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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以下犯上_影来-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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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珩,起来。”刘远在他背上摸了一把
  “去卫生间,我给你洗洗。”
  顾珩闻声,复活般缓缓支起身子,过了两秒,又倒下了。
  刘远绕下床,光着身子去卫生间放了一缸热水,再回来把顾珩打横一抱,抱去卫生间放进浴缸里。
  顾珩很累,但是并没有睡着,微睁着眼,看刘远蹲在浴缸外,用手搅着水。
  “翻个身。”
  他顺从地翻过去,感觉到后面探进了一根手指,慢慢帮自己清理。
  洗过之后刘远又把他抱了回去,顾珩爬上床,整了整凌乱的床单,发现右边有一大片湿得严重,只有左边能睡人。
  “你睡吧,我还有事要做。”刘远披了件黑睡袍,拿出笔记本放在小茶几上。
  “被子盖好,我开窗户了。”
  他抬起手把窗子支出去,坐在窗底下,燃了一支烟,边吸边打字。
  顾珩困得睁不开眼了,看着那燃起的一点点通红烟光,刘远面色平静而沉毅,丝毫都看不出当年那孩子的影子了。
  真长大了。
  他慢慢闭上眼,睡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
  请跟着我默念一百遍:他们不会和好,顾老师是脑子抽了一时冲动,出于生理需要……他真的憋了太久了
  (其实我觉得这样子的顾反而更可怜


第79章 第七十九章
  第二天醒来,房间里已经没有了刘远的踪影,两页窗帘紧紧合着,光线暗黄,自己的衣服被随便叠了叠,放在床头,同样放着的还有一件刘远昨天穿着的黑色皮衣。
  内线电话突然响起,顾珩从被窝里伸出一只雪白的手臂,无力地接起来。
  “您好,顾先生,这边有位刘远先生说他有事先回去了,房间您什么时候退都行。”
  “……哦,嗯。”
  “请问可以给您送早餐了吗?”
  “……可,可以。”
  早餐很快送到,顾珩靠在床头默默喝着粥,用细细的银勺来回机械般搅动,把翠绿的葱花搅进了白粥里,埋没起来。
  按理说自己已经没有一丝丝想要重新在一起的念头了……可房间里此刻仍充斥着□□的味道,似乎在证明昨夜发生的事。
  好歹也睡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就这么走了,自己对他来说,真的就只剩上床这么点价值了吗……顾珩弓着背坐在床上,一碗粥喝得没滋没味,喝完又蜷进宣软的被窝里睡起来。
  太不争气了,平常那么能忍耐的自己,唯独那个人……
  唯独被他随便一撩拨就克制不住。
  这样的自己,到底该怎么办……
  这一场觉睡得朦朦胧胧,再醒来发现已经下午了。顾珩随便收拾一下出了门,一个人留在扬州,顺着奶奶生前给的地址,步行去了曾经的祖宅。
  雨天刚过,天色阴冷,房檐上滴滴嗒嗒落水,他穿着刘远留下的黑皮衣,沿着一格格的石板路往前走。
  腰酸背痛,全身都有些隐隐不适,走累了就坐在石阶上,用指尖慢慢感受老雕花墙壁里冒出的寒气。
  本来就是为了散心才决定回扬州,结果自己好像又做了一件错事。
  他俯身抱膝,想起小时候的自己,那时候奶奶还在,家里经溢满温暖的饭菜香,他就撑着头坐在桌前,望着暖黄的灯光在屋内缓缓流淌,憧憬长大后的生活,然后,一晃眼就真长大了,奶奶也早已经不在,可除了经历了一段失败的感情之外,自己什么都没变。
  “奶奶……”他裹紧皮衣,凝望着鞋尖道:“我好像把一切都搞砸了……”
  阴寒的风穿堂而过,吹在太阳穴,冰凉凉如同像针扎一般,顾珩的头脑也越来越清醒、理性。他承认自己的身体对刘远有欲望,这点就算再逃避也是事实,可这并不是他能接受刘远的理由,他绝不能将这两点混为一谈。
  他也非常清楚自己不该再和刘远见面了。
  他掏出手机,上面是一条许久未回复的短信,这条短信说起来源于上个月,陈教授看自己三十多岁还独身,打算介绍姑娘给自己认识,而自己心一急就跟他坦白了,说暂时还不想和女人结婚,陈教授立刻就懂了。
  于是上周就收到了他的短信:
  …作为唯一知情的人,我觉得很荣幸。放心,你的情况我能理解,顺便一说,我有个朋友,四十岁,也是独身,他是个……和你一样的人。你们可以见见,期待你的回复。
  顾珩坐在石阶上,捧着手机,把这条旧短信反复读了几遍,鼻尖埋进皮衣里,深吸一口热气,再对着冰凉的天空呼出来,回复了两个字。
  …可以
  ……
  回到J以后顾珩在想,要怎么把衣服还给刘远。他连刘远是否换手机号了都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不可能给他打电话。
  于是坐在卧室电脑前,试着在网上搜索几个关键字,J市,建材,刘远,果然跳出一些象征性的报道,顺着找到公司网站,点开一看吓了一大跳,望着企业简介里的园区面积,投入资金,荣誉成就,几乎要惊呆了,页面再往下滑,刘远坐在办公室的照片露出来,下方小字写着,董事长兼法人代表。
  还从没见过这个样子的他……顾珩默默感叹,伸出手指轻轻放在显示屏上,摸到他的鼻梁,嘴唇,喉结,再往下摸到领带,想到那天这个人一件件脱掉了所有衣服,和自己□□交缠,手指相扣,坚硬的指关节紧紧地箍攥到发痛……
  顾珩浑身一颤,瞬间关掉了照片页面,移动鼠标,找到公司地址,抄记了下来。
  第二天,舶司的前台小姐就见到了一个温文尔雅的男人,正站在面前。
  “您好,请问找谁?”
  “我找刘远。”
  擦!好大的胆子,竟然直呼我们老总大名!前台小姐默默震惊一番,柔声问:“请问您有预约吗?”
  面前的男人一怔,摇了摇头。
  “刘总在开会,不然我给您转接他的秘书,您有什么情况跟他说吧。”说罢拿起座机听筒。
  “不了。”面前男子按住了电话,把手中的袋子递过去,“这是他的东西,交给他就好。”
  “哦……这样,您贵姓?”
  “免贵姓顾。”
  与此同时,会议室正围了一桌子下属,静静等待暴风雨的来袭。
  刘远这几天忙得焦头烂额,他不是有意要在清明节后提前回J市,是真有事,那天半夜一开电脑,邮箱都要爆炸了,他立刻买了一大早的机票赶了回来。
  会议室外的走廊响起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接着门被砰的推开,刘远阴沉着脸,把几本杂志往桌上重重一摔——
  “所有内容都在抹黑我?”
  杂志哗啦啦冲出桌子边缘,飞了一地,大家屏气坐着,谁也没敢捡。
  “我用你们意义何在?就睁着眼睛让这种事发生?”刘远站立扶额,“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一本一本上街给我买也好,明天下班之前,我要看到我和我们公司的正面报道,散会做事!”
  收拾了两个经理,火气未消回到办公室,看到桌上放着的纸袋,伸手拎出一件黑皮衣,一个电话立刻飙到前台。
  “叫他上来啊!!”
  前台一愣,自家老总从来没打过这个电话,磕绊道:“他,他已经走了。”
  那头直接摔了电话。
  刘远正一肚子火,咚咚两声敲门,壁虎走了进来,道:“哥,敢情你清明是跑扬州去了?”
  “嗯。”
  “咱公司什么时候在扬州还有业务了?”
  “不是。”刘远坐了回去,沉声道:“我陪顾珩回去。”说完才反应过来,应该不算‘陪’,自己除了把他折腾了一晚上以外根本没做什么,他叹口气,捏了捏鼻梁。
  “哥,我说……”壁虎小心翼翼道。
  “说。”
  “没啥,挺震惊的,你还能跑扬州去,看来你还挺……留恋那个老师的……”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留恋他?”
  “嗨……”壁虎往他办公桌上一靠,“说白了,你就是迈不过心里那道坎,见到人家心软,但是吧,一想起他以前做的事,又恨不得把自己俩耳刮子抽醒。如此反复……我说,你要是再不找到个解决方法,你怕是要发疯了啊哥……”
  刘远狠狠剐了他一眼,“就你他娘的知道得多。”
  “嘿嘿。”壁虎一笑,“看你都好久没去那几家会所了,真清心寡欲了啊?
  “没空。”
  “是嘛……其实啊刘总,说实话,那老师的自身条件吧……也就……”壁虎斟酌了一下,委婉道:“也就那样。他还指望能捞到什么更优质的啊,他为啥不对你好点,还——”
  “不。”刘远打断他,盯着面前某处出神道,“他对我好。”
  “他对我……”
  “真的……很好……”
  “可他为什么要,和姓赵的……这五年我都没想明白,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也许是当时被姓赵的一时蛊惑了?”壁虎道。
  “有可能,他那种性格,很有可能。”刘远像在思索什么似得:“你说,这算是无意识的过错吧?那这还会再犯第二次么?”
  壁虎听着不对劲,惊恐起来,“哥?我说哥?你清醒点啊,你这话的意思是……你不会真想和那个老师重新开始吧?”
  刘远也像突然醒了般,目光一闪,沉了下来,道:“不会。你回去吧,准备一下,我们去工地一趟。”
  “诶,成。”
  ————————
  从刘远的公司走出来,顾珩在街上一个人漫步,难得有阳光,他沿着金晃晃的马路边走了一会儿,晒到头顶发烫,这才拐进了一家商场,在里面转了一圈,慢慢踱步到男士配饰的柜台,低头弯腰看了一会儿,用指尖点点玻璃柜道:“麻烦,这个拿出来我看一下。”
  导购小姐走来取出一对儿袖扣,顾珩小心翼翼接过来,观察了下做工,踌躇半晌,抬起头道:“刷卡,谢谢。”
  接着补了句:“请帮我包装一下。”
  从商场出来之后,顾珩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还有半小时。他步行往水西路一家餐厅走去,一边走一边打腹稿,阳光又照得人烦躁,他心里更擂了鼓一般越来越忐忑。
  一抬头,餐厅已经到了。
  顾珩推开门,一眼就看到落地玻璃窗旁坐着一位男人,约莫近四十岁,面容沉毅平和,穿着深蓝色的西服,两手交叠放在桌上,和描述基本相符,顾珩能确定是那个人,手中不由攥紧了文件包,掌心微微出汗,迈步走了过去。
  “你好。”男人看见顾珩,还没等他走近就露出笑容,向对面的座位比了个手势道:“请坐吧。”
  顾珩坐了下来,把双手放在桌下的膝上。
  “我姓江,我叫江之宪,这是我的名片。”一双干净的手伸了过来,上面起伏着血管淡青的小疙瘩,递过一张名片。
  顾珩低头接过来,吞吐道:“……我姓顾。”接着顿了一下,从包里掏出一个小小的方形礼盒,埋着头往男人那边推去,“初次见面,这个——是给您的,请不要见笑。”
  他并没有抬头,但能感觉到男人吃惊了一下,“看来陈教授没有说错,你真的是个考虑周道的人,谢谢你。”说罢接过礼盒,又从自己包里也掏出一个东西,递上前,诙谐道:“那么该我了,我听陈教授说这本文献你找了很久,我正好偶然碰到,觉得它应该属于你这个主人,就买下来了,别嫌弃。”
  这次换顾珩吃惊了,对方不仅也准备了礼物,还打听过自己事,他觉得有些难为情,微微绷紧肌肉,僵硬地点了点头,轻声道:“那我收下了。”
  江之宪叫来服务员点了两杯咖啡,见顾珩状态拘谨,便又主动道:“我之前有一段感情,维持了十年之久,后来分开了,所以很多人看我这个年龄还是单身觉得不可思议。”接着扬起温和的笑容:“今天见到您,说实话和我想象中的不一样,您看起来很舒服,给我一种很平静安稳的气息。我觉得,哪怕我们没有恋爱方面的进展,做朋友肯定也是很轻松愉快的。”
  他说话条理清晰,坦然自若,顾珩觉得自己和他比起来是那么怯懦,不禁脸上发烫,觉得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对方尽收眼底,放在桌下的两手食指不由扣紧,互相攥扯着。
  他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此刻这种浑身都不自在却不能逃脱的感觉让他后悔万分,头越低越狠,鼻尖嗅到了桌面上的清洁剂味道,拘紧道:
  “谢谢……您的夸赞,我不敢当……”
  感觉像是一条案板上任人剖析宰割的鱼。
  落地玻璃窗外阳光耀眼,与此同时,马路对面一辆黑车突然一个急刹停了下来,后车门一打开,落下一只锃亮的皮鞋,刘远利落走下来,砰地一声甩上车门,丝毫不顾身后一串“刘总你要去哪儿啊喂?”,朝着餐厅迈开斩钉截铁的大步。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残喘着的作者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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