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的包子掉了-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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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混乱中，凌小闲竭力嘶喊，声音凄厉而又狂乱，那种出离的愤怒，让罗湛隔着屏幕都备受冲击。
　　彪形大汉的体型非饭馆小老板和罗湛可比，如果没有人解救，凌小闲不可能逃脱。
　　呼救声自然不会引来能帮他的人，撕扯还在继续……
　　到底只是吓唬他，并非动真格的，所以凌小闲挣脱，踉踉跄跄地跑到门边拼命地拍打。
　　大汉从身后一步步逼近，房间很小，避无可避。
　　“姓罗的，我□□祖宗十八代……”凌小闲突然狂叫着痛骂一声，猛得朝着一边的墙撞了过去。
　　视频上的记录还在继续，大汉手忙脚乱地过去捂住凌小闲头上汩汩冒出的鲜血。不一会儿假警察也带着人冲进去，打电话的打电话，叫人的叫人，场面一片混乱……
　　“谁的主意？”罗湛问，声音中居然透出一股寒意。
　　“是……是我。”
　　假警察是星光的保安部部长李强，一心想驯服凌小闲，好立上一功，巴结罗湛。
　　“我真就是吓唬他，没想到他性子这么烈……”李强试图解释，却被罗湛凌厉的眼神打断。
　　“吓唬也要有分寸，不知道他是我的人？”
　　李强立刻禁了声。
　　人已经从医院接了回来，虽然血流得很吓人，并且有轻微脑震荡，但好在并没有太大的危险。
　　安桐跟在罗湛身后，往安排凌小闲的房间走去。
　　“看来他早就知道都是你安排的，所以一直犟着不肯妥协。”
　　罗湛冷哼一声：“没有人能犟得过我！”
　　安桐虽然不敢苟同，但也不敢当面反驳，只好在心里默默吐槽。嘴上却平心静气地好言相劝：
　　“罗总，您看，怎么说凌小闲也是我招进来，亲自送到您那儿的。
　　现在弄成这样吧，我觉得挺不可思议。
　　您自己想想，本来没什么了不起的事。
　　您睡了他一宿，觉得挺满意，给的价也不低，想着常来常往。
　　谁知那孩子不太懂行，以为就是一锤子买卖，以后各不相干。
　　但这个问题是可以重新谈的，对吧？您要是嫌麻烦，我可以帮您跟他说。保准他能同意。
　　他要对您没好感，能有那第一夜吗？
　　怎么都不至于走到这一步，是吧？
　　您看现在，你们两个顶着一脑袋花，好看是好看，但也疼啊！
　　所以，要不我先去帮您劝劝？”
　　安桐的这番话合情合理，完全挑不出毛病。
　　但罗湛还是看着他问道：
　　“你的意思是，我搞不定那个小玩意儿呗？”
　　安桐感觉六月的天空在下雪，大写的冤。
　　罗湛却不理他，径自朝着凌小闲的房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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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湛走到床边坐下，凌小闲瞅他一眼就嫌弃地转过了头。
　　“打了人就自残？你这叫逃避责任知道吗？”
　　凌小闲睁开眼望着天花板，说道：“我没钱赔偿你。你要告我就去告吧！”
　　罗湛气结，还是忍着性子引导：“你也可以肉偿。”
　　凌小闲转过头看着他，认真地说道：“你想让我陪你睡，可以，给我钱，很多钱，要现金。”
　　罗湛恨得咬牙切齿的。
　　眼前这个倔强的少年，真的和那天那个乖巧老实，任他予取予求的小家伙是一个人吗？
　　“好啊！老子什么都差，就是不差钱！”罗湛说着话，从怀里掏出钱包，把里面所有的现金掏出来，甩在床头，然后一把掀开盖在凌小闲身上的被子，倾身压了上去。
　　凌小闲下意识地挣扎了几下，最后没了动作。
　　但罗湛感觉得出，他僵硬的身体，在微微颤抖。
　　罗湛四处点火，肆意挑逗，手段相当得恶劣。
　　凌小闲慢慢放松下来。
　　但也太放松了，像一具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
　　罗湛抬头，去看凌小闲的表情。
　　却发现他已经泪流满面。
　　罗湛的邪火瞬间被浇息，他十分不满地直起身子，对凌小闲道：“什么意思？装什么三贞九烈？上次我干得你不爽吗？一遍遍紧紧抱着我高/潮的那个人不是你？又哭又求的那个也不是你？
　　我又不是白嫖你，你……”
　　他牢骚话没说完，却发现凌小闲的眼泪流得更凶了……
　　也不是没有人在他面前流过泪，也不是没有交往过柔弱可怜兮兮的类型。
　　但此时看着凌小闲躺在那里，紧咬着嘴唇无声地哭泣，罗湛不怎么经常使用的爱心同情心，再一次泛滥了。
　　“好了好了……”罗湛边说边起身下床：“我不碰你。不碰你总行了吧？”
　　凌小闲没说话，只是翻了身背对着罗湛，将身子蜷成一团，自己紧紧抱着自己，泣不成声……
　　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连日来的一番遭遇，大起大落的心情，始终挣脱不开的命运枷锁，让他在罗湛与他肌肤相亲，他却忍不住有了反应的那一刻，莫名其妙地爆发开来……
　　哭声越来越大，心里的悲伤和委屈好像被捅破了一个缺口，缺口越裂越大，最后像洪水溃堤一样，轰然爆发……
　　罗湛坐在沙发上，看着床上缩成一团的小小人儿，听着他抑制不住的哭声，觉得有那么一点点，只是……一点点的心疼。
　　等到凌小闲的哭声越来越弱，最后终于没了声息的时候，罗湛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发现他是哭累了，睡着了。
　　爱心继续泛滥，于是罗湛拉起被子，轻轻地给凌小闲盖在了身上。
　　安桐在大堂，看见大老板出来，迎上去打听战况。
　　“小安，你说……”罗湛沉吟着思考措辞。
　　“……？”
　　“你说这个凌小闲，会不会是狐狸精变得？”
　　“啊？！”
　　“他又变了副样子，同时也改变了战术……”
　　罗湛的确迷惑了，初次见面的拘谨瑟缩，初夜的乖巧诱人，再见面的倔强烈性，刚刚的可怜兮兮……
　　“所以……”精明的安桐立刻看出些什么：“您输了？”
　　“放屁！”罗湛怒瞪他一眼：“我会输？怎么可能？等着瞧吧！”

　　第4章

　　凌小闲出了房间，问了服务员安桐的位置，便觅着方向找过去。
　　一直白吃白住在这里，他心里觉得很不安，于是想着去找安桐要份工作。
　　什么打杂的跑堂的都没问题，就那个专门负责包房服务的服务员的职位，看起来也很不错。
　　出卖了身体，放弃尊严，却并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凌小闲沮丧失望之余，更对有钱人的喜怒无常，不可信任有了切身体会。
　　虽然说过让安桐再帮他介绍客人的气话，但再一次将自己有异于常人的身体，暴露于另外一个陌生人眼前，凌小闲觉得心里障碍更大了。
　　还是踏踏实实地找份正经工作吧！
　　安桐在星光任职公关部的主管，其实说的通俗点，就是一名资深老鸨。
　　凌小闲直接去了顶楼的公关部，穿过一群莺莺燕燕，却没发现安桐的身影。
　　凌小闲并没想到，他因为那惊天一缸，已经成了星光会所的年度话题人物。
　　他只是发觉很多人在他身边指指点点，低声谈笑。
　　这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很熟悉，凌小闲从小到大，忍受过太多太多。
　　他脚步加快，飞一样离开顶楼。
　　星光真的很大，凌小闲之前在大街上遥望的时候就觉得炫目，这时候身临其境，一时间居然迷失了方向。
　　避开有人的地方，穿堂过道，却被一阵隐隐的琴声吸引。
　　寻声而去，在昏暗色调笼罩着的酒吧一角，看见了那样一幕。
　　一袭白衣，利落的短发。
　　修长的手指在琴键上精灵一般跳跃，回音悠扬，清脆悦耳。
　　凌小闲呆呆地站在门边观望，一时之间被那样的人物，那样的情景，那般动人的音乐打动，迷失了自己……
　　……
　　罗湛找人一路找到二楼酒吧。
　　这个时候还没开始上客，偌大的大厅里只有几个收拾卫生的服务员，此时也都将注意力放在了吧台不远处的钢琴处。
　　罗湛没有惊动任何人，也将目光望向坐在琴凳上的两个人。
　　一开始，他心里觉得挺新奇的，那个他想吃还没吃到嘴的人和折腾过的小妖物，居然相处融洽，相谈甚欢！
　　后宫和谐，朕心宽慰啊！
　　可等过了一会儿，就慢慢发现不太对劲了。
　　那两人肩并着肩坐在一起，低声地说着什么。
　　偶尔那人敲几下琴键，然后让小妖物跟着学，看他指法不对的，会捏着他的手指纠正。
　　然后一来二去，两人相视一笑，罗湛隔了那么远，似乎都能听到两人周围的空气中，刺啦刺啦的电流闪过。
　　那个人在微笑，笑容俊郎迷人。
　　小妖物也在笑，闪亮的眼睛里都是笑意。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小妖物的笑容。
　　一股无明业火直冲脑门，罗湛瞬间怒了！
　　……
　　凌小闲被扔出了星光会所。
　　是扔。
　　两个保安一人一边架着他的胳膊，然后一个抛物线的弧度，把人给摎在大门外。
　　凌小闲再一次漫无目的地流落街头。
　　一直走一直走，好像天地间就剩了他一个人。
　　走过一个又一个路口，一幢又一幢大楼。
　　凌小闲一边走一边看，他想着该喝点水，吃点东西，然后找个住处，找份工作……
　　最后，他却什么也没做，只是在经过一个巨大的城市广场的时候，找了一个座椅坐下来休息。
　　街道对面的巨大显示屏上，正在播放着视频。
　　视频画面变来变去，一会儿是广告，一会儿是电影宣传片段，一会儿是美食节目……
　　后来，上面播出了一段mv。
　　凌小闲无神的双眼，终于慢慢有了光彩。
　　梁敬，当红男歌手，凌小闲的偶像。
　　不要笑像凌小闲这样的人也会有崇拜的偶像。他虚岁十八岁，还是个孩子。
　　两年前，姐姐在看电视，他在擦地的时候，电视屏幕上播放着的，就是梁敬的演唱会片段。
　　无数的歌迷，将星光万千的梁敬供在了高高的舞台上。
　　凌小闲一边擦地一边想：他唱歌真好听，他做人真成功。
　　如果……我能像他那样……就好了！
　　但，他怎么可能会像梁敬那样？
　　云泥之别！
　　凌小闲呆呆地看着大屏幕上的人，忘记了饥饿，干渴，劳累。
　　他看着熠熠生辉的偶像明星，脑子里却翻滚着自己从小遭受的嘲讽打骂和白眼。
　　但和从前徒有无奈地叹息不同，这一次，他心脏跳跃的厉害，一股怎么都压抑不住的躁动冲破所有情绪，充斥他的脑海心田。
　　有希望的……
　　就在不久之前，他离他的希望那么近。
　　大屏幕上的mv结束的瞬间，凌小闲猛然从座椅上站起，沿着刚才的路，原路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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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湛手把着高脚杯，百无聊赖地灌了一口酒。
　　真是日了妖了。
　　气愤难平地让人把凌小闲扔出星光，对着那个人也一肚子气。
　　最后决定远离那两个糟心的家伙，另找乐子。
　　随便联系了一位旧相识，等到连摸带啃的一番前戏过后，准备提枪入洞的瞬间，脑海中不可控制地开始翻滚那具与众不同的肉体来。
　　然后，他就很丢面子的萎了！
　　旧相识跟他也算熟了，调侃他是不是虚了，还好心的给他推荐壮阳药。
　　“你他么才虚了呢？老子我一晚上加一上午能干八次！”
　　说完这话，又看了看自己焉耷的小兄弟，怎么看都像是在吹牛x。
　　罗湛挥挥手，让旧相识赶紧走人，别惹他心烦。
　　正烦着呢，手机响了。
　　是安桐。
　　“什么事？”
　　“罗总，凌小闲又回来了，说想见您。”
　　“切！他想见我，我就让他见？也不掂量掂量他什么分量！”
　　罗湛一边压抑自己雀跃的小心跳，一边装x道。
　　安桐沉默了一瞬，说道：“那好，我这就让人赶他走。”
　　“哎——”罗湛忙叫道：“你赶他干嘛？他愿意等你就让他等，星光门口的地方不够宽敞吗？”
　　“……呃？那好吧，让他等着。不过，他要等不了自己要走的话……”
　　罗湛一阵烦躁：“小安，你一向机灵，怎么这点小事都办不明白？”
　　说完，罗湛恶狠狠地掐断了电话。
　　安桐他就是故意的，以前自己转转眼珠子他都能猜到他的心意，现在说这些来刺激他。
　　败类！
　　凌小闲回来，安桐也说不上意外，就是觉得这孩子太能折腾了，何苦来的。
　　卖都卖了，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谁还不爱钱啊？
　　就让他吃点苦头，长长记性！
　　凌小闲头上的伤还没好利索，折腾一天又累又饿。
　　然后，很剧情化地晕倒了。
　　再醒来的时候，人躺在又宽又软的大床上。
　　罗湛坐在实木桌前，一边用电脑看公司文件，一边留意凌小闲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