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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情敌要我以身相许-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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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杭!”眼见李杭的手就要摸上脸颊,沈凌涛终于大惊失色,猛地推开对方,向后一退,身后的椅子被带着倒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你、你误会了!”沈凌涛此时终于明白李杭的用意,这种事他曾听人议论过,但从未放在心上,这就像每天都会有人发生车祸,但谁也没想过有一天会降到自己头上。
  “误会?哼,”李杭发出一声鼻音,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他双手环胸,斜靠在茶案上,“我以为我暗示得很明显了,你既然跟着我回来,不就是答应了?”
  “暗示?什么?”沈凌涛一懵,脑子里飞速地回想李杭做过什么暗示,但是没有,李杭对他与众不同难道不是因为看中他的才能吗?
  李杭却把沈凌涛的困惑与震惊当做欲擒故纵,上前一步,出其不意地抓住沈凌涛的手臂,说:“别装了,你这把戏我见得多了,还是……啊!”
  李杭突然捂着腹部后退一步,撞倒在椅子上,原来是沈凌涛第一次受到这样的侮辱,激愤之下,屈起膝盖就狠狠顶向李杭的下*腹,那位置再下面一点,李杭估计得疼死。
  “我想老师的确是误会我了。”沈凌涛此时再也没有平时的温和笑脸,冷冷地俯视着一脸不可置信的李杭,语气十分平静,但是垂在身侧的双手却紧紧地攥着,五指指甲扣进肉里。
  他现在心里又是恶心欲呕,又是失望难过,之前他有多尊敬李杭,现在就有多厌恶,简直就像是咬了口鲜红欲滴的苹果,结果看到半条虫子。
  “我一直很尊重你,也以为你是真地看重我,现在看来是我搞错了,你还是找别人吧,今天的事我就当没发生过。”沈凌涛很想一脚踢断李杭,不过想到对方的身份,无法和他撕破脸,只能暗自压抑,说完这些话就直接转身,向外走去。
  李杭铁青着脸,不死心喊道:“你可以再想想,失去这次机会,你绝对会后悔的!”
  沈凌涛无视他的嘶吠,摔门而出……
  之后的两天,李杭倒是没来找他,只不过刚才课上的眼神让他明白,对方并没有死心。
  沈凌涛心里烦得要死,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他下午三四节没有课,打算去趟菜市场买只乌鸡炖给费琳喝。
  当年,他的父亲沈继宇设计绑架大伯家的儿子,当时沈爷爷已经去世了,大伯沈继桓成了沈氏长鸣集团的当家人,为了摘掉嫌疑,沈继宇不顾父子之情,干脆让绑匪连沈凌涛一起掳走。
  事发后,沈家家主考虑到沈奶奶的心脏问题,沈继宇也怕沈奶奶真的对他失望,什么也不留给他,两人于是决定瞒着这件事,沈继宇交出沈氏所有股权,离开沈家。
  因为当时孩子在场,沈凌涛知道自己的父亲竟然让坏人绑走自己后,从小被费琳灌输他会被丢掉的恐惧终于爆发,才六岁的他想不出别的办法,沈奶奶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于是哭着抱着沈奶奶,将一切抖落。
  可惜世事弄人,沈凌涛唯一的救命稻草,听后气得一口气喘不上来,渐渐僵硬在他的眼前。
  从那以后,沈凌涛就一直活在深深的罪恶感中。
  之后,沈继宇只留着沈老爷子给他的一家中型企业务达实业和一些不动产,他们一家狼狈地离开沈家,连沈奶奶的葬礼都不被参加。
  因为他的童言无忌,沈凌涛成了沈继桓的出气筒,连带着费琳也被常常迁怒,费琳就是从那时渐渐开始出现精神问题,每当发疯时,就把所有苦难的来源都算在沈凌涛头上,沈凌涛的生活开始水深火热起来。
  16岁的时候,沈继宇带着肚里怀着他儿子的小三,向费琳提出离婚,沈凌涛一点也不意外,心想,沈继宇终于不要他们母子俩了,费琳一语成谶。
  他对这个父亲早已只剩下恨了,因此坦然接受。
  但是很显然,这是费琳无法接受的,她狂躁的次数一天天增加,还带有暴力倾向,沈继宇才不管这些,给了他们一套小房子和一笔所谓的教育基金,直接叫人把他们扔出家里。
  如今费琳精神状态时好时坏,沈凌涛为了照顾她,就没有住校,好在沈继宇留给他们的房子到江戏坐公交只要半个小时。

☆、第3章 发病

  沈继宇怕沈凌涛跟着自己,因此离婚时非常大方,给的房子在一个中高档小区的四楼,三室一厅,带着一大一小两个阳台。
  费琳自从离婚后就不敢出门,她怕碰见以前同一个圈子里的富太太,怕衣着寒碜被人嘲笑,其实她现在吃的住的穿的都比一般人好,但到底没法恢复过往沈太太的风光豪奢,因此总是一个人呆在家里。
  沈凌涛怕她闷着,就往大的阳台上搬来许多盆栽,架起紫藤花,好让费琳养养花种种草,不至于无所事事。
  路过假山时,沈凌涛习惯性地四处看了下。
  这里住着一只白底花斑猫,左眼黄圈,右眼黑圈,鼻尖旁边还有个美人点,背上一块块灰的褐的棕的姜黄的,跟世界地图似的,更稀奇的是四只脚爪上的颜色也不一样,就跟穿了四款颜色不同的靴子一样。
  沈凌涛常常喂它几只小黄鱼,看它是只野猫,毛色又花哨,就干脆叫它野花。
  第一次见到野花时,沈凌涛就被它那一身酷炫到没朋友的毛皮给吸引住了,花斑猫常见,花成它这样的,还是头回见。
  “野花。”沈凌涛叫了声野花的名字,那身熟悉的皮毛却没有从假山洞里钻出来,以往只要听到沈凌涛的脚步声,野花就会“咻”地蹿了出来,绕着他的脚跟打转撒娇。
  沈凌涛觉得奇怪,又学着猫叫“喵喵”了几声,还是没看到野花的身影,看来是跑到外面撒野去了。
  找不到野花,沈凌涛只好直接回家,绕过假山后,刚走了几步,就看见四个5、6岁的小男孩围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嘻嘻哈哈,偶尔传来一身微弱的猫叫。
  “干什么!”沈凌涛大喝一声冲了过来,小男孩看见大人来了赶紧“哇哇”叫着跑开了。
  而野花则躺在地上,后肢歪曲,尾巴还断掉一截,血流了一地,看见沈凌涛,琥珀色的眼睛明显亮了亮,仰着脑袋可怜兮兮地叫了两声。
  沈凌涛听见野花小小的叫声心都要碎了,把菜搁在地上后,小心翼翼地抱起野花,野花窝在他怀里,孱弱地“喵”了声,然后闭上眼睛。
  “野花,我马上带你去看医生。”沈凌涛心疼地用脸颊蹭了蹭野花的额头,他记得小区外就有一家宠物诊所,只有一分钟的路程。
  等护士终于推着野花出来,沈凌涛赶紧趴到小篮子边,野花四肢腹部都绑了绷带,尾巴只剩一半了,耷拉着耳朵,小肚子一起一伏,还没有醒来。
  “野花还要多久才醒?”沈凌涛问身边的小护士。
  “可能是晚上,也可能是明早,你别担心,腹腔的积血都排出来了,四肢以后也不会有后遗症。”沈凌涛一进来,小护士就眼睛一亮,这男生长得太养眼了,因此服务特别周到。
  “如果野花晚上醒过来,你们这儿有人吗?”
  “啊,不用担心,有值晚班的,不过她还来,要晚上再过来。”
  沈凌涛松了口气,说:“那拜托你跟她说一下,如果野花晚上醒过来就打电话给我。”
  “没问题没问题。”小护士赶紧摇手。
  “谢谢,那麻烦你了。”沈凌涛微微一笑,眉间一股忧愁,小护士顿时觉得血槽已空。
  沈凌涛走出诊所,拿出手机要看时间,却发现已经没电自动关机了,看了眼天色,心里一惊,费琳怕是等久了,于是赶紧跑回去,路过假山时,发现落在那儿的乌鸡和菜都还在,顿时轻轻疏了口气。
  打开门时,客厅里像台风过境,一片凌乱,沈凌涛默默关上门,在玄关处换了室内拖鞋,走向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地费琳,在她面前蹲下身来,一手握住费琳的手,轻轻地开口,像是怕吓到什么。
  “妈,我回来了,你看,”他拎起手里的装着乌鸡的袋子,笑道:“我饶了远路去给你买了只乌鸡,我们今晚吃山药炖乌鸡汤怎么样?”
  “为什么关机?”费琳冷冷地问,神情渐渐狰狞,“连你也这样对我,为什么关机,啊,你是不是也不要我了!”
  沈凌涛知道费琳这是又犯病了,扔掉手里的东西,一把抱住费琳,雨点般的捶打顿时落在背上。
  “妈,没有,我不会走的,不会走的,只是手机没电了,不信你可以查我的手机。”
  “你没骗我?”费琳苍白的手指紧紧地扣住沈凌涛的手臂,神经质地问道,一双眼睛微微凸出,眼黑少眼白多,看着可怖。
  沈凌涛知道这个时候眼神一定不能闪躲,于是看着费琳的眼睛,说:“没有,妈,你看,这手机是不是开不了机?”
  沈凌涛拿出口袋里的手机,费琳扑上来抢走,一阵疯狂的扭按后,露出一个似喜似狂的笑容,然后眼神渐渐清明,沈凌涛一直小心翼翼地注视着费琳的变化,见费琳终于恢复正常,才再开口:“妈,你今天浇花了吗?”
  “啊,你看我这记性,”费琳站了起来,焦急道:“我这就去浇。”
  “妈,你慢慢浇,我去准备晚饭。”沈凌涛也跟着站了起来,正要往厨房走,却被费琳抓住衣摆。
  “你这里怎么会有血?”
  沈凌涛低头一看,原来是从野花身上沾到的血,本来外套胸前衣襟上沾了很多,沈凌涛干脆脱了暂时放在诊所,没想到里面的t恤也有,于是他装作惊讶地回道:“可能是经过鱼摊时有人杀鱼不小心溅到的。”
  话音刚落,费琳的眼泪就落了下来,“都怪我,都怪我留不住你爸,你本来好好的沈家大少爷,现在却要去菜市场这种又脏又臭的地方,都怪我,呜呜……”
  “妈,不是你的错,我只要跟你在一起就够了,沈继宇只会打我。”沈凌涛安慰道,不想哪句话刺激到费琳,她猛地扇了沈凌涛一个耳光,破口大骂:“谁让你不听话!”
  沈凌涛被打得头偏向一边,然后默默低下头,任由费琳戳着他的肩胛骨,对着他的手臂后背又掐又打。
  “我从小跟你说要听话要听话,你总说你听话,你要是听话继宇怎么会打你,啊?你本事大,竟然还敢气死奶奶,要不是你,我们怎么会被赶出沈家!都是你都是你!你为什么不听话!”
  沈凌涛自虐般地承受着费琳暴怒的巴掌,这是他应得的,他平静地想着,奶奶的确因他而死,没什么好辩解的……
  ……
  夜幕悄悄降临,沈凌涛轻轻地关上费琳的卧室门,扫了眼凌乱的客厅,疲惫地捏了捏鼻梁,往阳台走去,关上推拉门后,拨通了费琳主治医师韩赫的电话。
  “喂,韩叔,是我。”
  小区的四处点着地灯,石子路上,三三两两地走过饭后消食的人。沈凌涛目光不经意地注视着一家三口,4、5岁的小男孩挂在中年男人的手臂上,一旁的母亲双臂张开护在男孩身旁,随时准备接住自己调皮的孩子。
  “你妈妈是不是又犯了?”手机听筒里传来韩医生焦急的声音,“这才一周不到。”
  沈凌涛低低地“嗯”了声。
  那头立即气急败坏起来,“我早说过你妈这个样子不应该放在家里,她这样不行,你明天就把她带过来,这回一定要听叔的!”
  “我妈会受不了的,那种地方她没法呆的,”沈凌涛曲肘撑在阳台栏杆上,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揉了太阳穴,苦笑道:“她没法接受自己的儿子也要离开她。”
  一阵长久的沉默后,电话那头深深地叹了口气,“我和你妈从小一起长大,一直把她当做亲妹妹对待,你妈从小就脑子好,心气高,怎么会,怎么会这么看不开,唉……”
  “韩叔,你也别难过,我会对我妈好的,”沈凌涛反而安慰韩赫道:“我妈总有一天会好的,她一直希望我出人头地,只要我出名了有钱了,她开心了,就会慢慢解开心结的……叔,我、我觉得你之前开的药可能没什么效果了。”
  “我就是怕她以后离不开药,所以开得很谨慎,照她这个频率,唉,这样,我明天下午四点到你家,看看你妈,再想想怎么办,你妈这样,你要多跟她交流,经常带她出去转转。”
  “嗯,我会的,可是,妈她……不肯出门……”沈凌涛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
  “在小区里散散步也好,这样一整天窝在家里对身体也不好。”
  “好,我尽力试试。”
  挂了电话后,那温馨和乐的一家三口早已走远,沈凌涛转过身,双肘撑着栏杆背靠阳台,仰头望着夜空。
  城市的光亮恍如白昼,夜幕上一颗星子也看不到,只有一轮下弦月,孤零零地挂在树梢上,散发着惨淡的光芒。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一阵又一阵的疲惫像潮水一样席卷着沈凌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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