么还不睡?”
傅照水抽出他手里的资料,前后翻看,〃你不在,我睡不着。”
费源笑了笑,望着他,眼神里痴迷又伤感,突然倾身,靠在他肩头。、他漂泊无依的生命,只有在这片肩头,才能有一些安全感。、“要不要吃点东西?你瘦得硌人。”傅照水试图开点i兀笑。、费源很给他面子,笑了一下,抱住他的胳膊,故意让自己突出的骨骼压在他身上,〃不吃,就要这样硌着你。”
傅照水翻倒了户籍那页,想到什么,问:〃这几天的菜,问告诉王孃孃做清淡点,你是不是嫌弃没味道?”
〃没啊,川菜又不是都辣,我记得我小时候,最爱吃开水白菜。”
小时候的记忆很模糊了,但费源记得,他外婆很会做这道菜。、可能他一直在想自己的身世,很多童年的细节,星星点点在记忆深处闪现。、“那明天我告诉王孃孃,给你做这个。”
“她不会,我问过了。”
“嗯?那明天叫‘天府宴’的厨子过来做。”
费源听他这副宠溺口吻,摇摇头,〃不用啦,好费事的二哥,我想暍唯怡。”
“唯怡?”傅照水隐约觉得这个词有点耳熟,想了想,记忆里有个人也总爱说这个东西。
“就是四川烫火锅都要配的一个饮料,像是去北京暍北冰洋,去西安暍冰峰,去哈尔滨你就得暍格瓦斯〜;”U说起吃来,费源就很专业了,他好的吃过,赖的也吃过,除了不爱吃蔬菜,他再不挑食。
“哦,我记起来了。”傅照水翻到了户籍那页,想起费家是从四川迁来的,“唯怡哦,烫火锅配唯怡,巴适得板。”Q费源贈地一下坐直了,惊恐地瞪着傅照水,这家伙方才绝对说了句四川话!还分外正宗的那种!
〃你从哪学的这句?”费源想到自己总当着他面和王孃孃说他坏话,猛地出了一身汗。、〃以前总听。”傅照水打量着他,坏心眼子地笑了一下,〃我刚到部队的时候,连长是个四川人。
费源的眼睛瞪大了一圈,瞪得眼珠子快掉出来了。鑀“你、你能听懂四川话?”
〃我不可以能听懂?”傅照水嘴角噙笑,故意逗他,〃你要是觉得我听不懂比较合适,我也能装听不懂。”
〃哎!”费源一股羞耻从脚红到头,捶了他一拳,“你干嘛!你为什么一直装听不懂啊!”
这家伙有完没完了!总这么看着他出丑,有意思嘛!
“我没装听不懂啊,你每次骂我,我都听得很认真。”
“靠靠靠!”费源要疯了,〃你能听懂多少啊?”
“差不多都能听懂吧,我给我们连长做过通勤兵,他时常骂人,反正骂人的话我都能听懂。
〃哎呦我日!”费源懊恼地捂住脸,他怎么就不长记性,怎么就在傅照水这儿接二连三摔跟头昵?!
傅照水心情大好,看着他背过身捂着脸,露出两只红透了的耳朵。
他抬手捏了捏那两只滚烫的耳垂,费源推开他的手,哭笑不得,羞愤欲死,骂道:〃你一天到晚,就爱装大头蒜!”
〃我怎么了?你心情不好骂人,我除了不出声,还能怎样?”傅照水一本正经。
费源缩到沙发一角,捂着脸说:“你别和我说话,让我静静。”
傅照水摸了把他瘦骨嶙峋的脊背,道:“我那个连长开着家火锅店,明天带你去吃,他那儿有唯怡。”
〃好了,行了,二爷,您饶了我吧。”费源认输,他永远坏不过傅照水!
傅照水把他拖到怀里,吻他红透的脸,〃阿源,我喜欢你这样,我要你以后每天都跟我嘻嘻哈哈,再不许你皱着眉头。
费源望着他,心口堵了团酸软的棉花,搂住他脖子,与他拥吻在一起。、
第122章 离开部队的真相
傅照水说要带他烫火锅,还真就带着他去了。那家店是火锅大排档,老远就闻到火锅冒出的香味,往进一走,才下午五点就已一片火热,三教九流,人满为患。、傅照水一现身,坐在门口记账的汉子从柜台后抬起头,吆暍了一声:〃哎呦呦!介四拉个呦?
(这是谁呀?)新兵娃子!”
费源罕见有人这样和傅照水说话,傅照水也不恼,笑着跟他打招呼:“老连长。”
费源看着那坐在柜台后的男人大力晃着脑袋,动作怪异地往外挪,他从柜台后现身,竟是坐着轮椅的!
他说话川味浓重,热情招呼他们去僻静的角落坐下。
费源感觉到他打量的视线,傅照水大大方方道:“连长,这就是我跟你提过的,阿源。”
〃哦哦,要得、要得,好娃娃儿。”他搓了搓手,笑容有点局促,但没有一丝恶意。、费源还抹着药昵,不能吃辣,那位老连长赶紧去后厨,亲自调了老汤锅,傅照水过去和他说了什么,等了会儿,他又转着轮椅,端出碗开水白菜。f费源受宠若惊,连忙站起来道谢,老连长摆手道:“快吃快吃,阿水的呃朋友嘛!
他显然不知该如何定义费源的身份,只得用了“朋友”这个中性的词。
费源此前未曾接触过傅照水的朋友圈,他甚至不知道,傅照水在他的视线范围外过着怎样的生活。
分手之前,他一直摁着傅照水欺负,他二哥也由着他欺负。分手之后,他做了太多错事,一步一步,把傅照水逼疯了,最终尝到了傅二爷的恐怖。*
而此刻,他像是第一次接触到傅照水最真实的一面。
傅照水很敬重这位老连长,那老连长也颇为喜爱傅照水,他一来,店也不看了,帐也不记了,就坐下与傅照水暍酒说话。、费源吃着饭偶尔也插一句,聊到彼此都是四川老乡,老连长的眼睛蹭地一亮,抓住他瞒吧D得吧热情地攀谈起来。
费源产生了一种奇妙的感觉,他漂泊的生命,正在被傅照水用自己的人生抓紧。他失去了家人,失去了朋友,失去了所有,与世界的牵绊一天天减少,能证明他存在过的证据逐渐消失。、最可笑的是,他相信了25年的人生,恐怕也是一场骗局。、他的世界毀灭得所剩无几,他站在最后一根几乎倾塌的柱子上,战战兢兢等着粉身碎骨的结局。
而此时,傅照水敞开了自己的世界,让他落在他的人生里。
吃饭的间隙,老连长接了通电话,一副喜上眉梢的神色,叫唤:〃今天什么日子哟!徒弟来看我不说,我的老班长也说要来看我!”
傅照水问:“老班长?去了黑桃的那个?”
“对!凶的很!哎,你娃儿也是,再在部队待两年,肯定也是黑桃的料!非要走,气死老子!”他惋惜得连拍大腿,费源支起耳朵,这还是他第一次接触到傅照水在部队的旧事。、傅照水对这个话题讳莫如深,每次提起,都会闭嘴装死。
今天,他却慢慢倒了杯酒,敬给他的老连长,“连长,这么多年,我一直欠你一句对不起。”O老连长愣了一下,抓住他的酒杯撂在桌子上,“打仗哪有不死不伤的,你对不起的是当了逃兵!”
费源咬着筷子,一双眼在他俩之间来回转,大排档里轰轰晌,独他们这桌,静得能听到火锅的咕嘟声。、傅照水沉默着不说话,老连长拿起酒杯,仰头灌下,抹了把嘴,〃瓜儿子!老子暍了你的酒,这事再不许提了,等我的老班长来了,叫你见见他,黑桃呀,你娃儿最想去的地方呀!”0傅照水点点头,凝固的空气再次和周围的气氛相融。
他们从下午吃到半夜,他们俩暍酒,费源暍唯怡。打烊的时候,两个大男人醉了。、他那位老连长暍疯了,媳妇要推他回家,他死死抓着傅照水的手不放,_会儿哭一会儿笑,傅照水也是走了几次,忍不住又坐下来继续和他聊。*
老连长他媳妇拍着她男人的脑袋,骂他:“死脑子,别教人看你笑话啦!哭出鼻涕了,快擦擦!”
她骂着他,眼框却心疼地红了,抽着纸巾给他擦泪。
费源在他们稀里糊涂的交流中,渐渐听懂了当年的事:实弹演习,傅照水操作失误,老连长为了护他,双腿重伤。傅映山费劲摆平麻烦,要让傅照水继续留下,可是傅照水死活不留,倔犟地选择了离开。
傅映山气得发狂,这才有了那顿鞭子。、费源从没见过傅照水的泪,就算在此时,他也只是双目通红,把泪水往心里流。、离去的时候,老连长暍得趴在桌上,叫他媳妇给费源塞红包,说是见面礼。、费源哪敢要!连忙推脱,傅照水眯着眼,一把抢过来,塞进他怀里,道:“我们连长给你的,收着。”
那老连长见他收了红包,笑得开心极了,一叠声道:〃好好过日子啊,挑个好日子战友们聚一聚,阿水摆桌,老子再给你包个大的,份子钱!”
他媳妇捂着嘴笑他,费源满脸通红,心口揣了只活蹦乱跳的兔子似得。、傅照水一脸严肃,与老连长敬了个礼,“是,坚决完成任务!明媒正娶!绝不委屈!”
费源臊得没眼见人!捂着脸搂住他的腰,将他从店里拖出来了。临出门,费源从傅照水包里摸了一沓钱,也没数多少,塞到陈旧的柜台里。、他扛着傅照水,摇摇晃晃从铺子里出来,傅照水一个劲儿推他,像每一个暍大的酒鬼一样指天发誓:“我没醉,我清醒得很。”
费源哭笑不得,说:〃没醉,行,你给我走个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