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如刀-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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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应生在明面上和“少爷”、“小姐”之类的肯定是不一样的，然而也不排除有些愿意多赚些酒水钱的分成、小费的侍应生愿意陪客人酒，然而那位侍应生就这么站在包厢黑暗的角落里，静静地看着和他一起的侍应生倒在沙发上，劝着客人喝酒，就像是脱离了他们这些喧嚣冷眼旁观的看客一般。
这人很是安静，他们一帮狐朋狗友在一起闹腾的时候，叶染根本就不会注意到角落里这么一个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了最低的人，然而，就在某天叶染跟着一帮人拼酒喝飘了的时候，正准备开门方便的时候，脚下一个不稳，还以为要当众出丑的时候，适时地，从黑暗里伸出来了一双手将他扶住。
“……”叶染一抬眼，便看见了他。
叶染喝的晕乎的脑袋还没想出来是谁，而多年来养出来的涵（伪）养（装）便是让叶染先大脑一步的就对人温柔一笑了一下以示礼貌，看着那位穿着侍应生的衣服的少年沉静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别样的神情，快速垂下的眼帘便遮住了少年的眼睛，让叶染无法深入探究。
“叶……叶少，我扶你出去？”少年低声地问，用的是中文。
“……”
然后，酒醒了的叶染，记起来自己还算是那个少年的“救命恩人”，便关注起了这么个冷不丁出现的和他说的是一个母语的少年，只要是叶染的包场，这少年都会过来，叶染再迟钝也知道不太对劲。
装作无意地问起了酒吧老板，而酒吧老板一副“你懂得”似的微笑，“叶少，你不是看上他了么？”
“……”他什么时候说他看上他了。
“你们中文是怎么说的来着？冲冠一怒为红颜，在我酒吧里闹了那么大，君子有成~人之美，跟你朋友一场自然是为你叶少着想！不过那小子是个倔性子，但是当时跟他说的时候，他还同意了。这小子聪明得很，想必你叶少魅力大，他也有这个意思。”
酒吧老板这一段夹杂着蹩脚的中文的话语听在叶染的耳朵里，大概是总结成了一句话。
——这小子是喜欢自己？
叶染心情有些微妙，听到一个和自己一样的同性喜欢自己他居然不是反感，而是隐隐有些窃喜，在叶染的印象里，少年犹如沼泽深处生出来的一株莲花般，虽然在酒吧这种声色犬马的地方却有着那么一双眼睛，沉默地旁观所有人又好像所有的人都不在他的眼中，沉默却不容置喙地将所有的人隔绝在他的安全范围外。
这么一个人居然喜欢他？
老板感觉到叶染的沉默，也知道叶染最近身边跟了个相当漂亮的美女，却是添柴加火地道，“叶少最近换换口味？这小子肯定是第一次，叶少不把握把握机会？”
叶染看着老板狎昵的神色，仿佛那少年已经脱~光了站在了他的面前的模样让叶染心里有些不高兴，所谓的领地被侵犯了一般，叶染皱了皱眉，便是道，“你不要碰他。”
老板连连点头，“叶少看上的人，在我酒吧里自然是不敢怠慢。”
叶染自然是看清了酒吧老板这种“拉皮条”的行径，冷哼了一声之后，还是丢给了老板一张金卡。
☆、二十一、是我自己喝下去的。
24。
“你现在知道，你是被谁下的药么？”叶染忽的问。
陈回看着叶染的眼睛里忽然带了点隐隐的笑意，唇边很不容易地也松动了些许，整张脸像是有了光彩一般让人离不开眼，他却是说，“你认为呢？”
叶染看着陈回，轻轻皱了皱眉，一直以为的真相却忽的在此时此刻有些动摇了起来，“不是你的老板么？”
“……”陈回抬手将叶染眉间那皱起来的“山川”用手抚平，叶染听见陈回道，“但是，是我自己喝下去的。”
“……”
陈回又说，“其实……只是稍微助兴的药而已，药效没有你上次那个重。”
“……”好吧，叶染能够想象到上次那个模糊不清的失去理智的夜晚有多热辣。
当时给老板一张卡的时候，叶染只算作是给老板的“介绍费”，谁知道，酒吧的老板还十分“友情”地提供了“额外服务”。
当叶染在不久后的一天喝多了之后，一如既往决定在酒吧二楼提供的客房休息一晚就算了，打开房间的灯，却是发现床上正躺着一位不速之客。
当时的他还以为是什么客房服务之后，有些恼火，他并不是很喜欢什么来历不明的人睡在他即将要睡上几个小时的床上，正想打客房电话将人撵出去的时候，却在打床头的电话时，被床上的人摁住了手腕。
床上人的手玉白如青葱，但是骨节分明。
——是个男人？
叶染有些不痛快地准备将人的手甩开之后，却看见了陌生而熟悉的一张脸。
——竟然是那名侍应生。
此时那双眼睛已经没有了平时的平静而清明，带着水色的眸子迷蒙地看着他，一直就白的显得有些病态的苍白的脸上覆着一层薄薄的桃红色，唇上亦是一层水色，鲜艳欲滴，本来禁欲的模样此时竟显得艳丽非常。
本来就喝高了的叶染看着美人含苞待放，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只觉得脑袋上的热度顺着躯体一路往下，一路烧到了下面，他喝蒙了的脑袋里只能想到两个字。
——妖精。
“谁放你进来的？”叶染守住自己灵台最后的一片清明，干燥的喉咙里挤出来这么一句话。
然而少年依旧是拿着一双迷离的眼睛盯着他，叶染再不清醒也看出了少年的不对劲，脸色潮红，呼吸急促，看起来竟然像是……
被下药了？
叶染虽然禽兽，但是还不屑于做什么趁人之危之事，于是叶染将人拉了起来，少年依旧是侍应生的装束，但是外套不知道被褪在了哪里，一直是工整地扣到了第一颗的扣子的衬衣此时正敞着，露出少年精致的锁骨，大片白皙的肌肤上正泛着红，视觉效果太过刺激，叶染忍不住粗鲁地将人的衣服给拉拢了起来。
动作大概是触碰到了少年什么敏感处，少年忽的小声惊喘了一下，少年的声线本就有些清清亮，此时带上了点沙哑，听起听起来就像是有个小钩子般，轻轻地钩着叶染的心，让叶染有些痒痒的。
于是，叶染悲哀地发现，男人果然是下半身动物，更何况，他还是个正血气方刚，还喝了几杯助兴的小酒的青少年。
将人连拖带拽地拉进了浴室里，叶染十分迅速地拧开了淋浴的冷水开关，浇了两个人透心凉。
冷水淋得叶染神清气……并没有多爽。——当叶染看见陈回此时此刻的模样的时候，只觉得下半身更是热得难过。
少年的头发本就长，被水打湿贴在了少年光滑的额头上，发上的水滴就这么顺着脸颊慢慢地滑了下去，叶染不自觉地吞咽了口口水，视线无法克制地黏着在了那发上的水滴上。
顺着那水滴往下看去，滑过了精致的锁骨，深入了工作服里，那白色的衬衫已经形同虚设了，湿透地紧紧贴着少年修长的好身段，透出了少年发红的皮肤，犹抱琵琶半遮面更添了几分□□。
少年根本站不稳，猛地被冷水浇了一身打了个寒颤，开始往叶染的身上贴去，在这凉透了的水中，叶染身上的温度就是少年唯一的温暖，少年的身体仿佛散发着莫名的□□的味道让叶染一瞬间清醒的脑袋又开始晕晕乎乎的了。
少年并不老实，在叶染的身上若有若无地蹭着，一双修长的腿还开始蹭着叶染的下半身，蹭的叶染真的快要化身为狼了。
叶染粗鲁地将人推在了墙壁上，让人靠着墙壁站稳，大概是力道有点大了，少年嘤咛了一声，抬眼用水色迷离的双眼看着叶染，像是在嗔怪。
叶染将冷水的开关给关上，对少年道，“你知道我是谁么？”□□被压抑，叶染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些狠劲，似乎只要少年下一秒回答出他想要的答案，叶染便是要扑上去将人给撕碎了，吞吃入肚，骨头都不会剩下。
而少年却没有听见叶染语气里的危险，懵懵懂懂地，低声唤道，“叶少……”
“你知道谁给你下的药？”
“叶少……”少年却是没有再回答，只是低低地，一声一声地喊着他，冷水的作用只坚持了一瞬间，少年的声音里带着些啜泣，低声地喘息，难受地蹭着墙壁，似乎想要挣脱叶染双手的禁锢。
“你……你……”叶染看着少年陷入□□的模样，听着少年一声一声哭着念着自己，他一向很好的自制力有了丝丝的裂痕，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还要问少年什么，只是忽的不想压抑自己心里疯长的念头。
叶染本来就不傻，有心人将人下了药却没有碰过，单单送到了自己的房间，放在了自己的床上，而且刚好是前段时间有意提到了的人，又是在这家酒吧，叶染自然能够隐隐地猜到究竟是什么人给了他这么一份意外。
送上门来的猎物，他理应能够享用。
“你喜欢我吧？”叶染的声音更加危险了起来，将人用身体压在了墙壁上，同时双手从少年的肩膀移到了少年的手腕，将少年的手抬过了头顶摁在了墙壁上，强势地阻止了少年微弱的挣扎，他将头抵在了少年滚烫的额头上，他这么问。
“……叶少……”
“既然喜欢我，那么你的第一次，就好好享受吧。”说完，叶染堵住了少年的唇，让少年唇边溢出来的呼唤消失在彼此交缠的舌间，让少年的□□和啜泣声更加婉转了起来。
叶染这顿“吃”地心安理得，他想，成年人嘛，你情我愿算不得什么。
☆、二十二、你这忙得可是够久啊。
25。
接下来的记忆，叶染便模糊了起来，依稀记得一夜春宵醒来之后，看见身旁睡得并不是很安稳的少年之后，心下是有些愧疚的，打电话给了老板说明了一下简单的情况之后，老板也是意会地便叫了酒吧内专门配置的医生来看了少年。
叶染还算是温柔的，只是人家是第一次，体质也不是很好，被人翻来覆去地做了那么多次，有些体力不支，加上那药性强烈医生便开了几服药要少年好好养着。
检查完了之后，那名少年却还是没醒，叶染却是被一个电话给打扰了。
这个电话，叶染记得倒是非常清楚，是他的大伯打过来的电话。
可以称之为他感觉走投无路时候的一缕微弱的光明，为了搭上大伯这条线，叶染站在少年的床边权衡了一下，便在酒店床头柜上的电话本上撕下了一张纸，将联系方式，和药的服用方式写给了少年。
最后，想了想，叶染在裤子口袋里翻出了钱包，丢下了一张卡放在了纸上。
做完这一切，自觉已经差不多做的十分到位了的叶染拍了拍屁股便走了。
……
“那个时候，我走之后……”二十六岁的叶染在床上，看着面色如水的陈回，斟酌着词语，“你还好吧？”
“……”沉默了一会儿，陈回说，“当我醒过来看见床头的卡的时候……我很不好。”
陈回第一次这么清楚而明白地和叶染说出来自己内心的感受，比起之前如同细针般绵绵地戳刺让叶染隐隐而细密地作疼，这般直白的话语像是一把匕首般地直直地捅如叶染的心脏。
然后陈回又低低地道，“不过，后来我才知道，这点不好比起后来根本算不得什么。”
看着陈回嘴角自嘲的笑意，叶染的心蓦地一疼，叶染一向对于床伴这种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东西确实不是那么得体贴，表面的温柔做足，其实里子算得十分清楚。
——你拿钱，我办事，两不相欠，两全其美。
其实，十九岁的叶染，其实是觉得有些许对不起陈回的，毕竟那名少年确实是喜欢他的，而他就仗着这么点喜欢就让在人家身上逞了几把威风，对于还没有养成现在这般残忍腹黑的性格存有几分良知的叶染是内疚的，所以在给陈回放的那张卡上的数额也是十分可观的。
霸占着别人的喜欢，却知道给不了回应，但是却有了那么个关系，那个时候还十分稚嫩的叶染就干了一件十分不像叶染的事情。
——逃避。
趋利避害，是叶染一贯的作风，一向直觉很好的叶染感觉这段关系就是有那么点危险，有危险就不要再开始了，那时候的他可不要什么所谓的真心真意。
毕竟当时的叶染，正在和他那位平时不怎么熟稔的大伯虚与委蛇，准备怎么让他那老不羞的父亲吐出来他想为了那对母子吞掉的叶家的东西。也就因为这个原因，十九岁的叶染便有了可以不去那家酒吧的借口，酒吧老板却是打过一次电话，让叶染去取回他丢掉的一张数额还挺庞大的□□。
叶染思忖了一下，却不记得自己何时丢过卡，于是便应承了下来，下次去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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