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水之约-第21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程诚想回到那些时光，简单轻松，一顿饭，一杯咖啡，一份布丁，一次游乐园之行，就会赚得那人开心的咯咯咯明丽的笑声。
　　可是真正在一起，同居生活，各种油盐酱醋的问题雨后春笋一样蹭蹭蹭往外冒，像是脸上长了水痘，瘙痒难耐抓挠疼痛，每一次一触即发，每天都有潜伏的地雷炸响，火药味直到床上才会消散。
　　手机扔到副驾驶的位子上，那个拎着大袋小袋子的人消失在视线里，程诚下了车走进邱水买菜的市场。
　　各种难闻的气息飘荡在空气里，鱼腥味，烂菜叶子味，下水道污水味，搁以前，程诚一定不会来这种地方，假若来也会捏着鼻子或者是戴着口罩。
　　现在呢，现在邱水一定天天在这里买菜。他一定不会这么做，他会小心翼翼货比三家，精挑细选买最便宜的蔬菜，忍受最难闻的气味和吵吵嚷嚷的叫卖声，这是他的生活和自己完全不同的生活。
　　程诚有时候前一天在网上下单，第二天一箱有机蔬菜瓜果就会放在门口，邱水呢，他会寻找最价廉的食物来果腹。
　　一到了晚上，各种蔬菜水果肉类价格就会促销很便宜，加上这是个大型农贸市场，价格本身很平价实惠，程诚买了一大堆的菜，还买了夏辰爱吃的苹果。
　　记得清早出来时候，夏辰闹着要吃荔枝，这天哪有荔枝啊，在市场上兜了一圈也没看到。程诚又专门逛了好几个连锁超市，才终于买到了荔枝。
　　鲜红的果皮，洁白的果肉，清甜的汁水，夏辰剥的第一个就塞进了程诚嘴里，清凉甘甜，是程诚初见邱水的心情。
　　“你自己吃吧”夏辰又塞到程诚嘴里一个。
　　“你是……你是我老公嘛，不伺候好你，你怎么又力气伺候我啊”夏辰用翘着舌尖舔着下唇波光流离地看着程诚。
　　夏辰用嘴巴衔了一个凑到程诚嘴边，“啊”两个人共享着同一颗荔枝，甜甜的津液在彼此的口腔里交换。
　　房间里有中央空调，温度本身就高，两个人血脉喷张，燥热难耐，在晚饭前就来了一发，夏辰的脚还没恢复好，但是天天什么事也都办了。
　　不知道是不是魔怔了，程诚感觉眼前的人是邱水的脸，邱水的唇。
　　吻到情浓时，夏辰的牙齿在他的耳垂上厮磨，耳边潮湿，发烫鲜红，“程诚～，老公，老公～～”　
　　夏辰娇滴滴的声音灌进耳朵里，绵绵软软，像是一只小虫子钻了进去。
　　程诚换了个姿势，猛地把夏辰一把翻过来，让他趴在沙发上。
　　“你慢点，小心我肚子里的孩子～～”
　　我去，草泥马飞奔而过！
　　“程诚，我不能给你生孩子，不能给你传宗接代，你会不会要我？”像是芦苇最柔软的毛尖刮着程诚的心脏，又有些刺痛。
　　这个问题不是没有提到台面上说过，只是这个问题从来没有一个方案解决。
　　“我们可以找人代孕的”程诚摩挲着夏辰的嘴唇，柔软红肿，又咬了上来，翻绞着夏辰的舌头。
　　“对啊～太～好了”夏辰的呼吸急促，从牙齿中挤出几个字。
　　最近这段时间，程诚只有想着邱水的脸才能做～爱，不然很快就会释放欲望，程诚觉得自己有必要去看看心理医生了，但是哪能呢。

　　☆、快去做饭我很饿啊

　　程诚和邱水同出一个办公室里，却像是隔着一条无形的银河，邱水有时候真想问问程诚为什么忽然间对自己就像是陌生人一样，可是往往话到嘴边就咽下去了。
　　临近节日，公司上上下下的部门忙得不可开交，就连那些平时闲的打瞌睡的部门也像个梭子一样，何况是这个要命的高效率严要求的市场部，是整个公司的命脉，更是像高速旋转的陀螺一样，每天加班到很晚提交报告整理数据。
　　程诚有时候加班晚了，回到家就会被夏辰一顿叨叨逼，本身就够累了，还要忍受这种精神折磨。
　　程诚早在公司就给夏辰叫过外卖了，自己也在员工餐厅吃一点解决了，回来就倒在沙发上大睡。
　　“程诚！这么晚回来，你不说给我一个解释吗！”夏辰推着轮椅过来。
　　声音如雷贯耳，程诚慢慢睁开眼睛，怒目圆睁的小人精像是要吃了自己。
　　“公司加班”程诚淡淡的回道。
　　“加班？说得好听！都是借口！你说你是不是在外面找男人了！或者是女人！”
　　“夏辰！你有完没完了！”程诚掀开毯子，站起来要走。
　　“你去哪儿！你说过你不会离开我的！你要是走了，我就把房子卖了，叫你一无所有！”夏辰推着轮椅跟着他。
　　程诚走到小吧台，坐在高脚椅上，倒了一杯红酒。
　　“哼！”夏傲娇扶着吧台边儿，站起来也要坐在椅子上，无奈椅子太高了，怕不上去。
　　“抱我！”夏傲娇坐下，伸着胳膊，嗲声嗲气地说着。
　　程诚摇晃着酒杯，小酌一口，对于夏辰无动于衷。
　　夏辰狠狠地踹了一脚程诚身下的椅子，“哎呦”惨叫一声，因为他用的是左脚。
　　“你想终身残疾吗！”程诚放下酒杯，蹲在地上，看着那只脚，纱布刮开了，不知道里面有没有事。
　　程诚拿来应急医药箱，拆下原来的纱布，用镊子夹着棉球在脚上涂抹了药水，换上新的纱布包好。
　　“很舒服很好玩是吗？”
　　“那你为什么不搭理我！”
　　“明天去医院复查一下吧”程诚给他揉着脚，一边揉一边问他疼不疼。
　　“程诚，你别离开我，我害怕没有你”夏辰的手指插～进程诚的发丝中，另一只手抚摸着他的耳朵。
　　“嗯，不会的”程诚抱着他把头放在他的怀里。
　　都是珍惜爱情的人，却不知道怎么来保护这个脆弱的爱情！
　　拗不过夏辰百转千回的撒娇和不带我出去就挂在你身上的折磨，程诚只好连人带轮椅搬上了车。
　　对于好多天没出门的夏辰来说，在圣诞节这一晚看到街上的人啊灯啊，就跟刚下山的小和尚一样新奇的不得了。
　　“程诚，程诚，你看，那圣诞树好高啊！十几层楼那么高！”
　　“顶多三层楼！”程诚顺着夏辰指的方向看过去。
　　“我说十层就十层！”
　　“十层行了吧”程诚不想跟他抬这个死杠。
　　程诚一路把车子开到了江边，搬下轮椅带人这一套装备。
　　江对岸有人在放烟花，一束一束的绽放在漆黑的夜空中，把夜空装扮的姹紫嫣红。
　　“程诚，我饿了，去吃饭吧”
　　“好”看不到五分钟，程诚搬着这个累赘上了车，气喘吁吁的。
　　“程诚，带我出来你就这么不乐意啊”夏辰撇着眼看程诚舒了一口气。
　　程诚着实觉得夏辰太无理取闹了，“去哪里吃”
　　“不去吃了！哼！”
　　“夏辰，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你还不清楚吗”
　　“清楚什么”程诚实在不知道这个小脑袋瓜里每天都在想什么，就算程诚和邱水没啥，也被夏辰说的有啥了。
　　“和我出来你委屈啊！连笑也不笑！是不是有讨厌我了！”
　　“没有”看个烟花难道还要龇牙咧嘴地笑吗？
　　程诚觉得夏辰每天就都像是大姨妈造访一样，血不知道往哪里跑就往脑子上冲。
　　安静了几分钟，夏辰又抱着程诚的脖子，那小脑袋蹭着，“我要去巷子街吃苏菜！快！开车去！”真是一个晚期精分症患者！
　　小包间正对着刚才那江岸，江景一览无余，灯光扑朔迷离，煞是好看。
　　夏辰大口地夹着菜往嘴里胡塞，吃的心满意足，夏辰咬着一个椰丝团喂到程诚嘴里，此刻的夏辰温柔又可爱，这样子的夏辰程诚最喜欢了，不使小性子不闹脾气不生事端，如果一直这样多好。
　　可是人总会不满足，得到一丝甜就想要整颗糖，却不知道这颗糖里面有酸甜苦辣，受不住就想放弃吐掉。
　　那么这一生会吐掉多少颗糖，一颗颗其实都是相似的味道，只是大多数最初的都是甜，诱惑着你，直到品尝完外层的糖衣就开始了厌烦。
　　两人拖着抱着到窗台上，藏了一屋子的暖气燥得两人想就地办了事儿，推开小窗子，凉风进来，程诚抱着他把他放在窗边，忘情的吻着。
　　抱着夏辰靠在窗台上，夏辰喝了很多白葡萄酒，这会儿酒劲上来了犯困，趴在程诚的肩膀上。
　　看着窗外的江边，临时开了很多烧烤摊，圣诞节大家凑热闹喝酒耍乐，却看到有一张桌子只坐着一个人，在安静地喝着酒。
　　邱水吗？邱水！
　　从窗户往下看，邱水一个人坐在那里，显然不是和朋友或者是同事来的，江面上的风就像是裹着冰一样吹在脸上，程诚刚刚喝了些酒，吹着风变得清醒。
　　快乐的人嗨到了天际，感受不到严寒，孤独的人哪怕是在春天都一样是在冬天。
　　程诚想着现在怀里的人是邱水，好看的栗色头发，柔软的发丝，一颗小脑袋钻进自己的怀里，喃喃自语，这个小小的人，无论是在快乐的时候在难过的时候，都会躲在这个怀抱里，和自己分享喜怒哀乐。
　　“程诚，我要回家，回家……”醉醺醺的人还知道自己是在外面。
　　“好，回家。”程诚抱起瘫成一团的夏辰离开包间。
　　路过江边，邱水还在自顾自的喝着，他怎样回去呢，他连家人都没有，连个把他放在心上的人都没有。
　　程诚真想跳下车，抱起这个人，他也醉了，他也需要人陪，他也需要一个人照顾，自己会是他身边的人吗？
　　和夏辰在一起的三年，程诚几乎天天围着他转，冷了饿了困了无聊了，都会抱着他、做饭给他吃，抱着他睡、讲笑话给他听，视线里只有夏辰和夏辰以外的人，现在忽然间出现的邱水，这个不速之客是和夏辰并列还是取代前者。
　　安顿好夏辰入睡，程诚走到阳台上，点上一颗烟，偌大的房子只剩下一盏灯，阳台很暗，只看得清花朵的轮廓。
　　淡青色的烟雾包裹着这个男人，心总共就那么大，装下更多的人就会拥挤，程诚在脑海里无论怎么格杀勿论删除记忆，努力不去回想，都做不到，因为一旦一个人走进来，必然带着某些东西一起闯进来了。
　　刺激着过往的记忆涌上来，带着最初的甘甜和现实的酸痛一起在心里搅拌。
　　程诚有时候都想离开现在的生活，和邱水一起离开到另一个城市，过着简单的平静的生活，没有争吵没有鸡毛蒜皮。
　　可是二三十年的亲情，和夏辰三年的爱情不是说放就可以放下的。
　　人长大了，就不能再像小时候那么任性了，说讨厌了不玩了就各回各家，可是第二天又会和好一起玩耍。
　　到了独自生活的年纪，到了承担责任的年纪，不可以再只幻想着看起来还不错的。
　　可是无论一个人长到多么大，看不透的管不住的永远是自己的心。
　　它在为谁跳动，它在为谁心痛，你都无法抑制无法阻止地去想。
　　夏辰醒来看到安睡在身边的程诚，轻轻地一吻，程诚就自然反应的醒来了，这是夏辰独特的叫他起床的方式。
　　“去做饭啦！我饿啦！！”

　　☆、去泡温泉邱水感伤

　　邱水把绩效表发给部门的人，一个个喜笑颜开的，因为就圣诞节而言，市场部的绩效位于公司的第一名，创造了最高的收益，每个人奖金两千，白花花的银子啊。
　　捏着窄窄的工资条，邱水盘算着这第一笔工资该怎么花，应该先买一个手机，伙食改善一下下，再添两件新衣。
　　可是不能太破费，需要存起来一部分。万一有个天灾人祸的，存款还可应急。
　　手机买个五百以内的，市场上的番石榴很新鲜可以买一块尝尝鲜，衣服不能再穿上学时候的衣服了，走在大街上还有人拉着他给他推荐考学辅导班的。
　　邱水去取了钱，忽然间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富人了，荷包不够沉甸甸，可是这些钱在心里却是鼓囊囊的，觉得自己也有底气了，扬眉吐气昂首挺胸的走在大街上，从前不敢逛的商店也敢进去了。
　　摸着货架上的进口零食，却是也想把手推车装得满满的，可是口袋里的钱不是用来买这些的，最终还是去收银台结账了。
　　邱水买了一条电热毯和一床厚被子，莫城真冷啊，自己那薄被子根本不够对付这里寒冷的天气的，邱水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这一个月的。
　　第二天去公司的时候，李铭看见邱水进门就搂着他，眉飞色舞的，这小子在背后可没少说程诚的坏话啊。
　　“邱水，公司福利叫你赶上了，这周末公司奖励咱部门去温泉，开心不？！”
　　“啊，温泉？”从小到大，温泉在邱水眼里是有钱人去的地方，现在自己也能去这种地方了。
　　走进办公室，看到程诚已经坐在办公桌后面了，还是一脸的严肃。
　　“主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