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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缉凶西北荒-第10章

小说: 缉凶西北荒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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件,先在咖啡厅谈,又在酒吧谈,最后坐在马路边上谈。
  “像刚才说的案子,我一直觉得,他手法上,还能更加完善,他是杀了太多人,狂得不得了,被抓能怪谁?”房灵枢大放厥词。
  “对的,谦虚使人进步,骄傲使人落后。此人就是太过于傲慢,所以最终被猪一样的警方缉捕落网。”邹先生不甘落后,连着祖国警方也一起开喷。
  这该怎么说,感谢各位变态杀人诸多,使他们找到了共同语言吗?
  不不,这也太血腥了。
  路人绕着他们走,都在想是不是该报个警,这他妈路边有两个疑似神经病。
  总之,谈到最后,两个人都喝了许多酒,嗓子也哑透了,坐在大路边上看月亮。
  Kevin酝酿许久,含蓄地问:“现在给你一个问题,我要考察你的判断能力。”
  房灵枢回转一双醉眼,亮闪闪地看他。
  “灵枢,你来猜一下,为什么我要带你来洛杉矶?”
  房灵枢认真地思考,思考了半天,他大着舌头说:“这我不能回答。”
  “……回答吧,勇敢点。”
  “不,回答的话,显得我太不矜持了。”房灵枢傻笑:“万一答错了,你会嫌弃我。”
  “那我要给你一个不及格。”
  房灵枢于是揪住他:“不行,那我说了。”
  Kevin也带着醉意,微笑地看他。
  “你呢,带我来洛杉矶,没法,当夜回去。”房灵枢把头倒在他怀里:“所以太明显了,你想泡我。”
  话说得太糙了,也太轻狂,邹先生皱了皱眉。
  他把房灵枢扶起来,自己在他对面的柏油地上蹲下。他像刑事审讯一样,认真且严谨地说:“你可能喝醉了,在此我应当负起使你酒醉的责任。但你现在面对的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谈话。房灵枢先生,你作为一个训练有素的、未来的刑侦工作者,我相信你应有在酒精麻痹下仍能明确理解他人谈话的能力。”
  房灵枢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了什么。他感到羞耻,也觉得难过,于是站起来了。
  邹先生把他按住了。
  “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现在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将被我铭记于心,并成为我们日后生活的先言和见证。”
  两个人都如临大敌,邹先生全神贯注,而房灵枢诚惶诚恐。
  邹容泽换了母语,他以一种极度郑重的书面语言朗声陈述:
  “在此,我先向你解释我的谈话动机——我们相识已经半年,今天是我们认识第一百八十三日。年轻的房先生,在这一百八十三天里,我对你深感爱慕,但囿于朋友的身份,以及师生的关系,导致无法令你明确接受我的爱意。我怕今夜过去,会错失良机,又怕此刻告白,会弄巧成拙。
  在我约你出来的一周之前,我一直担心你会为各种原因而婉拒这个正式的约会。你不仅答应了我,而且精心装扮,这令我惊喜万分。不瞒你说,即便在我们刚刚渡过的三小时里,我都在踌躇徘徊,思考一个妥善的、万无一失的表白方式。
  是的,我要纠正你刚才一个不严谨的表述,我并非要‘泡你’,而是郑重地在向你求爱。”
  说着,他托起房灵枢的手。
  “正如国父在《独立宣言》中所陈述的那样:‘人人生而平等,造物者赋予他们若干不可剥夺的权利,其中包括生命权、自由权和追求幸福的权利。’在爱情面前,我们互相平等,不能以过去讲师和学员的身份来看待。因此我将行使我的天赋人权,追求你和我应得的自由幸福。”
  然后,思考了一下,他唯恐房灵枢不能听懂最明确的那个部分,因此换回了汉语:
  “我出身德州,民风保守,因此接下来的请求不免令你感到冒犯,尽管如此我还是要说——我谨慎且诚挚地请求你,从此刻开始,成为我固定且唯一的伴侣,心灵上、以及肉体上。你可以简约地将它理解为‘男朋友’,而我将此关系视作婚姻的前提。我以十二万分的诚意,希望你能接受我的感情,我作出这个邀请,是因为我相信你对我也有相同的好感。”
  房灵枢全脸懵逼。
  Kevin可能蹲累了,所以换了一个单膝下跪的姿势:“接下来,就是你的回答了。”
  “邹凯文,你可能有病吧?”
  “……你是拒绝我吗?”
  “不是,说一句喜欢想日不就行了吗?非要搞这么复杂?我他妈以为你在审我!”
  还扯上国父,国父教你蹲在路边长篇告白吗?杰斐逊的棺材板要按不住了啊!
  “不是,你先不要闹。”Kevin抱住他:“你得给我一个明确答复,可以,抑或不可以。因为我现在处于酒醉状态,可能控制不住会想跟你进一步发生关系。你需要使我冷静,并让我明白下一步我该做什么。”
  你他妈真是个合格的FBI啊!
  房灵枢像个爱情的罪犯,傻笑着看他:“可以。”
  “你得重复一次——原谅我现在醉酒——是可以吗?”
  “可以。”
  “任何事情,都可以吗?包括跟我,共度良宵?”
  “可以!”房灵枢笑道:“你把话都说完了,还让我说个屁?”又说:“怎么办,我现在高兴炸了。”
  两个人都傻笑起来。
  路边已经没人了,有人估计也被他们笑疯了。
  他们在子夜街头的路灯下,接了一个十分漫长的甜吻。
  那将近三年的留学时光,是非常美好的回忆。以至于房灵枢忘乎所以,觉得自己托以良人,可许终身。
  良人的确是良人,不良的是自己,终身托不了。
  他有他要做的事情,也得记住自己是为什么才来美国。他怀着信念而来,不能不负责任地在美国结婚过日子。
  其实这种想法本身就相当地不负责任。他要为理想负责,就要对爱情不负责。
  临别前,Kevin再一次问他:“一定要回去吗?”
  “是。”房灵枢忍着泪意,尽量把情绪放得轻松一些:“希望你能原谅我。”
  Kevin没有挽留他,长久的沉默之后,他说:“我尊重你的选择。”
  如果这是一部言情小说,房灵枢想,他们可以抛却一切,直接翻到甜美的大结局,事业线随便扯扯就完了,警察什么的只是个噱头,方便大家看得有滋有味而已。
  但它偏偏不是小说,而是无法回避的真实生活。爱情在我们人生中能占的比例实在太少。追求得越多,能为爱留下的余地越小。
  那个夜晚格外漫长。他们并肩躺着,握着手,千言万语,又终于无话可说。
  翌日,Kevin送他到机场。
  “希望你回国之后仍与我保持联系。也许我能对你有所助益。”
  房灵枢并不敢与他真的频繁联系。事实上,回国之前,他也在彷徨,因为金川案沉寂了太久,他未必会得到参办的机会。
  没想到机会终于来了。它以新的凶案的姿态呈现在他面前。
  如果可以选择,房灵枢宁愿自己没有这个机会。旧案连新案,没有比这更糟糕的事情。
  不知出于什么心态,他还是联系了邹容泽。
  这种行为确实可耻,他需要他的时候,不免想要联系他,其他时间,他得回避他,免得自己旧情复燃。他想寻求他的指点,却不敢电话给他,只发了一封细致而漫长的邮件,并且希望对方也以邮件来回复他。
  对方也是一样,在他发出这封邮件之前,他们已经两个月没有互通音讯。
  这就是爱情的智障点,他们明明远隔山海,还无聊地试图互相回避。
  而现在,他们一旦联系上了,就有点儿无法自控了。
  “明晚,你的明晚,我会再打电话给你。”Kevin说。
  房灵枢渴望听见他的声音,这像复吸一样,开始了就停不下来。
  在他所不知道的大洋彼岸,邹容泽也在联系他的朋友。
  “我想,我是确实需要移民的。”
  “就是这两年吗?”
  “是的……我已经快到离职的年限了。”
  对方并不十分吃惊,只是耐心地劝解:“你这个身份,这个职业,恐怕不方便移民。美国方面会认为你有叛逃的倾向,而中国方面则会质疑你是否以间谍身份入境。”
  Kevin哑然失笑:“我并不是什么大人物。”
  “又不是拍电影,正因为你是小人物,才容易受到质疑。”
  “质疑是难免的,所以我才来找你商谈,寻求一个简便而快捷的办事流程。”
  “为什么突然提这个?”对方挠头:“就为了你那个baby face?”
  “可以这么说。”
  “你太冲动了。”对方咋舌:“都两年了,你还没找到下家?”
  “没有下家。”Kevin扶额:“我是来找你办事,不是来找你作情感咨询。”
  “真的,想不通你。”对面坐下了,也示意Kevin坐下:“中国又不允许同性婚姻,你去了之后有什么用?”
  Kevin点点头:“要是我连投奔他的勇气都没有,又凭什么说服他嫁给我呢?”
  对面爆笑出声:“你可真是拔尖的浪漫主义者。”
  Kevin也笑起来。
  “话说回来,你爸的产业怎么办?要为德州无偿献爱心吗?”
  “我父亲还很健康,二十年内无需考虑遗产分配。”Kevin不以为然:“你把遗产问题向他当面问一次,我恐怕他会直接和你决斗。”
  “好吧,什么都是你对,让我想想办法。”他的朋友挠头又挠头:“这可真是赌上一切,你的baby face知道吗?”
  “你不明白。”片刻,Kevin道:“我总觉得自己要失去他了。”
  “你已经失去他了。”那边笑出声来。
  “不、和感情无关,不是那种失去。”Kevin缓缓道:“这种感觉很不安,我得尽快到他身边去。”


第10章 秘闻
  爱情的烦恼决不会只侵害某一个人,房灵枢相信,自己身边的每个人,都有各式各样的烦恼。婚期在即而投身办案的小邓,天天都在和女朋友吵架;因为干法医而相亲连击失败的小杨,最近干脆不相亲了;好不容易追到女神的小闵,最近三天没能准时向女神晨昏定省,被女神直接拉黑。
  说起来都是泪。
  大家都在想着,赶紧把这狗逼案子破了吧。一堆糟心事,案子结束之后再慢慢去理。
  早上起来,他们还是精神抖擞,活像出笼的斗鸡,警车上各种咕咕day。
  而梁旭如房灵枢所期望他那样,他似乎按捺不住了。
  房灵枢在出勤的路上接到梁旭的微信,钢铁直男的问候方式:“在吗?”
  直男发微信无非三个套路,在吗干嘛在忙吗?
  不好意思,如果房灵枢真是个姑娘,恐怕要赏你一句不在很忙没干嘛。
  但小房同志是个刑警,聊微信也不是为了钓凯子,他忍着笑,回了一句:“在。”
  果然接下来梁旭从善如流,立马发了一句:“忙吗?”
  房灵枢“噗”地笑出声了。
  旁边的同事立马伸头来看,不得了,大家炸锅了。
  “卧槽,房灵枢,可以啊,说发微信真发微信,你给姓梁的下迷魂汤了吧?”
  “岳萍萍!你看看!男人都比你会勾引人!你跟房哥好好学学啊。”
  房灵枢也趁机犯贱:“对的,小岳,一个月五百块,包教包会,什么贾斯汀比伯强尼德普我保证你想睡哪个睡哪个——当然泡我不用交钱,我免费给泡!”
  岳萍萍似笑非笑地看他:“房灵枢,你想挨揍是吧?”
  岳姐今天要把你的脑壳都打爆。
  大家全体后退,留下战场给小岳,至于房灵枢,卖了算了。
  “不!岳姐我错了,岳姐别打脸!”明明犯贱的是所有人,挨打的为什么只有自己一个?房灵枢委屈万分:“你们这些狗比,说得什么屁话,我岳姐国色天香,用得着我来教吗?妈的别卖我啊!救命啊!”
  这不像警车,一路上鬼哭狼嚎像拉了一车去屠宰场的猪。
  梁旭的微信跟他本人一样,腼腆又直男,三件套是少不了的,既然前面都问了在吗忙吗,后头这句也就跟着出来了:“在做什么?”
  “上班呀。”房灵枢给了一个似是而非的回答,一面揉他被揍过的脑壳。
  梁旭静了很久,才发来新的消息:“哦,想找你出来吃饭的。明天周末,你有空吗?”
  你终于把天煞孤星的问题想开了吗?
  “再看吧。”房灵枢回复:“最近查案有点紧,似乎有线索了。”
  如果房灵枢不是警察,那他倒是很愿意跟梁旭出去溜达。只是他现在没有那么多闲情逸致,。该控制的已经控制了,公安局人手本来就不够,房灵枢也得踏踏实实干活儿。
  “我给他下了个饵。”他在电话里和Kevin说:“他得知警方有了新线索,就会更加主动地来接触我。这比我求着他说话容易多了。”
  所有凶手,都有接近警方和现场的欲望。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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