骚动因子-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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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两人相处久了,之间有种默契,刘以亨时间把握得十分精准。
“景松,你是不是要射了?”
“是……”张景松咬牙切齿地挤出一个字。
“射给我,都射给我。”刘以亨的声音在颤抖。
简阳看着男人爆发了,身体挺直,一长条精液喷出来,在暗处滑过一道弧线,喷得很远。他一共射了几次,才放松下来,虚脱一样陷进床垫,放在股间的手都懒得拿开了。
简阳最后重重地蹭了几下,阴茎搏动,精液灌满整条内裤,黏糊糊的贴着皮肤。他趴在玻璃门上,大脑发晕,好像做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
通话并没有结束,一段相当长的空白,刘以亨叹了口气,“应该开视频的,我想看你高潮的样子。”
“下次吧。”
“还有下次?”
“谁知道。”
刘以亨有意见了,“你别吊我胃口,我当真的。”
当真个屁,他可是花名在外的,“你爽了没?”
“爽了。”
“那就睡觉。”
“抱着你睡。”刘以亨跟他飞吻。
挂断电话,张景松舒了口气,感觉返老还童,身心都轻松了一大截。他爬起来把弄脏的床单换掉。
男人突然开灯,室内一片光明,简阳吓得魂不附体,跟下水道里的老鼠一样,赶紧缩回墙壁后面。对方似乎并没有发现他,在忙自己的。他手脚并用,通过阳台爬回房间。
他躺在床上发傻,脑里不断倒带重播,默默地想,电话性爱,城会玩。
第二天简阳起了个大早,张景松撞见他在搓内裤,语重心长:“节制一点,太频繁了影响发育。”
假正经。
“张叔,你才要节制一点,老大不小了,当心肾亏。”
昨天晚上的事情是不是被他听见了,张景松怀疑,面子上有点挂不住,“老子肾好得很!”
第6章
许多日过去,唐瑞始终没与儿子见面。简阳也好像忘了这个爸爸,不再问起,反而与张景松日渐亲近。原来他的腼腆只是假象,是欺骗陌生人的保护色,熟悉之后,各种劣习一一浮上水面。
代理家长又被请到了学校。夏老师摊开简阳的期中试卷给他过目。语数外,理化生……全线飘红,满堂彩。
夏老师分析,简阳的错题集中在这学期的新课内容,证明他基础过关,是态度问题。特别有一个现象要引起重视,根据同学反映,简阳放学后经常和一伙校外人士混迹在一起,出入网吧。
张景松听着脸色就变了,当着老师的面不好说什么,还是老一套,保证回家加强教育。
他接到老师的电话,撂下工作就来了,离开办公室,还没有到放学时候。车停在附近,张景松守在校门口堵人。简阳个头出众,他毫无困难就在人群中锁定了目标,并不上前打招呼,远远地留意对方举动。他看见简阳和一个黄毛青年搭上线,两人往回家相反的方向走,越看心越下沉,终于拿出电话,拨通对方的号码。
简阳听说他来了,才和黄毛告别。张景松与他约定在停车的地方等。简阳不知道被跟踪,坐上车,扯谎说老师拖堂,放学晚了。
张景松打开手机相册,扔给他看。每张试卷他都拍了,记录在案。
简阳这才知道他是被请到学校,不是特地接自己放学。男人板着张脸,看不出喜怒哀乐。简阳扯动嘴角,无奈地一笑,“题目太难了。”
张景松说,“用心就不难。”
他用的叙述口气,简阳胆子大了些,乖顺地点头,“下次用心。”
张景松望了他一眼,见他轻松得很,没有丝毫悔意,忍不住出口责备,转而一想,又不是他亲生的,改为旁敲侧击,“我最近有个新项目要忙,经常加班,管不到你,这么大的人了,要自觉。”
简阳满口答应。
张景松留了个心眼,第二天,仍去校门口盯梢,这次来了三个社会青年,连同昨日的黄毛,拉着简阳,勾肩搭背走在一起。张景松操纵汽车,在人行道边刹停,摇下车窗,手机镜头对准几人,咔嚓一张。
“我记住你们了,下次再让我看见,我就报警。”
他面色冷峻,又开着豪车,像个厉害角色。那几个混混难免有些小偷小摸的案底,心存畏惧,呼啦一下作鸟兽散。
简阳双手抓着书包背带,不敢抬头看他。
“上车。”
张景松载着他,掉头回家。他先前已给过对方机会,这次再不留情面,“你爸爸接你来,不是让你学习混社会。”
简阳打算认错,听他提起父亲,却生出一股逆反心理,犟嘴说,“我学什么我爸根本不在乎。”
张景松跟随交通流,被红灯拦停,“那你就自暴自弃,是不是?你是为别人活的吗?”
“又不是我要生下来的。”简阳嘀咕。
张景松想了想,这话还真没办法反驳,他只好转移战场,“总之,你爹把你交给我了,你不能出问题。”
“你还怕他找你拼命吗?”简阳嗤之以鼻,“你放心吧,张叔,我心里有数,我就是帮他们打打排位,不会参与别的事。”
张景松听不懂他在讲什么,大概是网络游戏用语吧,他觉得简阳被细菌侵染,已经到了必须决断的关头。
三、二、一,黄灯转绿。
张景松抛出杀手锏,“你们学校宿舍空出一张床位,我跟夏老师商量好了,你明天搬到学校住。”
简阳本在浏览窗外的高楼大厦,忽然转过头,身子几乎从座椅里跳起来,瞪着他,“我不去!”
张景松语气冷硬,“费用已经交了,不去也得去!”
回到家,简阳一头扎进房间,碰的带上门,力道之大,墙壁都在嗡嗡震动。张景松烧了一桌子菜,叫他吃饭,他应也不应一声。
门从内反锁,拧不开。
他妈的!张景松也火了。愤怒激起了他的食欲,他风卷残云,一点残羹冷炙都没给简阳留下。晚间刘以亨打来电话,小聊了两句,听说这个情况,干脆走上楼。他刚下酒局,喝得微醉,面带酡色,话比平时多些。
张景松给老友泡茶。刘以亨笑嘻嘻的,“一个老讨债鬼就够你对付了,这又来了个小讨债鬼。你上辈子挖人家祖坟了吧?”
张景松烦不胜烦,后悔不该轻易答应唐瑞。刘以亨还算讲义气,主动请缨,明天早上帮忙搬行李。
“他就是不去怎么办?”
“架也把他架去!”张景松一锤定音,就是简单粗暴。
简阳把自己关进房间,扯掉书包,扑在床上,委屈得哭了一场,声音沙哑哽咽,出于自尊,他不愿让张景松知道他哭过,对方叫他,只装作没听见。张景松试图闯进来,耸动把手,发现门反锁着,低低骂了一句,走开了。他以为过段时间对方会再来。只听客厅里零星的碗筷声,接着是水槽冲水的声音。天色渐晚,他躺在一片黑暗当中,眼泪干涸在脸上,凝结成块,极不舒服。
忽然有人说话,他跳起来打开门栓,又回到床上,扯过被子盖住头脸。张景松终究没有进来。说话声是两个人的,有问有答。是刘以亨来了,简阳分辨出来,锥心的失落。他意识到,张景松不会再管他,他输掉了冷战。
刘以亨只待了一小会,寂静再度降临。又过了一会,门缝里的亮光也熄灭了,他听见脚步声绕进隔壁卧室,随即停止。他的临时家长睡下了。
简阳钻牛角尖的想到母亲的咆哮痛打,父亲的无视,同学的冷落,感觉生命里所遇的尽是坏事,没有一丝温暖,绝望碾过五脏六腑,痛得在被底蜷缩起来,紧紧抱住自己,热泪又再滚落。
发泄过后,到了半夜,悲伤如潮水退去,他渐渐冷静下来,回想起自己的言行,感觉是太任性,不知现在补救还来不来得及,翻出手机,点开一棵树灰暗的头像,写了删删了写,一长条消息,点击发送。
他正在长身体的时候,中午只吃了一块面包,硬撑到现在,饿得前胸贴后背,轻手轻脚爬起来,找东西吃。
张景松睡眠很轻,听到客厅里传来隐约的响动,担心是小偷,起来察看。厨房门半开半掩,透出些微光亮,张景松从缝隙里张望,简阳站在灶台前,正往热水沸腾的锅里下面条。
少年明显哭过,眼睛红肿,满脸泪痕,带着一种痴态凝视着幽蓝的炉火,仿佛出神地想着什么。这孩子也是可怜,想起他的身世,张景松心软了,走进去,炒了一碗肉丝,盖在面条上。简阳坐在方桌边,挑起面条往嘴里塞。好香,比他吃过的任何一顿饭都美味,就像食神落魄时吃到的那碗叉烧饭。热气润得他的眼睛又开始发酸了。
“张叔,能不能不赶我走?”他恳求对桌的男人。
张景松一瞬间产生了动摇,就要做出让步,可万一,他又故态复萌呢?张景松硬起心肠,“先住一个月再说,把坏习惯憋过来。”
简阳眸光黯淡,整个人像脱水的植物,瘪了。
第二天张景松早早起来,给简阳收拾行李。令他意外的是,少年已经准备妥当。还如来时一样,一只双肩包,轻便简单。
简阳坐在床沿,见他进来,站直身体。张景松点点下巴,两人一前一后,沉默地走下楼。白昼渐长,天色早已大亮,遍地洒满柔和的晨曦。
刘以亨站在花坛边等待。
“没有多少行李嘛。”
“要不你先去。”张景松听出他的话外音。
一老一小都臭着张脸,刘以亨怕他们吵起来,想了想,还是留下,“算了,答应了的。”
两人陪简阳找到寝室。条件比张景松想象中优越,双人间,空调、热水,一应俱全,他稍微宽心。张景松交代他抓紧功课,早晚自习一定要参加。简阳拖长了调子,好好好,都好,也不知道是真的听进去了还是敷衍。临走的时候,在宿舍楼下,张景松刚转身,忽然被少年从背后抱住。简阳鼻子贴在他颈间,使劲地深嗅,像是犬类记住主人的气味。
简阳抱得很紧,全然陌生的触碰透过衣物直传到皮肤,张景松浑身一阵战栗,还没反应过来,对方撒开双臂,扭过头,不让他看到脸上的表情,飞跑开了。
刘以亨在旁目睹一切,哑然失笑。等简阳混入众多学生,用胳膊肘碰了碰张景松,“那小子还挺依赖你的。要不你把他收了吧?父债子偿,天经地义。”
那个莫名其妙的拥抱搅得张景松心里波澜微兴,有些烦乱,“别胡说。”
第7章
审计组进驻,占据了公司的会议室。因为先前庄广睿在他面前口头提过,张景松交代部门员工积极配合,他本人也被问到了几个问题。出于直觉,他总感到这次的审计背后有鬼,不像庄广睿说的,例行公事。
他向刘以亨透露了他的感觉。刘以亨说帮他打听打听。张景松知道他与庄广睿私交甚密,当初双方成功牵手就是他在中间搭桥,没有阻止。
很快有了回音,张景松又接到庄广睿来电,仍是老地方见。对方半开玩笑的责怪他,何必劳烦刘以亨当传话筒。张景松在电话里赔不是,下班后,准点前去赴约。
离上菜还有段时间,两人在窗边对坐,品功夫茶,楼外长街璀璨灯火洋洋洒洒地排开。庄广睿顺口问起新项目。张景松在这次设计的一组精密零件上花费了大量心血,通过测试,即将投产,比同等级的进口产品成本压缩了近三分之一,而且更经久耐用,可谓直击痛点,填补了国内制造业一大空白。他讲起自己的专业,眉飞色舞,口若悬河,庄广睿端着细瓷茶杯,微笑静听。
过了很久,张景松才意识到,光他一个人在讲,连忙收住,“不好意思,庄总,听我讲这些很无聊吧?”
庄广睿摆手,“不、不,你有一个成功企业家的激情,我都被你感染了。”
说他古板、无趣,张景松听多了,激情,还是头一次有人这么评价他,张景松感到新鲜,“老都老了,什么激情。”
“过分谦虚了啊。”庄广睿回忆,“记得第一次,以亨介绍你来见我的时候,我就觉得你身上有种气质,认真、专注,瞄准了一个点就不放,是个能成大事的人。”
“你是说老唐吧。”那时他们在庄广睿的办公室,只有半个钟头,大部分是唐瑞在说,只有谈起具体的技术问题,他才从旁解释。
庄广睿一笑,轻轻摇了摇头,不置可否。
“景松,有一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你,但是你总是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搞得我不知道怎么开口。”
“你问。”
庄广睿盯着他的眼睛,“明明你也是创始人,为什么要把股权让渡给唐瑞,你对公司的前景就这么不看好?当时签协议我犹豫了好久,就怕你跑路。”
这是张景松的一个心结。唐瑞下海时,找他借了笔款子,创业初期,穷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