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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夏季生死恋-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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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经过两次人生的生离死别,所以我熬得过来,但是两次的离别是不一样的。一次是祖母的去世,那是亲情的离别,可以说是对前半生的一次告别;这一次是爱侣的去世,这是爱情的离别,从另一种意义上说是对后半生的一次改变。那样沉重的心情没有亲身经历的人是无法体会的。
白居易的一首《寒食野望吟》对清明的描写很适合我这时的心境:乌啼鹊噪昏乔木,清明寒食谁家哭。风吹旷野纸钱飞,古墓垒垒青草绿。棠梨花映白杨树,尽是生死离别处。冥冥重泉哭不闻,萧萧暮雨人归去。
虽然祖母去世的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但是我记得很清楚。我舍友告诉我,那是我一直没有方向这件事情。
那天是周一我住在学校,早上起床去吃早饭,突然我妈给我打电话,问我什么时候有时间能不能回来一趟。我说这周末要考试,是我申请深造的入学考试,对我来说很重要。
我问我妈:“家里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我妈说:“没事,只是你奶奶住院了,看看你有没有时间能不能回来一趟。”
我说:“我周末考试,能不能等我考完试我就回去。在家里可以住一段时间。”
我妈说:“行,好好考试。”
我也没有多想。祖母本来身体就不好再加上那段时间老人家又有了高血压什么的老年病,我哥也一直劝我说没事的,考完试我送你回家。
结果中午我刚买下午饭还没有吃,我姐就给我打电话说奶奶快不行了,让我赶紧回去,那一刻我的心都崩溃。我六神无主、茫然不知所措,第一件事就是给我哥打电话。
事情十分凑巧,他就在学校附近。我赶紧跑回宿舍把手里的饭送给了楼管大叔,收拾了两件衣服,就往外跑。路上遇见同学给我打招呼都没有搭理他们,边跑边买了时间最近的火车票准备回家。
我出来时他已经到了我们学校门口。后来才知道哪有那么凑巧的事情,我已经好几天没回家睡觉了,他又来偷窥我,看看我有没有在学校勾搭小帅哥。涛哥真的已经掉进醋缸里了。
在路上我一直劝他,快点、快点,说着我都快哭出来了。他安慰我说:“没事、没事。老人家嘛生病很正常,说不定现在已经挺过来了。”
我没有什么心情,只能强颜欢笑:“恩,说不定好了。”
他接着说:“那年我外婆也是,医生都说快不行了,后来全力抢救,最终还是挺过来了。奶奶一定能挺过来。”
我说:“恩,一定能。”
我是奶奶一收带大的,小时候家里穷,爸妈每天在外为生计辛劳,我和姐姐都是奶奶一手带大的。尤其是我,从小就和奶奶住在一起,家里的房间不够住。爸妈一个屋,姐姐一个屋,我只能和爷爷奶奶睡。还在走读的时候,每天早上起来给我做饭的在我记忆里都是奶奶,很少有其他人。所以我和奶奶的感情特别好。只是现在在外面上学,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也不和爷爷奶奶住在一起了,所以见面的次数也越来越少。
我们到车站以后看看车票还能再提前一些,涛哥就给我改签了车票。但是他不放心我,要跟我一起回去。
他说:“放心,我只把你送到医院附近,不会让人看见我的。”
我这时候不知道该说什么,我也想让他陪着我,说:“好。”
他一路上紧紧握着我的手,一直没有松开过。我知道,他将是我下辈子的依靠,我也要成为他的依靠。我们要携手走过这一生、走过生生世世。
在路上我接到了大姐夫的电话让我直接回老家,他们已经在路上了。我知道奶奶已经走了,我没有来得及见她最后一面。
涛哥听见了我的电话,什么都没有说把握抱住,我在他的怀抱里肆无忌惮地哭泣。他就那样抱着我,一直没有动。哭了好长时间我才从他的怀抱里出来。
我哭着说:“哥,没人来接我了。怎么办?”
他说:“用打车软件,叫个车吧”
可是我的手不听我的话,一直在颤抖。还是他给我下的软件、输入的地址。这是我第一次用叫车软件,在学校的时候我涛哥接送我,回家的时候家里有车或者骑自行车都是可以的。然后他跟师傅通了电话,在哪里接我们,什么时候到,都是他帮我弄好的。
他说:“没办法,我只能把你送到家了,你这样怎么让我放心。”
我没有拒绝,我也不想拒绝。就这样我一路上靠在他的怀里哭,我二姐还不断给我打电话让我不要着急,他们已经到家了。
我说:“都怨我,没有早点回来,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二姐说:“谁都不怨,天命使然,人总要有一死。谁都没有办法。”
一路上我哥也在劝我,人死不能复生,不赖你,奶奶在天之灵也希望你好好准备考试。
说起来,涛哥和我奶奶有一面之缘。那应该还是大二的时候,涛哥说想去我们县里的景点玩儿,我们县里有一个溶洞很漂亮。我打电话给我一个高中同学问他有没有票,我已经去过好多次了,是在不想去,但是为了涛哥高兴我还是要给他找票和他一起去。那天看完已经中午,这家伙非要吃火锅。
我气恼的说:“大夏天的哪有人吃火锅,再说县城我也不熟。”
他什么都没说,向我撒个娇。我无奈只能给帮我找票的同学打电话,说:“请你吃饭啊,吃火锅吧,以热制热。”满足了他的愿望。吃完饭他跟我说:“你同学人很好,很实在,值得交朋友。”我自豪地说:“那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我是多好的人啊,哪像你交的一群狐朋狗友。”
他没说什么,冲我做个鬼脸。
我突发奇想说:“去看看我爷爷奶奶吧,好久没去看他们。”
他说:“好啊。”
我们到的时候,爷爷奶奶刚午睡醒。夏天白天长,两位老人家坐在院里乘凉,跟他们装了空调说风凉不开,我们也没办法。
他们对涛哥很热情,我介绍说:“这是我同学。”
爷爷还调侃我说:“这孩子长的多精神啊,个子高,长得也好看。不像你小矮个子,一对比我家的孙子真不好看。”
奶奶说:“家里也没有什么能招待你们的,去后院拔花生,给你们煮花生吃。”我最喜欢现煮的花生了,我俩就一起去拔花生、洗花生。一转眼他们都不在了,只剩下我自己了。
我对我哥说:“我是个混蛋,我从来没想过奶奶会突然去世。以前她还问我,什么时候能见但孙媳妇。我跟她说重孙子都能见到,是在不行我给你烧照片。我是不是混蛋?”
说完就打我自己,我哥拦住了我:“不是,不是我们羽毛不是混蛋,我们羽毛很孝顺。等过几天我们去拍结婚照,然后烧给奶奶。”
我们到家的时候,二姐站在门口等着我。二姐问我:“钱够不够给司机?”
我说:“我还有钱。”然后下意识地看了一下已经开出去的车。
“他陪你回来的?”
“他不放心我一个人回来。”
“好了,快回去吧,家里还有很多事情要忙。” 
二姐那时候怀孕了,没让她去葬礼现场,在家里陪着爷爷。
二姐告诉我,他们都已经回村里了。我家住在村外面,我就赶紧开车往村里赶,路上还差点压死一直鸡。
到家里看到奶奶那样安详地躺在那里,身体还是温的。我就一直没有哭出来,不知道为什么回家以后我就没哭过。奶奶的嘴角还带着血,后来我爸告诉说:“医生说能挺过三天就没事,那天是最后一天。奶奶的精神状态一直很好,中午我喂饭的时候,奶奶咳嗽了一下要吐痰,我去拿纸巾接。一口气没上来,吐了一口血,没抢救过来。”
后来我从家里回学校,我哥又来车站接我和我一起回学校。他带我去了影楼,拍了那张挂在我们床头的结婚照。还有一张我穿着婚纱的照片,只是我不让他拿出来。我们俩还专门回来给奶奶烧了一次照片,满足奶奶的愿望也是弥补我的过错。我相信奶奶会接受我们的。
那是我第一感觉到原来回家和离开家的路是那样沉重,那是我第一次感觉到我不想离开家,多想在家里呆着。
可是我哥的去世,我想找个家发发呆都没有。我们的家只剩下我自己,那怎么还能是家呢。现在我也理解了爷爷在奶奶走后的彷徨不定。一切总要经历才能知道里面的苦楚。
奶奶的葬礼我参加了可是我哥的葬礼我都不知道,只能通过别人的转述,知道他去了。我们已经数年不曾见面,想不到竟然会突然天人永隔,我还想着能有一天他来找我。我甚至连他一张遗像都没有,也不能以他另一半的身份处理他的遗物,不过他还留给了我们的家,那个不能换做家的家。
还好我在我们的家里找到了以前我们的合照,我要和他一起去我们相爱的地方看一看,回忆我们的青葱岁月。







第8章 故地重游
 
水龙吟·重过旧隐
宋·蔡伸
画桥流水桃溪路,别是壶中佳致。南楼夜月,东窗疏雨,金莲共醉。人静回廊,并肩携手,玉芝香里。念紫箫声断,巫阳梦觉,人何在、花空委。   寂寞危栏触倚。望仙乡、水云无际。芸房花院,重来空锁,苍苔满地。物是人非,小池依旧,彩鸳双戏。念当时风月,如今怀抱,有盈襟泪。
故地重游总是有一番别样的感受,宋代的陆游与唐琬重游沈园写下了传送千年的《钗头凤》。又有多少人能有那样的才华,我只能将当时的点滴写下,以此回忆我与我哥的爱情。
以前我哥每次过来找我,我总是到车站接他。不想让他开车,因为我自己开车走过一次太累了,时间又长不如坐火车来的方便。他每次来都住在同一个旅馆,同一个房间。在没有他的消息的几年里我每年九月份都会回学校来看看,想一想曾经的我们,试着能否和他再次相遇。
来到这边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去我俩经常住的旅馆,订那个我们每次都住的房间。
我站在旅馆的门口有些不认识了,看得出重新装修了,显得更加温馨。
“帆姐,我又来了。”
柜台前坐着的中年妇女稍微楞了一下,惊讶道:“是子羽吧?好长时间不来了。变化真大,瘦了不少,都快认不出来了。”帆姐的岁数和我妈差不多五十来岁,人特别真诚,每次来都对我特别好。
“您也显老了,家里装修的比以前更好了。”
她面露喜色说:“去年儿子回来说,我们的装修太老旧了,吸引不了你们这些年轻人。他就给我们设计、装修,成了现在的模样。说实话生意也没比以前好多少,不过是儿子的一番心意。”
“这叫学以致用嘛,要不然他的建筑设计不就白学了。”
“不能光顾着说话,给你钥匙赶紧去房间休息休息。我去买菜,待会儿就在我这吃饭。”
我面露歉意说:“每次来都给您添麻烦,不过您的菜好吃。”
帆姐笑着说:“跟我还客气啥。”说着把房间的钥匙交给我。
看着钥匙上的门牌号,我楞了一下。
帆姐说:“每年九月份你都过来,我一直给你留着。这次来的晚了几天,还以为你不来了呢,快去休息吧。”坐了半天的车,确实累了。
大概一个小时以后,帆姐来喊我吃饭。我在房间里躺着回忆着我们在这里的点点滴滴。
在吃饭的时候,多了一个人,帆姐向我介绍说:“这是我儿子,还没去学校。整个假期都在学校快开学了才回来,会在家住几天过几天再过去。”我们礼貌性的打个招呼,也没有太在意他。
帆姐问我:“那件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帆姐在学校边上那么多年什么都经历过。她能看出我们的关系,我们也不避讳她。她也知道我哥突然的不辞而别,知道我这些年在找他。她就像我的母亲一样是一个我可以依靠的港湾。
我平静地说:“算是办好了,人已经找到了。”
帆姐关切的问:“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然后帆姐看着自己的儿子说:“你端着这个菜回房间吃吧。”他儿子很有眼力见儿,知道我们有话说就赶紧离开了。
我对帆姐说:“他走了,他妻子告诉我是车祸。”我只承认晨晨的妈是我哥的妻子,只有我才是他的爱人,他自始至终只爱着我一个人。
帆姐手里的碗掉在了桌子上,很是吃惊。一连说了好几次“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然后对我说:“你要挺住啊。”
我说:“我没事,事情都过去,我能看开。虽然他走了但是我还知道他没有抛弃我,只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我没事。”
“恩,是。他有不得已的苦衷。”我看着帆姐眉头紧锁她好像做了很艰难的决定说:“有些事情我不知道该不该说,既然他人已经不在了我还是告诉你吧。几年前有一天,龙涛突然来找我对我说:‘如果哪天你过来让我一定要告诉他,还让我保密不要告诉你。’我以为你们吵架了,也没有多想。后来你真的来了,我给他打电话,他也就过来了。我就看着他在你旁边的房间住着,你走哪里他都在你后面跟着你,担心你出事。那时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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